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怪,這頭碩大的棕獅竟對雲柔依十分的信任,當雲柔依觸痛她的傷口之時,它也只是輕聲哀嚎,並沒有對她發動攻擊。
待到棕獅的情緒穩定下來之後,她緩緩起身,從垂在腰側的用草莖編織的簡易包包裡取出一些草藥,稍稍遲疑,捏起幾棵送入嘴中慢慢咀嚼。
可能是草藥很苦,以致此時雲柔依的面容稍稍扭曲,良久,她將嚼成碎末的草藥吐在手心,一手小心翼翼的將先前敷在棕獅傷口處的草藥揩去,慢慢的將手心處的草藥再次敷在棕獅的傷口之上。
“嗷~”可能是草藥的藥性過大,剛碰觸到棕獅的傷口,它禁不住疼痛,竟掙扎起來,隨之發出慘烈的嚎叫。
石壁後的黑影見狀,心間猛地一緊,眸光甚是擔憂,一急之下,竟擡步欲要衝上前去,但當他剛剛探出身之時,又猛地一頓,繼而再次退回石壁之後,面色擔憂的望着前方的一人一獸。
雲柔依好像也被嚇到了,她緊閉着雙眼,雙手卻死死地按着棕獅的頭部和腹部,以使它運動不致過於激烈,以免使傷口再次裂開。
只是這棕獅過於兇猛,竟掙開了雲柔依的按壓劇烈的顫動,現下它的傷口已然裂開,鮮血直流。
跌坐在一側的雲柔依望着棕獅現下鮮血直流的傷口,淚水不禁奪眶而出,待到棕獅的心緒再次平靜下來之時,她眼含淚水的撫上棕獅現下已有些凌亂的鬃毛,看起來甚是傷心。
她就這樣輕輕地安撫着這頭有些失了心性的棕獅,一臉的哀愁,她不知道到底應該怎樣才能使它安靜下來,自己才能更好地替它治療。
突然,她的手迅速拂過簡易包包,眸中閃過一絲欣喜,但當她將包包中的一棵草藥取出之時,眸光又黯淡下來,她伸手輕輕撫過棕獅那微微凸起的腹部,面色變得很是糾結。
黑影靜靜地看着雲柔依這一系列的動作,又將她這神情的微妙變化真真的看在眼底,此時他眉頭微皺,眸底充滿疑惑,他實在是搞不懂這個女人的心思。
又過了大概半盞茶的時間,雲柔依再也不忍看棕獅那鮮血直冒的傷口,最終她咬了咬牙,繼而將那棵草藥放進口中用力咀嚼,嚼着嚼着雲柔依明顯感到嘴裡一陣陣酥麻,最後竟沒了知覺。
她將草藥從口中去出,輕輕地敷在棕獅的傷口上,說來也怪,這次棕獅的動作不像上次那樣激烈,那隻輕輕地掙扎了下便止住了動作,慢慢的閉上了雙眸,沉睡下去。
雲柔依深深地望了一眼沉沉睡去的棕獅,眸中閃過一絲欣喜,但片刻之後,她的眸光再次變得很是糾結愧疚。
她不敢耽擱,急忙將簡易包包從腰上取下,在裡面胡亂的翻找了片刻,繼而取出幾棵長相怪異的草藥,凝視片刻,這次她沒有用嘴巴咀嚼,而是拿着這幾棵草藥來到洞內的一塊石臺上,繼而撿來一塊石塊輕輕擦拭乾淨,在石臺上將草藥輕輕碾壓。
不多會兒草藥就被碾成碎末,她小心翼翼的將草藥置於掌心,踉蹌着來到棕獅身前,繼而俯身將草藥再次敷上棕獅的傷口處。
很快草藥就全部敷在了棕獅的傷口處,神奇的是草藥剛剛敷上不久那傷口上直流的鮮血就凝固了,不再有鮮血涌出。
雲柔依很是欣慰的望着棕獅那漸漸癒合的傷口,緩緩地坐倒在棕獅旁的一塊石頭上,靜靜地凝視着沉睡中的棕獅。
“嘶~”坐着坐着她感到身上傳來陣陣酸楚,於是她伸開雙臂舒展一下筋骨,這一舒展她才發現自己的身上現下已佈滿劃痕,正隱隱的向外溢着鮮血,可能是攀爬叢林時留下的吧,也有可能是墜落陡峰時落下的,她現在已無法記清。
她放下伸出的雙臂,又從簡易包包中取出即可草藥,放入口中慢慢咀嚼,隨之她緩緩地將那帶着斑斑鮮血的手伸至胸前,輕輕地解開衣襟,繼而將那沾着斑斑血跡的衣衫褪至肩側,頓時她那裹着肚兜的堅挺渾圓展現在黑影那如墨的雙眸之前。
雲柔依將口中的草藥吐在手心,另一手輕捏着一些碎末輕輕地敷上身上的道道劃痕,隨着她雙手的微微顫動和她那略顯急促的喘息,她那胸前的堅挺渾圓猶如兩隻呼之欲出的大白兔以相同的頻率輕輕顫動着。
石壁後的黑影怔怔的望着眼前的這一幕,雙眸猛然收縮,他明顯感到腹部有股燥熱正迅速的上涌,頃刻之間,他的整個身軀猶如火燒,黑影極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慾,不再讓它再次膨脹,他用力地嚥了口唾沫,繼而他退回石壁之後,雙手舉至腰際,交叉迴旋運氣,以此來減輕周身的燥熱。
良久,黑影的心緒漸漸地平靜下來,他再次緩緩的將頭探出石壁,凝向棕獅身旁的雲柔依,此時雲柔依已給身上的劃痕上完了藥,衣衫已重新穿好,現下她正一臉柔和的凝着正在沉睡的棕獅。
黑影見洞內已無任何動靜了,雲柔依也不會在有危險,他怕長時間留在洞穴之內,會引起雲柔依的注意,於是他雙腳在地上慢慢迴旋,欲要走出洞穴。
“獅兒,你知道嗎,其實我很是羨慕你!”就在黑影欲要離開之時,雲柔依突然輕撫上棕獅的鬃毛,輕柔出聲,黑影聞聲,猛地一頓,暗暗地再次退回到石壁跟側,屏氣凝神的聽着雲柔依的呢喃。
“你知道嗎,雖然你整天生活在這大叢林之中,爲了生存,每天都要提防着這林間的各種猛獸,與猛獸進行殊死搏鬥,也有可能像這次一樣,搞的遍體鱗傷,生命垂危,”說到此處雲柔依眸光掃過棕獅的傷口,眸光稍稍黯然,“但你至少還有最嚴,有自尊,有自由,有自己的生存寄託。”
說到此處,雲柔依撫着棕獅鬃毛的手漸漸撫向它的腹部,眸光越發的黯淡,“而我,從將軍府卑微的養女,到懿王府不得寵的醜妃,再到現在的戴罪之身,都沒有尊嚴,沒有自尊,沒有自由,現在我連唯一的生存寄託也都失去了!”說着她低垂下黯然的雙眸,血肉模糊的手緩緩撫上她那乾癟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