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黑蜀黍之怒(上)

烏木林村,保安隊的壓力在不斷增大。恐怖份子大軍烏壓壓地從山林間不斷冒出,估計有不下萬人之衆。對方的107火箭炮已經停了,估計是炮彈打得太快,一口氣就放光了。這會正用4-6門120mm迫擊炮和2門剛剛冒出來的榴彈炮(從落下的炮彈爆炸威力判斷,很象是122mm口徑的大炮——多半就是政府軍這個運輸大隊長的俄製D-30榴彈炮)持續地向已經快被炸爛的烏木林村這個顯眼目標轟擊,全然不顧保安隊主力已經撤出了村外。另外有至少20門60mm和82mm迫擊炮也此起彼伏地向保安隊陣地傾瀉火力,雖然準頭不咋地,但扛不住數量太多,沒頭沒腦地亂砸下來總有砸到地方的。除此之外,好幾輛皮卡車載高射機槍和23mm高炮也冒了出來,在2千多米的距離上不顧效果如何地猛烈開火,壓得一線的保安隊戰士們幾乎擡不起頭來。

在遭到幾次無人機指引的迫擊炮火精確攻擊後,黑蜀黍們當中也有聰明人,居然扛出了單兵防空導彈,打掉了一架無人機。另一架無人機因爲電池耗盡,也降落了回去。幸而在上次烏木林村之戰結束後,保安隊汲取了經驗,每個大隊都帶有備份的無人機。不料在重新放飛時,被對方看到了無人機的升空路線,各種子彈炮彈就潑水般朝升空無人機射來。逼得無人機只好改朝海上飛行,躲開敵軍視線後,再上升到肉眼看不見的高度,悄悄地轉回來進行高空偵察。

在炮火轟擊的間隙,黑蜀黍們組織了幾波不成功的步兵攻擊,頗有點人海戰術的味道。在吃了幾回密集的子彈和槍榴彈後,他們也學乖了,趴在地上再也不肯站起來,寧可慢慢地向前爬,時不時把AK和RPG高舉過頭頂,行爲藝術地朝着對面亂射一通。保安隊彈藥消耗太大,除非面對集羣衝擊,或者對方滲透形成威脅,否則都不用重火力還擊,而是一槍槍玩起了瞄準點射。退潮下去的黑蜀黍恐怖份子們,一通怪叫,然後繼續拿着炮火來砸保安隊的防線。雙方打成了僵持。

在鱷魚河三角洲的另一邊,大約一千多名武裝份子從上游的密林中衝擊,猛撲向了倉皇失措的烏木林村老幼。他們本來可以打對手一個措手不及,但是一看到驚慌尖叫的女人和孩子,他們就興奮得亂了套,一哄而上,野獸般地追逐起獵物來。

及時趕來的村民青壯們,打了這幫野獸一個措手不及,很多傢伙還來不及提褲子,就被AK和砍刀追回了林子。村民們的問題是黑蜀黍的通病,喜歡各種行爲藝術,動作太多太花哨,胡亂開槍,浪費了絕大多數子彈,在幾十米的距離上也能打不中前頭直線逃跑的活人,還不如他們擲出的魚叉和梭鏢更有準頭。本來四島公司還援助了他們一批木柄手榴彈(當然是萬年難消耗光的67式),結果他們要麼是投得太早,敵人都還沒有進入殺傷區,要麼就是忘了拉弦,當成了棒棰,戰鬥還沒開始多久,上千枚手榴彈就被他們稀裡糊塗地全扔光了。

還沒來得及撫慰自己受傷的女人和孩子,恐怖份子後頭的援軍又到了。這一波援軍的戰力明顯較強,清一色的長矛和大刀直接撲上來用肉搏戰打垮了烏木林村村民,後者的大多數AK已經打光了子彈,無法抵擋這一堅決的白刃突擊。如果不是他們浪費了那麼多手榴彈,這些長矛和大刀的突擊簡直就是送菜上門。

來自荒野的原生態戰士們把烏木林村村民衝得七零八落,趕來支援的巡邏艇見敵我混雜,乾着急而沒辦法。兩條037艇“非洲海風”號和“非洲熱浪”號乾脆溯河而上,去攻擊敵人的屁股,兩艇已經在原尾主炮位換裝了1座人工操作的61型雙聯37mm艦炮,把雙25mm炮換成了1座四聯裝14.5mm高射機槍(雙25炮改裝到了登陸艇上),並移至艉樓甲板炮位。沒想到,它們剛剛進入鱷魚河的河道不久,兩邊就突然響起了密集的槍炮聲,幾輛裝着23mm高炮和12.7mm高射機炮的皮卡從猴百包樹林後頭繞了出來,瘋狂地吐出火舌,大把的AK和PKM機槍也跟着從兩岸射來雨點般的子彈,PRG拖着煙尾滿天亂竄,還有兩門無後座力炮,也不知到底是在瞄準哪裡,打得煙火四射。

兩艘037的甲板上子彈叮噹亂響,“非洲海風”號立即與“非洲熱浪”號劃分了目標,各自負責一邊,先用37mm炮迅速消滅有威脅的目標,那幾輛高射炮和高機皮卡,同時用四聯裝14.5 mm高射機槍猛掃那些不知好歹的輕步兵武器。

切換成自動火控射擊模式的艦艏那門37mm半自動艦炮大發神威,簡易光電火控對付這些幾百米外的目標輕描淡寫,很快就把那幾輛瘋狂射擊的皮卡全都變成了燃燒的火球。艇上也出現了第一批傷亡,特別是改裝後移到了艉樓甲板上的四聯14.5mm高射機槍炮位,只有一個防盾,被兩面夾擊時很被動。戰鬥中就連指揮台上也着了不少彈孔,“非洲海風”號艇長宋威在夾岸而來的彈雨之中巍然不動,給發生了一點慌亂的部下作出了榜樣,穩定了全艇人員的士氣。消滅了皮卡之後,37mm炮調轉目標,開始逐個掃蕩那些AK、RPG和PKM,還有那兩門不知死活的無後座力炮,很快就把他們連同藏身的灌木叢一起清掃一空。

拐過一個河彎,“非洲海風”號大吃一驚地發現,對面兩門雙管37mm高炮和一門二戰血統的老式85mm反坦克炮正在進入陣地。宋威立即向“非洲熱浪”號發出警報,毫不遲疑下令調37mm炮向敵炮兵陣地開火,首要消滅那門85mm反坦克炮。雙方几乎同時開火,艇首那門37mm半自動炮的火控優勢再度發威,直接把對方連炮連人拆成了零件,對方的炮彈幾乎是擦着宋威的腦門飛了過去。跟上來的“非洲熱浪”號雖然射擊角度很小,但也堅決開火攻擊,將一門還在拼命搖着炮座瞄準的雙管37mm高炮打爆成火球。剩下那門炮上的黑蜀黍見勢不妙,居然連滾帶爬地棄炮而逃。“非洲海風”號的四聯14.5mm高射機槍不虧爲“火掃帚”的稱號,一個猛掃過去,將最後那門37mm炮徹底拆除。

沿河繼續上行的兩條037巡邏艇接着又打掉了幾挺偷襲自己的高射機槍,清掃了兩岸的大批黑蜀黍AK和RPG舞者。得知彈藥消耗已經大半,宋威也就不敢再繼續深入,下令編隊掉頭返航。就在兩艇在河道中慢慢調頭之際,忽然遭到炮火襲擊,這是一門躲在河邊高地金合歡樹林中的ZIS-3蘇制76mm加農炮,二戰名炮,射速可以達到一分鐘20甚至30發。在黑蜀黍的操作下,這門炮在兩條037反應過來之前,已經打出了十幾發炮彈,“非洲海風”號中彈4發,“非洲熱浪”號也中彈1發,命中率相當驚人。不過奇怪的是,這些炮彈都沒有爆炸,只是在巡邏艇上穿了一個孔,不清楚是引信過期,還是用的穿甲彈彈種不對。率先完成了轉彎的“非洲海風”號立即還以顏色,37mm炮再顯神威,直接引爆了對方彈藥,結果是一陣驚天動地的巨響,金合歡樹林中騰起了一個貌似蘑菇雲一樣的大號煙火。

一羣驚得目瞪口呆的黑蜀黍們,象受驚的猩猩一樣從周圍樹林裡冒出頭來,然後居然有人就對着兩條037唸唸有詞地頂禮膜拜起來。莫名其妙的“非洲熱浪”號以炮口相對,馬上把這些“猩猩”又趕回了樹林中。爲了防止再被這些“猩猩”們偷襲,宋威下令37mm炮換上曳光燃燒彈,向兩岸有靈長目動物出沒的樹林掃射,點起了一片大火。037巡邏艇就在夾岸的火光中威風凜凜地撤出了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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