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練走了紫凝這纔敢露出笑容來,從青鸞身後走出來問道:“姐姐,你說赤練的武功厲害還是你厲害?”
青鸞從旁邊的茶壺裡倒出一杯涼水喝一口,皺眉想了一下答道:“我的武功是她教的,我們從未交手過,分不出高下。”
“赤練是跟我們一樣進的地宮嗎?”紫凝還不知道赤練的身世。
青鸞搖頭:“王爺當年跟隨景帝打江山,赤練是他途中所救,赤練爲了報恩便自願服藥爲王爺效力,終身未嫁,總管地宮。”
只是在地宮待了這麼多年,偶爾的眼神中,青鸞能看出來,赤練是愛慕灃王的,所以心甘情願爲他付出一生。
“這麼說赤練是肯定不會背叛灃王的?”紫凝猜測道。
青鸞知道紫凝又在想什麼主意,淺笑道:“現在不用費那腦筋,時局總是瞬息萬變,你我不是當權者。”
說着話紫凝突然想起來什麼事:“哦,今天上午趙老爺來過,說是給你看嫁妝的清單。”
“這一家都是老實人,不過是被王爺利用罷了。換身衣服過去看看吧,別顯得咱們太盛氣凌人了。”青鸞說着話已經起了身。
東宮內。
新任的禮部尚書戰戰兢兢的跟在映雪身後,在進殿之前硬是塞給映雪兩張銀票:“公公,待會進去還請您多多幫襯着,本官怕一緊張說錯了話。”
映雪將禮部尚書拿銀票的手硬推了回去,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咱家給太子辦事不缺你這個,沒犯什麼錯你緊張什麼?咱們太子那可是活菩薩在世,最慈悲不過了!”
禮部尚書光聽這話後背就已經開始冒汗,只能硬着頭皮跟映雪進了殿。
大殿之上,慕容珏宸高坐,身邊圍着五六個絕色的男寵,身上幾乎都沒穿幾根布條,個個皮光肉滑的,禮部尚書只看了一眼便紅了臉。
“微臣參見太子殿下!”
慕容珏宸正在喝酒喝得不亦樂乎,突然被人打斷,不悅的問道:“尚書大人今日來所爲何事?”
“微臣……微臣是來問,殿下大婚是想從簡從繁?微臣怕誤解了殿下的心意辦錯了差。”禮部尚書一口氣說了這麼兩句話就已經開始擦汗。
慕容珏宸換了個坐姿,面對着禮部尚書不冷不熱的說道:“人是本宮親自選的,當然要盡善盡美。”
“可是懿妃娘娘那邊……”
慕容珏宸眉一橫問道:“怎麼我慕容氏的家事,何時輪到她做主了?”
濃濃的怒氣嚇得禮部尚書腦子一熱就趕緊磕了一個響頭:“微臣糊塗!這是微臣準備好的禮單,殿下過目。”
其實他來的時候就備了兩份禮單,一份從簡的,一份極盡奢華的。
映雪從他手中接過呈給慕容珏宸,慕容珏宸接過只粗略一看便又扔給他:“本宮看過,你去辦吧,別委屈了本宮的人,懂了嗎?”
“微臣……微臣懂了。”禮部尚書趕緊將禮單撿起來收好,擦擦汗,還好沒有聽懿妃的一切從簡,不然這回不知要死得多難看呢。
“微臣告退……”
懿妃寢宮中,她的親生兒子四皇子正在給她揉着太陽穴:“母妃,你最近這是怎麼了,頭疼病吃藥也不見好。”
四皇子慕容珏錦今年已經十八歲,因爲懿妃的關係,在景帝那裡也算得寵,是景帝除了慕容珏宸剩下的唯一皇子。
景帝原本是有六個兒子的,其餘四個,大皇子兩歲夭折,三皇子被慕容珏宸逼得自殺,五皇子被慕容珏宸以謀反的罪名腰斬,六皇子無故被在宗室除名,貶爲庶民,至今生死未卜,但以慕容珏宸的性格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估計現在早就屍骨無存了。
懿妃被四皇子按得舒服,聽見他的問話,只懶洋洋的說道:“還能是爲什麼?你那當了太子的二哥,當衆羞辱了本宮的母家,執意要娶一個賤婢,還要大操大辦,你父皇就這麼由着他!”
景帝對太子的寵愛早已讓慕容珏錦心頭滴血,想當初自己成婚的時候就是父皇一道旨意便罷,連問都沒問他們母子一聲,現在輪到太子成親就可以這麼任意胡爲?
“父皇年老昏聵,也太由着太子哥了吧,母妃頭疾發作他看都不來看一眼,只一心爲他心愛的兒子籌備婚禮!”慕容珏錦咬牙說道。
懿妃擔心兒子魯莽做出什麼傻事,趕緊起身勸道:“慕容珏宸那個小雜種一轉眼一百個主意,你可千萬別在他婚禮上打什麼心思,母妃可就你這麼一個依靠了。”
慕容珏錦嘴上答應了,然而正是懿妃的話給了他啓發,慕容珏宸生性喜歡鋪張奢華,驕傲自大,婚禮當天一定是歌舞聲天戒備鬆懈,那麼他倒不妨這幾天聯繫一下死去那幾位兄弟的舊部,就不信端不了東宮!
到時候景帝只剩下他這一個兒子,太子之位穩坐!
他早過夠了在慕容珏宸淫威下忍氣吞聲的日子!
東宮,慕容珏宸正要午睡,映雪輕手輕腳的進來稟報:“殿下,不出您所料,四皇子已經開始聯繫那些死鬼的舊部。”
“那個蠢貨,老五老六的舊部他認識幾個呀?”慕容珏宸閉着眼慵懶的說道。
“嘿嘿,奴才明白了,奴才這就去辦。”映雪明白,殿下這是要給四皇子指條明路,那些反骨要一網打盡纔好。
“笑得真難聽,快滾!”慕容珏宸薄怒,嚇得映雪趕緊滾了出去。
齊景帝二十四年十一月初一,太子慕容珏宸大婚,太子妃趙州城趙氏。都城榮陽,值今冬初雪,三尺白雪,百里紅妝,景帝親自主持婚禮,普天同慶,大赦天下!
禮成之後,青鸞就被帶到她以後的寢宮清暖閣,這也是今夜的婚房。
“你們都到外面伺候吧,這裡我一個人就行了。”紫凝把其他宮人都支走後就進了青鸞的房間。
“姐姐餓壞了吧,快吃點。”說着她就把點心遞到青鸞蓋頭下面,青鸞接過就吃了起來:“你別說,頂這麼一頭東西還真是累,這規矩也忒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