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巫師變成的東西在蟲海大發神威,前方的戰士還未迴轉,後方一片空虛。
這樣的良機絕不會再有!
深吸一口氣,蟲溪關注着周圍的情況,發現他們的注意力在戰場之上。
“機不可失!”
小心的沿着牆壁往後退去,沒有一個人發現蟲溪的動作。
很快蟲溪便退走了七八步,與蟲蟄他們拉開了距離。
“再走一點,我就可以……”
正欲加快速度,可驚鴻一瞥之下,蟲溪發現大巫師變成的怪物向他這裡看了一眼。
僅僅一瞟,蟲溪卻可以肯定大巫師在注意他,而且不是簡單的隨意一掃。
“我被發現了!”
想到那個慘死的部落戰士,蟲溪亡魂大冒,大巫師此刻被拖住,無暇他顧,他沒有動作,說明自己的動作沒有引起過大的注意,蟲溪趕忙往谷外走。
一步兩步,移動的動作越發大,頻率也越來越快,很快蟲溪跑出了十來米距離。
“還差一點,就差一點!”
谷口越來越近,只要衝出谷口,那時候就算大巫師想要尋找他,也沒辦法短時間能找到。若是小心翼翼的躲避開,未嘗不可逃脫這裡活得性命。
希望就在眼前,蟲溪滿心歡喜,一步踏出,他的身子僵在原地。
背後牆壁上,不知何時,一隻壁蠊趴在了那裡,正用四隻眼睛盯着他。通過壁蠊的眼珠,蟲溪清晰的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完了!”
蟲子的視角能被巫師感應到,壁蠊看到他的動作,那麼說明大巫師也看到了他,逃跑已成奢望,蟲溪慘然一笑,認命的放棄了抵抗。
“我會怎麼死呢?希望這隻壁蠊能一下砍下腦袋,那樣痛得少一點。”
蟲溪想着死法,壁蠊動了。
它眼睛中赤色光芒一閃,前肢舉起,鉤刺對着蟲溪的腦袋插了過來。
“一擊致命,也算不錯。”
面對死亡,蟲溪陷入詭異的平靜。
“溪!”
就在此時,後面傳來蟲啓的吼聲,接着蟲溪感覺自己的後頸被一股巨力拖着,倒飛出去。
“轟!”
壁蠊的前肢轟擊在地面上,打出一個凹坑。
蟲溪摔落在地,滾出數米,把他摔得七暈八素。
“我沒死?”
趕忙伏地仰頭,幾隻灰色的飛蛾正向遠處電射而去。
那邊,大師兄蟲啓正和幾隻飛蛾與壁蠊戰在一處。
大師兄厲害,但大巫師更恐怖。
二者的御蟲明顯不在一個檔次上,而且壁蠊是大巫師馴養得主要御蟲之一,個體能力遠超一般的蟲獸,無論是速度還是防禦,都不是一般御蟲可比。
飛蛾可以飛行,然而速度並不快,不過數息時間,便有飛蛾被壁蠊的足肢擊中,打成粉碎。
蟲啓的努力就像是飛蛾撲火,以現在的形勢發展,要不了幾息時間,他的飛蛾便會全數陣亡,他自己也會性命難保。
“他爲什麼救我?“
來到這個荒蠻的世界,破敗,危險,衰頹,人心險惡,所見種種,讓蟲溪沒有一絲的歸屬感。
可現在他發現自己錯了。
就算這個世界充滿了無數的險惡,但還是有一些東西讓他無法釋懷。
蟲溪想起了啓對自己的照顧。
闢神開源時爲自己仗義直言,想救自己一命;平時不斷的教導自己知識;獲取二尾飛蜈後急忙尋找自己,安慰自己,更是拿出了珍貴的寶物給自己;現在他更是不顧大巫師的存在,豁出性命來救他。
如此的深情,怎能辜負?
“我是蟲溪,雖然怕死,但是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
一咬牙,他大吼道:“啓,你快逃,不要管我!”
一邊吼,蟲溪調動精神絲線,御使二尾飛蜈從兜裡彈射而出。
二尾飛蜈速度極快,小小一個蟲子,咻的一聲射到壁蠊一隻眼睛上一口咬下。
作爲一種珍奇蟲獸,二尾飛蜈別的本事沒有,火毒卻比之一般蟲獸厲害許多。
火毒入體,壁蠊被咬的眼睛就像被熔岩灼燒,從咬口處開始,由外而內的腐蝕潰爛進去,潰爛速度並不快,效果卻出奇的好。
壁蠊是一種生物,眼睛顯然是脆弱部位。
火毒入眼,它的一隻眼睛遭受重創。
火毒厲害地方是灼熱疼痛感,一般火毒便能讓一個人活活痛死,就算壁蠊的生物特性與人區別甚大,遭受火毒侵蝕,它同樣忍受不住。
這一下偷襲出人意料,壁蠊吃痛,在原地發起狂來。
兩三下甩開身上的飛蛾蟲獸,壁蠊揮動肢節狂亂揮舞,一隻前肢摳挖着眼睛,把自己的眼睛搗個稀爛,其餘幾隻肢體把周圍打了一個又一個大坑。
壁蠊狂亂,二尾飛蜈傳來恐懼的情緒,接着它閃電一般彈射回來,鑽進蟲溪的衣兜。
“特麼,你這是要坑死我啊!”
二尾飛蜈的動作被壁蠊捕捉到,發現讓它痛苦的東西,它嘶叫一聲,縱身一躍追了過來。
怒罵一聲,蟲溪呆呆看着壁蠊晃動着腦袋一躍到自己面前,眼睜睜看着它舉起前肢足刺插下來。
“哈哈哈,不虧,能搞死你,不虧!”
避無可避,蟲溪放聲大笑。
“溪!”
偏頭看去,只見到一身白衣在自己眼前閃過,一股勁風從臉頰旁邊襲過,颳得他臉頰生疼。
定眼一看,蟲溪這才發現,原來是蟲啓撞偏了壁蠊的足刺,讓他逃得一截,但蟲啓卻被另外的足刺擊中,插在了地上,他的肩部被壁蠊足刺戳穿,血不要命的往外流,整個人已經徹底昏迷過去。
“師兄!”
“我跟你拼了!”
怒火攻心,蟲溪從身邊撿起一塊石頭,對着壁蠊的眼珠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