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置身擂臺之外時,梁山嚇了一跳,因爲他追出去根本是不由自主的。
這就好像給了梁山迎頭一棍,讓洋洋得意的他一下就清醒了。
打贏了渡劫期修士又算什麼?
白衣佳人一‘露’面,立刻魂不守舍,就做不了自己的主了。
一個修士做不了自己的主,這跟打敗了自己有什麼區別?
然而,每個男人心目中都會有一個完美‘女’人,或者說終極目標。
梁山的前世是情場‘浪’子,看上一朵‘花’的同時丟掉另一朵‘花’,其原因就是因爲他所遇到的‘女’人都不完美。
而這白衣佳人,就是完美‘女’人,就是梁山的終極目標。
如果前世梁山碰到這樣一個‘女’人,他會心甘情願地守着她,諸如忠心耿耿的愛人、丈夫,日後孩子他爹這些角‘色’,他都會忠實履行,絕對不再沾‘花’惹草。
這是一個梁山願意放棄一切的‘女’人。
如果是過去,梁山一定會驚嚇不少,但是他現在的心境自又不一樣,很快他就定下心神了。
這個時候,那個白影也就消失了。
這個‘女’人到底是誰?
爲什麼給自己如此熟悉的感覺?
看不透面容,看不清修爲,這往往說明一點,她比他還要高明。
難道她是娘子祝輕雲?
這是梁山唯一能想到的答案
。
娘子祝輕雲是九天玄‘女’的轉世,或許這些時日娘子又修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境界。
就修行而言,梁山是想着有朝一日能超過娘子的。
這些時日來,他連跳兩級,到了元嬰期高階圓滿,劫雲也堆積滿了,只要他願意就可以隨時跨入那個渡劫期。
因此,梁山覺得他很有可能已經超過了娘子。
但是,如果那白衣佳人就是娘子的話,那麼很顯然,他並沒有做到這點。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這些時日,娘子祝輕雲也發生了玄妙無比的變化,這才讓梁山心中產生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想到這的時候,梁山就想追過去,但最後他還是忍住。如果真是娘子,她願意見自己的時候,自會見自己。
梁山一個轉身,下個瞬間卻是回到聖劍堂的內‘門’弟子當中。
所有人一愣,然而瞬間又圍攏了過來,一個個大聲叫着“樑長老”上前見禮,神情‘激’動。
梁山掃了衆人一眼,道:“今天你們幾個殺過去了?”
梁山這一問,衆人都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就在這時,不少修士走了過來,紛紛與梁山見禮,解了聖劍堂內‘門’弟子的尷尬。
“樑長老,請問這金陵學宮真的無論修真堂弟子還是散修,都可以進去學習?”
“樑長老,那跟妖蠻山跟西盟聯合辦的書院有什麼不同?”
“我們進去能享受什麼樣的資源?”
“需要我們做什麼?”
……
梁山開心了,看來借他人臺造自家聲勢的目的達到了
。梁山一一做解答。
一片烏雲飛來,遮住了圓月,南峰上那些沒有圍攏過來的修士們也都豎起耳朵來聽梁山的“講解”。
“金陵學宮大抵就是如此,講究的是緣分,凡是堅定修行大道,無論出身如何,過去如何,彼此恩怨如何,都可以金陵學宮放下,然後修行,諸位啊,值此靈氣消退的修真末世,我們還有時間了結個人恩怨嗎?還有時間做其他事情嗎?時間就是生命啊。”梁山一副悲天憫人的神‘色’。
時間就是生命?
南峰上的散修幾乎都在咀嚼這句話的意思。
這位聖劍堂的樑長老說話很是直白,又不乏新意。
時間就是生命,的確如此啊。
有聰明的修士立刻想到,這會是暗諷西盟以及逍遙君的,提示諸位,在這個天地大變的情況下,你願意跟着西盟跟着逍遙君在修真界搞風搞雨,即便是統一了修真界又和你有什麼相干?還不如放下所有,專心修煉,或許還有一線之機。
“修道艱難,天道不仁,資源枯竭,爭來奪去不過是不增不減的死物,於修道有什麼益處?”
這話說的對,假若所有的修士都投靠西盟,資源還是那麼些資源,不會增加,逍遙君又能有什麼辦法帶領大家走出這個修真末世。
“諸位齊聚南峰,也是心憂修真界的未來,也是擔心自己的修行,金陵學宮的成立,其實也是這個宗旨,爲修真界尋找一個未來,爲諸位的修行尋找一個明確的方向。簡單說,我們的出路在哪裡?”梁山的話擲地有聲,引人深思。
梁山宣揚金陵學宮初步吸引人,接下來做的是打動人,最終讓這些人前往金陵學宮。梁山所要做的就是讓金陵學宮承載各修行道統,在未來時期蟄伏起來,一直到修真與科技兩種文明可以相互印證的時代,這個時候就會產生“‘交’相輝映”的效果,可以說人類文明又會迎來一個巨大的飛躍。
梁山來自二十一世紀,享受科技文明成果的同時也深知其弊端,成立金陵學宮的初衷既是爲自己積攢功德,也是爲各修真道統留下薪火
。
“樑長老,你如何評價西盟剛剛拿出來的結嬰丹?”有一個散修忍不住高聲問道。
這個場景,梁山熟悉得很,不就是衆星捧月之類的答記者問嗎?
“這位修士問得好。”梁山點頭讚道,“結嬰丹前所未有,功效如何,服用之後還有什麼,這些現在都不清楚,不好置評。但是,諸位都應該清楚,修行之路,無非是自力與他力兩種。靠自己還是靠別人?這都是諸位的選擇。選擇就是因,未來就是果。”
梁山雖說沒有說結嬰丹的好壞,但其實已經給對方敲了一悶棍。潛臺詞就是這個東西好壞不論,但靠這東西突破境界,那就是靠外力,這樣做的隱患有多少,未來造成多少影響,各自承擔,實則暗含警告之意。
能修行之人都是聰明絕頂之人,當下都各有所覺。就在這時,十八里鋪方向忽然無數光華沖天而起,立刻有人驚呼道:“真突破元嬰期了!”
“這結嬰丹看來有效啊。”
“日後的修真界實力爲尊,還是想辦法突破元嬰期吧。”有人小聲嘟囔道。
“這動靜不小啊。”有人感嘆道。
梁山放眼望去,就看到十八里鋪方向五彩霞光不斷噴涌出來,還外加一些驚天動地的聲響,這動靜的確不小。
“樑長老,以你的經驗看,這突破元嬰期是真還是假?”有人高聲說道,語調中隱含一絲挑釁之味。
“沒錯,樑長老方纔所言,實在是有些‘私’心,金陵學宮縱有千般好,能讓那些苦苦掙扎在金丹期高階沒辦法突破的修士們突破元嬰期嗎?”
“就是,說得天‘花’‘亂’墜,又是有教無類,又是公開修行心得,即便如此,人人都能成爲樑長老嗎?”
這話引起其他修士的共鳴。是啊,即便是你無‘私’貢獻你的修煉心得,沒有你的氣運,如何能走到這一步。說到底,天才的成長之路都是不可複製的,更何況梁山這等天才中的天才。
梁山眉‘毛’一挑,南峰上西盟的修士開始反擊了
。
梁山踢守擂者的動作太快,之後宣揚金陵學宮,這些人也‘插’不上嘴,陸‘玉’正好突破,而且陣勢這麼大,景象如此瑰麗如此驚心動魄,這些人都知道,鬱悶吐血之後終於迎來絕佳“打臉”的機會。
“樑長老,結嬰丹這等聖丹怎麼就變成外力呢?若本身沒有凝結聖胎意,即便有一千顆結嬰丹也沒有用,結嬰丹只是幫大家捅破一層窗戶紙而已,水到渠成,順勢而爲的事怎麼到您嘴裡反而不美呢?”
“就是,我看樑長老不僅是‘私’心,而且還是居心叵測。”
“金陵學宮雖擺出個包羅萬象的架勢,但是要知道,一個小池塘是不可以跟大海相比的。”
梁山笑了。不得不承認西盟佈置的這些人手口才了得。
“樑長老,難道我等說的沒有道理嗎?這笑我可以理解爲嘲笑嗎?”
“以樑長老而今的地位與實力,自是瞧不起我等。”
“逍遙君雄才偉略,建西盟,統修真界,並非是做了高高在上的君主,只是想修真界少一些內鬥,多一些衆志成城,共克難關。”
這些人急了。
今夜三大擂臺本就是給天下修士一個難堪,讓他們充分認識到西盟的實力,他們這些人的工作原本輕鬆寫意,沒想到一個人就逆轉了局面,還“大放厥詞”宣揚所謂的金陵學宮,他們若是不奮力反擊的話,這趟過來沒有功勞不說,反而有罪過。
“沒錯。”一個相貌堂堂的金丹期高階修士振振有詞道,“眼前有大廟不拜,去那野廟,世間之上再沒有比這更愚蠢的了。”
“哈哈哈!”梁山大笑三聲,立刻蓋住這些雜音,道,“突破元嬰期的陣勢我也見過不少,但是眼下這個,嘿嘿……”
“如何?”
“結成聖胎是返樸歸真之事,哪裡會有這麼大動靜。”梁山冷笑道,“這就好像是脫‘褲’子放屁一般,巴不得全天下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