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你的神韻和我們北冥的馨後十分相像!”藍驍見雲柔依一臉的迷茫,便將眸光對上她那純淨的水眸,深深凝望片刻,一臉凝重的道。
“?”雲柔依聽罷很是震驚的瞪向藍驍,此時她那如水的雙眸似乎都要奪出眼眶。
“您不必震驚,確實如此!”藍驍見雲柔依如此震驚,面上的神情便稍稍緩和了些,眸光也變得很是柔和,“昨天烏雅將軍的表現你也看到了,他會如此失禮,就是因爲把你當成了他的妹妹烏雅奕馨!”說到此處,他深深的凝望着雲柔依那遮着面紗的臉龐,明顯感到他眸中閃過一絲絲悽楚。
聽到此處雲柔依好似也很能體會他此時的感受,面上的震驚漸漸褪去,慢慢也變得神傷。
“娘娘,據老夫所知,您並非雲嘯天將軍所親生,並且您今年芳齡也正是十七,恕老夫冒昧,敢問娘娘是否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抑或是關於自己身世的一些線索?”良久,藍驍滿眼殷切的凝視着雲柔依道。
聽了藍驍的這番話,雲柔依不由的一愣,她知道藍驍肯定是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十七年前馨後所生之公主,但她心中也很明瞭自己只是一苦命之人,又怎會是北冥的公主呢,更何況她幼時雲嘯天就告訴她,她的父母早在十七年前死於兩國的那場殘酷的戰爭,因而她是個孤兒。
所以她在深深思量之後,很是誠懇的衝藍驍搖了搖頭,“依兒是一名孤兒,多虧雲嘯天將軍收養,才得以苟活至今,因而依兒絕不可能是北冥國失落的公主!”說到此處她的眼瞼低垂,面上是深深的憂傷。
當聽到雲柔依說“多虧雲嘯天將軍收養。才得以苟活至今”之時,不知怎的藍嘯天心中竟對這位絕豔的王妃生出一絲莫名的酸楚,再看看雲柔依此時的神情,他更能體會到她心中的那種深深的淒涼,但似乎對雲柔依所說自己不可能是北冥公主而有太多的震驚與失望。
“王妃娘娘,恕老夫冒昧,能否讓老夫見一下您的芳容?”藍驍就這樣深深的凝望着雲柔依,良久,他突然雙手抱拳,他似乎不肯死心。一臉懇切的凝望着雲柔依,滿眼的期冀。
“這……”聽罷,雲柔依心中猛地一震。擡眸望了一眼藍驍,不自覺的伸手撫上她此時面紗下的面龐,雙眸再次漸漸低垂,明顯感到她眸中的那絲黯然。
藍驍原本也以爲雲柔依之所以會用面紗遮面,是因爲怕別人覬覦她的美貌。畢竟南蒼國懿王妃的容貌傾國傾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事實,但此時見她如此爲難,便知他心中仍有顧慮,便淡然道,“既然王妃娘娘您如此顧忌。那老夫也不再勉強,娘娘您早些歇息,老夫告辭!”說完轉身便往帳外走去。明顯感到他眸中的那絲隱隱的慍怒。
“等等,藍將軍!”望着藍驍漸漸遠離的身影,雲柔依輕輕撫着面頰的手不由得抓緊,漸漸地她那如水的眸子中溢出晶瑩的淚花,最後她輕輕地咬了咬下脣。撫在面紗上的手猛地捏緊,用力向下一扯。面紗瞬間從她的面上滑下。
藍驍聽罷,心中猛地一震,繼而應聲回頭,只見那潔白的輕紗正從空中緩緩飄落,最後落在那放着燭臺的桌案上。
他緩緩的將眸光凝上不遠處的雲柔依,當他看到雲柔依的面龐時,不由得怔住了,一臉的不可置信。
雲柔依見他如此表情,不由得伸出雙手遮住面頰,一直在眼眶中打轉的淚花現下竟像決堤的洪水,一時間噴涌而下。
……
夜,靜的可怕,南蒼大軍駐紮營地,那個隱蔽的營帳內,南宮瑾凝視了那被甩開的文案良久,突然他緩緩起身,來到文案落地的地方輕輕俯身,伸出那如玉的大手將地上的文案撿起,繼而伸出另一隻手,輕輕拍打文案,再次轉身回到桌案前的座椅前坐下。
韻寒眼睜睜的望着南宮瑾這一系列不緊不慢的動作,眼睛越睜越大,直直的瞪向南宮瑾,面色越來越難看,待到南宮瑾再次坐定,她再次冷聲道,“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南宮瑾擡眸深深地掃了韻寒一眼,繼而再次凝向手上的文案,他輕輕地將文案放在一邊,淡然出聲,“本王想讓誰做人質,還需要向你報告嗎?!”說到此處明顯感到他眼中的慍怒。
聽了南宮瑾的這番話,韻寒再也忍不住了,她將手拍向南宮瑾面前的桌案,隨之發出一陣悶響,近乎咆哮道,“你爲什麼總這樣對待王妃娘娘,她到底什麼地方錯了?!你選選誰做人質不好非得選她,你知道她一點武功不會,況且現在身上到處都是傷!”說到此處她的眼中再次盈滿淚水。
南宮瑾見狀,面色也立時變的暗沉,他狠狠的瞪着韻寒,猛地伸手甩向面前一臉憂傷的韻寒,吼道,“她本身沒有錯,錯就錯在她是懿王府的王妃!”
見南宮瑾如此暴怒,韻寒猛地一震,稍稍的向後退了半步,眸光微微下垂,沉疑片刻,她好似又想到了什麼,面上的驚懼漸漸褪去,嘴角輕輕上揚,眸中閃過一絲輕笑,繼而她再次將眸光凝向南宮瑾,聲音略顯顫抖的道,“呵!錯就錯在她是懿王府的王妃?!呵!”
見韻寒如此表現,南宮瑾不由得一愣,他知道韻寒話中的意思,於是那暗沉的雙眸直直的盯向韻寒,眉頭慢慢變得緊皺,眸中閃過一絲驚疑與慌亂,“韻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哼!什麼意思?你自己比誰都清楚!”見南宮瑾那暗沉的面龐漸漸向自己逼近,韻寒面上竟無一絲懼意,她所幸也將面龐向南宮瑾移近了一些,雙眸微凸,面色竟顯得有些輕鄙,繼而一字一頓的道,“我看,錯就錯在她是雲羽菁的代嫁吧!”說到此處她猛地將臉龐收回,再次站的筆直一臉輕蔑瞟向此時一滿臉鐵青的南宮瑾。
“放肆!”聽了韻寒的這句話,南宮瑾微愣片刻,繼而他猛地將手掌拍向桌案,一聲震耳的巨響,桌案瞬間隨之裂開,發出呲呲的聲音。
“韻寒,你也太沖動了!”一直在一旁默默關注的齊心見狀,再也不能淡定了,他忙上前拉過韻寒,一臉責備的望了韻寒一眼,繼而擋到韻寒身前雙手抱拳單膝跪地,一臉的懇求,“求爺息怒,韻寒剛剛只是一時衝動,懇請爺恕罪!”
“齊心,讓開,我的事不用你管!”韻寒見自己被拉到了他的身後,很是憤怒的扯了一把齊心的肩膀,便要再次擡步走向南宮瑾,冷冷的道。
南宮瑾見狀,那已然紅灼的雙眸猛地微睜,臉色變得愈加難看,他那拍在桌案上的手掌漸漸握成拳頭,明顯感到他手上的青筋爆出。
齊心見狀,忙一把牢牢抓住韻寒的手腕,隨之滿眼殷切的望了韻寒一眼,衝她輕輕搖頭。
韻寒見手腕被齊心所鉗制,此時竟無法動彈,於是她不由得很是憤恨的低眸瞪向齊心,正巧對上齊心那雙熱切的眼眸,韻寒心中不由的一震,一種異樣的感覺猛地溢上心頭,她不由得怔愣片刻,雙眸微微閃爍,繼而她猛地抽出被齊心緊緊握在掌中的手腕,瞬間側過臉去,心中有股莫名的躁動。
齊心見狀也略顯尷尬的將虛擡在肩上的手掌慢慢收回,再次滿臉懇求的凝向南宮瑾,“爺,您息怒,您也知道韻寒一向都是這樣,心直口快,您就別跟她計較了!我想韻寒之所以會這樣如此失禮,也是因爲擔心王妃娘娘!”說到此處他深深的向南宮瑾叩首,繼而續道,“更何況明天就要大戰了,正是用人之際,求爺您就饒恕韻寒這一次吧!”說到此處齊心再次擡眸凝向南宮瑾,滿眼的期冀。
“哼!本王記得早已警告過你,別一再的在本王面前造次,而你似乎一直都沒將本王的話放在眼裡!”聽了齊心的這番話,南宮瑾低眸望了一眼此時滿眼懇切的齊心,繼而將眸光掃向現下仍一臉憤恨的韻寒,便一甩袖雙手剪於身後,面色還是如此的陰鷙,“這次本王無論如何也不能再縱容你!”說到此處他再次轉過身來大手狠狠的指向韻寒的方向,一臉的慍怒道。
韻寒見南宮瑾如此震怒,面上竟無一絲的懼意,很是毅然的微微向上擡着面龐,眼角漸漸地盈起一抹笑意,直直的盯向南宮瑾。
“爺,恕罪啊!”齊心聽罷,先是滿臉殷切的望向韻寒,希望韻寒此事能夠稍稍向南宮瑾服服軟,怎奈韻寒竟也是個倔種,沒有一絲要服軟的意思,齊心見狀急了,他忙雙膝跪地,急速的向南宮瑾慢慢移近,面上是無盡的急切與懇求。
平時齊心和韻寒就是死對頭,一個說東,另一個必然說西,沒想到此時齊心對韻寒竟如此用心,因而南宮瑾心中不由得一震,微微皺起了眉頭,滿眼疑惑的凝向此時雙膝跪地的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