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一夜沒睡,加上剛纔的激烈運動一下子透支了所有的精力,微微趴在他的胸口,渾渾噩噩地睡着了。擠在狹窄的沙發上並不是很舒服,可弗雷德卻不想動,擁她在懷,這種滿足遠勝於升官當什麼少將。將嘴湊到她的額頭,吻了又吻,他安心地閉起眼睛。
閉目養神地躺了一會兒,電話鈴乍然響起,驚動了睡夢中的人。弗雷德想起身,卻被她拉住,眼睛還沒睜開,嘴裡卻已在渾渾噩噩地說着夢話了。
“不要走,你答應過我的。”
她無意間顯示出來的對自己的依賴,讓他寬慰,拍了拍她的手臂,道,“我不走,我只是去接個電話。”
林微微嗯了聲,伸開手,翻個身繼續睡。手背撫過她的臉頰,他低頭親了一下她光潔的肩膀後,起身。
電話是呂斯打來的,他不瞭解最新狀況,還在替弗雷德四處奔波賣命,殊不知這兩人早已滾了一圈牀單,撥雲見日了。
弗雷德平靜地聽他報告完狀況,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我知道了。”
“那要不要打電話去通知邊關上的憲兵?”
“不必,我已經找到她了。”
“她在哪兒?”
“我家。”
“……”電話那頭頓時沒了聲音。
雖然不是面對面,但也能猜到呂斯現在的表情。剛纔忙着滾牀,忘了通知手下,對此弗雷德深感抱歉,便真誠地道,“謝謝你,呂斯。”
“頭兒,那你今天還來局裡嗎?”
“不來了,你幫我請一天假,就說我得了急性風寒。”他停頓了下,又道,“但如果是宣傳部長找我,立即電話通知我。”
“好的。”
“哦,對了,赫斯上校那裡有什麼動靜?”
“他對你這次的提升相當不滿,背地裡偷偷地做了不少小動作。不過,幸好你早有防範,部長他們都是向着你的。”
弗雷德點點頭,道,“繼續讓人監視他。這個人陰險狡詐,你行事一定要謹慎。”
呂斯忙應許。
又關照了幾句後,他才放下電話。赫斯對少將一職虎視眈眈,可戈培爾偏偏有心提升自己,他自然而然就成了那人的眼中釘。他一個人倒是不怕,只是現在有了微微,就怕赫斯會藉機大做文章,真是防不勝防。好在戈培爾現在有重任委託於他,對他信任、賞識有加,暫時赫斯還不敢明目張膽地怎麼樣。
在對方動手之前,他必須開始部署,爲了她,更爲了兩人的將來。不管帝國走向哪裡,他都要保她周全。
他走回去,將她抱了起來,走上樓。看着她,心底所有的陰鬱和沉重全部退去,只剩下一腔溫柔。
將她放在牀上,自己也躺到了她的身邊。房間裡雖然點着暖爐,但身上未着絲縷,還是有些冷,她轉個身鑽進他的懷裡。弗雷德拉起被子蓋住彼此的身體,伸手圈住她,溫暖彼此。
時間還早,兩人相擁着又睡了一會兒,直到日光傾灑一房間。
弗雷德醒來,低頭髮現她還沉浸在睡夢中。半邊臉枕在自己的肩膀上,均勻的氣息噴灑在他胸口,癢癢的,讓他有些蠢動。
他低下頭,嘴脣順着她眉眼的輪廓,細細地親吻着。蜻蜓點水般啄了下她的鼻子後,停留在她的脣瓣上,溫柔地噬咬着,訴說着他的情意,小心翼翼地吻醒他的睡美人。
她嗯了聲,被他吵醒,一睜開眼,便撞入那一汪深洋之中。湛藍的眼珠在陽光下幾近透明,純淨而透澈,好像一顆光潔的水晶,吸收着人世間所有的好與壞、善與惡。
被他看得心一動,微微不由伸出手順着摸了下他的臉。有人說西方人的臉龐是上帝賜予他們的禮物,棱角分明,深邃的眸子,高挺的鼻樑,既酷又有型。他剛刮過鬍子,下巴光溜溜的,還帶着一股淡淡的古龍水的味道,香噴噴好聞得很。
“有你愛我,真好。”她伸手環住他的頸子,有感而發。
聞言,他低低一笑,輕啄了下她的脣,道,“真的嗎?那邁爾呢?”
“關他什麼事啊?”
弗雷德用鼻尖蹭了下她的鼻子,取笑道,“再進去一點,你摸一下。”
微微臉一紅,道,“那是要氣你,故意這麼說的。你既然聽到了,爲什麼不過來阻止。難道你不生氣嗎?”
“氣,不過更覺得好笑。”他停頓了下,繼續道,“那個邁爾一定很喜歡你。不然怎麼會陪你這麼折騰。”
她避重就輕道,“啊,你說他看出我的把戲?”
“你說呢?”
她敲着他的胸膛,埋怨,“都你都你,害的我出醜。”
弗雷德順勢抓住她的手,想要低頭吻她,卻被微微擋住。
“你先答應我,以後不準再冷落我,不管我做了什麼,都不準!要是不答應我,你就休想再親我了。”
他點頭,伸出三根手指向上,做了一個起誓的動作,“我發誓,一輩子不離不棄,生死相隨。”
“我也發誓,不離不棄,生死相隨。”她一字一頓,慎重無比地重複着他的話,堅定無疑地肯定她對他的承諾。
他板正她的臉,吻了下她的眼睛,正想繼續和她纏綿,就聽見從她肚子裡發出了咕嚕的響聲,好不煞風景。
“肚子餓了?”
林微微點點頭,有些不好意思,道,“先完成任務再弄午飯。”
“那怎麼行呢。你的胃不經餓,我們多的是時間。”弗雷德點了下她的下巴,翻身而起,問,“想吃什麼?”
“隨便。”
“沒有隨便。”
她只好道,“那就麪包夾香腸,簡單明瞭。”
弗雷德瞭然地點頭,眼中閃過揶揄,道,“你很心急。”
被他說得臉紅耳赤,她忙道,“唉,你別想歪了。”
他哈哈笑了起來,“其實,我也很心急,所以就麪包香腸。”
“討厭!”她扔了一個枕頭過去,卻被他徒手接住。
弗雷德放下枕頭,道,“你再躺一會兒,等開飯了我叫你。”
她點點頭,看着他的背影,不禁暗忖,真是一個體貼的男人,無可挑剔。
沒多久,弗雷德的聲音便從樓下傳來,她隨便找了一件裙子套上,下樓。兩人的餐具放得整整齊齊,香腸不老不嫩,正和她口味。
咬了幾口,她突然想起一個問題,便道,“你怎麼知道我想去瑞士?”
爲什麼知道?因爲那本護照本來就是他批的。現在戰事不穩,其他人或許還不清不楚,但他這個警察系的上校卻能從四面八方收集到不少情報。除了元首,恐怕高層沒幾個還抱有樂觀的態度,將她送去瑞士是遲早的事情。要替她弄一張身份倒是不難,就是怕被有心人盯上。正想等升職風波過去後再動手,沒想到邁爾卻託人找上門了。於是,他就順理成章地借邁爾之手,表面上買個人情給手下,事實上正中他下懷。只是他老謀深算,千算萬算,還是算漏了一條,就是微微竟會不告而別。要真讓她一個人先跑去了瑞士,打亂他的計劃,那就枉費了他的一片苦心。
當然這些心思他斷不會放在嘴裡說出口,按照微微這個性格,要讓她知道他一切盡在把握,看着她在那裡當跳樑小醜,一定會惱羞成怒。所以,當她這麼問的時候,他只是風輕雲淡地一筆帶過。
“我猜的,歐洲戰火紛飛,只有瑞士還算安靜。”
聽他這麼說,她也沒多想,等兩人吃完,起身將餐具收拾了。他做的飯,自然由她收拾,看見她站在水池前洗刷的背影,他心裡一嘆,有了一種叫做家的感覺。
“你今天還去局裡嗎?”她一邊問,一邊低着頭認真洗盤子,頸間彎出了一個美好的弧度,那一截潔白的頸子顯得特別誘人。
“不去,我請了病假。”他有些心不在焉,目光定定地鎖住她,那龍頭裡傳來的滴水聲彷彿全都衝擊到了心頭上,讓他情難自禁。
向她走去,他從背後抱住她,輕輕地含住了她的耳垂。
他的親吻讓她心神不寧,笑着躲避,“別吵,我有正事要做。”
“我覺得還是這個事情最重要。”他伸出舌尖舔了下她的耳廓,吮吸着她的頸子,一路留下一個個印記。
他的舌就像一條魔蛇,遊過的地方都會變得敏感起來,身上細胞一瞬間被徹底點燃了。
“弗雷德,你就不能等……”
“等不及了。”他伸手探入她的衣襟裡,輕輕地撫摸着她胸前的敏感處,一圈圈地划着,那力道不重不輕,卻充滿了挑逗。
“啊!”手一滑,她差點摔了盤子。他的觸碰讓她顫抖不已,一股異樣的感覺立即竄上了小腹,哪裡還能再集中精神工作。
溼潤的吻密密麻麻地落在她□在外的肩上,既細膩又灼熱,她靠在他的懷中,完全無力抵抗。他的手探入她的裙底,在她腿間遊走,感覺到自己身體上的變化,她有些羞怯,下意識地併攏了雙腿。
他豈容她逃避,轉過她的身體,用力吻了上去。身下的堅硬頂住她,她稍一動,便是對彼此的懲罰,他不禁低吟一聲。將她一把抱起來,放在水池上,那高度剛剛好。隔了一層衣物,想要要不到,讓這撩撥更是發揮到了極致。
明明身體已整裝待發,可他卻還壓制着,他要等她完全適應後才放手。做.愛是兩個人的事,而她的快樂便是他的,因爲愛她,所以更顧及她的感受。
他的吻遊移在她的頸間胸口,美好得令她難以自已,希望他能夠吻得更深。彼此迫不及待地解開了衣服的束縛,更加坦蕩地面對對方。微微不由地向後仰了仰身體,帶着一絲羞澀,卻毫不猶豫地向他綻放自己的美麗。
輕咬着她小巧的胸部,一遍又一遍地重複着相同的動作,□那種戰慄的感覺傳遍她全身,他讓她瘋狂了。這一刻,她什麼都不想,只想要他,心中竄起的渴望讓她急不可耐。
雙手環住他的脖子,她充滿了期待,卻又同時有些可憐兮兮地看着他。一個把持不住,他撞進了她的身體。
那一下充實的感覺,讓她全身的毛孔舒張開,情不自禁地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耳邊輕聲呢喃,“弗雷德……”
他的雙臂有力地箍住她的腰,再一次挺進,那種致命的快感從四面八方圍攏,將他淹沒,讓他窒息。她的嬌小、她的脆弱讓他癡狂,他不由自主地加快了速度。
微微完全無法思考,身下掀起的狂瀾徹底淹沒了她的理智,她伸腿緊緊地盤在他的腰間。堅硬的大理石膈應得骨頭髮痛,可是他帶來的快樂卻讓人無法放棄,她喘息着、低吟着、嚶嚀着,這些聲音傳入他的耳際,更在他的火苗上澆上了一把油,讓彼此的愛燃燒得更加濃烈。
“微微,我的微微……”弗雷德低啞着嗓子,在她耳邊反覆呢喃,嘴脣摩擦着她的頸子。
他的動作太快、也太猛烈,她有些承受不住,只是渾渾噩噩地跟着他沉浮,一顆心快要被撐破。腿間有些刺痛,卻帶着無比的歡愉,酥軟的感覺在全身蔓延,讓她無法開口,只能低聲嗚咽,盡全力配合他。
心中的激盪就像煙花,在那一瞬綻放出最美麗絢爛的色彩,將他們推上了浪尖。那種極致的感覺讓她忍不住尖叫了出來,整個人就像雨後的薔薇一般,無法自已地顫抖起來。
弗雷德用盡全力圈住了她,在她體內爆發,靠在她的肩上,他喘息着停了下來。一切慢慢又恢復安寧……
幸福,這就是幸福!他親了親她的脣,將她摟入懷中。
貼在他的胸口,直到此時自己的心臟還砰砰亂跳,想到剛纔兩人的激情,她不禁滿臉通紅。可是,心中卻是快樂而無悔的。
……
穿好衣服,微微繼續剛纔未完成的任務——洗盤子。
□一陣陣地腫脹,顯然是縱慾過度了。
見她捂着肚子,弗雷德問,“怎麼了,胃又痛了嗎?”
林微微搖頭,扭扭捏捏了半天,纔回答道,“我那裡有點痛。”
“是我剛纔太用力了?”
聽他問得那麼直接,她有些不好意思,卻還是點了點頭。
“那要不我幫你揉揉?”他咧着嘴微笑,半真半假地道。
“討厭!”乘機吃她豆腐,她嘟着嘴,甩了他一身的洗碗水。
“你去樓上休息吧,這裡我來。”他伸手接過她的盤子,扔回水池,從身後抱了她一會兒。
靜靜地靠在他懷裡,她道,“弗雷德,你對我那麼好,我都無以爲報了。”
聞言,他笑出了聲,吻了下她的耳朵,道,“那就把你的一輩子回報給我。”
“你這算是在向我求婚嗎?”
他不答反問,“你說呢?”
“哈哈,弗雷德,你可真狡猾。每次人家提出的問題,都能被你反問回去。”
“我會娶你,但現在還不是時候,有一些事情要先解決。”
她點點頭,道,“其實我們再堅持一年。”
說到這裡,微微轉過身,握住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很認真地道,“答應我,一定要活下去。”
他反手握住她,道,“當然,我說過,就一定做到。”
弗雷德不輕言承諾,卻從未失信於人,不管是對簡妮,還是對她林微微。他的話不多,字字千斤。靠在他的胸口,她的心情是平靜而快樂的。
午後,金色的陽光將兩人相依相靠的身影拖得長長,也將一切都承託得如此美好。而,他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