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運城到臨汾,大軍只用了兩天時間就全線攻克。
大明從來沒有這麼闊過,攻城掠地就像切豆腐一樣。這可是整整一個軍的騎兵,清一色真正的騎兵,絕對不是騎着駑馬的騎兵,他們的胯下全是戰馬。
大明騎一軍現任軍長李來亨,可謂是僅次於李定國和鄧之容的皇帝愛將。自從兩場大仗打下來,打闊了大明的騎兵,皇帝有了資本組建了兩個軍真正意義上的騎兵外帶一個禁衛騎兵師。
一個裝備了鄧之容的第十五軍,一個裝備着李來亨的騎一軍,紀彪接替沐天波現在是禁衛騎兵師的師長。
十五軍和騎一軍雖然都是騎兵,但是裝備不一樣。十五軍是特種部隊,類似於後世的空降兵,打快速穿插;騎一軍屬於重裝騎兵,這個重裝不是甲冑,而是火力。
騎一軍配屬有重炮和火箭炮,屬於拳頭型的攻城部隊。也可以說是這個時代的準“騾馬化”的部隊,全軍出行清一色的豪華裝備。
十五軍和李年的十六軍性質也不一樣,十六軍是山地特種部隊,注重的是山地作戰,戰場偵查和屏蔽。
這三隻部隊就是明軍爲了建軍的思路,也是一種嘗試。其他部隊也是跟這三個軍類似,但是分成半騾馬化野戰,山地作戰和支援作戰三種類型。
比如郝永忠(郝搖旗)的第八軍,劉體純的第九軍等,就是半騾馬化的野戰軍,只是馬匹可沒有騎一軍好。大炮以加農炮和榴彈炮爲主。
曾英的部下就是純戰地作戰部隊,重裝備就要少很多,但是會有適合山地作戰的山炮和臼炮等。
高一功和楊展的部隊就是支援部隊,屬於人多車多裝備輕的部隊。
李來亨坐在兩匹馬拉的馬車上悠哉悠哉地看着地圖,馬車就行駛在晉中平原上。在隊伍的左右二里地外,一些騎兵正在四處遊弋,大軍前行,各種探馬和夜不收一定會嚴密保護在周圍。
這就是大明陸軍學院集中整訓了兩年的結果,能快的地方一定會快,不能快的地方一定會慢。李來亨記得這是皇帝說過的話:這叫軍事素養。
“參謀長,臨汾有多少守軍?”李來亨問和他同坐一輛馬車的軍參謀長。
“天地會給的情報是有守軍一萬,有五千敵軍駐守在城外。”參謀長回答。
“命令各師加速,以最快速度衝上去咬一口。”李來亨俊郎的臉龐極具美感,和整個環境相得益彰,尤其是他背後一溜排的大炮,襯托得彷彿一部電影大片。
這小子就差一副墨鏡和一根雪茄。
臨汾的守軍將領就是還沒出名的王輔臣,正史上的王輔臣要三十年之後才死,現在他還很年輕,也很想立功。一個小小的守備,召集了一些青壯湊數號稱守軍一萬,膽子大到把五千正規軍放到城外,居然想打一個裡外夾擊。
“大,大,大人。明軍打過來了。”王輔臣還在城外佈置防禦,他的探馬一路慌張地來報信。
“到哪了?來了多少人?多少騎兵?”王輔臣一口氣問完然後盯着對方。
“報:已經到了十里外了,其他的沒看清。”這名士卒很誠實地回答。
王輔臣氣得不行,他等了兩天的軍情,除了知道明軍來的很快,其他一無所知,這叫什麼探馬?還不如千里鏡管用。
“來人,把這個廢物拖下去剁了。”王輔臣厲聲呵道。
“大人,恐怕已經來不及了。”還沒等王輔臣殺人,一陣煙塵已經在遠處升起,遠遠地看去像一場沙塵暴襲來。
“怎麼來得這麼快?”王輔臣嚇到了,明軍的馬力居然能比得上他的探馬,有些過分了。有煙塵,也就是十里地的距離,加上這種速度,最多一頓飯的功夫就會到跟前。
“快,把那些地雷都埋好了。”王輔臣趕緊吩咐手下忙活着。
雖然明軍的拉火裝置技術沒有泄露出去,可是這難不倒聰明的人,因爲大明已經出現了一種很容易點火的商品——火柴。
這玩意從一方面方便了百姓的日常生活,但是也給了金兵一個可以改裝成簡易拉火裝置的原材料。明軍瞧不上不代表一點都沒用,再低的發火率也能能點燃黑火藥。
“轟…”埋地雷的人還沒扯離,明軍的大炮就轟過來了。騎一軍的榴彈炮以五度仰角射擊可以打一千五百米,以十度仰角射擊可以打兩千米。
在看到小隊敵人的第一時間,明軍根本就沒有想過去派騎兵驅趕,而且直接用炮彈驅趕。這就是戰術思想的改變,也是家底的底氣。
激發開花彈爆炸過後,別說王輔臣派出來埋地雷的士兵了,就是他們預埋的地雷都被炸翻了一地的黑火藥。
等到明軍大隊人馬過來一看,什麼都明白了。
“先對城外的駐軍陣地打一輪炮,然後派一個營上去衝一下。”最先接敵的一個師長如是說。
對於明軍來說,對方的防禦手段還是那麼落後,陣地居然還以軍陣的形制設立的,相當集中。這種佈局在擁有大量炮火的軍隊面前就是找死,哪裡還需要什麼排槍槍斃,刺刀向一邊刺出的戰法?
wWW ⓣⓣⓚⓐⓝ c o 二十門炮在一個土堆高處架設一個炮兵陣地,對着敵人的陣地就是幾輪打過去,敵軍陣地構建的工事就千瘡百孔了。
“衝。”一個營的騎兵在營長的帶領下一馬當先就衝了過去。
所謂炮兵轟完步兵衝,步兵衝完炮兵轟。這種百年不變的戰法相當有效。而且明軍還把步兵衝換成了騎兵衝,根本不需要玩三三制側翼掩護,以最快速度一眨眼就衝到了敵軍陣地前了。
反正對面也沒有機槍,零零散散的破敗的陣地上的守軍就是騎兵的活靶子。有火銃如何?有燧發槍又如何?
“跑啊!”守軍在炮火轟炸之下根本沒有重新佈防的機會就被騎兵洗劫了,不跑就只能等着用步兵跟騎兵對練。
“再派兩個營繞過去攔截,免得他們跑散了。”這就是明軍前線指揮官的當務之急——追逃兵。
王輔臣就站在臨汾城牆上看着城外的戰鬥,他一點辦法也沒有。就連架設在城上的大炮也只發射了幾發,目的是想嚇唬一下明軍的騎兵,但是實心彈根本就追不上騎兵移動的速度,成了聽一個響的玩具。
自江淮大戰之後,後金的財力再也支撐不了大規模的鑄造大炮了。僅有的鑄炮行爲都是爲了增加京城和主要城關的防守,誰會想到小小的臨汾城。
“大人,我們誓死於保衛臨汾。”一個剝掉上衣的潑皮帶着一羣混混拿着刀槍嘰嘰喳喳地正在城上鬧騰。
“這些是什麼人?”王輔臣黑着臉問身邊的部下。
“這些都是熱心的百姓,專門來幫我們守城的。”部下回答完又悄悄地附在王輔臣的耳朵邊說:“他們說只要等仗打勝了,賞他們一些女子就可以了。”
“哦!原來都是義士啊。那就讓他們專守城門樓子吧,把我們的人先撤下來。”王輔臣詭異地一笑。
“弟兄們,跟我上。”爲首的潑皮不知厲害,倒是聽得王輔臣誇他是義士,心裡一陣高興,還以爲自己從此要發達了。
“轟……嘣!”一聲天崩地裂的響聲過後,潑皮的身子就像皮球一樣先飛了起來,然後飄下了城牆,掉在城壕溝裡。這羣“義士”嚇的面如死灰,哭爹喊娘地想要朝城下跑。
王輔臣遠遠地看着城門樓子譏笑:“一羣不知死活的東西,你們以爲還是當年的闖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