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煞走了沒過一會兒,就有輛不起眼的黑色馬車奔二人而來,馬兒嘶鳴一聲停在長孫無越跟前,老實巴交的車伕沉默寡言,給長孫無越行禮之後就垂手站在一邊,長孫無越轉眸看了印舒桐一眼,當先上了馬車。
印舒桐撇撇嘴,也跟着上了馬車,馬車裡頭並不大,兩個人並排坐在一起還有些擠,肩碰肩,胳膊挨着胳膊,呼吸可聞,長孫無越身上的冷幽香氣就在印舒桐鼻端繚繞,一聞到這冷香,她總是心頭悸動,常常失神。
“籲——”
馬車一下子急急剎住,外頭馬兒嘶鳴,印舒桐卻沒有反應過來,咚的一聲,她的腦袋就撞在馬車壁上了。
“做什麼啊?你停之前事先說一聲好麼?疼死我了!”她捂着腦袋抱怨,這一撞都撞的眼冒金星了,捂着腦袋跟着馬車不穩的晃盪兩下,直接倒在長孫無越懷裡了,本來空間就小,兩個人擠作一團,然後,印舒桐還悲催的咬到了自己的舌頭,疼的她倒吸一口涼氣。
長孫無越眼疾手快,忙將她抱住,實質上,他也聽見她腦袋撞上車壁的響聲了,本想笑,見她捂着腦袋在自己懷裡喊疼,又有些心疼,當下便掀開車簾,皺眉沉聲道:“怎麼回事?”
那車伕抖着聲音道:“王爺恕罪!奴才並非故意的,是有個乞丐擋住了去路,奴才不敢硬闖,只好停了下來!”
長孫無越一愣,旋即皺眉:“什麼乞丐?”
“奴才......奴才不知道!”
印舒桐從長孫無越身上起來,剛纔捂着被撞的地方手掌壓下便會十分疼痛,這會兒起來坐穩之後,自己用手小心翼翼的摸了一下,果不其然,額頭上腫了很大一塊,一碰就疼的要命,她又氣又餓,心頭有火,當下就吼道:“什磨破乞丐?倫家有馬車要過,他就不記到讓路嗎?杵在那裡做什磨?疼死倫家了,王爺,你說腫麼辦?”
長孫無越愣了一下,失笑道:“你怎麼這樣說話?”
“我方釵咬到舌頭了!”印舒桐沒好氣的答道,頭疼,舌頭也疼,還願意這樣說話已經很不錯了!
“你還笑,你有沒有同情心啊,你再笑我就咬shi你!”
長孫無越啼笑皆非,瞧了她一眼,見她眸含怒氣,又怨又恨的,輕笑了一聲,沒再說什麼,只彎身下了馬車,到了那路面之上,果見泥濘道路中間,站着一個衣衫襤褸的人,他注目半晌,這人頭髮遮住了面容,瞧不清樣貌,可他卻總覺得在哪裡見過一樣。
那乞丐站在那裡,等長孫無越一下來,兩人靜靜站了片刻,就見那乞丐將亂髮撥開,露出一張滿是皺眉的老臉來,望着長孫無越呵呵笑道:“一別經年,王爺就不認得我這老頭子了麼?”
長孫無越盯着那乞丐看了半晌,忽而恍悟:“你——你怎麼成了這幅模樣?”
乞丐捻鬚大笑起來:“往年王爺見老頭子是纖塵不染,如今卻是衣衫襤褸,可老頭子就是老頭子,身心一絲一毫也未變過,如今,老頭子是來兌現承諾的!”
長孫無越怔了半晌,眸底閃爍點滴水光,半晌,水光褪去,他淺笑:“仙人請上車吧!”
“誒,老頭子早跟你說了,老頭子不是什麼仙人,老頭子諢號張瞎子,王爺還是叫老頭子張瞎子吧,老頭子聽着舒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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