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梁山遠去的背影,林詩音嘆道:“我們這樣會不會有些過分。”
“林姐,不用擔心,這小子賊着了。”司馬玉邪道。
“就是,這小子即便是跟我打架都沒有盡全力,潛力無限啊。”吳迪嘆道。
“林姐,是不是真看上這小子了。”司馬玉邪嘻嘻笑道,“要麼我叫他回來?”
“滾!”林詩音喝道,腦海裡卻浮現前日梁山給他講故事的場景。
以林詩音現在的心性,什麼故事能打動她?
偏偏梁山給他講了一個沉香救母斧劈華山的故事。整個故事林詩音都表現得面沉似水,波瀾不驚,實則內裡熱血沸騰。
這故事簡直就是爲她量身定做的故事!
這樣的兒子才叫兒子!
林詩音甚至想拿斧頭劈開梁山腦袋,看裡面到底有什麼
“別吵了,我們也去妖蠻山。”老端說道。
“老大,你改主意呢?”林詩音神情微微興奮。
“天發殺機,斗轉星移;地發殺機,龍蛇起陸;人發殺機,天地反覆。”老端雙眸凝視遠方,似吟似誦。
“老大,你感知到什麼?”吳迪問道。
“其實你們也大概有感覺,元嬰期都有,只是多與少的分別。”
“到底是什麼?”司馬玉邪問道,神情嚴肅。
每一次入定,司馬玉邪內心深處都會有隱隱感覺到不安。這份不安不是來自己身,而是外在。
“我有一種感覺,在未來一百年,各修真派系福地通往人間的通道恐怕都將會關閉。”
“什麼?”吳迪驚道。
老端點了點頭,道:“沒錯,五百年後,玄門幻門通向各派的通道也會關閉,洞天、福地、人間從此各成一界。”
“老大,怎麼會這樣?”司馬玉邪問道。
“這是大勢,清者愈清,濁者愈濁。”
“那我們怎麼辦?”
“還有一百年時間留給我們,到時候我們再考慮留在哪裡。”老端說道。
“可是這跟梁山伯那小子有什麼關係,我們爲什麼要跟着他?”吳迪問道。
“天地之中,萬物都是一棋子,可這小子我看不透。”
吳迪倒吸一口涼氣,連老大都看不透,那就一定有玄機
“去妖蠻山也好,明面上把任務完成,也省得那些個掌教找我們麻煩。”林詩音說道。
四個人對視一眼,周圍空氣蕩起一陣奇異的波紋,轉眼消失不見。
四人消失不久,從空落下兩個人來,正是判官與那黑衣人。
“沒想到他們四個居然成元嬰期了。”
“無妨,這樣才更有趣。”
月光下,梁山在山間疾馳,口裡不停地罵道:“去他孃的元嬰期!去他孃的渡劫期!去他孃的純陽期!”梁山罵不絕口,事情演變至此,完全超過他的掌控,最後變成他一個人去妖蠻山,真是不硬起頭皮也要硬起頭皮。
梁山疾馳了一夜,待東方日出,已出去好遠。
山嶺逶迤,朝霧茫茫,寒風凜冽,梁山漸漸冷靜下來。
梁山忽然發覺,抱粗腿的想法實在可怖。
一個是不由分說就揍人的戰鬥機器,一個是色中老魔,一個是連自己兒子也吞了的變態女人,更有一個猜不出半分的神秘老端,想到這,梁山忽然就打了個哆嗦,自己怎麼就生出跟他們攀交的心思?
與虎謀皮都沒有比這更兇險的。
真是無知無畏啊!梁山心中嘆道。
梁山立刻糾正自己心態,修真路上最終還是要靠自己。
梁山出了一身汗,心道自己差點誤入歧途。依附強者的心一旦生起,這人整個前進的動力就喪失過半。
這般一想,梁山就徹底清醒過來,禁不住冷汗涔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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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四凶神相處,他們也絕對沒有使用幻境,但是梁山整個就好像被什麼緊緊束縛,平時的才智估計十分之一都發揮不出來的。
更要命的是,梁山還一點沒有察覺,生出攀附、報粗腿之心。
要知道,之前梁山可是抱着收四人爲小弟的想法,轉過頭卻是他拼命想當四人小弟,而那四人還不要,何等下賤啊
梁山眸子一下清亮起來,握緊拳頭,孃的,一定要收這四凶爲自己小弟。
梁山旋即吐出一口氣,一副氣餒的樣子,這難度不必追祝輕雲低啊。
梁山不多想了,眼前的任務要完成,妖蠻山看來就只有自己一個人去了!
梁山並不知道,他的踽踽獨行,卻被許多道目光關注。
梁山伯離開四凶神了!
這個消息首先在花間堂、逍遙堂、聖劍堂流傳開,不到兩天,十八修真堂都知道了。
探妖蠻山,尋獸潮原因,本就是十八修真堂極具關注度的事件。獸潮的大爆發,讓許多修真堂弟子心有餘悸,弄清楚原因最好。
梁山率隊去妖蠻山,人們更加關注,很快就有人開堂口下注。
一輪下注之後,總體來說,看好梁山與不看好梁山的居然是一半對一半。
看好梁山的就是賭他的運氣。
囚龍洞的四位被證實是元嬰期高手後,看好梁山的立刻倍增,許多沒有下注的立刻壓梁山這一邊。
然後馬上又傳來梁山獨自前往妖蠻山的消息,不看好梁山的那邊立刻又有大批人押注。
當然,這樣的堂口大多集中在各修真堂內門,至於外門弟子,卻還是不知這消息的。
聖劍堂的內門,不看好梁山的已經四倍於看好的了。每天聽課、修煉之餘,內門弟子間談論最多的就是梁山。
“四比一,這還是在我們聖劍堂,還是有不少支持梁山伯的,別的堂已經到六比一,甚至八比一,越來越多的人不看好梁山伯了。”
“是啊,要說他能糊弄那四位元嬰期高手跟他一同前去,任務完成那是有八成把握,他一個人去,那是一成把握都沒有。”
“呵呵,元嬰期高手有那麼好糊弄的?樑師弟這回有命回來就不錯了。”
皇甫高一大早在劍室就聽到三個師弟在議論,眉頭一皺,斥道:“你們還有這閒心?師父交代的功課都完成了?”這三位立刻噤聲。皇甫高臉頰微紅,生氣的,他近日聽得太多梁山伯了。而且他知道拓跋秋蓉就把她的全部身家都壓梁山伯了,事情很明顯了,拓跋秋蓉非常在乎這個梁山伯,這讓皇甫高很是嫉妒。
皇甫高都沒想過自己一個金丹期中階會去嫉妒一個築基期的傢伙。不成金丹都是渣,怎麼會嫉妒一個人渣?說出去都丟臉。
皇甫高知道這樣不好,心明氣靜纔是他一日十二時辰該有的狀態。
時不我待,哪有這麼多時間管兒女情長,但是,皇甫高就是不受控制地去想。
要知道皇甫高一心修行那是打小開始,正經的二百年沒談過戀愛,沒喜歡過女人。
皇甫高對拓跋秋蓉起了一點心思,就如枯草上炸出一點火星一般嚴重。正所謂老房子着火,勢難阻擋,皇甫高就是這種狀況。
雖然拓跋秋蓉沒有任何口頭的承諾,甚至連好臉色都沒有,但在皇甫高心裡,就已經把拓跋秋蓉視爲私有。
拓跋秋蓉押完她全部身家之後就再沒有異常表現,人們關注的梁山孤身前往妖蠻山事件也彷彿與她無關。
拓跋秋蓉不是婆婆媽媽的人,也不是衝動的人。
梁山對她的情誼,幫她收下大夏龍雀的恩德,拓跋秋蓉都記下,但還達不到讓她也出聖劍堂跟他一同去妖蠻山的地步。
拓跋秋蓉有了大夏龍雀,戰力、防守力各方面前飆漲,但是自負沒有飆漲。拓跋秋蓉很清醒,她現在跟梁山去妖蠻山是陪葬,反過來還很可能成爲拖累。
畢竟梁山是曾經去過妖蠻山腹心地帶又安全出來的,每個人都運氣不一樣,加上自己,出不來的可能性反而更大一些。
那夜陽明聖子派梁山去花山送信,擺明沒安好心,事後也證明了這點。
拓跋秋蓉通宵練槍,想的不是梁山,而是變強,日後有能力爲梁山報仇。
拓跋秋蓉心思就這麼簡單,誰想殺梁山,可以!她不會管,現在也管不上,但你等着!等老孃境界上去了,屠你全家!
跟拓跋秋蓉一樣心思的還有一個那就是刺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