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仔細看,梁山身上淡淡的自性光輝閃現出,再記起簡報裡所介紹的梁山伯還僅僅是金丹期初階的,三人自然大吃一驚。
簡報是不會有錯的,那麼,這項叔所說的前天突破那恐怕就是真的了。
可是,這怎麼可能?
梁山心道奏效了,這三個人幾十年混在一起,成精了不說,還緊緊抱團了,梁山就要丟出震撼性消息,打破這種局面,當下笑了笑,道:“樑某在聖劍堂,可能要花費十年甚至幾十年時間才能突破到金丹期中階,到這俗世走一遭,不想竟然突破,也是僥倖
!僥倖!”
見梁山說話微微晃頭的樣子,柳明珠氣就有些不打一處來,心道他過來就是爲了刺激他們三個的嗎?
秦時月呼吸頓時有些不穩了。在俗世修行他們三個是最清楚的,拼盡全力也就是進步緩慢,梁山這等來兩天就突破的事,簡直是聞所未聞。
梁山輕飄飄說出這一句,的確給三個傢伙震得不輕。
“這其中發生了什麼?”宋明還是最冷靜,直截了當地問道,同時心裡收起那份輕視,這小子不簡單,此次登門造訪所圖可能不一般,要小心……
“啊,這個,樑某一來就聽說宋兄鼓搗出一個修真行會來,不知道有什麼說法?”梁山沒有接話,卻是反問。
“這個,無非是俗世難耐,自娛自樂罷了。”宋明當下說道。
“不會吧。”梁山湊了過去,盯着宋明看了看,然後搖了搖頭,道,“宋兄,不像啊。”說罷,直起身子,像是自言自語道:“我們聖劍堂羊秋兒弄出的十八里鋪,諸位可曾聽說過?”
“聽說過。”秦時月目光一亮,嘴上卻是說道,“那又如何?”
“其實是我建議羊秋兒弄的。”梁山輕描淡寫地說道。
宋明心中猛然一動,然後看了看秦時月,又看了看柳明珠。
“我當時就說了,修真市集經營的好的話,完全可以成爲十八修真堂之外的獨立勢力。”
“梁山伯,這話可說大了吧。”秦時月一副不屑的樣子,目中卻閃着精芒。
梁山笑了笑,道,“我看三位對修真行會如此在意,即便是空架子也要搭起來,”說着,梁山手一指略顯空蕩蕩的議事廳,“我想也是所圖甚大,不過伺機而動吧。”
“樑宮主,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宋明微微一笑,說道。話音剛剛落地,就見梁山站起,袖子一甩,那個威風,頓時臉色一變。
“若三位修真行會以樑某馬首是瞻,這修真行會可以變成另一個十八里鋪。”
“什麼?!”秦時月怒道,“梁山伯,你口氣太大了吧。”
柳明珠也說道:“我們一向聽宋兄的,只要宋兄不介意,我們也不介意了。”
“我給你們三天考慮時間。”說着,梁山就往外走。
梁山這一走,項叔自然也跟着。
“想走,沒那麼容易吧。”兩道風聲響起,柳明珠與秦時月赫然擋住梁山面前。
秦時月嘿嘿一笑,道:“新進金丹期中階,我們秤量一二如何?”秦時月話音落地,眼前一花,梁山的金剛亥母拳直接就擊在他胸口。
秦時月也是沒想到梁山這麼快出手,而且步伐詭異,一個不小心就被打到實處,“哎喲”一聲,直接就飛出議事廳外,嘩啦嘩啦接連撞到一片。
柳明珠美目一瞪,叱道:“好膽!”
梁山笑道:“我卻沒有打女人的習慣,我提一人,柳姑娘可能知道。”
“誰?”
“和州霸王祠的陸伯年。”
柳明珠聞言頓時色變,半響問道:“你怎麼知道他?”
十年前,柳明珠獲門中密令,暗中受和州陸伯年節制。
五年前,柳明珠曾去和州霸王祠拜會過陸伯年,知道其人深不見底。
梁山笑了笑,轉過身看了看依然端坐的宋明,道:“陸伯年,人皆以爲霸王祠廟祝,卻不知道他是逍遙堂長老。”
宋明臉色微變,擡頭看了一眼柳明珠。
二十年前,宋明就與柳明珠之間的關係發展到滾牀單了,離建康這麼近的和州居然有逍遙堂的長老,柳明珠卻從來未對他言,看來這女人跟自己還是有所保留
。
柳明珠心道這人言辭犀利無比,三言兩語就挑動他們這個鐵三角的關係。
“你怎麼知道?”
“梁山伯,我要殺了你!”秦時月灰頭土臉地從外頭跳了進來,就要發招。
“老秦,慢動手。”
“嘖嘖。”梁山感嘆道,“在離建康這麼近的地方,居然捨得放一個元嬰期初階的高手在那,逍遙堂所圖甚大啊。”
宋明就覺得腦袋嗡了一下,目光瞬間冷冽起來,秦時月聞言也呆了一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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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長老真有元嬰期之境嗎?”柳明珠面色一喜,問道。
“沒錯,他要殺我,我自然清楚。”
“那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逃脫?”秦時月雖被轟出去,裡面的每一句卻是都聽到,這梁山伯說的陸伯年經柳明珠承認,那就真的存在。
可是真有這麼一個元嬰期高手追殺梁山伯,他怎麼可能現在好好地跟大家說話呢?
梁山今天這趟來就是震懾這三位的,自然不介意亮亮自己的實力,而這些諸如陸伯年之類的信息,各堂早晚都會知曉,當下笑了笑,道:“三位可能好奇,既然陸長老是元嬰期,又要追殺我,我怎麼會還活着?三位可以好好想一想。”
柳明珠首先反應過來,道:“陸長老怎麼可能追殺你了,一定是出手試探而已。”
“他沒有殺了我,但我卻殺了他。”梁山淡淡一笑道。
“什麼?!”柳明珠徑直後退了一步。她無法相信這是事實,但是梁山言語中透露出無比強大的自信,卻讓人感覺極有可能是真的。
柳明珠後退一步,梁山卻前進一步,雙目惡狠狠地盯着柳明珠道:“而且我還知道一個秘密,陸長老就是逍遙堂掌教逍遙君的化身
。”
“什麼?!”宋明再無法裝淡定,站了起來,道:“樑兄此言,可是真?”
“確定無疑。”
“啊?!”秦時月徑直驚呼出聲來。
梁山依然盯着柳明珠,道:“我想,恐怕柳姑娘也不知道這個吧,那麼,這個消息要不要回報山門呢?”說着,梁山臉上露出促狹的笑意。
柳明珠一跺腳,心道被這廝害死了。
這個消息怎麼傳?
掌教那個人,喜怒無常,他不想讓別人知道的事你卻嚷嚷的全世界都知道,這不是找死?但是,這可惡的人這般說出來,自己不說,宋明與秦時月又怎會不說?
掌教有化身的消息,柳明珠固然心驚,但她是見過陸伯年的,的的確確從陸長老身上感受到類似掌教的特有氣息,因而梁山一說,她心裡居然也就信了。
“逍遙堂的逍遙君真可謂十八修真堂第一人啊。”梁山感嘆道。
宋明與秦時月面色都有些發青,心裡頭頓時浮現立刻趕回去把這個驚人的消息傳回去的念頭。
“想知道我怎麼逃脫的嗎?”
聽到梁山這一句,宋明與秦時月立刻又不想走了。
是啊,若他所說的逍遙君化身親自來拿他,怎麼可能套的掉呢?
“因爲什麼?柳明珠努力維持心境的平靜,她忽然明白,眼前這樑宮主說這些,目的就是爲了打擊自己,讓自己生出畏懼之心。
梁山笑了笑,道:“聖劍堂自古有莽牛神傳承,一直以來,莽牛神都在沉睡,唯有在面臨大難之時莽牛神纔會甦醒,而我,卻獲得莽牛神的傳承,能隨時溝通莽牛神的力量。”
“什麼?莽牛神!”柳明珠驚道。
十八修真堂各有所憑,聖劍堂的依仗就上古的莽牛神。
各堂有估算過,莽牛神全力出擊的力量恐怕也能達到元嬰期高階圓滿,好在莽牛神一直沉睡,並不會主動進攻,而且不會離開伏牛山,但是這人話裡面的意思分明就是……柳明珠不得不轉向頭看向宋明和秦時月
。
從他們眼中,柳明珠此刻已經看到了驚駭。
如果這是真的,等若這樑宮主隨時攜帶着莽牛神,有這份依仗在,哪個敢動?
宋明心裡掀起驚濤駭浪,他不願相信,但是又不得不信,因爲他實在想不出一個金丹期的修士能從元嬰期修士逃脫能有什麼辦法?
如果有元嬰期的莽牛神在旁的話,一切都沒問題。
當然,也有可能這梁山伯方纔所說全盤都是假的,但這事件太大了,恐怕沒人敢這方面說假話。
“三位要不要見識一下?”梁山微微一笑道。
宋明連忙擺手,道:“那是不用,此事想來也做不得假。”
“若你真有這本事,修真行會就是認你爲老大又何妨?”秦時月開口說道。
宋明心中暗罵,秦時月這見風使舵的傢伙。
“宋兄,柳姑娘,你們也是這意思?”梁山直截了當地問道。
梁山來這裡,就是想初步收服這三位。
當然,一下就心服口服不可能,但有這開端就好了。
臨進這議事廳門的時,梁山的打算還沒有這麼激進,就在剛剛忽然決定,迅速整合修真行會,打造類似十八里鋪的小型修真集市,籠絡江東等地的散修,迅速崛起成爲一方勢力。
這固然比之前的預想顯得急切,甚至倉促,但是梁山忽然就有一種時不我待之感,預感到修真界的暴風雨恐怕要提前來臨。
項叔已經目瞪口呆了。
逍遙君的化身居然被宮主擊敗,這樣就說得通了,正是有了這生死搏鬥的經歷,才使得樑宮主一踏入世俗界就突破金丹期中階的
。
“樑兄,你具體有什麼想法,說來聽聽。”宋明冷靜地問道。
“以四堂爲核心,成立真正意義上的修真行會,若有其他修真堂進駐建康城,說服一同加入,同時設置長老之職,吸引金丹期以上的散修。凡方圓五百里之內的修士,自願入修真行會,入會者每年給以一定的資源幫助其修行;與十八里鋪聯手,建建康城的修真機會,吸引附近的散修以及海外的修士……”
宋明聽得眼睛一亮,這樑宮主大才啊,而且所說的許多跟自己原先設想的暗合。
十八里鋪的紅火宋明自然是眼紅,也想過,但是這等事不是你想想就可以做起來的,學人家怎麼操作都還是簡單的,關鍵的是以宋明的地位與影響力根本就做不起來。
很多時候,宋明腦袋裡的想法也僅僅是想想而已,所謂的修真行會還就是自己搭臺給自己唱戲的東西,一點實際意義都沒有。
說目標,談發展,提計劃,那是梁山的長項,言語之中自然突出自己有實力,有影響力等等。
“我等遠在建康城,不敢有怨言,卻也不必妄自菲薄,若不做出事來,徒讓那些關愛我們的師兄師姐們笑話。”梁山把“關愛”亮給字咬得很重,立刻勾起宋明、柳明珠、秦時月的傷心事。
他們三位若非在堂內收到某些師兄師姐的“關愛”,也不會淪落到建康城別院駐守的地步。
按照梁山所說的藍圖,花上個百年時間,搞不好還真能成爲一方力量。
“據我所知,各堂都開始重視俗世別院建設,據我所知,就有好幾家修真堂打算在建康城修建別院,先機不可失啊。”梁山最後說道。
“老宋,你怎麼看?”秦時月問道。
宋明臉色數變,咬了咬牙,拱手道:“我們三位唯樑宮主馬首是瞻。”
“哦?!真的?”梁山一臉驚喜。秦時月與柳明珠也拱手道:“願與樑宮主共進退。”兩個人心中想,反正以你爲首,出了什麼事,也是你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