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敏郡主和顧潤硯的事情,陸謹川那裡已經查了一個底朝天,兩人都不是腦子一熱就打抱不平的性格,但兩人能互相看對眼,也是因爲彼此欣賞,都是三觀很正,心存正義的人。
正在這時,惠敏郡主的丫鬟敲了敲馬車,低聲說:“郡主,顧大公子想請神醫一見。”
惠敏郡主猛地擡頭,緊緊的盯着江綰。
“他怎麼會來?你找了他?他已經很久沒有露面了,你找他做什麼,他身體不好,經不起折騰。”
江綰看她這樣,覺得好笑,拍了拍她的腦袋說:“別慌!我看你順眼,不但會治好你們,還會撮合你們,等我的好消息。”
江綰說完,就跳下了馬車,惠敏郡主一張臉通紅,又急又羞,剛冒了一個頭想將人抓回來,就對上了顧潤硯。
他的臉依舊瓷白,脣色也依然蒼白,但一雙眼睛又能讓她神魂顛倒。
惠敏郡主猛的縮回了手,不敢再看,又羞又怕的躲回了馬車裡。
江綰打量起顧潤硯,身形修長,但卻單薄,看起來渾身上下沒幾兩肉,大約風大一點都能被吹走。
臉龐長得不錯,劍眉星目,眼神也極其堅定。
江綰大致看去,單論容貌的話,倒能和陸謹川齊名,只是她對這種病弱的美男欣賞不來。
修真界來的她,更欣賞陸謹川這種有力量的美,容貌佳,手段強。
惠敏郡主縮回去後,顧潤硯也收回了貪婪的眼神,定定地看着江綰,在江綰打量他的同時,他也在打量對方。
“久仰。”
江綰回了一句,“同樣。”
顧潤硯問:“神醫可否借一步說話?”
“好啊!就那兒吧!”
江綰左右看了一眼,馬車前不遠地就有一塊空位,左右空曠沒人,也不怕被人偷聽。
兩人移步過去。
江綰遷就顧潤硯,也沒有將步子邁得太大。
“我這個身體,神醫應該一眼就看出了,我找你所爲何事,我也就不繞彎了,神醫可能治我的病?”顧潤硯開門見山。
江綰沒有說什麼,示意他伸手,直接給他把脈。
顧潤硯是月子裡帶出來的體弱之症。
如果不是生在富貴人家,根本長不大。
可好在一直有好好喝藥治療,只要不大喜大悲,劇烈運動,再活上七八年不是問題,但同樣的,哪日照顧不周到,一場小風寒都可能要了他的命。
“能治!”
江綰收手,點點頭。
顧潤硯除了眼神有一絲變化,臉上並沒有表現太多,仍舊沉穩地問:“神醫可有什麼條件?”
“沒有,反正惠敏郡主已經答應了我的條件,往後無論我提什麼要求,爲我辦件事情。”
顧潤硯眼神閃了閃,臉色終於變了。
他沉聲說:“潤硯自己的身體,不勞旁人操心,神醫不如說說什麼事,也許在下能辦到呢!”
江綰挑眉失笑,倒不想爲難這對有情人。
她直白地說:“你大約不知道惠敏郡主的身體也出了問題吧!她能堅持到現在,既沒有沉淪,也沒有自殺,實屬難得呢!”
顧潤硯一下僵住了,聲音都有些顫了,卻故做堅強地說:“神醫不要開這種玩笑。”
江綰說:“我可沒開玩笑,惠敏郡主以前誤食了春藥,雖然當時扛過去了,但身體卻落下了病症,這一年多下來,一日有大半的時辰都受着情慾折騰呢!”
顧潤硯身子一晃,咬緊了後牙槽,定定地看着江綰,像在分辨她話裡的真假。
江綰又說:“你不知道吧!惠敏郡主拒絕你的求親,就是因爲她身子出了問題,她不敢折騰你,可又怕嫁給你了,哪一天忍不住墮落了,拖累你的名聲,嘖嘖,她對你可是一片赤忱啊!”
“噢,對了!她無條件答應我一件事情,也不是爲了治好自己的身體,而是求着我治好你喲!怎麼樣,難不難受?心不心疼?”
江綰就像一個惡魔一樣,站在旁邊看戲。
顧潤硯只覺得胸口氣息翻滾,突然嘔了一口血出來。
江綰整個人都呆了。
她立刻拿了一顆藥塞到顧潤硯的嘴裡,忍不住抱怨地說:“你搞什麼,反應這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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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潤硯埋怨地瞪了江綰一眼。
他會反應這麼大,難道不是眼前人的錯嗎?
江綰也知道逗人過了,尷尬的後退了一步,攤手無奈地說:“你也別這樣看我,我這不是爲了幫你嗎?這種背地裡偷偷爲了對方好的事情,我可是最不喜歡了。”
顧潤硯不知道江綰給他吃的是什麼藥。
剛吐了口血,平時隨身帶的藥也沒來得及吃,就被江綰塞了一口藥,他的書童小廝看到要上前,被他用手勢拒絕了。
這會兒只覺得一顆藥下去,一直壓在他心上,讓他喘不過氣的大石頭,好像都鬆了許些。
顧潤硯平復情緒後,神情複雜的朝着惠敏郡主的馬車看去。
就看馬車上偷偷掀起一角,有人在偷看他們這裡,他自然知道那個人是誰。
“郡主的身體可能治?”
“能啊!其實不治也行,又不是多大的問題,你一個人滿足不了的話,多叫幾個男人,不就滿足了嗎?”
江綰忘了剛把人氣吐血的事情,張口又往人心窩上扎刀。
顧潤硯重重的閉上了眼,忍着掐死江綰的衝動,再睜開時又恢復了平靜,堅定地說:“可有什麼地方是潤硯能夠效勞的,神醫只管差遣,但求神醫治好郡主。”
江綰輕輕一笑,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
“好說好說!你們倒是都不在乎自己,卻把對方看得極重,要我說啊!倒不要在乎其他的事情了,早點完婚吧!自己心上的人,交給別人,怎麼能放心呢,對吧?”
顧潤硯垂眼,雖然惠敏郡主中藥時,他們同關一屋,也有些親密的行爲,但他求親被拒,便也沒有再提。
惠敏郡主拒絕的理由是不想當寡婦。
這話直戳他內心的恐慌,他又愛憐惠敏郡主,即使再不捨,也希望她好,兩人便錯過了。
“神醫說得是。”
顧潤硯目光閃了閃,如果不是這個身子,他怎麼也不可能放棄惠敏郡主。
便是這個身子當初那麼爛的時候,他也自私的求娶了惠敏郡主,現在又怎麼可能再放她走。
特別是知道她拒婚的理由後,更恨不得將人直接綁回去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