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仙曲並沒有受到多少折磨,在他好不容易停住咳嗽之後,便因突發頭痛昏過去了。葛江生非常掃興,命弟子將仙曲抱到車上歇息。
何梟與瘋癲子處理好野味,穿在棍子上燒烤。葛江生拿出一罈好酒,與幾人把酒言歡。葉玫不放心藏沙,回頭張望一下。只見藏沙蹲在地上盯着死掉的野兔發呆,一點沒有動手處理的意思。
葉玫湊到何梟身旁低聲說:“我去看看藏沙。”而後便要起身。
“不許去!”何梟臉一沉,鐵鉗般的手死死地抓住葉玫的手腕。
“哎呀!”葉玫低聲痛呼。
“怎麼了?”葛江生奇怪的看向何梟。
何梟急忙鬆手,瘋癲子見狀打圓場道:“來來來,葛門主,我們碰一杯!”
“好!哈哈哈哈……”葛江生仰面大笑,與瘋癲子碰酒。
葉玫撅起嘴,揉着手腕說道:“不讓我去也行,那你去,藏沙不會收拾野兔。”
“哼!”何梟悶哼一聲,別開臉不理會。
“小心眼!”葉玫嘟嘟囔囔。
“我也不想在這裡坐着了,”雪蓮子拉起葉玫的手說:“姐姐,我們過去陪藏沙。”
何梟聽到雪蓮子這麼說立刻轉過頭瞪起眼睛,雪蓮子瞪回去,低聲說:“瞪什麼瞪!你眼睛比我大麼?”說罷,不由分說的拉起葉玫,向葛江生告了個罪,便走向藏沙那邊。
何梟轉頭看看她們的背影,一臉鬱悶的仰面灌下一碗酒。他心裡知道,根本不可能不讓葉玫與藏沙接觸。只是那團嫉妒的火焰,總是燒灼着他的理智。
葉玫、雪蓮子與藏沙三人,圍着死掉的野兔蹲下,低頭打量野兔。雪蓮子嚥了口口水,摸摸野兔身上柔軟的毛,“我,我可不會剝皮。”
“我也不會。”藏沙臉色不大好。
葉玫看看雪蓮子,又看看藏沙,“那就只要我動手咯。”
“對啊!你來!”雪蓮子與藏沙異口同聲。
葉玫皺皺鼻子,抓起野兔的耳朵向營外走去。
“你要去哪啊?”藏沙高聲問道。
“剝皮啊。”葉玫回道:“不想你們看到這麼血腥的場面啦。”
雪蓮子與藏沙對視一眼,揚揚眉毛。
葉玫躲在營盤外月光很亮的地方,就着月色的亮光把野兔處理一番。收拾好以後,撿了根樹枝回來,讓雪蓮子拿來水袋沖洗一下樹枝,穿上弄好的野兔肉架在火堆上烤。
藏沙高興的湊到葉玫身旁,抱着膝蓋說:“你真是能幹啊,連這種事也做得來。”
“被逼的唄,”葉玫翻轉一下野兔肉,“我可是鄉下的土孩子。”
“哦,是麼?”藏沙好奇的說:“你們也種糧食麼?”
“廢話嘛!”葉玫白他一眼,“不種糧食我們吃什麼。”雪蓮子坐在二人對面,捧着臉一臉奇怪的看着他們。他們的談話她還是聽不大懂,什麼你們我們的,好像他們不是一樣的人似的。
陪着葛江生喝酒的何梟不時的回頭看一眼葉玫,一看到葉玫和藏沙坐在一起有說有笑的吃烤肉,心情就非常鬱悶。心情不好就容易衝動,何梟一不小心就有點喝多了。
看着藏沙吃烤肉的雪蓮子突發奇想,湊到葉玫身邊說道:“姐姐,你覺得海穹公子與藏沙比起來,哪個更俊美?”
葉玫一愣,看着藏沙眨眨眼,“這個問題我沒想過哦。”
“他們都很漂亮吧,”雪蓮子捧着臉說:“姐姐覺得哪個更漂亮呢?”
“不好比較啊。”葉玫也捧起臉,“海穹屬於成熟貴族型的,藏沙屬於少年妖精型的。他們類型不同,怎麼比啊?”
雪蓮子不爽的撅起嘴,“姐姐,你和藏沙一樣,總說些怪怪的話!”
兩姐妹在藏沙面前堂而皇之的議論他的相貌,藏沙卻在
邊吃烤肉邊發呆,也不知在想什麼。那邊何梟已經不勝酒力,歪歪扭扭的走過來爬進帳篷睡覺,瘋癲子卻仍是興致高昂的與葛江生拼酒。
雪蓮子看到何梟的樣子,調侃的說道:“姐姐,我發現你家何梟真是個大醋罈子,你也能受得了他。”
葉玫嘆了口氣,低聲說:“他本是個幸福的富家子弟,卻忽然間慘遭滅門大禍。如今他身負血仇孤身一人行走江湖,自然會害怕失去他在乎的人吧。”
“姐姐真是體貼呢。”雪蓮子笑嘻嘻的靠在葉玫肩上。
吃飽肚子的弟子們開始進入帳篷休息,喝得滿面紅光的葛江生也搖搖晃晃的站起來。不過他沒有回帳篷,而是爬上仙曲休息的馬車。瘋癲子見葛江生走了,便也腳步不穩的回來爬進帳篷睡覺。
營地漸漸靜下來,醒着的人越來越少。不遠處的馬車裡,忽然傳出一絲不尋常的響動,接着是隱隱的低泣聲。
葉玫看着那輛馬車搖頭低嘆,拍拍雪蓮子的肩膀說:“我們去睡吧。”而後又拍拍一直在發呆的藏沙的肩,“別舉着棍子發呆了,你也去睡。”
雪蓮子有點臉紅,咬着嘴脣看一眼馬車,跟着葉玫站起來往帳篷走去。
夜深了,燃着一個個火堆的營地裡只剩下值夜巡邏的弟子,其他人都陷入香甜的夢境。空中迴盪着或低或高的呼嚕聲,一陣陣夜風吹過,將火堆吹得不住搖曳火苗。
挨着葉玫的帳篷最近的一個帳篷裡,悄悄爬出一個矮小的黑衣人。他看看左右沒人,巡邏的弟子又離得很遠,便輕手輕腳的來到葉玫的帳篷跟前。輕輕將帳簾掀開一條縫,用一隻精光閃爍的眼睛看了看帳篷裡睡在一起的葉玫與雪蓮子二人。
見兩姐妹睡得很熟,黑衣人從懷裡拿出一根竹管,對着二人的面頰一吹。一股白煙噴出去,落在二人臉上。黑衣人點點頭,收起竹管放下帳簾,轉身走向藏沙睡的馬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