火把將整個地方都照的通明,花錦藍跟葉麗棠驚恐的想要喊,但她們卻絲毫的聲音都發不出來,只能驚恐的顫抖着,準備着死亡的審判。
噠噠噠……
細微的腳步聲從樓梯的拐角處傳了過來,兩個人身體俱是一顫,她們驚恐的看着出口的地方,等那道人影出現的時候,兩個人的眼眶瞬間撐大。
充血的雙眸帶着憤怒仇恨跟恐懼,她們想要說話,但卻沒有絲毫的聲音發出。
“妹妹,母親,好久不見。”花錦程穿着月白的半臂襦裙,乾淨,整潔,比之那兩個人不知道要好多少倍,也正因爲有了鮮明的對比所以這樣的事情纔會顯得更加的殘酷。
花錦藍跟葉麗棠恐懼而又憤怒的盯着她看,恨不得將人給撕碎一般,但花錦程卻全然都不在意。
“原來我又猜錯了他的心思。”花錦程嘆了一口氣,似是懊惱,也好像是埋怨,因爲雲修寒的心思太重,原本以爲猜對了一次,卻沒有想到還是猜錯了。
“什麼猜錯了?”跟在後面的石青疑惑的問了一句。
花錦程搖搖頭,表示沒什麼。
石青一頭霧水,但卻也沒有多問什麼,因爲那是花錦程跟雲修寒之間的事情,即便問了說不定他也不知道對方說的是什麼。
“解開吧,我想跟她們敘敘舊。”花錦程面色平淡,沒有復仇的喜悅,也沒有表露出什麼仇恨跟憤怒,平淡的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讓人會害怕,讓那份恐懼會更加的深。
花錦藍不知道爲什麼,她唯一知道的便是自己好像已經在花錦程面前擡不起頭來了,一切的一切都在繼續上演,而她卻註定會成爲一個過客。
石青解開了兩個人的啞穴,但同時,一把刀子卻是落在了葉麗棠的脖頸上。
葉麗棠的聲音戛然而止,沒有出口怒罵跟慘嚎讓她的臉龐憋成了一片通紅。
花錦藍抿脣,她跟葉麗棠從來都不一樣。
“你是來羞辱我的嗎?”花錦藍聲音沙啞。
“羞辱?爲什麼要做那種事情?”花錦程疑惑的問了一句,“我應該早就說過,你們早就已經不在我眼中了。”
花錦藍沉默,然後一道狂笑便是她的口中發出,她放肆的笑着,嘲弄着,淚水從眼眶中逼了出來,“花錦程,你的孩子被我剁成了肉沫,難道你就不恨我?你被我折辱,被我冤枉,被我弄的一無是處。花錦程,你覺得我會相信嗎?”
“可你現在比我還要慘啊。”花錦程呵呵笑道,“那是李烈的孩子,說真的,我已經放下了,老天欠我的,還會補償給我,就是這樣。”
“你……”花錦藍語塞,她看着花錦程臉上恬淡的笑容,這才知道,自己是真的輸了。
從心胸到眼界到格局,從智謀到結局,她一無是處。
曾經她問過,自己究竟比花錦程差在什麼地方,有人跟她說,你哪兒都比不上,你有什麼資格跟她比?
原本花錦藍是不服氣的,但如今她好像知道自己跟花錦程的差距了,有的時候,人的魅力也是一種優勢,就像是會有那麼多的人聚在花錦程身邊一樣,如果她是扶不起來的阿斗,誰又會如此費盡心力的去幫她呢?雲修寒那樣的天之驕子又怎麼會看上她?
“我只是來看看,自己曾經的怨恨總要有個結局,也總要對我的孩子有個交代。”花錦程輕聲說道,“既然已經看了,那我也便走了,此生此世,不再相見。”
“呵呵。”花錦藍慘笑一聲,“花錦程,這是你的報復嗎?”
“你說是便是吧。”花錦程道。
“那爲什麼在來濟安城之前你不做呢?”花錦藍問道。
“因爲父親。”花錦程垂眸轉身,“他一直都十分珍惜你們,所以我也不想讓他失望,只是不想讓他那麼信任葉麗棠罷了,錦藍,你不是一直都很在意自己的身份嗎?那我便告訴你,你的親生父親不是花榮,親生母親也不是葉麗棠,你不過就是葉麗棠從外面抱回來的一個孩子,你的親生父母早就已經死了。”
“不,這不可能!”花錦藍撐大了雙眸,不可置信的搖頭。
花錦程沒有多說什麼,她緩步走了出來,那份冰冷慢慢的消散,她知道,從今天開始,自己可以真正的放下過去了。
花錦藍也好,李烈也好,從此與她都再也沒有任何的關係了。
“是真的。”石青收回了放在葉麗棠脖頸上的刀子,“你的親生父母是被前相爺殺的,而你的母親,是他安插在花家的棋子。”
“被殺了?棋子麼?呵呵呵,哈哈哈——”花錦藍仰頭大笑,笑着笑着眼淚便出來了。
猶若鬼嚎的聲音在地牢之中迴盪着,花錦程聽到了,但她卻什麼都沒有做。
暖暖的陽光灑在了身上,一片和煦,她看着前面站着的人,雙眸彎成了月牙,“你又騙我。”
“怎麼騙你了?”雲修寒伸展了雙臂。
花錦程撲進了他的懷裡,“青蛙說的分明不是花錦藍跟葉麗棠。”
“也算吧,現在的侯府只剩下那個殼了,李烈孤家寡人一個,他曾經去保護的人毫不猶豫的就背叛了他,你覺得這樣不慘嗎?”
“哪兒慘了,他好像根本就沒有將她們放在心上。”花錦程握住了他的手,緊緊的貼在了人的身邊,“告訴我那隻青蛙是誰吧。”
“這是秘密,說出來便不是秘密了,等時機成熟了,你會知道的。”
“可我現在就想知道啊。”花錦程嬌聲哀求,“說嗎,說嗎,反正就咱們兩個,我又不是大嘴巴,不會到處亂說的。”
“秘密。”雲修寒咬緊了不鬆口,“花錦藍跟葉麗棠你打算怎麼辦?”
“不是教給石青了嗎?以後不要跟我提她們了,不然又會想起那些不開心的事情了。你看着去做便好。”花錦程的眸子深處閃過了一抹哀傷跟痛苦,但很快那種情緒就被她拋開了,“我餓了,想吃東西。”
“我做?”雲修寒問了一句。
“不然呢?”花錦程翻了一個白眼,“我做?”
“那也可以啊。”雲修寒欣然應下。
“你確定嗎?那可要全部吃完啊。”花錦程躍躍欲試。
雲修寒嘴角一抽,然後擡手摁在了自己的腹部,低嘆一聲,“算了,還是我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