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廝速度太快,居然讓孔零無法察覺,也是孔零心神鬆懈的緣故。
孔零正要怒喝,另一鉢子大的拳頭又晃到眼前。
孔零擡手格擋,胳膊上立刻重重捱了一記,緊接着,梁山的拳腳就猶如暴風驟雨一般傾瀉下來。
一邊打,梁山還一邊怒吼道:“找死!水靜兒是我的!”
“無恥之徒,不知道水靜兒是我媳婦!”
“揍死你丫的!”
……
氣勢本就弱,又是猝不及防,一瞬間孔零居然是被梁山壓着打。
一拳一拳重如泰山,猶如金剛,正是梁山教小芸那套金剛亥母拳。
梁山第一次實戰,就這樣完全奉獻給了孔零。
水靜兒剛剛到水月堂的外門,外頭傳出劇烈的打鬥與怒吼聲,由於護法大陣,因而聽得並不真確。
水靜兒並沒有太在意,只是有一點點詫異,逍遙堂的孔零來了,爲什麼啓動護法大陣,不讓他進來?
“師姐好!”
“師姐好!”
一路上外門弟子見到水靜兒主動停下來問好。
水靜兒卻無暇打招呼,更沒有像平常那樣微笑以對,而是很快過了外門,內門,最後到了上院。
水靜兒想着早點回到自己的聖女峰,然後掛上閉關的牌子,什麼人都不見。
忽然耳變就響起母親的聲音:“靜兒,到大殿來。”水靜兒無法,只得折身去大殿。
進大殿前,水靜兒暗暗呼吸了幾口氣,調整了呼吸,臉上恢復平日的神情,然後步入大殿。
在家的長堊老都在,姐姐水柔兒也在,他們正在通過巨大的水晶球觀看山門外的情景。
沒人作聲,水靜兒看到姐姐向她一招手,趕緊走過去,正好看到水晶球裡梁山與孔零大戰的場景。
水靜兒現在不想看到梁山,眉頭微蹙,心道這人怎麼跑出去跟孔零打架?
水月大殿爲水月堂的中樞,外頭的一舉一動自然能看得到。
“怎麼啦?”水靜兒順口問了一句,心裡盼着早些回家閉關。
母親水無心看了她一眼,水靜兒知道自己內心的波動瞞不過她,口中嗔道:“這梁山伯也真是的,怎麼跟孔零打起來呢?”
史長堊老卻是粗枝大葉,沒有感覺女兒的神情不對,哈哈一笑,道:“女兒你不知道,還多虧了梁山伯這小子一通胡攪蠻纏。”
“他怎麼胡攪蠻纏?”水靜兒眨着眼睛問道。
這時,打鬥中的梁山又是噴出一連串的怒喝,自然包括“敢動我女人”之類的狠話。
水靜兒聽着聽着臉頰就微紅,心中暗惱,不過見梁山狀若瘋魔,心中又有些擔憂。
“妹妹,你跟他說了什麼,把他刺激成這樣。”水柔兒與水靜兒雙胞胎,自然更能感覺妹妹心中異樣的情緒。
“我跟他有什麼好說的?”
“這小子欺負了你?”史長堊老一下瞪起眼來,站起身,卻被自家夫人瞟了一眼,訕訕坐下。
“這些都不重要。”水無心冷聲道,“逍遙君派孔零前來提親,諸位怎麼看?”
“提親?”水靜兒這才驚道。
“逍遙君要讓你還有我,都嫁給他的兒子。”水柔兒嘻嘻一笑道。
“他做夢!”水靜兒聲音有些大,卻被母親大人瞪了一眼,立刻閉嘴不言。
“掌教,逍遙君這是試探我們水月堂,若是答應自然兩堂交好,若是不答應,自然視爲敵寇。”一位長堊老說道。
“那又怎樣?逍遙堂欺人太甚,即便是試探,至少小逍遙君要來,這是分明不把咱們水月堂放在眼裡。”
……
長堊老一番議論,水靜兒臉色變了變,才明白自己與梁山見面,說了那麼兩句話的功夫,外頭的孔零已經鬧出這般動靜。
水靜兒原本就聰慧過人,只是剛剛沉浸在類似失戀的情緒當中,有些沒反應過來,現在稍想一想就知道,逍遙堂這是讓水月堂表面態度與立場。
竟然以自己與姐姐爲由,水靜兒再好脾氣也有些生氣了。
有些長堊老的神色略顯不同,對他們來說,恐怕能把二女嫁過去與逍遙堂相安無事纔算好的,至於所謂的於禮不合,其實也不算什麼,即便是世俗間的王朝也有和親這條路子可選。
水靜兒眉頭微蹙,這是讓母親爲難。
顯然,母親不會答應,但是若因爲這個與逍遙堂交惡,甚至引發衝突導致傷亡,那就有可能遭受一些人的質疑,要知道哪一個修真堂也不都是鐵板一塊。
水靜兒嘴角微翹,心情頓時有些好了起來。
梁山這傢伙固然可惡,但是他跳出來暴打孔零,這“胡攪蠻纏”的的確確是部分解了圍。若是要追究起來,水月堂自然可以把事情推到聖劍堂的梁山伯身上。
只是這傢伙說話真難聽,水晶球還能同期傳聲,梁山說什麼在場的都聽得一清二楚。
水靜兒聽得臉頰微紅,什麼“兩個人已經私訂終生”之類的話也完全毫無顧忌地說出來。水靜兒又見姐姐笑吟吟地望着自己,雙頰更是發燙。
“我跟水柔兒雖只見過一面,但是就已經被其溫柔的魅力徹底迷倒了,她也是我發誓要迎娶的嬌妻,你們逍遙堂二世祖簡直是找死!”梁山大喊大叫,一臉怒色。
這一下輪到水柔兒臉頰發燙,啐道:“好端端怎麼扯到我身上呢?”
水靜兒嘻嘻一笑,道:“姐姐,你別跟他一般見識,他就是個瘋子。”
“怎麼,心情就好了?”
“姐姐。”水靜兒嗔道,若非是在大殿,倆姐妹定要打鬧一番。
“哈哈!”史長堊老大笑起來,“這真是路不平自有人踩,這梁山伯跟我的寶貝女兒可沒有什麼關係,而且他這個人向來油嘴滑舌的,不過有一點好,頗有些太史公的任俠風氣。”
梁山也是打着打着突然意識到自己正在進行一樁可能討水靜兒喜歡的事,這孔零上門叫囂,誰給他膽子?
水月堂不好處理,那麼自己這個不相干人直接跳出,把兩堂外交之類的大事之間演變成各堂小輩之間的爭鋒吃醋,這就是大事化小的手段。
梁山別的沒使,就反覆使金剛亥母拳。就三招,顛來倒去,越使喚越發覺威力巨大,實在是不錯的武技,並且在戰鬥中越來越純熟。
孔零是金丹中階圓滿,只是因爲逍遙堂聖子接二連三損失,又因爲找到一個寶庫獻給逍遙堂破格提拔聖子,真正實力還要略差一些。在梁山面前又失了先手,因而一直很鬱悶地被動防守。雖然沒有再被梁山一拳打在臉上了,但是也頗爲狼狽。
孔零覺得自己倒黴到家了,這梁山從哪跳出來的?
這又關他什麼事?
被水月堂人打一頓跟被梁山打一頓意義完全不一樣,前者回去還可以撈一些同情分,後者估計就是一通臭罵。
孔零拼起餘勇奮力反抗,然後這廝太生猛,一套不知道什麼拳法四處上下都猶如凝固一般,打到自己身上,生疼;自己打到他身上,也一樣生疼。
還沒有發劍氣的梁山,居然猶如一臺攻擊機器一般。
孔零不知道,這套金剛亥母拳一施展,等於掄着一金剛界跟他對戰。
拼了!孔零心中發出吶喊。
就在一剎那,白光與黑光交替着倏地從孔零手中灑出,水晶球邊上的水靜兒頓時驚呼出聲來,很多人都看出,孔零居然扔出一粒無量沙來。
梁山頓時感覺眼前一黑,一股巨大的吸力要把他吸過去,還沒反應過來,又是一股巨大的撞力又猛地撞過來,梁山身子一下騰空,旋即噴出一口血來。
水靜兒面色一下發白,身子一閃,水柔兒還來不及呼,人就已經出了大殿,徑直朝山下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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