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被輕易撲滅,蟲溪覺得眼前的事實在佐證自己的猜測,他急忙擠出人羣。
現在千巫殿衆人的視線都被吸引到了這邊,那些巫還在火場周圍偵測起火情況,千巫殿那邊防備業已空虛。
如果獵沐等人真正的目的是千巫殿那邊,那現在就是他們動手的最好時機。
快速的順着最近的藤梯上到三層,蟲溪找了個能看到千巫殿的位置觀望起來。
果不出他所料,就在他重新上到三層沒幾分鐘時間,千巫殿那邊驟然起了變化。
“轟。”
一聲巨大的轟響過後,千巫殿中部爆起通天的橘黃色火光。
火柱通天間,似是岩漿噴射,火星炸向四面,建於樹冠之上的千巫殿中部被焚燒出一個大洞,破碎的建築材料帶着火光從洞中坍落,形成一道火雨。
“那個位置是?”仔細看了看焚燬的地方,“總祭祭臺?”
雖然沒有進去過千巫殿中,但蟲溪也知道千巫殿中部區域是祭臺位置。
“這纔是他們的目的嗎?摧毀祭臺。”
目視着熊熊燃燒的祭臺位置,蟲溪明白了。
獵沐他們的真實目的確實是擾亂總祭的舉行,不過和他們說的用騷亂干擾不同,他們的佈置要直接得多。
破壞掉總祭祭臺,沒了祭臺,總祭自然無法舉行。
但是用這樣大的代價擾亂總祭的舉行,怎麼看都是虧本的買賣。
正當蟲溪意欲往千巫殿那邊移動時,那邊又有新的情況出現。
伴隨着一陣刺耳的尖叫,一隻二十多米長,澡盆一般粗,背生四翅,長着蜈蚣似腦袋,蜻蜓狀腰腹的巨大飛蟲從千巫殿振翅而起。
飛蟲巨口一闊,一股濃稠的橘黃色粘液噴吐飛濺,那些不知名粘液遇氣即燃,瞬息把千巫殿的一個角落化爲火海。
完成這一擊,怪蟲一下躍入天際,意圖逃跑。
沒等它衝出樹冠,在上層密佈的樹蔭裡頭,四根柱子似的足趾尖端撐着一張蛛網閃電般順勢一籠。
就見那飛蟲翅膀被蛛網黏住,撐着蛛網的足趾迅速甩動翻滾,飛蟲立刻被裹在一起。
遭受突然襲擊,飛蟲未就此束手就擒,它身上涌起橘黃色的地炁,外表甲殼上浸出特殊粘液,很快變成了一隻燃燒着火焰的蟲怪。
可惜它的掙扎沒起到多大的作用,那隻抓住它的蜘蛛類蟲子同樣使出了地炁,蛛絲上附着白色地炁,經地炁強化的蛛絲完全不懼火焰,死死捆住飛蟲。
強化蛛絲後,樹冠裡陡然伸出一截龐大的青綠色蛛腹,蛛形蟲獸兩根後腿拉着蛛絲對着飛蟲一盤。
好傢伙,好好一隻巨大飛蟲沒幾息時間竟被盤成一個標準的圓形球狀物,掛在樹冠的支幹上隨風搖曳。
束縛了飛蟲,隱匿於樹冠的蛛形蟲子從上面爬下來。
一隻六隻巨大長足的漏斗蜘蛛,體型比飛蟲小上一些,可它生物的本能上卻血克對方。
蜘蛛爬下一小節,嘴巴一張,毒牙彈出向飛蟲咬去。
“孽畜敢爾!”
就在這個當口,千巫殿中衝起一道完全靈化的身影。
他四目四須,背生六跟足刺,雙手靈化成三指鉤爪,全身附帶各色甲殼。
人未近前,他已揮動巨爪掃出六道地炁斬。
地炁炁刃掃過樹冠,蜘蛛嘶吼着躥進樹梢,大片的巨木側枝從樹頂掉落,砸向下方。
驅走蜘蛛,那人奔到飛蟲身邊利爪對着繭子劃拉一下,飛蟲從裡頭落出來。
不過他的救援似乎慢了一些。
遭受蛛絲捆綁的飛蟲未能及時飛起,反倒一下落到下邊分叉的巨木枝幹上,僅有晃動着的足趾說明它還活着,看樣子是中了蛛絲上的毒劑。
靈化人影剛想去爲之祛毒,下一秒一聲大喝由遠及近。
“榕,爲何要這麼做?”
只見一個同樣全身靈化的大巫御風飛了過來。
“爲什麼?沒有爲什麼,想做便做了!”
蟲溪聽到他們談話,這才明白那御使飛蟲的大巫竟是獵沐震懾馬臉男等人的第七長老。
“哼!想做便做?蓄意毀壞千巫殿,你已無路可逃,給我留下吧!”
來人沒有與他廢話,半空中凝聚雄厚地炁轉化爲細長的鎖鏈尖刺,伸手遙指,瞬息間那些尖刺如暴雨一般射向樹榕。
轟鳴不斷間,樹榕所在的那顆巨木上段樹幹被轟擊破碎,承受不住頂部的樹冠開始慢慢傾斜,往下倒塌。
而當中受到集中攻擊的樹榕卻幾個騰挪翻躍,跑出了老遠,竟是毫髮無傷。
“這是故意放跑他?”
蟲溪見此,眼神一凝看向那個大巫。
他的攻擊看似密集,卻起了反作用。
倒塌的樹冠引起場面的混亂,反而幫助樹榕逃脫。
正疑惑時,場面又有了變化。
不知何時已然潛行至戰場的一個大巫從樹幹後邊殺了出來。
六目八臂的靈化化身浦一出現便對逃竄的樹榕發動了迅猛的連擊。
趾節重擊阻住樹榕逃跑,刺勾手臂發動地炁斬擊,只看到樹榕在半空中像是個乒乓球一樣被打來打去,吃了十數次攻擊後被轟到一顆巨木的樹幹上嵌在了裡頭。
“你以爲做了這樣的事情能跑得掉?”
新出現的大巫兩次連跳落到樹榕所在的地方,側身看向他。
“跑不掉?呵呵,你以爲你們有多厲害?”
樹幹中的樹榕聞言扒住凹坑邊緣使力一推,整個人從洞子裡迸射而出。
剛纔發動攻擊的大巫嘴巴一撇,看着他躍向另外一邊,完全沒有繼續動手的意思。
就在樹榕即將落到另外一顆巨木上時,那顆巨木後邊甩出一彎巨大的尾勾。
地炁組成的蠍子似尾勾一下轟到他胸口,把樹榕拍向下方。
轟!
又是一聲巨響,樹榕砸到二層的一棟房子裡,那個木屋瞬間碎裂散落。
蟲溪趕忙伸頭往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