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戰兢兢,終於到了柏林,目送着鬼畜男漸行漸遠的身影,林微微大大地鬆了口氣,遠離妖孽,等同重生!
下了火車後,兩人喊了輛三輪,直接奔去了韓疏影的住所。她以爲他會住在學生宿舍,可是沒想到他自己在外面租了一套房子,還有些小奢侈。
一共有三個房間,兩個臥房,一個廳,一個獨立的廁所。離學校近,又在市中心,簡直無可挑剔。林微微不由嘆了口氣,暗忖,無論在哪個年代,富二代的待遇總是不一樣些。和漢堡那些苦巴巴創業的商客相比,他的生活環境不知要好了多少倍。命啊,這就是命,有些人一出生就含着金鑰匙,高人一等;有些人拼死一生,卻還是命賤如螻蟻。
兩個臥房都被佈置的很溫馨,看着整整齊齊的房間,林微微忍不住取笑他,你個大男人還挺會享受哈。
韓疏影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髮,告訴她,其實他還有個一起赴德學習的發小,叫做袁若曦。微微現在落腳的這個房間,就曾是她的。在蘇德戰爭爆發後不久,她不顧家人反對,一意孤行地回了家。
走得太過匆忙,她的大部分東西都還留在這裡,茶几上擺放她的照片、櫃子裡掛滿了衣物,女孩子的梳妝檯、牀上的帳簾也都維持着原樣。桌上地上一塵不染,顯然經常有人來打掃。
這個女孩對韓疏影來說一定意義非凡,不然也不會煞費苦心地去打理。
林微微不禁問,“我住在這裡合適嗎?”
“她走了,不會再回來。有什麼不合適?”他笑言,只是眉宇之間略帶苦澀,“這個房間屬於你了,你就放心住下吧。”
他既然都這麼說了,再推辭便是矯情,林微微點了點頭,道了聲謝。
“我們也算是同患難,再言謝就見外了。她留下的衣服首飾,你看着能不能用上,不然放着也是積灰。”
“好。”差一點又要感謝,剛張嘴就硬生生地給忍住了。
袁小姐出生闊綽,是國內有名的某軍閥的侄女兒,內地戰亂,又看不慣德國法西斯的橫行霸道,最終選擇憤然離去。
和他們相比,林微微真的只是一個膽小懦弱,且又胸無大志之人。報效祖國四個字重若泰山,是多少革命烈士們用鮮血換來的。她仰視,敬重,卻不敢靠近,生逢亂世,就連夾縫偷生都是一件奢侈品。有多少無奈、多少淚水在其中,只有經歷過戰爭的人才知道。
算了,多想無益,只是徒增傷悲,還是洗洗睡吧。
半夜,夢來。一雙藍眸深情凝望,隱在黑暗中,有人在那裡說,簡妮,我們會有將來,回柏林,我要娶你。等我,等着我……
深情的呼喚,一遍又一遍,讓她哭着醒來。
睜開眼睛,才發現已經太陽高照了。一摸眼角,溼漉漉的一片,心痛到不行。
弗雷德,我已經在柏林了,可是你人呢?又在哪裡?
翻身坐起,茫然地轉頭望向鏡子,一張熟悉的臉靜靜地倒映出來。這頭髮、這臉、這身軀,都是屬於她林微微的,沒有半點山寨。只是這樣子的一個人,身爲帝國中校的他還看得上嗎?他還會娶她嗎?他們曾經的盟誓是不是跟着簡妮的死,也已經一同遠逝?
鏡花水月,真的只是鏡花水月啊~
越想越傷心,痛定思痛地哭了。
弗雷德一直問,她的心裡還有誰。現在,可悲的是,不是她的心裡有誰,而是他們的心裡有誰。身爲林微微的她,恐怕會被他們永遠裁判出局。
又折騰了一會兒,等悲傷的心情平復,才慢慢起牀。在打開袁小姐衣櫃,看見她琳琅滿目的家當之後,終於提起了一些精神。
所謂女悅己者容,這麼多漂亮的衣服,還都是民國時期的古董,心中有些好奇,拿了幾件出來試試。袁小姐的身材和她相仿,無論衣服還是裙子,或是鞋子,她都正好合身。
挑了一件月牙白的上杉,配着一條深藍色的裙子,又將頭髮編成了兩根小辮兒,用梳子理了理齊額的劉海。轉了個一個圈,折邊的裙襬散開,像一朵綻放的深水芙蓉。這身打扮,讓她覺得如夢如幻,就像是在拍電影,雖然美麗,卻好不自在。
林微微皺了皺眉,即便梳妝如此,還是能看出自己與這個時代的格格不入。這就是代溝,相隔了70年,她的言行談吐、思想行爲,一舉一動都充滿了現代氣息。
唉,她是林微微啊,不是袁若曦,不是簡妮,而是一個來自於2012的時尚宅女!
韓疏影因爲有課,一早就出了門,桌子上擺放着早飯,麪包加牛奶。除此之外,還有一把鑰匙,下面壓着一張小紙條。
我去學校了。這把鑰匙給你,你要是閒着無聊,就來學校找我。我下午三點下課。對了,寫字檯靠窗的抽屜裡有一點零錢,你帶着,可以救急。韓疏影筆。
林微微忍不住笑出了聲,這個大男人想得挺細挺周到,怕她不認路,字條反面還畫着地圖呢。
其實,這一塊兒她還是蠻熟悉的,畢竟在現代她也算是半個柏林人。
在家裡收拾了一番後,她這纔出門。雖然入冬,但陽光無限好,照得眼前一片豔麗。深吸一口氣,向着70前的母校挺進。
在柏林,華人的待遇稍微好了一些,因爲這裡商客少,多數都是大學生。這些留學生不是因爲經濟緣由,就是政治原因而來,能爲德國創收,何樂而不爲呢。以前,還身爲簡妮的時候,林微微就yy過自己可以穿着一身大紅旗袍,站在一堆納粹帥鍋中,那個回頭率啊……可現在,真的穿着民族服裝站在納粹德國的街頭了,反而沒了當時的心情。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膽戰心寒,生怕他們這些法西斯來找她的麻煩,真正是人隨心變啊。
洪堡大學還是那個樣子,只不過當時沒有那麼多專業可選就是了。校園裡沒有納粹、沒有政治爭鬥,只有學生和教授。他們很和善,看見她都是臉上溢笑,客氣地打招呼。在這裡,林微微總算可以鬆下一口氣。
時間尚早,韓疏影還沒下課,於是她就站在外面等着。醫學院外面有一顆銀杏樹,沖天而立,只是在這寒冬光禿禿的掉光了葉子,怎麼看都有些蕭瑟。
原來這棵蒼天大樹這個年代就有了,它站在這裡矗立不倒,看遍人世的喜怒哀樂,見證了最殘酷的歷史。站在它的樹枝底下,林微微可謂是五味俱全。
正在發呆之際,突然有人從背後拍了她一下。她嚇了一跳,急忙轉身,只見一個年輕的德國姑娘站在她身後。
“袁,你回來了?”她看着她笑意融融,好像初夏的陽光,燦爛而絢爛。
林微微剛到柏林,誰也不認識,這個姑娘叫的自然不是她。她眨了眨眼睛,頓時恍然,是了,自己的這一身裝扮,八成是被她當成袁若曦了。
“我……”
剛想解釋,就被她打斷,只聽她在那裡道,“整整兩個學期,都沒見到你。聽教授說,你回中國了。怎麼現在你又打算重返校園嗎?申請這個大學這個專業不容易,你可千萬別輕言放棄。聽說,過幾天會安排我們去大學診所去實習,學的理論知識終於可以派上用處了,你要趕快歸隊啊。”
那姑娘一頓熱情轟炸,林微微連半句話都插不上,只能看着她的嘴巴一張一閉。
說了半天,都得不到她的回答,女孩兒不禁拉了下她的手,問,“你怎麼了?不舒服?”
“沒有。”微微趕緊搖頭。
“那你怎麼不說話?”
大姐,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你讓我說啥?
“袁?”她又叫了聲。
無法再保持沉默,林微微只得開口說話,左思右想還是不知道該說些啥,還是腳底抹油先開溜了再說,於是便道,
“謝謝你的通知,現在我要去找韓疏影了,他還在等我。回頭再聯繫。”
“喂,袁!你等等,我話還沒說完……”
林微微哪裡會等她說完,急忙快步走進了學堂,把她丟在身後。不知道韓疏影到底在哪裡上課,只能漫無目的地在教學大樓的走廊裡閒逛,希望自己能夠瞎貓逮到死老鼠。
逛了一圈後,她被一個教授叫住,這裡的人似乎都有認人困難啊。她都說了她不是袁若曦,可大家爲什麼都不相信呢?
解釋了半天,教授也沒搞明白她的中文名字叫林微微,不是袁若曦。林微微,袁若曦,明明就是兩個不同的發音,就這麼難分辨嗎?啊,中文就這麼難學嗎!??
正不滿地腹誹,就聽教授在那裡道,“請你幫我把這疊資料放到授課廳去。明天上午9點的神經學改到下午2點。通知我也已經印好了,每個教室都要發一份。”
得不到回覆,先生轉頭,卻一眼看見正在發呆的林微微。他以爲自己德語說得太快,她沒聽明白,於是又放慢了語速,重複一遍,問,“聽明白了嗎?”
聽是聽明白了,只是她可不可以拒絕幫這個忙?
見她點頭,教授拍了下她的肩膀,道了聲謝,“那就麻煩你趕快開始工作吧。”
唉,反抗失效,只得抱着一疊資料走了出去。幸好,這是她的母校,雖然時隔了幾十年,但這些授課大廳她還是熟悉的。
一個個教室挨個去送資料,在走到其中一個時,門一開頓時把她嚇了一大跳。只見大廳裡黑壓壓地坐滿了人,顯然人家正在上課,教授在臺上正講解得眉飛色舞,而底下的人也聽得孜孜不倦。她推門的吱呀聲突如其來,就像從異空間插.入一般,頓時驚動了一片。教授說了一半的話卡在喉嚨裡,轉頭望她,學生們也紛紛擡頭。各種目光齊刷刷地向她飛去,一時間,她成了衆矢之的。
特麼的,又囧特了!!
她只是按照教授的話做事,沒料到會碰到這種窘境,一時僵在那裡不知道進退。自從來了40年代的納粹德國,她就時不時的要接受衆人審視、評判、打量的目光,真的是很不容易啊。
事已如此無可奈何,既然打斷了他們的講課,那就打斷到底吧。她挺了挺胸脯,迎着衆人的目光,踏着沉穩的腳步走了進去。
將資料放在教授的講臺上,她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將消息向大家口頭通知了。“明天上午的神經學改到下午兩點。”她想了想,又道,“注意上課時間,不要遲到。”
教授愣了下,道,“謝謝。”
她揮揮手,說了聲不用謝,然後,在衆目睽睽之下,瀟灑地轉身走了。
直到她走出教室,大夥兒還沒反應過來。站在外面走廊上,她的心還砰砰跳個不停,淡定臭屁都是裝出來的。只不過剛纔那種情況,如果退出去,會更囧。這一段小插曲,就這麼過去了。
將最後一疊發完,她終於鬆了一口氣。看看窗外的天色,心想,韓疏影應該下課了吧。
走到大門外,一眼便瞧見正等在杏樹下的人。他的身邊還站着幾個中國男生,看到她出來,用手肘撞了撞他。他一愣,然後同大家一起快步迎了過來。
“疏影,你什麼時候私藏了這樣一個水靈靈的大妹子?”有人起鬨。
“是啊,你沒看見剛纔她闖進教室的情景,呂肯教授都傻了,我們也回不過神。”又有人接嘴,“那些德國人老說我們中國女子溫婉有餘,大方不足。以後他們誰再說扭捏拘禮,我就有話反駁他們了。”
“嗯,我贊同。剛纔好多人都在打聽她是誰。有人說是袁若曦,我想不對啊,若曦妹妹我熟悉,不是長這個模樣,而且若曦哪會有那麼大膽子。快說,她到底是誰?不然我們不饒過你。”
幾個男生七嘴八舌地說了老半天,被他們看得壓力很大,林微微下意識地退了一步。最後,韓疏影實在看不過去,踏前替她解圍,道,
“好了,你們不要再胡言亂語,嚇壞人家。她不是袁若曦,她叫林微微,還不是這個學校的學生。”
說着,他又對林微微道,“他們都是我的同學,這裡華人少,華人女孩更少,所以看見了一個就情不自禁地露出男子本色。你別上心裡去。”
林微微被他一句男子本色給逗樂了,眼珠一轉,瞥了他們幾個一眼,然後捂嘴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他們被她這麼看着,春心都盪漾了,一時都愣住。
韓疏影也跟着笑了笑,拿他們實在沒轍。作爲禮節,一個個介紹了遍,“陸思屹、藍辰、席愛國、張諾。”
“你們好。”她微笑。
相互認識之後,又湊在一起聊了一會兒,見天色不早,大家才戀戀不捨地散去。
“剛纔到底是怎麼回事?”
聽他這麼問,林微微忙將前因後果解釋一遍,被當做袁若曦,她也有些委屈,不禁抱怨,“是他們德國人認人無能,還是我和袁若曦真的長得很像?爲什麼我反覆解釋,都沒人相信呢?”
“你和她當然不像,不過在這些歐洲人眼裡恐怕是沒區別的,何況你還穿着她的衣服,身材又都很苗條,會被認錯也是正常。”轉頭見她還是一臉憤憤不平,他不禁失笑,指着遠處的幾個德國學生道,“你看他們幾個,下次遇到他們,你還能認出誰是誰嗎?”
韓大哥,你真相了。被他這麼一說,林微微頓時釋懷。對亞洲人來說,西方人都長的一個樣,但至少還能從頭髮、眼睛的顏色來區分;然而,在這些白毛鬼子的眼裡,東方人清一色黑髮黑眼,自然是更難以分辨了。
兩人一路走了一段,他又問,“你在德國是什麼身份?”
“呃?”她一時沒聽懂。
“我是指,你的證件。”
“是臨時證件。”說到這個,她又開始犯愁,只有三個月的有效期。
韓疏影想了想,道,“要不然,你就借用若曦的身份吧。”
她有些吃驚,問,“你要我冒充她?”
瞧見她的神情,他忙解釋道,“你別誤會,我不是想讓你當成她的替代品,滿足我的私慾。我只是想,既然這些德國人都把你錯當成她,而你又沒有合適的身份,那就乾脆將錯就錯,順理成章地成爲這個學校的學生。”
這個主意雖然不錯,但是怎麼都覺得有點不靠譜。一來,她和袁若曦素未蒙面,這個貴小姐是什麼性格她都不知道,怎麼去冒名頂替?二則,袁小姐學的是醫科啊,這麼牛逼哄哄的專業,她……實在是望塵莫及。
沒等到她的回答,他又問,“這個建議你覺得如何?”
“我不知道。”她低頭走了幾步,心中很是躊躇。在科技先進的現代,要假冒一個人,總不是那麼容易的事。證件上有清晰的照片,護照上有水印,除此之外,還有指紋,眼紋,DNA,血型等各種各樣的鑑定方式。在這個年代,卻什麼都沒有。但,到底能不能行得通,她還是沒把握。
“好吧,我也只是建議你。如果你不願意在她的影子下生活的話……”
她打斷他的話,搖了搖頭,道,“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只是在遲疑,我和她長得不一樣,證件上有照片的,如果那些黨衛軍檢查證件,怎麼辦?”
“你看剛纔那幾個教授和學生,親眼看見你都沒發現你不是若曦。你覺得就憑一張發黃的照片,他們黨衛軍和蓋世太保能夠分辨出你們的區別嗎?”
被他一堵,她頓時無語了。
“話是這麼說,可是……”要她拿着別人的照片硬說是自己,這種事情,實在做不出來啊。就算他們認不出,在被檢查的時候,她也會心慌。
韓疏影沉默了一會兒,道,“要不這樣,你以若曦的身份再去申請一張學生證,然後上交的時候,拿你自己的照片。”
“這樣行嗎?”她還是狐疑。
他點點頭,安慰道,“別把他們德國人的智商看得太高了。如果真能認出,剛纔也不會全都把你當成若曦了。”
“好吧,那就試試看。”她妥協,也實在無奈,不是通過這個方式,確實也不知道如何才能搞定身份和居留的問題。
“明天帶你去拍照。”
她說了聲好,然後突然又想起一件事,“那認識袁小姐的那些人呢?我一問三不知,他們不會起疑嗎?”
“中國學生,你不必擔心,他們怎麼會幫着鬼子出賣自己同胞呢。如果你說的是德國同學和教授的話,”他抿着嘴,停頓了下,道,“這確實有點麻煩,畢竟你對這個環境一點也不熟悉。”
豈止不熟悉啊,是很陌生!她想了想,道,“要不然我就裝失憶好了,你告訴他們我生了一場大病,醒過來後,什麼都不記得了。”
聞言,他笑了,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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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碎碎念:
唉,這文不好寫,作者我越寫越糾結。越寫到後面,越發現,這並不是一個簡單單純的言情,而是融入了宏大的歷史背景,而這個背景又恰巧是最黑暗的二戰時期。歷史是殘酷的,人生是無奈的,平民微微是渺小的,所以在這樣一個時代背景中,連自己的愛情都守不住。
按照中國言情小說的模式,總有一個女主,和一個男主。但是,西方文學中,通常只有一個主角,其他的都是配角,而故事情節圍繞這個主角展開。
我想寫一篇以二戰爲背景的愛情小說,故事中只有一個主角,那就是林微微,其他人,不管是魯道夫,親王,弗雷德,弗裡茨,還是XXXX,都是圍繞她在轉的配角。
主角林微微在納粹德國的歷險和經歷,然後在見證歷史的過程中,最後找到她的真愛。至於這個MR Right究竟是誰,寫到這一卷,我已經不想再給個固定搭配,是魯道夫、是弗雷德,是弗裡茨,還是邁爾……他們一個個都有可能,也一個個都沒可能。因爲,微微接下來要面臨的是最殘酷的戰爭,在戰爭中感情無法控制,相聚分離、生死存亡完全都身不由己,只能隨波逐流。我只能說,大家拭目以待,看鹿死誰手吧。耐心地聽我慢慢道來。
另外,42-45年,是德國最苦逼的幾年了,不可能再像第一卷那麼歡脫,所以整個故事人物情節都帶着壓抑,我寫的也很壓抑、很難過,有時寫着寫着會覺得寫不下去,卡文,有想要放棄了的念頭。可轉念想想,又實在不捨得。
希望大家儘量不要潛水,多浮出水面給我留言留評,給我支持和鼓勵,讓他們再續未了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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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護照真是簡單,左邊中文內容還算齊全。右邊法語這一頁,尼瑪全是空的,連姓名,出生年月都木有!!這護照有就跟沒有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