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軍坦克接近1000米的時候,狙擊手們紛紛扣動扳機,巴雷特狙擊步槍射出的子彈不斷命中躲在坦克後面的美軍士兵。一個美國大兵嘴裡嚼着口香糖,以這種方式緩解內心的恐懼、不安,可是越是擔心什麼就來什麼,他只是把一條腿從前面那輛坦克後露出來,就發生了人生悲劇。巴雷特狙擊步槍射出的子彈準確命中了他的大腿,膝蓋上方的骨頭被子彈打得粉碎,他慘嚎一聲摔倒在地上,嚇得周圍的美國兵紛紛躲閃。驚慌的美國兵給了狙擊手更多的機會,接連又有五名美國兵倒在狙擊手的槍口之下。有的腦袋被打爛了,有的肚子上多出一個窟窿……血淋淋的場面也只有在屠宰場才能見到。美軍士兵不敢再大意了,小心翼翼地藏在坦克後面。美軍坦克時不時停下來向對面打幾梭機槍子彈,或者開幾炮。索性美軍的坦克並沒有發現狙擊手的確切位置,他們只是盲目地射擊,並沒有給狙擊手造成傷亡。
最先面對美軍坦克的是班長和金明以及兩個老兵,美軍坦克距離尚遠的時候他們就摸到了美軍碉堡廢墟後面,美軍坦克距離碉堡廢墟不足一百米的時候,金明忽然從廢墟後露出身子,通過框形標尺上的缺口瞄準一輛美軍坦克,射出火箭彈。火箭彈射出去的瞬間,班長和兩個老兵立即將金明拽到廢墟後面隱蔽起來。突突突,美軍的坦克和後面的美國大兵射來的子彈打得他們身旁、頭頂的水泥碎屑四處飛濺。
金明發射的那枚火箭彈輕而易舉就擊穿了最前面那輛美軍坦克的正面裝甲,那輛坦克內部發生了爆炸,坦克炮塔被掀起來,拋到半空,落下來砸在後面一輛坦克上,滾落在地上,壓死了三個不及躲閃的美國大兵。
三十多架無人機從戰壕裡飛到空中,眨眼就就出現在坦克後面美國大兵的頭頂,無人機拋下攜帶的一枚枚迫擊炮彈,迫擊炮彈噼裡啪啦落在美國大兵中,接二連三的爆炸,許多美國大兵倒在血泊中。躲在彈坑中的狙擊手繼續收穫獵物,一些距離美軍坦克較近的戰士,趁着美軍混亂之際,帶着火箭筒匍匐前進,進入射擊距離後,突然蹲着身體射出火箭彈。幾名戰士剛射出火箭彈就被美軍機槍擊中了,在他們倒下的瞬間,美軍的幾輛坦克也被擊毀。這期間,金明又射出一枚火箭彈,這枚火箭彈擊穿了一輛美軍的M4謝爾曼坦克。看見對面埋伏着大量火箭筒兵,伴隨步兵遭受到了嚴重損失,美軍坦克不敢前進了,殘餘的十幾輛坦克紛紛後撤。
美軍撤走後,戰士們打掃戰場,十一輛坦克殘骸,四十多名美軍士兵的屍體永遠地留在了這裡。孫嶽山脖子上掛了幾枚美軍手雷,肩上揹着幾支美式槍械,披着一條子彈帶,美滋滋地站在那裡,一名從國內隨後勤部隊過來的記者給他拍了幾張照片。記者隨後要他講述一下戰鬥經過,孫嶽山笑着道:“這些坦克都是那個樑隊長和我們班長帶人幹掉的,你們還是去問問他們吧,我就是一名普通戰士,身上沒有閃光點。”
金明走到記者面前,笑嘻嘻地道:“要不,你們採訪我吧,我幹掉了兩輛美軍坦克。”
金明的表情有點玩世不恭的意味,且一上來就大張旗鼓地炫耀自己的戰績,這讓記者對他的人品產生了懷疑,覺得這個人不靠譜。
“你一個人打掉了兩輛坦克,這可是了不起的戰績。我們想把你的事蹟寫下來讓全國百姓都看到志願軍英勇戰鬥的精神。按照規定你的事蹟必須經過你的戰友證明,還有上級機關的驗證,纔可以。”記者道。
“這麼複雜,那還是算了吧。”金明無所謂地道。
記者點點頭,很禮貌地道:“那你忙吧,不打擾了,等你找到見證人,可以找我。”
孫嶽山把繳獲的武器交給排長,走到戰壕裡使用工兵鏟休整機槍工事。金明裝了幾袋子泥土,就不願意幹了,一屁股坐在一個沙袋上,掏出一盒香菸,有滋有味地吸起來。幾個老兵圍過來,向他討要香菸,金明一人發了一支,幾個人湊在一起噴雲吐霧。
“金明,你小子不賴呀,一個人幹掉了兩輛坦克,我聽班長說,已經把你的名字報到團裡了,要爲你請功呢。”機槍手大個子李金虎美美地吸了一口過濾嘴香菸道。
“班長和你們幾個當時要是不拉我一把,我早被美軍坦克上的機槍幹掉了。”金明道。
“都是同志嘛,誰會看着不管。”李金虎道。
同班裡的戰士們修好了被美軍炮火打得面目全非的戰壕,孫嶽山回到防炮洞,金明坐在草鋪上和李金虎幾個老兵在玩撲克,撲克是金明提供的,每張牌上都畫着水滸人物,沒事的時候大家就拿着這副撲克互相傳看,欣賞上面的水滸人物。衆多手掌摸過,撲克牌髒了,不過這不影響他們用它打發時間。聽見響動,李金明擡起頭,看一眼孫嶽山,“小山,這裡有你的郵包,是你姐給你郵過來的。”
孫嶽山過去,取過郵包,郵包又大又沉,足有百十來斤。李金虎等人放下撲克,對孫嶽山喊道:“山子,你姐給你郵啥了?快打開看看。”
孫嶽山打開郵包,驚得睜大了眼睛,裡面的東西琳琅滿目,有一封姐姐寫來的信,還有十幾本書,都是小說,更多的是吃的東西,香腸、塑料袋包裝的花生米、魷魚絲、雞腿、牛肉乾……孫嶽山將十幾本書挑出來,放在一旁,將那些吃的東西倒在地上,招呼大家過來分享。隨後拿出一些食物去了其他防炮洞,分給其他戰士。
李金虎津津有味地嚼着牛肉乾,對孫嶽山道:“你姐是幹啥的呀?這麼有錢,給你郵這麼多好吃的?”
孫嶽山看這些美食,也是滿腦子云霧,他搖搖頭,“我參軍前,我姐是歌舞團的舞蹈演員。”
另一位老兵道:“你姐肯定找了個好人家。”
“我姐還沒結婚呢。”孫嶽山道。
“那就是找了個好對象。”金明玩笑道。
“隨你們怎麼說吧。”孫嶽山不高興地道。
孫嶽山躲在戰壕裡僻靜無人的地方拆開姐姐寫給他的信,信中姐姐介紹了父母的情況,說父母在綢緞島上生活得很好,這裡衣食無憂,還有很多新奇的從未見過的事物,父母樂不思蜀。接下來,姐姐就開始向他介紹劉涵,那個未來的姐夫的一些情況。姐姐在信中說劉涵是一個很了不起的人,他親手創建了島上的一切,把一個昔日荒涼的小島建設的如同世外桃源一般美好……因爲要保守島上的秘密,孫雪瑩在信中對於劉涵的介紹很籠統、含糊,這就給孫嶽山一個感覺,他認爲姐姐深愛上了那個男人,只有深愛上男人的女人,纔會把對方想象的十分完美,十分偉大。他雖然沒有戀愛經歷,不瞭解女人,但他讀了許多關於愛情的小說,這就爲他評判姐姐和那個名叫劉涵的男子找到了依據。
看過姐姐的來信,孫嶽山從姐姐郵寄來的那些小說裡翻出一本,是張愛玲的小說《金鎖記》,素雅的封面上一個長髮披肩,身穿旗袍的女人低垂着頭,只露出半張面孔,似是在沉思,空氣中散發着淡淡的香氣,也不只是書發散出來的,還是封面上那個女人身上發出來的,讓孫嶽山有些迷醉。迫不及待地翻開書頁,一句一句地讀下去,漸漸地就進入了書中情節裡,忘記了周遭世界。天色漸漸暗下來,書上的文字模糊了,眼睛痠疼起來,孫嶽山使勁揉揉眼睛,擡起頭向戰壕裡望了一眼,這才發現日頭落下去,夜幕降臨了。
綢緞島上開辦了一家組裝一次性打火機的工廠,工廠所需原料都需劉涵從主位面的國內送過來,工人和技術人員、管理人員都是穿越者,過來就能進行組裝。工廠生產出來的一次性打火機三分之一無償支援給國內,剩下的三分之二通過香港銷往世界各地。
田六子走在輕鋼、木板搭建的寬敞、整潔的廠房裡,看着工作臺前緊張忙碌的工人,以及高效的流水線,不由得露出豔羨的表情。劉涵陪着田六子在幾個車間轉了一遭,回到他的辦公室,服務員給他們倒上茶,兩個人一邊喝茶,一邊聊起來。
“你這樣的工廠能不能在東北也建一家?”田六子道。
“這家工廠的原料都是我想方設法從西方國家弄來的,原料有限,我自己的工廠都吃不飽,再建一家,豈不是從我碗裡分食?”劉涵毫不猶豫地拒絕了田六子的要求。實際上在內地建立一家組裝一次性打火機的工廠,劉涵完全可以爲其提供充足的原料,只是劉涵的最終目的是要把綢緞島以及鴨綠江上諸多島嶼打造成一個連接世界與大陸的自由貿易區,這個自由貿易區不受大陸約束,完全掌控在自己手中。而建立這樣一個自由貿易區就勢必要接二連三地建立許許多多來料加工廠,這些工廠從主位面採購生產原料、設備,引入技術,生產出的產品除供應大陸外,還需遠銷世界各地,爲祖國的發展獲取充足的資金。現在只是建了一家工廠,貿易促進會就打起了主意,那麼日後建立那麼工廠,難道都要在內地一一複製一家不成,如果是那樣,爲了給這些工廠提供原料,劉涵非得累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