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印舒桐這麼歪曲錢巧巧的意思,錢巧巧倒是着急了,連忙擺手道,“我是真沒有旁的心思,只是想着姐姐的身世同我的身世差不多,母家都不是官場中人,我雖則早幾年入府,可王爺也不喜歡我,待我也很冷淡,我又不似藍姐姐那般有母家照應,因此心裡總是空落落沒個底,如今姐姐來了正好,我心裡歡喜,所以便帶着東西冒昧前來看姐姐來了。”
這是要拉攏同夥搞同盟陣線麼?印舒桐忍不住在心裡冷笑幾聲,這個錢氏倒是不笨,長孫無越在進府之前便告訴過她,錢巧巧跟藍芯蕊關係不錯,如今這個錢氏見她在長孫無越面前比圖婭慧還得臉,這就上趕着巴結來了,倒也不得罪,不過這也難怪,錢氏說的不錯,她家說到底是個商人,自然比不得藍家和圖家在朝中的權勢,她活的這般小心翼翼,也是正常的。
印舒桐翻了翻那妝盒裡的東西,她倒是挺喜歡的,不過只是看了幾眼,沒有要收的意思,看也沒看圖氏一眼,淡淡的道:“你這話不對,我是無父無母,光我一個人在王府,你是襄京首富錢家的大小姐,咱們倆的身世怎麼能一個樣呢?你好歹有人撐腰呢,怕什麼?你爹不會讓你受委屈的,何況,你雖是個妾,藍氏也不會欺壓了你,畢竟她也是個妾,再說了,你不是跟她交好麼?王妃是個和善的人,你們都相處了幾年了,這會兒在我這裡,愁什麼?”
錢氏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她這次帶着這些貴重的東西,只怕不是送禮巴結這麼簡單。
錢巧巧一聽這話,眼睛一紅,哽着聲音道:“請姐姐屏退左右,我有話,想單獨跟姐姐說。”
看着面前楚楚可憐的嬌弱女子,印舒桐勾脣無聲一笑,好戲來了,她的精神也來了,正經坐好,揮揮手,示意侍立在一邊的丫鬟都出去。
連錢巧巧的丫鬟和墨也跟着出去了,掩上門,房中是剩下印舒桐與她兩個人了。
錢巧巧一下便跪在印舒桐面前,掩面泣哭道:“姐姐不知道,我家中雖有錢,可到底不如她們在朝中有勢力,母家有榮耀,即便這般,她們也都往死裡作踐我,若是我家中再沒些錢週轉,只怕我死在她們手中也未可知了!我的事也不瞞着姐姐,父親想把我送進來,也是貪圖權勢,可惜王爺不喜歡,我也沒辦法,只能在府中求安穩度日,誰承想,安穩度日竟也是不能的,王妃和藍氏表面和睦,實則也是鬥氣,藍氏一不順心便打我,姐姐你看,這都是藍氏打的,嗚嗚嗚......姐姐在王爺面前得臉,總要救救我呀!我和姐姐是一樣的人,嗚嗚......求姐姐救命!”
錢巧巧一面說一面挽起衣袖,露出兩端白希的如蓮藕一般的手臂,只是如今這胳膊看的瘮人的很,白希的胳膊上,全是一道道青紫的痕跡,不是掐的便是打的,看的印舒桐直皺眉,只是,那痕跡很新,像是剛打的一樣,難道?印舒桐心中微動,已經想到了一個可能。
“這是藍氏用很細的竹條打的,這印記難消,而且很疼,嗚嗚......”
“你受了委屈,該找王妃主持公道,找我做什麼?或者直接找王爺纔是,這事兒,我管不了!”
印舒桐將妝盒的蓋子都蓋上,挑眉看着底下嚶嚶哭泣的錢巧巧,不爲所動。
“王妃怎麼爲了我這微薄之身跟藍氏鬧翻呢?再說王爺……王爺他——”
這女人哭戲不錯,可演的就是演的,一看就當不得真,印舒桐面上掛着冷笑,打斷了她的話:“王妃不肯爲了你跟藍氏翻臉,你憑什麼篤定我就肯爲了你跟藍氏翻臉?我比你還寒酸,我可沒有大把的銀子去周旋,”印舒桐眸帶譏諷,“你也是個明白人,王爺從一開始就不喜歡你,怎肯爲了這點小事替你出頭,他又不在乎你,你傷了,他可不心疼!”
“錢巧巧,你直說吧,你來找我,究竟想說什麼?”
印舒桐已經看透了她的把戲,胳膊上的傷痕確實是竹條打的沒錯,也看得出是下了狠心打的,只是痕跡太新,若是常遭毒打,應該有舊傷的,這錢氏皮膚白嫩的都能掐出水來了,什麼印記都沒有,可見平日保養得當,再說好歹是個妾,長孫無越再不喜歡,也不會允許妾之間這樣毒打吧?
只怕是圖婭慧或者藍氏其中一個打了錢氏,然後叫錢氏前來傾櫻閣哭訴試探她的,畢竟這錢氏,算是個中間人,好有作爲,印舒桐想到這裡勾眉,只是不知道,她們究竟想做什麼。
錢巧巧一怔,又哭起來:“我不求姐姐替我出頭,也不求姐姐替我主持公道,我知道就算把我打死了,王妃和藍氏也不可能怎麼樣的,我只求姐姐救命!姐姐這麼討王爺喜歡,必是有什麼法子讓王爺開心,我不求姐姐全告訴我,只求姐姐告訴我一點點,一點點讓王爺喜歡我的東西,只要王爺恩*了我,我必定不忘姐姐提攜之恩!姐姐若是想要自己身份再進一步,到了那時,我必然會替姐姐掃清障礙,只要我與姐姐同心,也就不怕王妃與藍氏刁難了!”
印舒桐聽了忍俊不禁,原來她們想要的是這個,她們竟以爲她會什麼奇/技/淫/巧,勾/引的長孫無越動了心,居然讓錢巧巧到她這裡來演戲,討教什麼法子哄長孫無越開心?
真是個笑話!試探也就罷了,錢巧巧演技這般拙劣,她們當她是傻子麼?
殊不知,她跟長孫無越之間,可是長孫無越會些奇/技/淫/巧,來逗弄她的!這羣無知的女人,她與長孫無越之間的過往糾葛,又豈是她們能明白的?
印舒桐心念電轉,已經知道了錢巧巧此來的目的,但是她纔不會當面拆穿,沉吟半晌,才湊到錢巧巧耳邊輕笑道:“唉,你哭的這麼傷心,我看着都心疼了呢,這梨花帶雨的模樣,男人看了怎會不動心?姐姐憐惜你,你又送了姐姐這麼貴重的東西,姐姐怎麼能不告訴你呢?將來呀,姐姐還指望你幫姐姐呢,嘻嘻,告訴你唷,王爺啊,他喜歡腰細的女子,越細越好,最好是盈盈一握的那種,”說到這裡,印舒桐不禁懊惱一嘆,“唉,王爺就嫌棄我腰粗了呢,常常叫我減肥少吃些,可我忍不住呀!妹妹若是腰細下來,王爺必定喜歡的緊!到時候妹妹得了*愛,可別忘了姐姐呀!”
錢巧巧一聽,連哭也忘記了,當下大喜過望,重重點頭道:“謝謝姐姐!謝謝姐姐指點!”
“行啦,別哭啦,回去好好琢磨琢磨,腰細了,姐姐再告訴你別的秘訣!”
錢巧巧連聲道謝,歡喜的臉上都泛光了,千恩萬謝的走了,並且承諾事成之後還會再送東西來的,並且比這些貴重幾倍。
印舒桐對着錢巧巧的背影冷笑幾聲,站起來把那幾個妝盒收起來,傻女人肯送,她爲什麼不要?不要白不要!
又在屋中坐了一會兒,太陽都下山了,天都黑透了,都不見長孫無越回來,印舒桐都餓傻了,左等右等也不見長安回來送信,她乾脆不等了,直接叫小丫鬟送了飯菜過來,她就開始吃飯了。
吃完了又沒事做,看着梳妝檯上擺着她從前在別莊拿來綰頭髮的一個鍍銀的髮簪,那是在現代正陽街買的,不知什麼錢,只是她用的順手一直帶在身邊罷了,望着那簪子出了一回神,眉尖一挑,她們可以派人來試探她,她爲何不能也去試探試探她們呢?
圖婭慧她討厭的很,她根本就不想接近圖婭慧,而錢氏剛剛下午纔來過,想來想去,就只剩下一個藍芯蕊了,說起來,印舒桐對這個藍芯蕊倒是很感興趣的,她扯脣一笑,走到梳妝檯前拿起那根鍍銀髮簪,便轉身出了門,她知道藍芯蕊住在玉芙臺,往北一直走,過了錢氏住的紫夢苑就是了,她也沒帶小丫鬟,只跟丫鬟說出去散散步,消消食,囑咐小丫鬟好好看着屋子,她便一個人出了門。
夜裡靜的很,府中也沒什麼人走動,印舒桐順着曲廊往北而去,卻不想從紫夢苑門口路過讓錢氏的人看見,因此便悄悄從後頭的花架子那邊繞過了紫夢苑,還好花架子那邊沒開什麼花,否則還真是不好走了,紫夢苑裡沒亮燈,她心下奇怪,錢氏這麼早就睡了?她明明看見外頭有丫鬟站成一堆聊天的啊。
待走到藍芯蕊的玉芙臺之後,看見的那情景,就更是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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