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手鐲真的是趙氏的那個,依照趙氏的性子,趙氏怎會輕易放過她。
輕則言語羞辱,重則送上官府。好在手鐲是謝婉君的,她才能逃過一劫,只是她覺得很奇怪,這手鐲是怎麼跑到她房裡的,婉君並沒有送過她玉鐲,而她也不曾有過類似的,那手鐲出現在她的房中着實怪異。
而謝婉君得意洋洋地看了趙氏一眼,心想,如若不是她聰明用了狸貓換太子一計,那麼趙氏的計謀就得逞了,有她在,她是不會讓沈夫人委屈的,這次是趙氏過分了,那麼她不介意讓趙氏在衆人的面前丟臉,叫她日後還敢不敢陷害沈夫人。
“弟妹,蘇青剛纔就說了,睜大你的美目看清楚,省得老眼昏花認錯了,可你偏偏不聽,這手鐲明明就是我贈予沈夫人的,如果不是老太太明察秋毫,那沈夫人豈不是吃了這啞巴虧?”謝婉君冷笑着,好戲還在後頭呢,她的手伸進衣袖裡摸着冰涼的手鐲,笑意更甚。
趙氏惡狠狠地看着謝婉君,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謝婉君見她不語,她勾起脣角,又道,“莫不是你故意藏起手鐲,欲要行不義之事,陷害沈夫人,讓沈夫人聲名掃地?”
謝婉君說完,挑挑眉,看着趙氏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她心中更喜,決心要爲沈夫人出口惡氣。
“弟妹不說話,那就是默認了?”謝婉君說着話,擡腳往外走去,並留下一句話,“老太太,我上弟妹的房間裡面找找,衆位稍等片刻。”
“謝婉君,你不要血口噴人。”趙氏看着謝婉君離去的背影,她的心中莫名跳了跳,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似乎有什麼事發生。
“是不是血口噴人,屆時自見分曉,弟妹何須着急?”蘇青和謝婉君同仇敵愾,剛纔他瞧見趙氏恨不得殺了謝婉君的眼神時,他的心中便不爽極了。
趙氏不再說話,自己是不會記錯了,明明已經把手鐲放進沈夫人的房中了,可爲何會換成了謝婉君的呢,那自己的手鐲到底去了哪裡呢,真是奇怪。
她現在最擔心的是,謝婉君會不會在她的房中找到手鐲,如果找到了,那她又要如何解釋,本來老太太就對她印象不好,若是再出了這事,那也怎麼辦。此時,趙氏的心中隱隱有些着急了。
而謝婉君來到趙氏的房間後,只是象徵性的隨便找找,其實趙氏的手鐲就在她的身上,昨天她換下手鐲後,就一直把趙氏的手鐲放在自己的衣袖裡,剛纔她摸了一下,手鐲仍在。
“趙氏,我讓你嚐嚐自食其果的滋味。”謝婉君冷笑着,從衣袖裡拿出手鐲,在燭光的照耀下,手鐲耀眼得很,她把手鐲拿在手上,來到老太太的跟前。
把趙氏的手鐲高高舉起,大聲地說道,“老太太你看,這就是弟妹口中的手鐲,她的手鐲明明在我這裡,你看是不是她的。”
謝婉君雖然站在老太太的跟前,但她似笑非笑的眸光一直在趙氏的臉上掃動,顯然是一副看笑話的模樣,趙氏皺着眉頭,心中暗道不好,不必看了,這手鐲分明就是她的。
她明明放在了沈夫人的房中,怎會出現在謝婉君的手上,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麼,用危險的眸光和謝婉君對視着,謝婉君並不放在心上,反而是把手鐲快速的遞到老太太的手裡。
趙氏三番兩次地找沈夫人的麻煩,這次讓她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爲,謝婉君看着手鐲,輕聲說,“老太太,你可得好好看看。”
老太太看了好一會兒,把手鐲放在桌子上,冷聲說,“趙氏,你還想再狡辯什麼?”
看來老太太已經認定了這次就是趙氏在栽贓陷害,也相信了謝婉君剛纔的推測,把手鐲藏起來,假裝手鐲丟失,接着誣陷沈夫人,自導自演這這一齣戲,趙氏真是好演技。
趙氏見自己的手鐲找到了,而且老太太又這麼說,證據確鑿,自然是百口莫辯,她想解釋,卻不知從何開始,這本來就是她自導自演的,若是解釋的話,定然越描越黑。
她張了張嘴巴,只喚了一句“老太太”,當她還想再說什麼時,便接觸到老太太冷然的目光,完了,老太太這麼看她,往後她要在這家中怎麼立足。
“老太太,我……”趙氏苦苦掙扎,她不能這麼快就認輸,否則這裡就沒有她的容身之地了。
謝婉君見狀,嫣然一笑,她搶先一步,打斷了趙氏的話語,“弟妹,現在證據確鑿,你是想說自己是冤枉的?還是想說老太太老眼昏花看錯了?”
趙氏聞言,握了握拳頭,心想好你個謝婉君,居然在這個時候拆我的臺,但她這時並沒有什麼心思和謝婉君鬥嘴,她狠狠瞪了謝婉君一眼,轉而朝老太太說,“老太太,不是的,我也不知道手鐲爲什麼會在謝婉君的手上,剛纔明明不見了,我……”
趙氏還想在解釋什麼,可老太太此時也乏了,在外人的面前丟這麼大的臉,而且還是因趙氏而起,這讓她的老臉往哪裡擱,都怪這趙氏,不分場合。
“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你也別再說什麼了,哼,下次你再耍什麼小心思,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老太太冷哼一聲,又道,“有這個心思,倒不如好好地和婉君學學怎麼種植照看蘑菇,爲家裡賺點家用,整天動這些歪門邪道的心思,真是害人害己,下次再這樣,就別怪我把你趕出去。”
老太太面目猙獰,她最不能容忍這種事了,以前和謝婉君鬥鬥嘴就算了,這次居然把心思打到了外人的身上,真是丟人現眼。
聽到老太太說要把她趕出去,趙氏這才消停下來,她雖然喜歡胡鬧,和謝婉君合不來,但她還不想被趕出家門,不然讓孃家的人如何瞧得起。
衆人離開後,沈夫人的房中總算清淨了,可陳小卻突然發了高燒,沈夫人擔心極了。原本陳小說自己坐久了不太舒服,可能是昨天晚上沒有睡好,沈夫人讓她上牀好好睡一覺,到了吃午飯的時候再叫她起來。
“娘,那我上牀睡覺了,等會兒你記得叫我。”陳小離開桌子,晃了晃暈乎乎的腦袋,可是眼前的東西不斷地在她的面前晃盪,她咬着牙,卻怎麼也走不到牀邊。
沈夫人正想把窗戶打開,讓房間裡面透透氣,可她剛轉身,只聽“嘭”地一聲,陳小就倒下了。沈夫人心中一驚,像是預料到了什麼似的,回頭一看,果然看到陳小倒在地面上。
沈夫人連忙過去扶住陳小,此時的陳小尚有意識,她臉色蒼白,隱約看到沈夫人時,她用乾澀的聲音說,“娘,我頭好暈。”
沈夫人伸手摸着陳小的額頭,發現她發燒了,於是她連忙把陳小抱上牀,拿塊熱毛巾敷在陳小的額頭上,抓住她的手,心中緊張得要命,她也不知道陳小爲什麼會突然發燒的,還好現在不是很嚴重,只要仔細看着,很快就可以好起來了。
“陳小,你忍一忍,現在長大了,我們在他人這裡不太方便,所以這點小病小痛忍忍就過去了,乖,乖乖睡覺,娘在這裡。”看到陳小臉色蒼白,沈夫人緊緊地握住她的手,有些擔憂。
陳小緊緊地閉住眼睛,面露痛苦之色,沈夫人的話語如同甘泉一樣,沁入陳小的心房,減少了她的不適。
沈夫人並沒有把陳小發燒的消息告訴謝婉君他們,她覺得現在自己寄人籬下,能不麻煩就不麻煩別人,謝婉君倒是沒有什麼,就怕趙氏會說三道四,而且現在陳小也不是燒的很嚴重,咬着牙挺過去也是可以的,到時候不行的話再另做打算。
沈夫人此時已經打定了主意,不讓旁人知道陳小發燒的事,陳小聽着母親的話語,也不再掙扎說頭痛,她緊緊地握住沈夫人的手掌。
“陳小不怕,娘給你敷熱毛巾,等出了汗就沒事了。”
原以爲情況會有所好轉,可到了下午,陳小的情況卻越來越嚴重,沈夫人準備好了午餐放在桌上,一直想等陳小自個兒醒來吃飯,可左等右等,卻不見陳小醒來。
“陳小,吃飯了,娘給你做了好吃的,快起來吃飯……”沈夫人輕輕地拍了拍陳小的臉蛋,可陳小卻囈語連連。
沈夫人見情況不對,她把手覆在陳小的額頭上,卻發現陳小發燒越來越嚴重,她心頭一顫,怎麼會這樣,越來越嚴重了,陳小被沈夫人叫醒來後,一直在哭鬧。
“娘,我好難受,娘,我真的好難受……”陳小不停地哭鬧,一直再說自己很難受,沈夫人看在眼裡,心中甚是擔心。
“陳小,娘在這裡,等會兒就好了……”沈夫人不知如何是好,她急得團團轉,可還是不忍去打擾謝婉君等人。
這無聲的安慰並不能讓陳小消停片刻,陳小仍在吵鬧,沈夫人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