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綰看出來了的事情,其實程師他們都看出來了,程師也刻意沒審那人,就是將他的命留下來,回頭去了上京,交給別人去頭疼。
只是敵方以爲自己藏得多深,這會兒被江綰點出來,臉色有瞬間的難看,死死地盯着江綰。
江綰是無所謂的,但陸謹川不高興,他直接一腳踹過去,眼神嗜血地說:“再敢多看一眼,我就挖了你的眼珠子。”
江綰笑嘻嘻地說:“挖眼珠子多噁心啊!我這裡有毒粉,往他眼睛上抹一點,保證以後再也見不到太陽了。”
陸謹川本來就不是一個良善的角色,這人明顯對江綰仇視,如果不是爲了留活口,從他嘴裡撬點東西出來,他都恨不得直接剮了他,只是毀了他的眼睛,已經很仁慈了。
江綰遞毒,陸謹川動手。
這人有瞬間的退縮,但下巴被卸了,嗚嗚嗚的說不出話。
就看這人突然滿地打滾的捂住了眼睛,眼角流出黑色的血。
“咦……”
毒是江綰給的,但她現在一副怕看了的模樣,讓在場的人一陣惡寒,同時沉默了下來。
“好惡心啊!嘖嘖……”
在場全是男兒,就江綰一個姑娘家,她這會朝着陸謹川報怨,帶了幾分不自覺的嬌軟。
衆人都望向了她,目光好奇又震驚。
這是個女人?
這竟是個女人?
江綰眨了眨清亮的眼睛,無辜地問:“都看着我幹什麼,難道你們就不覺得噁心嗎?”
“……”又是一陣沉默。
陸謹川伸手想捏住江綰的嘴巴,但想到他手上剛纔沾了毒,又立刻縮了回來。
“你別說話了。”
“嘖!”
江綰撇了下嘴,跑到一邊去拿出水壺來,給陸謹川洗手,真的沒再說話,就聽程師和陸謹川商量事情。
“眼下這裡審不出什麼,直接帶去上京,交給上頭人的審問?”
“可以。”
“你說……”程師頓了頓,看見剛纔像個女修羅的江綰,這會賢惠的幫陸謹川搓手,一時忘了要說什麼,沒過腦地問:“你這個媳婦哪裡找來的?”
江綰挑挑眉,妨不住開口,戲謔地問:“你也想找?”
程師脹紅了臉,尷尬地說:“家中已有賢妻。”
“都有妻子了,你還問什麼問?”
“……”程師突然就覺得自己嘴挺笨的!
陸謹川不贊同地瞪了江綰一眼,知道她的性格,但這不是在家裡,和程師又才認識。
這話過於輕佻,容易讓人誤會。
說白了,陸謹川也有點吃味,不喜歡江綰和其他男人用這種口吻說話。
“別鬧!”陸謹川警告地看了江綰一眼,同時抓住江綰的手,給了她暗示。
示意他已經生氣了,江綰識趣的沒再多話。
陸謹川這纔對程師說:“她年紀小,有點兒調皮,望程大人勿怪。”
“不怪不怪,呵呵,呵呵……”
程師尷尬地笑了兩聲,本來要問什麼,也問不下去了。
衆人齊力收拾一番,想來今晚應該沒有第二波刺客,便準備各自找個角落繼續休整。
但也沒有放鬆,依舊有讓人看守。
江綰和陸謹川躺下,她縮在陸謹川懷裡,打了個哈欠就準備睡下時,陸謹川卻突然捏住了她的嘴。
“我不高興了。”
“唔?”
“你剛纔和程師說話,我不高興了。”
江綰:“……”
“你不可以這樣和其他男子說話,我會不高興的。”
陸謹川說得直白,江綰都不知道該擺什麼表情了,最終拍拍他的胸口,端正一張臉說:“自信點!除了你,我誰都看不上。”
陸謹川挑挑眉,他自不是真的生江綰的氣,只是過於喜愛一個人,想將她私藏的一種情緒。
所以這會聽江綰這樣一說,眼裡就有了笑意。
“我說真的,你不要皮。”
“我也說真的呢!你看我的嚴肅臉。”
江綰搓着自己的臉,讓陸謹川認真看。
她這副樣子,陸謹川根本沒法和她好好說話,稀罕的在她的嘴上輕輕的碰了碰。
“你呀!”
頗爲無奈,又一副拿對方沒有辦法的模樣,聲音裡包含着濃濃的愛意。
江綰滿意的縮在陸謹川的懷裡,很喜歡這樣的狀態。
第二天一早,一行人啓程。
由於多了五個人,路上行程又慢了下來。
趙齊醒來的時候,看到多出來的五個人,還驚了一下,但很快就想到了這五個人出現的原因。
程師看他的臉色,冷嘲熱諷地說:“想什麼呢!你當你老子要救你回去,他們是來殺你的。”
五個人不爲所動,但也沒有反對,倒不是他們不想反對,而是現在說什麼都沒用。
趙齊愣了下,明顯還有點不相信的模樣。
程師嗤笑一聲,“你三歲嗎?還在做夢,你爹要是緊張你,能讓你來幹這種事情,手裡沒人了嗎?要親兒子涉險?”
趙齊被抓住後,日子過得水深火熱,整個人又狼狽又不堪,雖然江綰吊着他的命,但也不是多康健的人。
這會被程師一懟,先是黑了臉,然後就咳嗽不止,就好像要將心肺都咳出來了一樣。
反正江綰的身份第一天就暴露了,她也就不爲難自己單騎一匹馬了,直接和陸謹川共騎一匹,窩在他的懷裡。
“我們這龜速,什麼時候才能到上京啊?弄輛囚車吧?”
最開始就一個趙齊,隨便由隊伍裡哪一個帶着同騎一匹馬就是了,但現在人多了,雖然也可以帶上,但多多少少不是那麼方便,畢竟人多容易出事。
“嗯,程大人有主張,到了下個城鎮,他就會派人去辦了。”陸謹川接話,有點心疼的摸摸江綰的小臉。
“可是累了,眯會吧!我護着你。”
“我不累,馬上午時了,該休整了。”
“嗯,一會我跟程大人商量一下,讓他再準備一輛馬車。”
“可以嗎?”
江綰眼睛一亮,雖然長途坐馬車會顛得難受,但比起風吹日曬的騎馬,坐馬車不要太舒服了。
“應該可以!”
陸謹川笑了笑,早就料到會這樣。
出門在外,遇到危險了,誰還會管江綰是什麼身份,是男是女,只要能力夠強,就沒有人會閒話。
一力降十會。
大家只會因爲有江綰同行而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