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印舒桐不接藥碗,張瞎子呵呵一笑,沒強迫她,只把藥碗重新往桌案上一擱,反身到一旁的紅木圈椅上坐下,輕嘆道:“罷了罷了,姑娘不願,老頭子也不會強人所難,那咱們就靜靜的等個幾天幾夜,等王爺自個兒修復,到時候就算醒了可再落下個病根什麼的,老頭子我是管不着的!以後誰心疼誰自個兒會知道!”
張瞎子說這話,印舒桐沒吭聲,一言不發的站在一邊,看着那碗在冒熱氣的藥碗,心頭愈加煩悶,當即便移開了視線,可眸光躲過了藥碗,卻又落在長孫無越身上了,眸色愈發沉鬱,眉頭也越皺越緊。
“姑娘覺得老頭子擅於窺伺人心,老頭子也不是個壞人,說的話也都是大大的實話,姑娘的心思都寫在臉上呢,姑娘不知道,老頭子看的可是一清二楚呢!姑娘若是不喂藥,咱們就這麼耗着也行,但是姑娘想要問那些個問題,就恕老頭子不能說啦,姑娘心中疑惑,老頭子也不管啦!”
張瞎子見印舒桐不說話,眉間愁思倒濃,心中暗喜,知她心思鬆動只是過不去心裡那道坎罷了,於是說的話愈發大喇喇的起來,說完之後,坐在那兒氣定神閒的微笑。
印舒桐聽了這話卻咬牙:“你威脅我?”
“喲,這話老頭子可當不起!老頭子之前也沒答應跟着姑娘一塊兒來就說呀,姑娘若肯喂藥,老頭子鐵定說,如實說,姑娘若不肯,老頭子這心裡頭不舒坦,也就不願說了,怎可說老頭子威脅姑娘呢?再說了,”張瞎子捻鬚沉沉一笑,“王爺之前爲了救姑娘捨身忘死,要不是那塊鐵牌在身,王爺這會兒都魂歸地府了,王爺這般深厚情誼,姑娘卻連喂藥都不肯,爲免太過忘恩負義了些!”
印舒桐皺眉:“你怎麼什麼都知道?你一點兒也不像個乞丐,難不成你真是個仙人?”
張瞎子大笑:“仙人不仙人的老頭子不知道!不過這世間萬事,老頭子若想知道,頃刻間就能知道,姑娘無須多猜,無須亂想,要想知道老頭子的身份,只要姑娘明悟前塵舊事,自然就知道啦!這眼下,重要的還是王爺,姑娘當真忍心對救命恩人棄之不顧麼?”
這話一說,印舒桐又默然不語了,張瞎子見狀,嘴角噙着一絲笑意站起來走到桌案跟前,重新將藥碗端起,之後在印舒桐跟前站定,輕聲道:“姑娘若再耽擱,這藥就得重熱了,若是那樣,藥性只怕會打了折扣呀!”
印舒桐這會兒離藥近得很,那刺骨的中藥味和苦味就把她包/圍起來了,她卻沒躲,靜站半晌,心底一聲輕嘆,到底還是把藥碗接了過來,指尖觸到那溫熱的瓷碗邊沿,心口跟着那藥湯微微顫動,她到底還是不能狠心,到底還是不忍心啊。
張瞎子臉上笑意瞬間變濃,高興的措手笑道:“哎呀,姑娘這樣就對了嘛!——哦,對了,這事兒老頭子在場只怕不方便,我回避我回避!姑娘自便啊!”
哐噹一聲,張瞎子關門走了,印舒桐端着藥碗站在**前,片刻之後把眼一閉,皺着眉頭含了一口苦藥,藥一進嘴,苦的她緊皺的眉頭差點打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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