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雪衣和阿碧上下打量着上官鳳玄。(百度搜索 8 度吧
在她倆人身後,大雨終於忍不住,哧一聲蹦出一把笑聲。
雪衣回頭睨了大雨哥一眼,又回頭看看一臉黑沉的上官鳳玄,此時此刻,他身上穿着一身極爲樸素陳舊還有些破爛的衣裳。而他身材較高,這件衣裳穿在身上,變得很是滑稽。
只是那張臉,除了陰沉以外,竟然還很鎮靜,像是完全無視他們三人的目光,俊美的臉龐依舊淡定自若。
眶雪衣心中實在不得不佩服,但也忍不住,終於笑出聲來。
他以冰冷的眼神盯了她一眼,帶着點微慍。
大雨哥不怕死的走上來搭着上官鳳玄的肩膀,“兄臺,沒想到你穿我這身衣裳,比我難看多了,哈,怪只怪你長太高,這山村鄉野的,誒,委屈您老了。”
澡雪衣一下覺得脊背冰冷,忙將不怕死的大雨哥拽了過來,“大雨哥,你不是還要上山打獵嗎,時辰不早了。”
大雨猛一拍腦袋,拿起弓箭,連連喚道:“對對、對,我這就上山去了,五娘,等我獵只山雞回來,妳給他燉着吃了,保準他明兒就好了,也省得繼續在這打擾妳,我看他,多半是想賴在這兒不走了!”大雨的聲音漸行漸遠,話說完,人已經跑進了山。
雪衣給了阿碧一個眼神,阿碧也忍着笑意走了出去。
上官鳳玄定定的站在那兒看着雪衣,彷彿身上穿的還是他那身尊貴的王爺派頭,只是眼睛裡有再也掩飾不住的冷怒。
雪衣掩着脣角的笑意,道:“公子莫怪大雨哥,他人很好。”
“他喜歡妳。”
他站在那冷不防冒出一句斬釘截鐵的話。
雪衣一愣,沒有在意,“我也很喜歡大雨哥,他爲人純樸真誠也很熱情,跟他在一起很開心。”她走過來,給他把沒有穿好的衣裳整理好,“公子先將就一下,等會我把你那身衣裳補一補。”
“不必了,衣裳不過是蔽體的。”他依舊是一派自若,只是看她的目光掠過一抹暗沉。
雪衣卻俏皮一笑,說,“公子不在乎,我跟我丫鬟在乎,我不想一看到你就忍不住想笑。”
他雲淡風輕的冷着臉,“扶我出去,我想上外頭透透氣。”
竹林清風微扶,帶來淡淡清香。
陽光斑駁,點點光影照耀簡樸的小屋,屋子外,一襲白衣的雪衣淡然的做着活計,院子裡草棚下,堆着一排排釀酒的酒罈子。
藤椅上,上官鳳玄一直靜靜坐在那,看陽光沐浴着那抹似雪的白裳,看她低垂螓首,纖細手指一揚一落,認真的爲他修補衣裳,此刻的她沒有帶着斗笠,青絲如墨,只以一根竹簪鬆鬆朝一邊綰着一個流雲髻,印忖着白淨透明的肌膚,更覺清塵脫俗。
濃密的睫毛上,灑了一層細碎的光影,靈動的顫抖着,宛如初生的蝶翼,美得教人沉溺。
這樣的午後陽光,這樣的恬靜生活。
對他這個王爺來說,只一天,也是奢望。
若小五還活着……
()。
他想,若此時坐在陽光下的人兒是她……
眸光緩緩眯縫起來,彷彿眼前的人化作了她,他不自覺喚了一聲:“小五……”
她擡頭,含着清靈的笑看過來,水眸中帶着柔情,“……王爺。”
他亦含着笑,彷彿將她摟在懷中,無限寵溺。
只是……
“公子?”雪衣喚了好幾聲,只見上官鳳玄深深眯着眸子怔怔的看着她良久也未能回過神來。
他抽回思緒,眼前晃動着一張絕美的臉。
雪衣笑道:“公子的衣裳補好了,雖然補得拙劣,但好歹比你身上這身要好多了,我扶你進屋換上吧。”
他忽然握了她的手,雪衣攏起眉頭,淡定的道:“公子若再做出輕薄之舉,五娘可不會手下留情了。”
他鬆了手,看着她,道:“叫我四郎。”
雪衣一怔,尚未反應過來。
“我不想再聽見公子這兩個字,我在家排行第四,妳不妨叫我一聲四郎便是。”他說得極盡平淡,卻又帶着不容置啄的味道。
“不過是個稱呼,公子又何必如此較真。”
“既然如此,那妳又在乎什麼?”
“你……”雪衣笑了笑,“好吧,四郎。”
兩人入了屋,換過了衣裳,雪衣把那串腰佩拿出來還給他,“這是你的玉佩,玉佩上的穗子我洗乾淨了,還你。”
他睇了一眼,道:“不必了,妳收下,當是我給妳的答謝之禮,當然,妳的恩自然不止這一件物什的分量,待我傷好回府後,會再另行答謝。”
雪衣笑了笑,徑自爲他掛在腰上,“五娘救人不是爲了圖報酬,再且,救命之恩,再多的東西,也是抵不上的,行醫濟世,醫者本分。”
他忽然眸光一暗,長臂撈了她腰肢,將她貼在胸前,“既然東西妳不肯要,那,做我的女人。”
雪衣怔了怔,隨即靈動一笑,道:“四郎家中,可有嬌妻?”
“……有。”
“五娘不爲妾,只爲妻。”
“我會待妳勝過她。”
“四郎連自己的正房妻子尚且不愛,五娘又怎敢相信四郎的話?”
“妳不願做我的女人?”
“四郎爲何要我?”
“因……”他忽然眸光深深凝起,定定看着那雙與小五酷似的水眸。
“四郎,也爲五孃的美貌所動,……莫不是,愛上了五娘?”原來,男人都愛美人,輕易便可爲一個美人拋下自己的妻子而動情,這世間究竟是否有那麼一個人,真的不爲美貌所動,而真心只愛一人,只許她爲妻?
難吧。
他忽然放開了她,轉過身,背影有些落寞,道:“妳想錯了,我並非因妳的美貌而被迷惑,不過是因爲,妳的這雙眼睛,跟她很像,要妳,只是因爲對着妳的眼睛,我才能感受到她還活着。”
雪衣心中一番驚訝,訝然的目光看着他背影。
沒想到,他會直接將他心中所想對她道來,他這樣一個城府內斂的人,竟會對一個陌生的女人道出心裡實話,這實在讓她很意外。
“四郎如此直接,難道不怕傷了五孃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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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騙妳,也不想讓她誤會。”
“可是五娘剛纔聽四郎所說,你心裡的那位女子,似乎已經?”死了?
他緩緩轉過身來,直直看着她,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道:“我給妳點時間考慮,不必現在拒絕,雖然我心裡有她,但也必不會虧待妳,至少目前,我還不討厭妳。”
“那,四郎可否想過,你的妻子會傷心?”
他眸光遽然一下星冷,掠過薄涼,“我不缺富貴,也不缺權勢,但我也有我所不能的事,比如,我的婚事,娶一個不愛的女子爲妻。我的婚事可以受他人操控,但我的心,誰也管不得。”
雪衣心中驀然一下亂了,如平靜的水波里扔進了一顆小石子,蕩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她眼睫抖動着,目光低斂閃爍,惶然轉身,“你傷還沒好,好生歇息,我該同我丫鬟送酒下山去村子了。”說完匆匆走出了屋子。
她奔出了屋子,只覺得剛纔狹隘的空氣令她窒息。
靠在牆上,她深深呼吸。
腦海裡,浮動起一張金色的面具,和一道玄黑孤絕的身影。
一年了。
自從被老太妃追殺,再無半點他的消息。
他明知她是他的妻子,卻什麼也沒做。
還是,他也認同了老太妃的做法,要將她趕盡殺絕?
她之於他來說,什麼都不是。
而蝶雙,孩子出生了吧?
算算日子,快半歲了。
是個男孩,還是個女孩?他有美嬌妻,有了子嗣,而她算什麼。
不過是景王府陰謀中的一個笑話,一個工具罷了。
可是,給了的心,要怎麼收得回?
無數的疑問,她想問他,要個明白。
深藏的痛與恨,該怎麼索要得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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