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曲,快見過葛江生葛門主。”水東臣說道。
仙曲仍是低着頭,拱手行禮道:“賤奴仙曲見過門主。”
葛江生點點頭,笑着說:“擡起頭來。”
仙曲聽話的緩緩擡起頭,葛江生一看到仙曲的臉,便吃驚地睜大眼,一時竟看呆了。那纖細的秀眉,水靈靈的嬌媚眼睛,丹紅瑩潤的嘴脣,白嫩的肌膚,還有那令人憐愛的嬌柔神態,怎麼看都讓人疼到心裡。更可貴的是,這仙曲雖然與逃跑的藏沙不同,在輪廓上與他十分相似。就算將他帶到皇帝面前,也絲毫不會引起懷疑。總地說來,柔弱的仙曲比那野性難馴一身戾氣的藏沙強多了。
水東臣見葛江生看着仙曲發呆,一聲輕笑道:“呵呵呵……葛門主,你覺得如何啊?”
葛江生猛然醒來,點頭說道:“妙!妙啊!此小奴果然比逃跑那時乖巧的多!”
“我沒說錯吧?”水東臣笑眯眯的一拍仙曲瘦弱的肩頭,“過去吧,今後你就是葛門主的人了!”
“是。”仙曲低下頭,聽話的走過去站在葛江生身後。
葛江生高興的回身摸了一把仙曲的臉蛋,“真乖!”而後轉身向水東臣拱手道:“多謝都督,將小奴調,教的如此懂事。”
“欸~葛門主不必客氣,這就算是我們搶走你家小奴的賠罪吧。”水東臣笑容滿面的說。而後,他話鋒一轉,說道:“葛門主,我有一事相求。”
葛江生陪着笑臉道:“都督有事儘管吩咐就是。”
“是這樣的,”水東臣說道:“小女要帶幾位朋友前往京城,想與葛門主同行,門主意下如何啊?”
“都督言重了,”葛江生笑道:“這種小事何用‘求’字呢?只是怕我等這些粗人會驚嚇了令千金,在下可就擔待不起了。”
“葛門主說得哪裡話,小女又不是那種深藏閨閣的嬌弱千金。只是想趁着門主人多勢衆
,求個平安罷了。”水東臣說罷,轉頭招招手道:“嫣兒,快過來見過門主。”
站在水東臣身後的雪蓮子見爹爹叫她,便翩翩然走上前來萬福行禮道:“水嫣見過葛門主。”
“姑娘快快請起。”葛江生急忙說道。
雪蓮子站起身,溫柔淺笑的說:“今後就有勞門主多多照應了。”
“好說,好說。”葛江生笑眯着眼欠欠身,“姑娘要帶哪些朋友入京呢?”
“就是他們。”雪蓮子回頭看一眼身後。穿着一身男子藏青長袍,高挽髮髻的葉玫,與瘋癲子一行人走上前來向葛江生抱拳行禮。
葛江生一看到葉玫,又呆住了。雖然葉玫是一身男子打扮,可依然遮不住她傾城的嬌美。她這一出場,就將葛江生那邊的衆雄性鎮住了。
何梟見一羣人看着葉玫發呆,臉色陰沉下來。他上前一步擋在葉玫身前,抱拳道:“葛門主,時辰不早了,我們還是快趕路吧。”
葛江生看不到葉玫的臉,立刻清醒過來。他尷尬的笑笑,說道:“何大俠言之有理,那我們這就出發吧。”
水東臣與葛江生又寒暄了幾句,而後衆人互相辭別,仙曲上了葛江生的馬車,大隊人馬開拔,緩緩行上官道。
看着他們漸行漸遠,水東臣落下笑容,捻着頜下的黑鬚自言自語道:“希望別出什麼紕漏纔好。”
站在他身後的大管家上前一步,躬身說道:“老爺,爲了一個逃跑的孌童惹上暗道門,這值得麼?”
水東臣微微一笑,“自然值得。”
葛江生帶領五百手下門人氣勢洶洶的走在官道上,過路的商賈百姓皆退避兩旁躲閃。雪蓮子與何梟二人陪着葛江生邊走邊聊,按理說這種打交道的事應該由何梟這個大男人來做,可惜何梟天生不善言談,只有讓雪蓮子這個都督府千金來頂替了。
葉玫、瘋癲子與打扮成獨眼龍家
僕的藏沙三人,騎着馬跟在隊伍後面。葉玫與瘋癲子不時的小聲說話,藏沙卻只是靜靜的看着前方車窗的簾子裡露出的一隻眼睛。那隻眼睛溼潤潤的滿是水光,一瞬不瞬的看着他,那深情的目光讓藏沙心裡沉甸甸的。
葛江生的馬隊沿着官道趕了大半天的路,在夜幕降臨時來到一處荒涼之地。葛江生吩咐安營,馬隊便下了官道在旁邊的荒地上駐紮。一個個帳篷立起來,弟子們撿來乾柴生火做飯。
何梟與瘋癲子紮好帳篷出去打野味。葉玫與雪蓮子正準備生火,卻被葛江生請過去一同用飯,只剩下藏沙一個人獨自出去拾柴。
葉玫與雪蓮子坐在火堆旁,吃着葛江生拿出的薰牛肉。她們一臉憐憫地看着強顏歡笑的仙曲被葛江生攬着灌酒,淡黃,色半透明的酒汁順着仙曲的嘴角往下流淌。二人心裡有個共同的想法:仙曲真是好可憐。
何梟與瘋癲子狩獵歸來,藏沙告訴他們葉玫與雪蓮子在葛江生那裡,二人給藏沙留下一隻野兔,便拿着剩下的獵物去找葛江生。藏沙看着奄奄一息的野兔咧咧嘴,“這玩意怎麼弄啊?”
前方傳來一陣大笑聲,而後是劇烈的咳嗽聲。藏沙仰起臉向那邊張望,看到仙曲跪坐在地上撫着胸口猛咳。葛江生說話的聲音很大,似乎是仙曲喝酒嗆着了。
藏沙皺起眉頭,重重地出了口氣。看着仙曲痛苦的樣子,他忽然有一種罪惡感。往大腦中強行灌輸大量信息,即使是他們諾亞人也會受傷,更別說像仙曲這樣柔弱的低級人類。仙曲的大腦細胞已經受到重創,等仙曲不再頭痛的時候,就是大腦細胞開始衰敗的時候。等到大腦細胞完全壞死,就是仙曲的死期。這個時間不會很長,但是足夠完成他作爲奸細的使命了。
“哼!”藏沙忽然冷哼一聲,“看來我的心還不夠狠。”
無趣地低下頭,撥弄一下嚥氣的野兔,“這東西我到底要怎麼吃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