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海拉爾

這天上午上午,五十架獵鷹戰鬥機從林西機場起飛,對黑龍江西北日軍軍用機場進行了空襲,一個多小時後,三十架運—12E飛機出現在滿洲里南部的呼倫池西北數十里一片草原的上空,一個個降落傘帶着楊靖宇以及五百名官兵相繼空降在草地上。楊靖宇收攏隊伍,帶着隊伍沿着克魯倫河南岸向西南行進。部隊走了三十多里路,發現了五百多日軍騎兵。這是一支專門負責在邊境巡邏的騎兵部隊,發現抗聯傘降,便打算過來殲滅抗聯先遣隊。

楊靖宇指揮部隊背靠克魯倫河,架起十挺捷克造輕機槍向逐漸接近的日軍騎兵開火,數百名官兵端着突擊步槍猛烈掃射,鬼子騎兵揮舞着馬刀正在發動衝鋒,數百米的距離,抗聯戰士手中的武器形成密集的火力,鬼子騎兵連同戰馬一片片倒在地上。

外蒙古與黑龍江交界處的小城克魯倫,三十架直升飛機幾個小時就來到了這裡,這些直升機是爲抗聯先遣隊運送武器、彈藥以及給養的,並且劉涵也跟着過來了,只等先遣隊完成搜索任務,確認直升機可以安全飛越邊界線就會過去卸下武器、彈藥和給養。抗聯先遣隊並未攜帶多少彈藥,而且只裝備了二十挺輕機槍和三百多支突擊步槍,看見日軍大量騎兵快速衝過來,戰士們都十分緊張,手裡的突擊步槍拼命掃射,彈藥消耗十分迅速。楊靖宇擔心戰士們攜帶的有限彈藥很快就會消耗殆盡,命令機要員給直升機發去緊急求援電。

日軍第一次進攻被密集的火力打退了,戰場上扔下了一百多具日軍和戰馬的屍體,楊靖宇暗自慶幸,估計這些日軍騎兵是巡邏途中緊急趕過來的,並沒有攜帶火炮,否則剛纔這次進攻,先遣隊在沒有工事的情況下,必然會遭受重大損失。日軍騎兵撤到了機槍射程外,重新整頓隊伍,騎兵發動衝鋒,戰馬高速奔跑,消耗很大體力,爲了第二次衝鋒,日軍必須讓戰馬恢復體力。日軍休息了半個多小時,正要發動第二次衝鋒,三十架直升機出現在遠處的天空。這些長年駐守在東北的關東軍從來也沒有見到過直升機,看見直升機漸漸露出清晰的身影,個個目瞪口呆,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無數高爆榴彈從空中飛射下來,在日軍騎兵隊列裡爆炸,人、馬一片片倒下去,眨眼間騎兵衝鋒隊列就亂了,戰馬受驚,帶着主人四處亂跑,一些鬼子被甩下馬背,活活被馬拖死。直升機驅散了日軍,留下幾架在空中警戒,其餘直升機降落在一片空地上,劉涵跳下直升機,楊靖宇派出一些抗聯戰士打掃戰場,給沒死的鬼子補槍,將繳獲的武器、彈藥收集起來。而另一些戰士則從直升機上搬下二十門迫擊炮以及一箱箱炮彈。

當晚部隊在河畔宿營,第二天戰士們一覺醒過來,就發現營地周圍多了一百輛59式坦克、五十輛輪式裝甲車以及一大批油料、武器、彈藥,這些抗聯戰士基本上都在北海道同日軍交過手,對此並不感到驚奇。上午五十架獵鷹戰鬥機護送五架水轟—5來到營地上空,此時克魯倫河結了厚厚的冰層,無法降落,六百名官兵通過傘降來到營地。這些官兵多是第二集團軍在新疆訓練出來的裝甲兵。

楊靖宇留下一半兵力守衛營地,自己帶着其餘人馬奔赴海拉爾。一個小時前楊靖宇親自制作了一面旗幟,他用火炙烤凍馬肉,流淌下來的馬血塗抹在一塊白布上,再用木炭在上面寫下“中國抗日軍”五個粗大的黑色漢字。這面旗幟就插在跑在最前頭的坦克炮塔上,隨着坦克的跑動,火紅的旗幟迎風招展,那幾個大字顯得特別醒目。近百輛坦克、裝甲車在草原上奔馳,滾滾塵煙在很遠處都能看到。

日本關東軍在海拉爾只有一個第八國境守備隊,昨天邊境巡邏隊只發現了一支從外蒙古滲透過來的少量部隊,也沒有裝備火炮,要不是有直升機增援,早就被騎兵殲滅了。日軍以爲先遣隊只是一支蒐集情報的偵察部隊,並未予以重視,沒有從齊齊哈爾派來增援部隊,此時海拉爾城內仍然只有一千多日軍以及兩千多僞軍。

裝甲部隊來得十分突然,城內日軍沒有任何準備,數十幾輛坦克開到護城河前,用坦克炮轟開城門,裝甲車隨後裝滿泥土的鐵皮桶,在數十輛坦克猛烈火力掩護下,將鐵皮桶推進護城河,不到半個小時就填出幾條通道,一輛輛坦克通過護城河,通過城門進入城中。裝甲車隨後跟進,端着突擊步槍的戰士們從裝甲車裡鑽出來,尾隨在坦克後面向一個個日軍火力點衝過去。

轟,一枚坦克炮射出的炮彈擊中了街道中間的一個日軍機槍工事,沙袋四處飛舞,鬼子、僞軍的斷胳膊、斷腿高高拋起來,有的飛進百姓家的院子裡,有的掛在樹枝上。坦克履帶碾碎了日軍屍體,轟隆隆開過去,十幾個鬼子兵向坦克衝過來,坦克後面露出數名抗日軍官兵,突擊步槍密集的火力將這些鬼子打成了篩子。面對近百輛坦克、裝甲車的進攻,日軍的抵抗顯得那樣無力,至於僞軍早就嚇尿了,看見坦克開過來,扔下槍就跑,沒機會逃跑的乾脆舉手投降。經過一個多小時激戰,一千多日軍全部被抗日軍先遣隊送去了阿鼻地獄,俘虜的一千多名僞軍全部編入先遣隊,當晚楊靖宇派出裝甲部隊攻佔了僅有數百日軍守衛的軍用機場,機場內日軍的飛機早已被抗日軍的飛機擊毀,到處都是日軍飛機的殘骸,日軍守軍在最後關頭引爆了機場附近的油庫,油庫發生了大爆炸,所幸油庫內航空煤油數量有限,距離機場又有一段距離,並沒有給裝甲部隊造成損失。大火足足燃燒了一夜,第二天上午方纔熄滅,翌日劉涵跟隨留守營地的部隊將物資送至海拉爾城中,幾個小時後,三十架獵鷹戰鬥機、三十架初教七從庫倫飛過來,進駐海拉爾機場。

下午五十架直升機送過來一百五十名炮兵,劉涵爲其裝備了十五門66式152mm加農榴彈炮。五十架直升機留下來,在海拉爾西南面數十里處找了一處隱蔽的地方平整出一出場地,供直升機起降,劉涵爲其裝備了數百具毒刺導彈,用於防空。

黃昏時分日軍第23師團的64聯隊、野炮兵第17聯隊乘坐火車來到興安站下車,午夜時分第71聯隊也到達興安車站。第二天下午兩點多鐘,日軍來到海拉爾附近,準備發動了進攻。新組建的炮兵營佈置在城南十里處,一百輛59式坦克護衛其左右。日軍野炮兵第17聯隊的炮兵在城東三四里地處建立炮兵陣地時,五十架直升飛機飛到日軍炮兵上空,使用自動榴彈發射器給日軍炮兵來了一次高爆榴彈洗禮。其中的一架直升機引導炮兵營的十五門66式152mm加農榴彈炮向日軍步兵開火,這些炮兵在新疆玩熟了這種火炮,以每分鐘六發的射速向日軍不斷射出致命的炮彈。殺傷爆破榴彈落下去一炸就是一大片,日軍步兵正在進行攻城前的準備工作,對此完全沒有防備,由於不併沒有及時疏散,炮火又來的過於猛烈、突然,短短十幾分鐘的炮擊造成將近兩千日軍的傷亡,炮擊後,直升機開始向日軍頭上扔燃燒彈,哪裡有鬼子聚堆,直升機就會飛過去,扔下燃燒彈。

一百輛59式坦克從西北方向疾駛過來,炮彈、機槍子彈交織出密集的火力網。昔日在東三省欺負土匪、抗聯游擊隊的關東軍終於嚐到了重炮、坦克、飛機這些現代化武器的厲害。

“狠狠地打,這一仗打出氣勢,把小鬼子打怕了,咱們才能在這一帶一呼百應,纔會有更多的人馬前來投靠。”楊靖宇站在城頭對部下道,“把咱們的裝甲車也派出去。”

五十輛輪式裝甲車載着五百名官兵開出海拉爾,向日軍衝了過去。五百官兵鑽出裝甲車,端着突擊步槍跟在坦克後面向日軍平推過去。直升機在頭頂發射高爆榴彈,坦克、裝甲車以火炮、機槍清除前面的日軍。日軍崩潰了,四散潰逃,裝甲部隊一路追到興安車站,殲滅車站三百多日軍,佔領了車站,繳獲軍用火車一列。楊靖宇跟隨裝甲車給裝甲部隊送來燃油和彈藥,在興安車站加滿油,補充了彈藥,楊靖宇率領裝甲部隊離開興安車站,向齊齊哈爾挺進。

裝甲部隊即將到達雅魯車站的時候已是夜裡九點多鐘,沒有人注意到鐵道附近埋伏着幾名日軍炮兵觀察員,一個日軍炮兵中隊在鐵道六七裡地的一座山上架起五門九二式105毫米野戰加農炮向59式坦克射擊,狡猾的日軍發射的是縱火彈。當即有四輛坦克車身竄起火苗,59式坦克乘員掀開頂蓋,用滅火器撲滅炮塔周圍的烈焰。裝甲部隊來開鐵路旁邊的土路,沿着一條小河的河岸向東南方向快速奔行。

第二天一列火車從興安車站向雅魯車站駛去,接近雅魯車站的時候,隱藏在山頂工事內的日軍野戰加農炮向火車開火射擊。然而這列火車只不過是劉涵放出的誘餌,火車頭後面的車廂裡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裝。獲悉火車遭到日軍炮火攻擊,獵鷹戰鬥機、直升機立即起飛,獵鷹戰鬥機眨眼就飛到了事發地,日軍的火炮還在向火車開炮,所在位置卻被從遠處飛來的獵鷹戰鬥機鎖定了。九二式野戰加農炮炮身沉重,雖有軌道可拖進山洞,但靠人力推動炮身也不是一時半會能完成的,而獵鷹戰鬥機轉眼間就飛到了上空,幾架獵鷹戰鬥機俯衝下去,掃出一梭梭機槍子彈,日軍即使躲進山洞裡,未有損傷,不過很快二十架直升機就飛過來,向那幾座山洞投下數百枚毒氣罐。在四處瀰漫的毒氣的掩護下,隨後身穿防化服的數十名戰士索降在山洞前,向山洞裡投擲數十個炸藥包,用起爆器在遠處引爆,炸藥包引爆了洞內炮彈,驚天動地的爆炸將那些山洞全部炸塌。

在海拉爾附近被裝甲部隊擊潰的日軍差不多有四千多人,這些日軍逃到了滿洲里,等待齊齊哈爾日軍對抗日軍先遣隊發動反擊時,趁機從滿洲里出擊,對抗日軍實施前後夾擊。劉涵一直守在海拉爾,他在海拉爾召開了公審大會,處決了十幾個民憤極大的漢奸。隨後用沒收的漢奸財物,日軍的糧食在海拉爾城內以及周邊鄉村招募士兵。這些天總共招募了八百多名士兵,還有幾支山林隊投奔過來,與僞軍部隊進行混編,組建了一個步兵團。

日軍第23師團兩個聯隊外加一個炮兵聯隊在海拉爾被抗日軍擊潰,齊齊哈爾城中守軍一時兵力匱乏,日軍不得不收縮兵力,放棄北面的甘南縣城,並不斷從四周各據點收攏部隊,進入齊齊哈爾,準備死守齊齊哈爾,等待後方援軍的到來。

裝甲部隊缺少步兵伴隨,無法進攻齊齊哈爾這座大城市,只能呆在甘南與齊齊哈爾的日軍保持對峙的局面。裝甲部隊進入甘南的第三天,三十架運—12E將曹亞範、王傳聖、張瑞麟等五百多名炮兵送到海拉爾機場。劉涵當即又組建了一個炮兵營,任命王傳聖爲炮兵一營營長,張瑞麟爲炮兵二營營長,曹亞範暫時就任步兵團團長。曹亞範的到來,讓劉涵鬆了一口氣,他可以放心地將海拉爾交給他,劉涵留下步兵團和炮兵一營,給曹亞範守衛海拉爾,他帶領炮兵二營官兵乘坐裝甲車離開海拉爾去了甘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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