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保證劉涵的安全,李雲龍抽掉了一個迫擊炮營編入先遣隊,劉涵又要了兩千女兵,部隊增加到五千多人,配備了五百匹騾馬用來託運迫擊炮、炮彈以及糧食。先遣隊沒有走公路,而是走直線,直接去了商丘。劉涵坐在一輛馬車上,忍受着一路顛簸,隨隊伍走到臨潁他就再也受不了這種折磨了。
“王傳聖,給李雲龍發報,讓他聯繫嵩縣機場,派一架直升機過來,我去寧陵。”劉涵把王傳聖叫到跟前,對他道。
“劉老闆,你一個人去寧陵很危險,那裡距離日戰區太近了,我必須爲你的安全負責。”王傳聖一臉愁苦地道。
“少羅嗦,快去。”劉涵不耐煩地道。
半個多小時後,十架直升機在隊伍前面數裡地的一片開闊地降落了,王傳聖從警衛中抽調二十多人隨劉涵上了直升機,飛到寧陵。直升機不斷在臨潁與寧陵之間往返,給劉涵送過來一個警衛連。寧陵很多村子十室九空,能動彈的都跑到嵩縣去了。商丘、蘭封、開封的日軍大概想要增加嵩縣抗日軍的負擔,將淪陷區的很多百姓也攆到國統區,而國民黨當局又把這些百姓趕出去,結果百姓們都去了嵩縣,這就是劉涵在嵩縣使盡了各種手段,仍然有大量災民涌入的原因。警衛連連長名叫王鑫昌,原是國軍營長,因性格耿直,不討上司歡喜,抗日軍今年用盤尼西林去洛陽換國軍老兵,他所在的那個團團長就藉着這個機會將他扔給了抗日軍。
王鑫昌帶着警衛連找了一個空無人跡的小村子住下了,爲了多運送一些士兵給劉涵提供保護,直升機沒有給部隊送糧食和武器、彈藥,這個問題需要劉涵解決。夜裡劉涵回到主位面的穿越船上,帶了六十支突擊步槍、五挺懸崖重機槍以及兩萬發子彈、一些乾糧、礦泉水過來。
第二天警衛連向商丘進發,日軍在商丘與寧陵交界處的公路上設了一處哨卡,駐紮着三十多名日僞軍。五挺懸崖重機槍架在距離哨卡二里地的公路上,向哨卡周圍工事裡的日僞軍猛烈開火。王鑫昌帶着警衛連從兩側摸過去,戰士們在兩百米外端着突擊步槍一邊掃射,一邊飛奔過去。正面的機槍火力已經將日軍壓制住,日僞軍躲在工事裡無法擡頭,兩側的戰士輕而易舉衝到哨卡附近,投出數十枚手榴彈,乾淨利索地解決了戰鬥。
附近炮樓的日僞軍派來一個小隊日軍和一百多僞軍,劉涵半個小時前就讓機要員給嵩縣機場發去了調令,日軍援軍與警衛連交火不久,十架直升機就趕到了戰場,居高臨下射下密集的高爆榴彈,短短几分鐘就全殲了日軍援軍。當天直升機爲警衛連送來一百多名炮兵,劉涵從主位面帶過來三十門120毫米迫擊炮和一千枚炮彈,將他們武裝起來,有了這支炮兵部隊,遇到小股日軍就不用再調直升機了。繳獲日僞軍的武器、彈藥扔了可惜,劉涵將這些武器、彈藥送到主位面的穿越船上,順便帶回來主位面前蘇聯的十具РПО-А“熊蜂”步兵火箭筒。
夜裡五挺懸崖重機槍對準日軍炮樓猛烈掃射,封鎖住炮樓正面的幾個射擊孔,炮兵對準炮樓頂端不斷射出迫擊炮彈,這座炮樓裡派出的援軍在前往哨卡途中被消滅了,炮樓裡只剩下三十幾個日僞軍。炮樓外面的兵營都被日僞軍放棄了,日僞軍全部收縮進炮樓,在警衛連密集火力的打擊下,沒有任何抵抗能力,只是不斷地向其他炮樓呼叫援軍。
二十名炮兵揹着火箭筒和火箭彈匍匐前進,藉着夜色和背後密集火力的掩護向炮樓爬過去,終於爬到火箭筒射程內,炮兵們紛紛爬起來蹲在地上,火箭筒扛在肩上,快速裝填火箭彈對準炮樓扣動扳機,十枚火箭彈飛向炮樓,只有一層磚牆防護的炮樓瞬間倒塌,裡面的日僞軍全部埋在了廢墟中。
這兩天警衛連連續端掉了日軍的三座炮樓,引起日軍的恐慌,日軍派來一個大隊鬼子、兩千僞軍圍剿警衛連,警衛連退入寧陵。 劉涵和王鑫昌躲在一個小村子的破舊的土坯房裡,警衛連戰士散佈在附近的兩個村子裡。
村子內外槍聲激烈,不時有日軍擲彈筒發射的榴彈落在院子裡。一排長跑進院子,“劉老闆,王連長,鬼子大隊人馬正在進攻這兩個村子,已經有一箇中隊日軍衝進來了。”
“咱們的迫擊炮和火箭筒怎麼不反擊?”劉涵道。
“我聽炮兵說炮彈和火箭彈剩下的不多了,要留在最關鍵的時候用。”一排長道。
“你帶戰士們頂住,不要讓鬼子衝進這個院子,直升機很快就會過來。”劉涵對一排長道。
隨後又對王鑫昌道:“你讓炮兵把所有的炮彈都打出去。”
王鑫昌帶着幾名戰士離開了院子,劉涵穿越到主位面的穿越船上,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劉涵可不想身臨險境,在那邊日軍的炮彈隨時都會落下來,只要一發就能要了他的小命。穿越船一直停泊在波羅的海中一個海島附近,打撈海底化學武器進度緩慢,朝鮮一支打撈隊也參與其中。朝鮮人協助打撈海底化學武器只是幌子,實際上朝鮮在利用向打撈隊提供給養的名義,暗中向穿越船上輸送武器、彈藥。劉涵躲在船艙裡,獨自喝着法國波爾瓦葡萄酒,心裡有一絲落寞無處傾訴,喝了半杯葡萄酒,望着杯中殷紅的殘酒,腦子裡忽然映現出激烈的戰鬥畫面,他忽然明白了自己原來已經離不開那邊的生活。他走出船艙,讓船長打開彈藥庫,一頭鑽進去,帶着三百發迫擊炮炮彈返回次位面那個小村子。
“你們找到劉老闆了嗎?”王金昌站在院子裡氣急敗壞地問一個剛走進院子的幾個戰士。
那幾個戰士沮喪地搖搖頭,低聲道:“附近的院子都找遍了,沒看見劉老闆的影子。”
“讓你們保護好劉老闆,就這一個巴掌大的院子,就是一條狗也能完成任務,如果劉老闆有個閃失,你們擔得了這個責嗎……”
“你走後,劉老闆讓我們守在院門處,別讓鬼子進來,我們就出來了,明明劉老闆就在屋子裡,怎麼會不見了呢?”一個戰士委屈地道。
“別責怪他們了,快把這些炮彈送過去。”劉涵從屋子裡走出來,對王鑫昌道。
“哎呀,劉老闆,你到哪去了?我們還以爲你出事了,附近的院子都找遍了……”王鑫昌盯着劉涵驚喜地道。
“槍聲好像沒那麼激烈了,鬼子被打跑了嗎?”劉涵問。
“剛纔直升機過來了,懸在空中狠揍了一頓,打死三百多個日僞軍,日僞軍現在都撤走了。”王鑫昌道。
王鑫昌的視線穿過敞開的房門,看見屋子裡堆滿了炮彈箱,不禁感到疑惑,“這些炮彈是哪來的?剛纔劉老闆去了哪裡?”心裡有着諸多疑問,可是卻不敢問出口,作爲第四集團軍司令部的警衛部隊的連長,他在上任之初,警衛營營長就對他千叮嚀萬囑咐,“要想在司令部警衛部隊呆長久,一定要記住,不該看的不要看,不該問的不要問,一定要管好自己的嘴巴,倘若泄露了機密,會遭到最嚴厲的懲罰。”
王鑫昌把這些話牢牢地記在心裡,現在他看到了最不可思議的一幕,忽然想起營長說的話,連忙把劉涵身後的門關上,帶着幾名戰士離開了院子。
翌日夜裡劉涵帶過來兩輛T62坦克和一批炮彈,這兩輛坦克是主位面朝鮮船隻幾個小時前送過來的,朝鮮人把坦克和炮彈箱隱藏在裝滿鹹魚乾的集裝箱裡掉運到穿越船上,坦克隨着劉涵穿越到主位面的時候還散發着濃烈的魚腥味。直升機沒有送過來坦克兵,劉涵不得不親自上陣,教授王金昌挑選的幾名警衛連的戰士學習駕駛坦克。這幾個戰士都很聰明,沒有讓他感到厭煩,不到一個小時就開着坦克在村外四處亂跑了。前進、倒退、轉彎、加速、跨越障礙……剛學會開坦克的戰士們顯得有些興奮,根本沒有睡意,不斷地重複着在劉涵看來枯燥乏味的駕駛動作。村外轟隆隆的坦克引擎聲攪得大家也沒了睡意。劉涵坐起身,打亮手電筒,鋪開地圖,認真地研究起來。
凌晨坦克兵們終於不再折騰了,村子裡恢復了沉寂,劉涵躺在炕上很快就進入了夢鄉。下午,劉涵被一陣歡笑聲吵醒,他洗漱一番,在桌子上抓起一個袋裝奶油麪包和一袋牛奶,就着牛奶吃了麪包,走出院子。
村路旁一株樹下王傳聖正在和王金昌坐在板凳上下棋,聽見腳步聲,兩個人擡起頭,站起身向劉涵敬了個軍禮,“首長好。”劉涵衝他們點點頭,“先遣隊都到了嗎?”
“先遣隊五千官兵一個小時前趕到這裡,現在正在安排食宿。”王傳聖道。
“昨天我們讓日軍堵在兩個村子裡,欺負慘了,要不是直升機過來,說不定就報銷了,你們總算是過來了,這下可以跟小鬼子好好幹一仗了。”劉涵道。
“我們來得太晚了,讓首長受驚了。”王傳聖道。
“我沒有那麼脆弱,你們來的正是時候,好了,你們下棋吧。對了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第一集團軍派了一個裝甲團正在向這裡趕來,八路軍也派了兩個主力團過來了。你們要做好打大仗的準備。”劉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