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算是秋婉可悲,也不關他墨燁卿的事兒,這個世上沒有任何人還可以得到他的憐憫,因爲他就是那個最可悲的人。
苦苦的笑着,卻也恨恨的看着秋婉:
“我的母親沒了,我沒有任何牽掛,可是你,居然連最後的一面都沒有去見她,你有罪!”
墨燁卿的性格,秋婉是瞭解的,雖然從前他還算仁慈,可是,越來越沒有人性,尤其是如今,一旦他說話都沒了感情,那麼,他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也便有些緊張的蹙眉。
“知道她現在在哪麼?”墨燁卿忽然問。
秋婉愣了會兒,然後搖頭。
她怎麼會知道吳氏在哪呢?皇上連她死的消息都不讓她知道,可知這個消息捂得有多嚴實。
“但是我可以幫你打聽。”秋婉趕緊接上。
墨燁卿自然是看出了秋婉的緊張,反而淡淡的笑起來,也絲毫都不再掩飾:
“你也知道,如今,我就只剩孤零零的自己,什麼事都幹得出來,若是你打聽不到我母親的所葬之處,我也不知自己會做什麼,別人的命對我來說,一文不值,何況,還是一個拒絕見我母親最後一面的人。”
這話已經非常明顯的威脅。
秋婉也知道自己是孤苦一人,這久皇上一天一天的就只顧着乾坤宮的女人,根本就連看都不看別人一眼,如今自己的命受到威脅,她不能就這麼送命。
所以點頭:“你放心,就算是找不到她的地點,我也會讓你的心裡平衡一些,別忘了琉百葉的父親還在暗牢裡呢!他不是最愛琉百葉麼?若是琉百葉生氣怪罪與他,倒是一出大快人心的好戲!”
墨燁卿一眯眼,聽出了秋婉的意思。說的對,若不是那個柳尚書,他的母親或許不會把路走的這麼絕!
“好!就算不能將墨燁漓如何,只要讓他痛苦,我就算丟了命,也算是值了!我這條命本就不值錢。”墨燁卿自嘲的說着。
“不過……”好一會兒,男子繼續開口道:
“你若是還能打探到墨燁漓這就以來的部署,是最好不過的事兒。”
就算不是他贏,蒙恩月與他大幹一場,他也開心,就讓他們打去吧!
雖然這讓秋婉爲難,但是她還是點了點頭,因爲不得不答應。
等墨燁卿走了之後,一旁依舊還有些戰戰兢兢的宮女才走上去,看着也鬆了一口氣的菀貴人擔心道:
“貴人,您就這麼答應他了,萬一他出爾反爾,過河拆橋可如何是好?皇上可巴不得他死呢!”
“那又能如何,皇
上如今對墨燁卿和對我有何差別麼?若是我不點頭,墨燁卿可以立刻就要了我的命,我不傻!”
倒也是,宮女沒了話。
但是過了好一會兒,秋婉自己煞是想到了什麼事一般緩緩的開口:
“你說,如果我這一次利用機會,幫了皇上,咱們的命運會有所轉變麼?”
宮女聽了她說話,也是靈光一閃!
對呀,皇上一直對貴人愛答不理,但也並非是討厭,也是因爲沒時間,若是這一次貴人能幫到皇上,說不定皇上就回頭了呢?
秋婉轉頭認真的思考了一會兒,然後對着宮女道:
“暗牢那邊沒有意外吧?”
宮女:“沒有,貴人放心,一切都按計劃進行,若是沒有意外,一旦貴人開口,隨時都能要了柳老頭的命!”
宮女的話剛說完,秋婉卻擺手示意她不必再說下去,而是自己開口:
“吩咐下去,見機行事,若是那天真的有墨燁卿要逼迫我的情況,咱們必須明哲保身,迴轉槍頭,至少這樣可以造成幫助皇上保住他心愛女子的父親的場面。”
她和皇上在一起這麼多年,她瞭解他,就算他對她不再是愛情,但也沒有多麼厭惡,只要她肯悔改,一樣不會虧待她。
走到今天,她追求的或許也不該太多,能夠衣食無憂,不至於落得墨燁卿一般的下場已經夠好了!
宮女:“是,貴人,奴婢這就吩咐下去!”
宮女說完人已經快步的走了出去,一下就消失在了黑夜裡。
這一夜,註定是不安寧的。
夜色從淺到深,墨燁卿也終於安分的回到了自己留宿的地方,就等着天色即將放明時,是否是一場惡戰。
深黑色的夜空,這個皇宮的夜晚似乎也沒了以往的奢華,自從麗貴妃病重以來,皇宮就已經形成了以安靜爲主、節儉求安的墨守成規。只要皇上說不許的事,後宮之人也安分守己。
就如今夜,皇上說了,無論何時,後宮之中任何人不得私自走動,最好安分的呆在自己的宮殿。
……
天色漸漸亮起來,宮裡的燈盞逐漸多起來,只是也看不到早已佈防的兵力,倒是已經有人到了皇宮門外。
“他們是什麼人?”
來到墨清皇宮外的軍隊不只是西疆的土匪,後邊的人看着宮門外可疑的人低低的問着。
說話的人便是蒙恩月的中級將軍,到這裡接應墨燁卿,同時擾亂墨燁漓的注意力,亂了他的分寸。
還以爲他們是唯一的人,沒想到居然還
有志同道合之人麼?
身邊的士兵聽到中級將軍這麼問,小聲的回答:
“難道是公主與西疆那邊達成的合作,西疆那邊的人動作如此之快?”
中級將軍仔細的看了會兒後,還是搖了搖頭:
“不像,公主的人不會如此魯莽的,連咱們就在身後都未曾察覺!”剛說完話,將軍便對着身邊的士兵說道:
“你去給底下的人發信兒,這裡不只有咱們,一定要加倍小心,出現任何意外,就等公主的增援,這個時候皇宮裡的防備是最鬆的,估計墨燁漓還在夢裡呢!咱們來個突襲!”
“明白!將軍!”
話音落了,士兵抹黑轉到後邊給埋伏的士兵們發信兒。
從城樓上看下去,卻什麼都看不清,只是一片模糊的黑。
但是中級將軍看着那頭的西疆士兵,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一擡眼纔將適才還在宮牆外的西疆人已經沒了影。
中級將軍皺起了眉:他們是怎麼進去的?即便這個時候是首位鬆散的時候,但墨清的皇宮也不是說來就來說走就能走的地方,難道他們有內應?
西蒙將軍猜的倒是也沒錯,帶着他們往宮裡走的正是吳楓的侍衛無言。
此刻他們已經到了吳瑤的宮殿附近,無言這纔回轉身低聲道:
“一切按照計劃進行,如果不出意料,不多會兒,就會有西蒙的人殺進來,你們只用趁亂截殺皇上極其身邊重臣,乾坤宮裡的女人不必理會了!”
因爲接到的消息顯示,那個女人根本就沒有醒過來,不必白費力氣了。
“明白!”西疆的土匪頭子有模有樣的回答。
其實土匪頭子早已將自己被帶進來的路線在沿路上給了合作的人,他只要在這裡安心的等着,就會有人接應,給出下一步計劃。
無言將他們帶到這裡之後,就身形一瓢去了吳瑤的宮殿。
“你怎麼來這麼晚?”吳瑤見無言進來,眉頭微微蹙着,趕緊讓他進屋裡。
無言進去之後也沒打算坐下,因爲的確時間緊迫,只對着吳瑤說話:
“打點好那邊的獄卒了?確保事情順利進行!”
吳瑤點了點頭:“放心吧,適才還讓人去看了一遍,該是沒有問題的,你現在就帶人過去,帶上這個。”吳瑤說着將手裡一塊暗紅色的帕子放在無言手心裡,那是她與獄卒約好的暗號,只要見到這個,就說明是她的人去提人的。
無言接過,一轉身趕緊離開。畢竟主子吩咐了,不能在這裡逗留太久,一面連累到瑤貴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