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秋蓉面露驚詫之色,她一直修行武道,知道天下之兵對天下的武者、兵者意味着什麼。
拓跋秋蓉相信如果不是自己武道與修真兼修,面對天下之兵當下就會被壓制得不動彈。拓跋秋蓉也看出,這天下之兵還加有很高強修士的本命符,梁山同樣也很難對付。
這一次真的危險了。
拓跋秋蓉並不害怕,相反還感到解脫,只是要連累梁山。
因爲這樣,拓跋秋蓉才把鬼面具給梁山。
這是唯一的辦法,如果他發揮出渡劫期的威力來,至少他可以逃生。
而拓跋秋蓉,一旦梁山使用鬼面具的威能,她就會變得虛弱無比,在強敵環伺之下,那就只有等死。
拓跋秋蓉萬萬沒想到,梁山從頭頂抽出一把大劍,瞬間就把四大金人殺得零落不堪。
“走!”梁山疾呼道,手上動作不慢,瞬間把昏倒的劉阿鼠收入儲物袋,同時拉着拓跋秋蓉的手,騰身就走。
軒轅劍完全可以擊敗四大金人,但是這戰打得的是功德的消耗戰,梁山可不想在這個時候浪費。
刺王月光從天上轟擊,四大金人從地面上圍攻,刺二在水中隨時準備發起致命一擊,孔零隨時土遁,這整個就是一張天羅地網。
可惜,功虧一簣,衆人眼睜睜地看到梁山與拓跋秋蓉消失。
刺王月光率先兩個閃現,然後消失不見。
刺二則是一個猛子扎到淮河深處。
現場只留下孔零。
孔零一招手,四大金人進入儲物戒。
望着荒鎮方向,孔零嘴角不經意泛起一絲微笑。
笑完了,孔零才醒覺。
自己爲什麼要笑?
孔零擡手給了自己一個嘴巴,心道自己真夠賤的。
剛剛到荒鎮,梁山與拓跋秋蓉就看到花木蘭帶着鬼面軍殺了出來。
淮河邊上的劫殺雖然被有意遮蔽,但敏感的花木蘭還是感覺到異樣,率隊迎出。
“大將軍,你沒事吧。”花木蘭高聲呼道。
“沒事。”拓跋秋蓉說道,然後看了梁山一眼。
梁山跟着拓跋秋蓉再次回到荒鎮。
好端端的河邊漫步,旖旎一吻被殺局攪了,梁山改主意了。既然有些人這麼想血魔寶庫,那麼自己就跟着瞧瞧熱鬧,有些事情躲是躲不過的。
拓跋秋蓉讓梁山先到房中休息,她對副統領與花木蘭吩咐一些事。
梁山把劉阿鼠從儲物袋裡放出來,讓他在他昨天呆的房間繼續他的觀呼吸。
梁山靜坐了一會,就聽到外頭有馬的嘶鳴聲。
梁山聽了一會,聽出拓跋秋蓉是讓副統領率領大隊先趕回平城。
馬蹄聲響起的時候,拓跋秋蓉的腳步聲就響起。不多時,門開,拓跋秋蓉邁步走了進來。
拓跋秋蓉進門做到第一件事就是摘下自己的鬼面具。
梁山臉露疑色。
“以後見樑師兄,秋蓉都以真面目見人。”
“真面目?”梁山心中一動,口中喃喃道。
“若能見到自己真面目,血海又算什麼?”
梁山腦海裡猶如一道霹靂閃過,原來如此。
想罷,梁山擡頭,臉上帶着些驚羨的神色。
“樑師兄,莫要以爲秋蓉就悟道了,只是戴着面具天長日久有所感悟罷了。”
梁山重重點頭。
他還是低估了拓跋秋蓉,果然人要生死存亡時刻纔好突破。
拓跋秋蓉先突破的是心性。
戴着鬼面具的拓跋秋蓉一直以來扮演着拓跋家族守護神的角色,正因爲這個角色,她才造下無邊殺孽。然而,一旦他甩開了這個面具,見識自己的本來面目,這一切都將不一樣了。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果然如此。
所謂成佛,就是證到自己的本來面目。
而對於廣大修士要修行,最終的目的是見真性,這兩者其實一般無二。
梁山心中頓時明悟連連,雖然跟拓跋秋蓉的沒法比,但是也有撥雲見日之感。
現在,梁山“躲”的心理沒有了,時刻就近感受血海的威脅,雖然讓梁山喪失預見變得懵懂,卻是容易開啓心性大門。
他有軒轅劍在身,天下之大,大可以去得,想到這,梁山說道:“血魔寶庫什麼時候開啓?”
“怎麼,樑師兄現在有興趣呢?”拓跋秋蓉臉上露出促狹的笑容。
“當然。”梁山毫不客氣地說道。
拓跋秋蓉立刻咯咯地笑起來,自揹負血海以來,她心情從沒有比現在好過。
明確自己的修行方向就是恢復本來面目,拓跋秋蓉心中的那盞明燈就點得更亮了,而這一刻,梁山顯然也體會到這種感覺,這就是一種共鳴,一種心心相印。
“那個……”拓跋秋蓉忽然有些結巴了,“那個河邊上的事不要太在意了。”
“什麼?”這回輪到梁山露出促狹的笑了。
“只是還你一個而已。”拓跋秋蓉目光微微有些垂下。
“還是說說血魔寶庫吧。”梁山正色道。
“今天晚上就會開啓。”拓跋秋蓉也正色道。
“啊。”梁山輕呼出聲。
“我也是剛剛纔知道。”
梁山愣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道:“我會幫你。”
拓跋秋蓉點點頭。
“我也會幫你。”窗外忽然想起南海王俏生生的聲音。
門開,南海王搖曳多姿地走進。
梁山心中感到一陣惡寒,眉毛微微皺了皺。
“哈,修行之人本就隨意男女,何來性別差異,樑道友看不破啊。”、
梁山承認這傢伙說得有些道理,但還是覺得惡寒,冷哼了一聲,道:“適才河邊大戰,南海王你在哪裡,不要說你不知道?”
南海王笑了笑,道:“如果拓跋將軍這麼容易被人殺掉,那血魔珠就不會選擇她了。”
“秋蓉,你真要帶這傢伙一起進寶庫。”梁山眉毛一挑,元嬰期中階修士的威能散發出來,那意思說,有我去,還需要旁的什麼人嗎?
拓跋秋蓉笑了笑,道:“不僅南海王可以去,天下所有的修士,願意去的都可以,各人有各人的緣法。”
梁山聞言微微一愣。
“哈哈,爽快。”南海王一翻白眼,道,“有人真是鼠目寸光,小瞧了血魔寶庫,那可比大多數人想象的要大得多,足夠我們這些人瓜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