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我是爲什麼?想讓我看病嗎?要不要我現在給你把脈?”江綰出聲,她怕再不出聲,這個惠敏郡主就要忘了她還在場了。
特別是場上又換了兩個人,看着比剛纔下去的兩個人更加威猛。
此刻,惠敏郡主心跳如雷,激動萬分,勉強從情慾中出來,眼神帶了幾分朦朧,但好在尚存了一絲理智。
她舔了舔脣,嘴脣微啓,發出嬌媚的疑問聲。
“嗯?”
這聲音!
江綰聽了都心裡一緊。
再配上惠敏郡主這張芙蓉臉,妥妥的殺人兇器啊!
“你……算了,我給你把脈吧!”江綰也有點迷糊,這人看起來不像中了藥,難道是天生媚體,容易動情?
江綰手剛搭上惠敏郡主的手腕,她就立刻回了神,一下掙脫開了,雙手拍了拍自己的臉頰醒神。
“……神醫,你剛纔說什麼?”
須臾,惠敏郡主纔出聲,音色依舊帶有媚意。
“我說我給你看診。”
“不用,倒是我有一個朋友,她身子有些不好,不知神醫可否一看。”惠敏郡主清了清喉嚨,壓下心中洶涌的情潮。
江綰挑眉,惠敏郡主這是無中生友了吧!
“我有一個朋友,中了一次春藥,解毒後,身體就好像出了問題,一日當中有大半的時辰都想着男歡女愛的事情,這是何故,可有治?”
江綰:“……”
得,知道緣由了。
“我這個朋友爲此十分的羞惱,不好意思見人,也不好意思看大夫,天天將自己關在屋裡受盡折磨,我實在不忍,也不知道神醫有沒有救治的辦法?”
惠敏郡主殷切地看着江綰,如果不是她一臉情慾難耐的模樣,江綰勸服勸服自己,裝個傻子也就信了。
“行了,別裝了,我知道你這個朋友就是你自己,想治的話,就讓我把把脈。”
“……”惠敏郡主有被拆穿的羞惱,一臉滾燙。
好一會兒才嘟囔,“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說罷,惠敏郡主微垂下眼,左躲右閃。
江綰也不再勸,她不至於強迫別人看病。
兩人無聲地看着臺下的角鬥。
惠敏郡主覺得時辰難熬,過了很久很久,但在江綰看來,也就這麼一瞬,惠敏郡主便伸出了手腕。
江綰看了過去,搭脈一探,然後便收了手。
“你這個問題不打緊,不影響健康,也不影響壽元,想要了的話,找個男人便能解決。”
“不、不行!絕對不行!”惠敏郡主忍着羞意,偷偷的磨腿,紅豔的臉上卻是一派的倔強。
江綰不懂了,“爲什麼啊!這又不是大事,行男女之歡,做快樂的事情而已。”
惠敏郡主瞪大了眼,滿臉的難以置信,“這種事情,怎麼能和夫君以外的人做呢!”
江綰被噎了一下,“你如果想自己痛快,便會頻繁一些,一個男人怕滿足不了你。”
惠敏郡主難堪地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裡的目光更加堅定,“我可以,這一年都過來了,我可以。”
就像在說服自己一樣,惠敏郡主一遍遍的說着她可以。
江綰好奇地打量着眼前這個明顯身體沉浸在慾海裡,但腦子又能保持一絲清明的女子。
其實這個問題,在江綰看來,只是小問題,放她身上,煩惱都不會產生。
在她原來的世界裡,男男女女男歡女歡是很稀鬆平常的一件事情,雙修更是一件快樂的事情。
再不濟出門碰到有毒的草藥或者厲害的靈獸,他們生出的氣味,不慎中招了,都可能讓人陷入情海當中。
這時候誰還管身邊的人是誰,抓到誰就是誰,先解了毒性再說,也好過被慾海折騰,爆體而亡。
修道之人,向來不拘小節。
“治也不是不可以治,但就是有點麻煩,你上次中了春藥沒用男人解藥性,硬抗過去的吧!”
“……對!”
“後來你的體質就變了,纔會像現在這樣,現在要改變體質也不是不行,就是要堅持堅持多泡泡藥浴,而且過程會有些痛苦。”
惠敏郡主眼睛一亮,“當真?”
“自然,這種事情,不出幾日就能看出療效,我難道能說假話嗎?”
惠敏郡主激動的在屋裡走來走去,想到很快就能結束這樣的折騰,突然就哭了起來,哭得無聲無息,頗讓人疼。
江綰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拍拍她的肩膀說:“沒關係的,是人就有慾望,你這也就是慾望強烈一點而已。”
惠敏郡主漸漸痛哭出聲,好像要把她這一年多受的苦難都哭出來一樣。
江綰有點好奇地問:“你當初中的藥,藥性頗爲霸道,你是怎麼扛下來的啊?”
惠敏郡主像是陷入回憶當中了一樣,又是難過又是歡喜地說:“我有一個心悅的男子,他……”
“嗯?”
江綰都做好了聽故事的準備,哪知道惠敏郡主開了一個頭,就沒有下文了。
“……沒什麼,他身體不好,當時我中了藥,他被人引來,我如果動了他的話,他會死的。”
江綰看她三言兩語就說完,也知道事情的真相肯定更加錯綜複雜,但看惠敏郡主幾欲張嘴,也沒有詳細說,便不再往深了問,只是淺淺說:“你扛下來了,他呢?”
“他原本的身子雖然弱,但至少能行走,可自那以後便一直纏綿病榻。”惠敏郡主說完,擡頭期盼地看着江綰,“你可否幫他治病?”
“行啊!哪家的公子哥,回頭你約他出來。”
“不,你不要讓他知道是我求你去幫他看診。”
“爲什麼?”
惠敏郡主遲疑了一下,“雖說沒有成事,但他事後向我提親,被我拒絕了。”
“爲何?”江綰不解了,“你不是喜歡他嗎?”
惠敏郡主捂住臉,痛苦地說:“我這個身體,這個情況,能堅持多一天是一天,如果哪天堅持不住了,會做出什麼荒淫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但我不能頂着他妻子的名聲做出格的事情,我不能拖累了他。”
江綰一時無言,半晌才嘀咕了一句,“你倒挺深情的。”
惠敏郡主苦笑一聲,突然又開始迎風落淚,似笑似哭地說:“他真的很好的,特別風光霽月的一個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