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罷,中土朝庭的凱子自大作派自即日起由我而終!’衛風的眼裡閃出了一抹獰猙,對於周邊的任何種族,從今往後絕不會再有慷慨的饋贈,而是改爲搶劫、掠奪、征服、滅殺與奴役!
雙龍中有一個情節衛風至今記憶尤深,大概意思是跋鋒寒與寇仲來到塞外,跋鋒寒感嘆草原小部族與世無爭,過着自得其樂的生活,寇仲卻一針見血的指出那是由於它們弱小,纔不得不與世無爭,他日有了強大的機會,必然會四處侵掠掀起腥風血雨!
對此衛風深以爲然,弱小種族,就不該坐視其步步壯大,在他前世東亞地區的諸多紛爭已經充分證明,國與國,種族與種族之間,根本不可能和平共處,那五項原則只是自欺欺人的天方夜譚罷了,地球空間與資源有限,容不下那麼多的國家與種族,尤其在生產力低下的年代,更是要依靠四處掠奪!
即使是新羅,在歷史上也是依靠唐朝的力量先後滅去了百濟與高句麗,之後趁着中土隴右河西局勢惡化,唐室無力東向,立刻搞起了獨立運動,這就是條典型的白眼狼!
分享?共同開發?知恩圖報?衛風抱以陣陣冷笑!歷史早已證明了一切!
至於能力達不到的地方,至少也要稟承等價交換的原則,總之,異族再也別想佔到華夏任何便宜!
衛風目中迸出寒芒看了眼對面的船隻,轉回身招了招手:“一待進入射程立刻放箭,全軍作好登船準備!今次,弟兄們先拿小鬼子打打牙祭!”
“遵命!”將士們都覺得小鬼子的稱呼用來形容倭人挺形象的,均是轟然應諾。
王道憐卻問道:“將軍,您去年冒充慕容熙麾下,今年爲何把身份亮出?難道不怕倭人去朝庭告狀?”
“嘿嘿~~”衛風陰惻惻的笑道:“司馬道子能奈我何?老子不敢去建康,他也不敢來會稽,他擔心的該是桓玄纔對,何況老子除了缺個名份,已是事實上的會稽之主,更重要的一點,今趟咱們是勒索而不是搶劫,勒索你可懂?是通過威脅來強行索要財物,若是報錯了門,新羅給慕容熙上貢那不得哭死?”
“哦~~”王道憐俏面微紅,現出了訕訕之色。
衛風的聲音毫不掩飾,船倉裡的劉嬌也聽的清清楚楚,劉興男跟着就冷哼一聲:“自大狂!不要臉!滿嘴污言穢語,還會稽之主呢,虧他好意思炫耀!
明明是做惡也能說成堂而皇之,姑母,興男真爲你不值,你看父親一身正氣,多有英雄氣概啊,可這個人呢,猥瑣,齷齪,粗魯!給父親提鞋都不配,偏生你對他死心塌地!”
劉嬌搖了搖頭,無奈道:“好也罷,壞也罷,這和咱們女子有何干系?姑母只知道衛將軍對姑母與阿兄有救命之恩,於京口萬分危急時解了京口之圍,姑母能陪在衛將軍身邊,很幸福,也很滿足,這已經足夠了。
男人在外奪權奪利,不使些手段如何能行?孫武有云:兵者,詭道也,這已經說明了一切,咱們女子呀,別想那麼多,相夫教子,盡好自已的本份就可以了。”
“姑母你就是心太好了!’劉興男顯然很不屑於劉嬌的想法,遞了個白眼過去,便把目光投向了倉外。
眼見對面船隻的晉軍並沒有停船的意思,倭人與新羅聯軍已然陣腳大亂,有人學着晉軍模樣沿着船舷支起了盾牌,有人摘下那過人高的弓箭把箭矢搭上,更多的還是現出了驚慌失措之色,對他們來說,中土無論哪一方勢力,都是能夠輕易碾壓他們的存在,更何況前來攻打的還是宗主國晉國?
晉國再綿軟無能,也有過以八萬之衆大破苻堅百萬的光輝歷史,正是淝水之戰的勝利,才使得倭國、百濟與新羅隔三差五來朝,極大的滿足了孝武帝的虛榮心!
半島上原有的三韓,受中土文化影響,馬韓發展爲百濟,弁韓發展爲伽倻,這是個很小的部族聯盟,在百濟與新羅的夾縫裡生存,又時常受到高句麗侵擾,已是形同於名存實亡,辰韓則發展爲了新羅,相對而言,高句麗反而是外來人,而新羅由於由於在地理上遠離中土,不太容易受到影響,故而也是半島三國中最弱小、最落後的國家,他們對於晉軍也存有更大的畏懼,倭人因其天生的狂傲性格尚能依盾以恃,新羅人卻是紛紛向後退卻。
“他孃的,這些半島人怎麼一個個和兔子似的?”葛城長江襲津彥恨恨罵了句,便喝道:“不許跑,都給老子停下,否則我大倭國派十萬大軍來滅了你新羅!”
這話果然管用,畢竟新羅在倭人的淫威下屈服了將近三十年,新羅人陸續轉回身緊張的看着越來越近的晉軍艦船。
儘管倭人與新羅聯軍已進入了戰鬥狀態,但在衛風眼裡,這是一場不對稱戰鬥,他們的弓射不遠啊,只有三十步,而自已這方除了弓,還備有弩!
在嘩啦啦的划水聲中,兩軍快速接近,眼見還有百步距離,也不待衛風下令,各船指揮官同喝一聲:“放!”
“繃繃繃~~”伴着陣陣弓弦輕響,各船船首瞬間飛出了密如飛蝗的短矢,弩用的矢與箭不同,它沒有尾羽,長僅三寸,通體純鐵鑄造,相對於弓,射程更遠,穿透力也更強!
“篤篤篤~~”弓弦聲尚未散去,對面已經響起了密集的擊打聲,短矢傾刻間破盾而入,射進了後方戰士的身體!
“啊啊啊~~”淒厲的慘叫當空響起,甲板立刻被潑上了一層層的血水,屍體撲通撲通接連倒地,連帶着由簡易木盾築成的盾牆也轟隆隆的坍塌下來!
要知道,弩可以射穿明光鎧,又豈是那幾片薄木板所能抵擋?
見着這血腥的一幕,劉嬌連忙別過了腦袋,儘管她清楚衛風出遠門的目地是燒殺搶掠,而且她也能理解,以會稽區區巴掌大的地方,要給朝庭納稅,還要養數萬軍卒與那麼多匹戰馬,不撈外快肯定不行,同時身爲北府軍的家眷,這類醜惡現象並不少見,但仍是不忍直視。
“漂亮!”劉興男卻猛叫一聲好,臉蛋通紅,拳頭攢的緊緊的,恨不能自已也出去射上兩箭!
就在這短短的稱讚聲中,船首的將士們接連發射了三輪弩箭,對面的船隻已幾無立錐之處,由於弩填矢上弦耗時費力,因此事先把弦上好擱在身旁,發射完一架,抓起另一架擡手便射!
“弓箭手準備!”弩一射完,各船指揮官幾乎同聲大喝,弓箭手們紛紛斜舉起弓,等着距離再接近一點。
葛城長江襲津彥只覺得這兩年黴星高照,他在大倭國聯盟裡專門負責半島事務,原本壓榨新羅,支援百濟順風順水,卻不料,去年被燕國劫了二十多條船,今年眼看豐收在望,又被晉軍劫了!
葛城長江襲津彥心知自已不是晉軍對手,於是抱着最後一絲努力喚道:“請速速住手,有話好商量,我大倭國曆來事晉如宗主,你無端攻打,若是鬧上你家朝庭,只怕傷了你我兩家的和氣啊!”
“哈哈哈哈~~“衛風哈哈大笑道:“你他孃的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已是個什麼德性,老子跟你講什麼和氣?有種你去建康鬧,把老子惹毛了發兵滅了你小小倭國!今日實話告訴你,弟兄們就是出來打野食的,你碰着算你倒黴!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速速跪地受降,說不定還能放你回國!”
說完,衛風估算了下距離,猛一揮手:“放箭!”
“嗖嗖嗖~~”一蓬蓬箭雨凌空拋射,倭船上再度慘叫連天,葛城長江襲津彥雖然氣的直打哆嗦,卻沒辦法,他的弓只能射三十步!
一名部將急忙勸道:“將軍,這該如何是好?貨物丟了回去實話實說,想必大王也能理解,咱們根本不是晉軍的對手,當務之急,還是如何脫身,趁着晉軍未登船,趕緊跑吧。”
又一名部將接過來道:“往哪兒跑?跑不掉了,晉軍船隻離咱們只有四五十丈,又能跑多遠?你再往後面看,他後面的船上裝的可是馬匹啊,只要上了岸散開追擊,咱們能往哪躲,將軍,依末將看,不如降了吧,是好是歹聽天由命!”
“篤!”話音剛落,一枚流矢射中了臉旁的木板,箭尾還在微微顫動,這可把葛城長江襲津彥給嚇出了一身冷汗,立刻大叫道:“不要放箭,我等願降,快快丟下兵器!”
“撲通!”一聲,葛城長江襲津彥第一個跪下,有他帶頭,船上倖存的倭人與新羅人連忙扔下兵器,轉眼間,一溜排船上已是跪了滿滿一地。
“呃?”衛風稍怔,他沒料到倭人真的會降,但很快就釋然了,欺軟怕硬,臣服於強者不正是倭人一貫的稟性嗎?於是擺了擺手:“停止射箭,準備登船,匆要大意!”
傳令兵扯着嗓子向周圍喊話,一道道旗語也頻頻打出。
劉興男卻跺了跺腳,抱怨道:“真沒勁!沒打就投降,這都是什麼人啊!”
“好了!”劉嬌不滿的瞪了一眼過去:“降了還不好?衛將軍少造些殺孽,將士們也少些傷亡,行軍作戰是男人的事,你跟着後面瞎起什麼哄?”
“哦~~”劉興男不情不願的應了聲,重新看向了倉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