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已經有人幫楊森把他母親的醫藥費結掉了?是誰?這麼一筆高昂的醫藥費,楊森找的是誰?”
聽到Allan回來彙報的結果,許世清的震驚完全不比Allan在醫院時的少,甚至Allan看到那個幫楊森交了醫藥費的人的名字時,就算心裡再怎麼意外也都沒像他表現出來的這麼震驚。
看許世清已經表現出了這麼震怒的樣子,Allan還有些不好說出口,生怕自己一把這個名字說出來了,這個消息會成爲直接點燃許世清怒火的*,但是他越是這樣猶猶豫豫的隱瞞,對許世清來說反而越讓他覺得這件事不簡單,臉上的表情也就越不耐煩。
“是宋陽先生。”
宋陽的名字從Allan的嘴裡蹦出來,簡直就讓許世清完全呆住了,他想得到任何人,就是沒辦法想到是他,甚至他也不是沒有猜測過,楊森能在許氏有這麼中堅的地位,就是因爲老爺子的囑意,想在他的身邊安插一個人,但是卻沒想到,到頭來,不是老子而是兒子安排的人。
回過神之後,許世清一臉蔑笑,許略晨都躺在牀上連動都動不了,還不老實,居然還有閒心插手他身邊的事情。
他知道許略晨故意的這麼做,不就是想讓他在許氏被所有人罵沒有人情味麼?但是他以爲一個楊森就能扳倒自己的話,未免就太天真了。
出乎了Allan意料的是,許世清聽說這件事和許略晨有關,頭一回一反常態的沒有動怒,甚至連沖人發脾氣都沒有,反而還自顧自的思考起來了,好像真能想出什麼對付許略晨的好辦法一樣……
許世清一時不發火,卻並不代表等他想出了什麼所以然,難免不會再發火,所以Allan也早就有了經驗和自我保護意識,見許世清自己在想事情,完全把他當成了透明人,也很聰明的二話沒說就離開了辦公室,讓許世清自己慢慢想。
等出了辦公室,Allan迎面而來就撞上了剛從外面趕回來的湯傑,見他手上拿着文件,Allan既然知道自己避開許世清的怒火,自然也不會眼看着和自己同事多年的湯傑撞上去,在他經過自己身旁的一瞬間,將他的手臂拉住,然後帶到了一旁。
“你剛從外面回來?”
——湯傑還有些不明所以,但是也很有經驗,知道如果Allan在自己之前出辦公室,如果他有什麼眼神給自己的話,一定要謹慎,現在直接拉住自己,一定是有很嚴重的事情發生,於是他的臉上馬上也謹慎起來了,對着Allan點了點頭。
那邊剛得到了湯傑的回答,直接從他的手上將文件抽了出來,作勢就看了起來,畢竟都是許世清的心腹,是他一手提起來的人,而Allan一向比他在許世清的面前得臉,知道他不會害自己,所以湯傑也並不避着他,任由他看了。
Allan沒有仔細看文件的內容,只是隨便翻翻大概瞭解裡面的內容,然後評估裡面的內容會不會讓許世清將火撒在湯傑的身上。
“這個是西郊的那塊地皮的文件?”
湯傑點了點頭,西郊的一期競爭已經開始了,許世清這種幕後操縱的人,一期二期這種不太重要的場合都不會出席的,頂多親自帶人和政府那邊的人應酬應酬,吃吃飯,他只會在最後競爭,在場面上和安氏之類的大房地產商對上。
湯傑手裡拿的正是一期競爭的結果,許世清好不容易纔搭上線的關係,自然頂用,沒有讓他白籌劃這麼久,再加上許氏在商界確實有些名頭,所以一期競爭輕輕鬆鬆就過了,完全就像是走個過場,但是不管怎麼說,這件事對許世清來說,都算是一個很不錯的好消息了。
Allan得到湯傑肯定的迴應之後,也放心的點了點頭,拍了拍湯傑的肩膀,在他正打算擡手敲門進許世清的辦公室前,還是不太放心的叮囑了他一句。
“小心說話,別踩火線。”
湯傑是聰明人,Allan都已經這麼說,他就知道在Allan進去時,一定是跟許世清說了什麼不太令他高興的話,所以也就知道自己一定要謹慎一點兒對待,要不然他可不想成爲下一個楊森。
……
在知道蘇芷染果然讓人幫自己的母親將醫藥費給繳清了,楊森坐在自己母親的病牀前,腦袋裡一直在想,最後還是沒能忍住,交代了護士將他母親的情況盯緊一點,這才跑去高級病房區的護士站。
說起蘇芷染,這個醫院裡面大概沒有不知道她了,不僅僅是因爲許略晨的重傷奇蹟,更多的是她和許略晨之間足夠令人腦補出來的一出豪門真情記,幾乎讓醫院裡的女孩子都感動得稀里嘩啦的。
所以當楊森站在護士站問起蘇芷染時,每一個護士都一副好奇的樣子看着他,但是看他一臉坦誠,也只是說是蘇芷染的朋友,大家便沒說什麼,只是很熱心的將蘇芷染的病房所在告訴了他。
站在病房門口的時候,楊森還有些奇怪,明明就只是蘇芷染的腿受傷了,怎麼還住的雙人病房,按照許家這麼大的財富來說,也不像是住不起單人病房的人,卻不知道這個病房裡的病人除了蘇芷染還有一個許略晨。
楊森剛摒棄自己腦海裡面那些不該有的想法,屈起手指正打算敲門進去的時候,卻正好遇上了剛被司機送到醫院來的蘇小未。
“叔叔,你找誰?”
蘇小未見楊森站在病房門口,便脆生生的問了一句,然後對上楊森疑惑的回頭的表情,四目相對,蘇小未認出了楊森,小臉上多了一層戒備,楊森也同樣猜出了蘇小未的身份,臉上多了一些不自然。
“我找蘇芷染女士,護士說她住在這個病房。”
聽到說是來找蘇芷染,卻不是來找許略晨的,蘇小未知道他是許氏的人,卻也因此有些疑惑,臉上的戒備沒有減少,臉上一本正經的樣子,看在楊森的眼裡像極了許略晨。
“你找我媽媽啊!我去跟她說。”
在楊森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蘇小未動作十分靈活的將病房門打開了,然後又重新將門關上了,然後很大聲的叫着蘇芷染。
“媽媽,外面有個叔叔找你,我認得他,是若梧爸爸的秘書。”
聽到蘇小未刻意放大叫自己的聲音,蘇芷染還有些疑惑,但是一聽到他後面的話,馬上就明白了過來,許世清的秘書,會這個時候來找她的,自然也就只有楊森一個人了。
她並不急着出去,反而先看了一眼許略晨,見他嘴角含笑的點了點頭,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楊森是可以進來的,即使知道許略晨現在的病情傷勢也是沒有關係的。
於是蘇芷染將輪椅推到病房門口,然後親自爲楊森打開了門,當然蘇小未會刻意的放開聲音叫蘇芷染,就是想讓門外的楊森聽到,此刻看蘇小未,他的目光裡面還多了幾分探究。
蘇小未也不介意,任由他看着,只是一味的咧着嘴巴笑得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蘇芷染有些無奈,臉上多了幾分抱歉的笑意。
“不好意思,小孩子不懂事,你別計較,快進來吧!”
在蘇芷染親自來給楊森開門的一瞬間,蘇小未就知道自己可以放下臉上的戒備了,聽到蘇芷染說讓楊森進門,自然很懂事的不會讓蘇芷染的輪椅擋住楊森的路,便幫蘇芷染推着輪椅。
看到許略晨的一瞬間,楊森的整個人都愣住了,因爲許略晨的全身都包得嚴嚴實實的,並且躺在牀上,臉也讓人看得不太真切,所以他在一瞬間是沒有認出他的。
甚至還在疑惑着,就算蘇芷染住雙人病房是爲了許略晨和她同住然後方便照顧她,但是現在看來卻並不是這麼回事,所以看着許略晨,他便一步都邁不動了,心裡被巨大的疑惑包裹着。
蘇芷染也知道他一定是被許略晨嚴重的傷勢被嚇到了,畢竟外界一點兒消息都沒有透,之前,她有故意的將他的想法引到了自己受傷,許略晨爲了照顧她才一直沒有去公司的,此刻他有這樣的反應,她也不奇怪。
輕咳了一聲,蘇芷染讓蘇小未將自己推到許略晨的身邊,然後臉色很坦然的將真相說了出來。
“楊森,躺在牀上的是許略晨,也就是許助,如果驚訝過了的話,希望你不要將這件事外傳。”
楊森這才意識到,自己算是知道了什麼很重要的事情,而且,蘇芷染還毫無保留的說讓自己不要外傳,就是對他表示相信了,楊森即便再不識時務也該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詞來形容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情,便只能一個勁的點頭。
許略晨看到楊森一臉懵逼的樣子,沒說什麼,想到自己之前的計劃,便難得的對蘇芷染和蘇小未以外的人露出了和顏悅色的表情。
“不管有什麼事要說,先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