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時候不早,你該休息了。”如玉鋪好牀,便站在身旁守着她寸步不離。
桑卿柔歪頭看了她一眼:“你這丫頭,是在盯着我啊!我還不困,你去睡吧!”
如玉有些爲難地皺起了眉頭:“小姐,你可不能在這個時候,再偷偷出去見黎王。不然,只會更加說不清的,老爺和夫人已經生氣了。”
“那我問你,我們是不是好姐妹?”這話,如玉不敢隨便回答。小姐待她越發好了,如玉打從心裡感激。所以,這樣的關鍵時候,如玉更應該在她身邊時刻提醒着。
“總之,不管怎樣?奴婢都要在這守着,不能讓小姐再犯錯。”
桑卿柔看這丫頭鐵了心,只好老實躺下,如玉這才安心。眼看離子時只差一盞茶的時間,一抹紅色身影從牀上跳了下來,見如玉已經在一旁熟睡,桑卿柔笑了笑。
安神的薰香效果真不錯!
夜深人靜之時,無人知曉,桑卿柔是什麼時候偷偷溜出來的。
城西湖邊,歐陽彥獨自站在湖邊,盈盈月光灑在他身上,似給他添了一層銀紗。桑卿柔氣喘吁吁趕來,看到眼前美景,頓時愣了神。
孤獨的身影融入了整個夜景裡,她一時間有些不忍心上前打破這份寧靜。
歐陽彥察覺到了她的氣息,轉身看向了她,搖着摺扇笑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
“萬一,我不來呢?”她現在的處境,實在不適合出現在這。只是,她難忍心中困惑,想來找他要一個答案。
“你不是已經來了嗎?”他笑着上前,親暱地想拉她的手,桑卿柔下意識退了退。就算是新時代的職場女性,也不能太隨便。
歐陽彥見她這樣,愣了愣後,笑問道:“怎麼了?”
“我會來,只想知道,你送那些東西,究竟什麼意思。你想幹什麼?”
“我還能幹什麼?送的東西,當然是覺得它們適合你。怎麼,你不喜歡嗎?”
桑卿柔審視着這張桃花臉,雖然她對帥哥沒有抵抗力,關鍵時候,她還是能保持理智的。
“這裡沒有其他人,你何必賣關子?直接說吧!你到底想幹什麼?”
歐陽彥見她這麼直接,擡頭笑出了聲。
“養在深閨中的相府千金,和我想象中還真的完全不一樣。你這小性子,一點都不含蓄。本王喜歡!”
“黎王……”
“我允許你叫我的名字,在你面前,我不是黎王,只是歐陽彥。你不是問我想做什麼嗎?你這麼聰明,那就猜猜看,我心裡怎麼想的。”
“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我怎麼可能知道你心裡是怎麼想的。不過,大家難兄難弟的,你是不是別爲難我。你送的那些東西可給我帶來了不少麻煩,我都被父親臭罵了一頓。”
“桑丞相罵你?因爲我送了東西過去?”
桑卿柔嘆了口氣,隨手拿起地上的石頭往湖裡扔了去,一臉悶悶不樂。
“那可不!我本來就在禁足中,偷跑出去玩被發現了,父親正生氣,你還送東西過來,火上澆油,我的日子能好過嗎?你就別給我添亂了!”
“如果,我是認真的呢?”
桑卿柔一驚,怔怔地看着他:“什麼認真的?”
“送東西,不是鬧着玩。”
桑卿柔笑了:“那你私下給我不就行了嗎?你這樣送,其他人會誤會。我們知道大家是兄弟,別人不知道。你就不怕,這麼做毀了自己的名聲?到時候,那些傾慕你的小姐姐對你死了心,你損失多大啊!”
她坦然的樣子讓歐陽彥心裡有些不痛快,他略微收斂了笑意。
“卿柔,是你擔心毀了自己的名聲,還真的擔心毀了我的名聲?”
“我怎麼可能……”她想也沒想就接話,很快反應過來,這話問得不對。她詫異地看着歐陽彥,仔細回味着他說的這句話。
“你這是什麼意思?”她突然收起了笑容,嚴肅地看着他:“什麼叫,擔心毀了我自己的名聲?”
桑卿柔的眼神逐漸冷漠起來:“我真心把你當成朋友,你這樣看我?”
她冷笑一聲;“現在的雍都城,誰不知道我桑卿柔成了醜女還癡心妄想要當宸王妃。你覺得,我的名聲還能好到哪裡去?”
“既然不是,那你還有什麼好在乎的。那些人要誤會,那就讓他們誤會好了。其實,誤不誤會,都很好。”
桑卿柔皺起眉頭,沒明白他話裡的意思。
“你這話,什麼意思?”
“你難道就沒有想過讓自己擺脫困境嗎?看得出來,你現在過得並不快樂。”
“我現在都不知道什麼叫快樂!你說擺脫就擺脫,談何容易?”她也一心在想擺脫現在的困局,可是她現在還沒這個能力做到啊!
歐陽彥自信滿滿站在她面前,認真看着她問道:“如果,我有辦法讓你擺脫困境呢?你信我嗎?”
“你有辦法?”
桑卿柔眼前一亮,這可是她一直想做的事情,如果歐陽彥能夠輕易幫到自己,那她就不用千辛萬苦討好歐陽彥,給桑曉汐當軍師了。
“我騙你幹什麼?”
“那你說說看,有什麼法子,能讓我走出現在的困局?”
歐陽彥笑了:“你現在無非是在爲婚約之事頭疼,你想要的,應該是自由自在的生活,對嗎?”
“海闊天空任鳥飛,自由不好嗎?世界這麼大,我得去看看,怎麼能被一紙婚約束縛一生?”
“說得妙極了!你不想當宸王妃,三哥也不想娶你,這就好辦了。只需要一個有足夠分量的中間人出面去父皇面前說明,宸王不娶你,你可以嫁給別人,嫁給一個不會約束你的人,此人還不會讓相府丟失顏面,父皇必定會答應。”
話是這麼說,可是,桑卿柔想了想又皺起了眉頭。
“哪兒來的這麼合適的人,能和宸王媲美,又能給我自由的?”桑卿柔以爲,這個法子,實行起來,難度太大。
“你這話說了不等於沒說嗎?”她沮喪地嘆了口氣,要找這麼個人,談何容易?王孫貴族,無不三妻四妾,還有各式各樣的要求,怎麼可能放她自由?
歐陽彥笑了:“卿柔,那你以爲,黎王歐陽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