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些撤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札薩克圖汗扭頭就要走,他已經把之前的勇氣全丟盡河水裡流走了。
“撤?忘哪兒撤?別忘了對面可是二十萬明軍。”土謝圖汗提醒道。
“沒有吧,我看對面山上頂多萬把人。”車臣汗說。
“那就更不能走了。才萬把人就把咱們打成這樣,你說明軍怎麼可能只派了萬把人過來?”土謝圖汗繼續提醒。
土謝圖汗至少說對了一半兒,對面山上的明軍的確也就萬把人,那是因爲地形限制了,擺不開。但是來到這裡的明軍也沒有二十萬,其他軍隊因爲要繞過南面的大山,堵東西谷口,還沒趕到戰場呢。以七萬人堵烏蘭巴托這裡的二十萬衆,還是很輕鬆的。畢竟這裡的二十萬人只有一半是可以拿武器的。
仗打到現在,可以說以蒙古人的戰法和武器裝備,他們拿明軍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唯一有的就剩勇氣了。可是光有勇氣是沒用的,就算自殺式襲擊,起碼也得有個炸藥包吧。
“嗚......“這個時候,東西兩邊的山谷口又傳來了牛角的聲音,遠遠地看過去,兩邊的蒙古騎兵都有不安的騷動,很明顯他們已經被剛剛的戰鬥嚇住了。
明軍主力已經從東西兩面壓過來了,蒙古人,哪兒也跑不掉了。
“跟這些南人拼了!”札薩克圖汗掛着一張黑漆漆的臉,咬牙切齒地說。
“依我看,現在已經沒有談判的機會了,投降肯定被他們殺死。”車臣汗也跟着要拼命。
以蒙古人的經驗,戰場投降的沒啥好下場。男人的腦袋被敵人砍,女人和孩子都歸了對方,那還不如拼。
“快看,那是什麼?”土謝圖汗突然指着南面的天空。
在正南方向的大山背後,在碧藍的天空的襯托下,有五個花花綠綠的,像是旗子一樣的圓形的東西飄了過來。那東西飄的捕快,但是很大,比可汗的大帳還要大。看起來飄得很慢,可是慢慢地就變得越來越大。
“長生天啊,這是長生天來救我們了。”也就半柱香的功夫,整個烏蘭巴托的蒙古人全都看到這五個飄在天生的怪東西了。
怪東西已經飛得很近了,所有人都看得很清楚,那是五個巨大的球。而每個球的下面居然還都吊着一個籃子,每個籃子中間站着三個穿着某種蒙古人喜歡的那種衣服的......至於有些內容,不適合寫出來。
“快!趕緊跪拜。“在三個大汗下跪之後,整個烏蘭巴托的人全都匍匐在地上,虔誠地向天上的熱氣球叩拜,壓根也就不管明軍就在眼前這一事實。他們只願意相信人是沒有力量能飛上天的。
“離開南京之前,皇上跟我說熱氣球不能用來偵察敵情,最好是這樣用,我還不信。現在看來,還是皇上有明鑑。”李定國這一次挺佩服朱由檢的,他之前提出在草原上使用熱氣球偵察敵情的時候,朱由檢說用不着。朱由檢說在草原上你們能遇到的敵人要麼不太多打不過你們;要麼不用偵察,人數太多是主力;要麼就是一個小黑點,貓草窩裡待着在熱氣球上看不見,好不如拿這東西這麼玩。
另外,熱氣球這東西在沒有轉向發動機發明之前,在戰場上使用還得在下面拿根身子拽着,萬一被一陣風吹跑了怎麼辦?是偵察敵情呢,還是給敵人送人頭呢?別把一兩件科技產品過分神話了。當然,留着對某些喜歡的人,用於神話還是可以的。
四個熱氣球緩緩下降,然後停在了蒙古人的中間,一次從上面走下五個人,來到三位大汗的面前。
其中的內容就不在這裡講了,畢竟他們說的都是“機密”,這裡講說出通不過的,見諒。
大汗們驚恐地看看來人,又敬畏地看看天空,等到再一次全部匍匐在地的時候,最後一顆熱氣球才緩緩下降。朱慈烺親自來到這些人的中間,冒了極大的勇氣,以身犯險。
“大帥,大皇子可是進了金帳了,很危險啊!”郝搖旗這傢伙就是一張大嘴,不停地像廣播一樣播給李定國聽。
“派一個營出去,看看對方什麼反應。”李定國心裡也很着急,這事確實太冒險了,他本來想反對的,可是皇上說可行,而且大皇子自己也想冒這個險。
一個營的明軍大搖大擺地下山了,然後就在衆目睽睽之下,穿過了蒙古人的騎兵軍陣,一直走到金帳周圍,護衛在左右。
“呼!事情成了。“李定國長長地吐了一口氣。
因爲時間的關係,明軍不可能在這一夜接管烏蘭巴托了;也因爲談判的關係,這一夜朱慈烺必須一個人隻身留在烏蘭巴托。今夜的烏蘭巴托,載歌載舞,同時也有打掃戰場的蒙古人正在收斂屍體。正如網上說的那樣,蒙古族是一羣能歌善舞的人。
但是有一個人,也在黑夜中默默地關注着這一切,此人就是騎兵第三軍的一名營長,另外一名皇子朱慈煥。朱慈煥遠遠地盯着遠處的那頂金帳,不知道在想什麼。但是他糾結的心情,緊張的手心冒汗的舉動反倒讓默默觀察他的李定國感覺他這是兄弟情深的表現。
當第二天太陽升起的時候,雙方的談判以最終朱由檢在電報裡同意的方式,圓滿達成。喀爾喀三部,全部歸順大明,並且接受即將到來的接管;爲了表示誠意,喀爾喀蒙古必須現在交出二十萬匹戰馬,相當於是就地解除武裝了。
因爲喀爾喀三部總共只有二十萬控弦士兵,就這麼多人能拿武器,按照一人三馬的配置,也只有三十萬匹。大明當場抽走二十萬匹,可不是就地解除武裝了嘛!同時,拿走二十萬匹戰馬的明軍,也等於向喀爾喀保證不再殺生了。畢竟真要殺人的人是不可能只要走三分之二戰馬的,他們會全部奪走。
雙方都皆大歡喜!
”我們這七萬人,等於又恢復了坐騎。通知下去,趕快向北京城報喜,部隊就地休整,等待進一步作戰命令。”李定國心裡充滿了歡喜,對朱慈烺敬佩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