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安逸太久了,也可能是怕戰,也可能是寧國人的安撫政策起作用了,宣城竟以更活力的姿態呈現在世人眼中,並且因爲定城江渡對商人開放,一時之間,竟讓宣城成爲整個江南地區最富庶的地方,人民的生活水平顯得更好了。
陵國人在不知不覺中忘了,他們的國號是曾是陵。
這個年節,除了夏寶怡母女,還有‘犯事’的官員家屬過得不好,其餘,似乎都過得不錯。
比如宣城,安穩平定,夏宗澤一家三口終於安心的圍在火爐邊,給北邊的夏寶怡寫信。
比如淄城外面的小村莊,藉着打仗,寧太子第一次過了個清閒沒人打擾的年,一覺睡到自然醒,不要去早朝,不要去應見百官,不要……太要的事情太多了,這麼多年來,他從沒有這樣清靜的呆過幾天,現在終於可以獨處了。
對於普通人來說,獨處可能是一種不得以而爲之的無奈;可是對寧太子這樣的權貴而言,獨處是奢侈的,他幾乎沒有自己的私人時間,幾乎所有的時間,都在謀算,算天,算地,當然更重要的是人。
但人需要獨處,因爲只有獨處,心靈才能得到沉澱,才能更好的籌劃有意義的人生。
寧國都城——陽城
大概五六年了吧,開國公沒有像今年過年這樣熱鬧了,開國公府前門庭若市,送禮的人絡繹不絕,他本人,他妻子、他兒女幾乎屁股不沾自家凳子,不過張家請,就是李家迎,好不熱鬧。
不過也有有識之士,意識到寧太子居然連過年都不回京都,太平尋常了,等他回來,勢必……可想想,開公國可是太子的親舅舅,應當不至於吧,不過誰知道呢?
陵國宣城
對於夏宗澤來說,大年初五過後,他忙得連覺都差沒得睡,真是比打仗還忙。
他忙什麼呢?忙得的頭一件事,就是陵國包括宣城的官員,需要重新安排自己的人手,不需要重新安排的原地任用,要調整的,需要重新審覈,一級一級都要組織人手過一遍,幸好,有了宣伯候這面旗幟,他在正月裡,啓用了很多文人志士,否則,這宣城真要白打了。
至於軍隊、農、商也一樣不能落,樣樣要理起來,否則,國庫裡沒銀子。
實在忙不過來時,林怡然坐到夏宗澤邊上,幫他一起整理陵國上上下下事務,讓夏宗澤輕鬆了不少。
夜漸漸的深了,今天預做的事情差不多忙完了,林怡然擡頭說道,“範先生,今天就到這裡吧!”
範先生點點頭,“多謝王妃幫老夫一把,要不我今天又要忙到天亮。”
林怡然搖頭,“慢慢的,你們可以鬆手了,不需要再這樣忙了。”
範先生看了眼夏宗澤,對林怡然道:“可是人心這東西……”
林怡然知道範先生的意思,說道:“先生,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理是這麼個理,可……”
“先生,別擔心,要對自己經營的政權有信心。”林怡然微笑道。
“唉……”範先生長長嘆了口氣:“也只能這樣了。”
林怡然想了一下說道:“先生,再過幾天,就是二月二龍擡頭,可能趁機舉辦個文人聚會。”
“還要攏絡人心?”
“對,給出我們的態度。”林怡然說道:“除了找得出的名目,還要找一些文人聚會,讓一些歸於寧國的人牽頭,創造出一些良好的氛圍,讓大家在我們寧國人的統治下安心做事。”
“行,我知道了。”
林怡然繼續說道:“當然,這些只是一些氛圍,我們更重的是做實事。”
範先生笑着揚了揚手中稿紙,“我知道,第一個要做的是降賦,第二點是鼓勵農業生產,恢復人口,讓他們重回家園,第三個是,扶持商業,特別是小手業者……”
“事情很多很雜,辛苦你了,先生!”林怡然真誠說道。
“王妃,太客氣,那卑職就先退了。”
“去吧,先生!”
等範先生出了門,林怡然伸了個懶腰,“看看咱兒子去。”邊說邊到旁邊廂房,小牀上,小白早已睡着了。
香蘭正坐在邊上打盹,聽到林怡然的腳步聲,她連忙站起來,“王妃——”
“困了吧!”
“還行!”
“回內院。”
“好的,王妃!”
用包被包了兩層,夏宗澤才抱起兒子,帶着他回後院,“小白跟前我們受苦了。”
林怡然笑道:“比起窮苦人家,這點算什麼?”
夏宗澤看了林怡然,“我希望兒子不要受苦。”
“我當然也希望了,可人生不就這樣嗎?”
“得了,我說不過你。”
林怡然得意的笑笑,其實她更捨不得兒子這樣,可夏宗澤已經寶貝兒子了,自己只好在邊上提醒一、二,要是兩口子都寵,這還了得,非得慣出個紈絝子弟不可。
兩口子很快到了內院,把兒子放到自己的小牀上,他們洗漱一番後趕緊上了牀,卻沒有睡着,林怡然問道:“我們在這裡要呆多久?”
夏宗澤搖頭,“我還不知道。”
“爲何這樣說,是什麼原因?”
“原因很多。”夏宗澤回道。
林怡然問道:“比如呢?”
夏宗澤說道:“陵國比我們寧國還大,留誰下來比較合適呢?”
“這還真是個問題。”林怡然跟着發愁,問道:“凌齊軒怎麼樣?”
夏宗澤回道:“他這次肯定留下,作爲守備軍,任南方原陵國地界的大司馬,可是文官方面,總得要幾個鎮得住場子,又能爲我們寧國所用的人才好。”
“有合適的人選嗎?”
“範先生打聽了一番,推薦幾個德高望重的老臣。”夏宗澤道。
“人品、德行怎麼樣?”
“據說不錯。”
“剛好有文人聚會,你可以親自去會會他們。”
夏宗澤點點頭,“到時,女眷那裡,你也要會會。”
“能不見嗎?”林怡然撅嘴。
“怕麻煩?”
“是。”
“辛苦你了。”
林怡然回道:“倒不是辛苦的問題,就是覺得這些大家小姐們不好應付。”
“哈哈……還有你怕的人和事?”
“當然!”
夏宗澤說道:“我讓範先生挑一、兩個世家女,讓她們幫你招待,你也輕鬆一下。”
“從剛纔那幾位家中選?”
夏宗澤點頭。
林怡然回道:“那好吧!”
宣城某府書房
“歐陽大人,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歐陽大人叫道:“該怎麼辦,當然不向姓夏的屈服,讓他知道我們是有氣節的,不是榮華富貴能收買的了的。”
“大人,可是你看,左一拔右一拔寒門子弟卻踩着這個機會上位了,做了我們曾過的官位,這讓我們的臉面往那擱啊。”
“是啊,歐陽大人,聽說幾個重用的官職還空着,等着德高望重的人來做。”
歐陽大人冷哼一聲:“還知道重要的官職讓德高望重的人來做。”
“大人,現在我們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我們應當拿下這些重要的職位,留得青山纔對,要不然想燒柴,那裡找柴。”
“是啊,大人,我們得忍辱負重纔對,要不然,等那些寒門子弟躍上貴圈,根深蒂固,那還有我們翻身的機會。”
“就是……”
……
“都給我住嘴。”歐陽大人大吼一聲,“你們忘了你們曾經怎麼說得了嗎?”
一衆人相互看了看,都不敢吭聲了。
“這才幾天功夫,你們就忘了。”歐陽大人氣憤的說道:“你們對我說,姓夏的會打天下怎麼樣,讓他守不住,讓他沒官可用,讓他在陵國呆不下去,可是你們看看,人家姓夏的不僅呆下來了,還呆得這麼滋潤,你們怎麼說?”
有人嘟囊,“誰知道姓夏的不僅打仗厲害,這收買人心更厲害,居然讓一羣寒門子弟上位了,替他做事。”
“就是,不僅如此,還讓二王爺做伯候,這人心買的真是……”
“歐陽大人,他的道行實在太深了,給二王爺一個宣伯候,居然讓不少仕族子弟也跟着去做官了,真是……我們反倒被人給忘了,我們可是真正的貴族,要是按這情況下去,我們要變成平民了。”
歐陽大人生氣了:“不做官也是你們來說,現在想做官又是你們來說,你們想幹什麼,一點氣節都沒有。”
“歐……歐陽大人,不是我們沒氣節,你看人家二王爺都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寧國人的封爵,憑什麼,我們不能做寧國人的……”中年人被歐陽大人盯得說不下去了。
“說夏宗澤厲害,我看夏宗澤不過是給各位清高的文人一個臺階下罷了。”
“那也是夏宗澤厲害,他怎麼就能讓個亡國王爺留在眼前晃,還給他封爵?”
“是啊,姓夏的太厲害了。”
“咚咚……”歐陽大人用力敲着自己手中的拐仗,“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門口傳來一聲清脆的女聲,“爺爺,他們都接到了夏王爺的文人會貼子,來問你意見了。”
歐陽大人氣憤的叫道:“都說姓夏的厲害了,你們還來問我的意見幹嘛,趕緊該幹嘛幹嘛去。”
一羣原陵國高官被歐陽大人趕走了。
“真是氣死我了,明明心中有決斷了,還來讓我背賣國求榮的黑鍋。”歐陽大人氣得鬍子都抖了。
女孩清脆說道:“爺爺,你不是經常說嘛,不是人不動,而是給出的籌碼不夠,不足以讓人動,現在餘下的空職,都是百官之首,都是‘司’字開頭,就算夏王爺不開文人會,他們也會想辦法往裡面鑽的。”
“唉……”歐陽大人深深嘆了口氣,“真是丟了文人骨氣。”
“爺爺,那我們家怎麼辦?”
“姝兒,你想怎麼辦?”歐陽大人反問。
歐陽靜姝回道:“爺爺,你就爹一個兒子,可是爹又因爲落水早逝,只餘下我和靜佑,你現在年紀也大了,是時候,讓我爲歐陽家做點事了。”
“姝兒,你想做什麼?”歐陽大人驚訝的問道。
歐陽靜姝說道:“爺爺,在宣城,你德高望重,沒有同誰合污過,現在,孫女依然不想讓你和誰同流合污,孫女想嫁給夏王爺做側妃,爲家族謀求發展。”
“姝兒——”歐陽大人被懂事的孫女說得眼淚都下來了,“好孩子,你弟弟會記得你的付出的。”
“爺爺,那就煩你向夏王爺表達一下這個意願。”
“行,爺爺知道了!”
歐陽靜姝端莊的行了一禮後,出了爺爺的書房,回到後院,繼續當家理事,剛纔主動提嫁王爺的事,好像從未發生過。
寧國淄城
相持近三個月,平太子越來越摸不透寧太子是何用意,連過年都不回京都,和自己耗着,究竟是何意?
正月就快過完時,平太子耗不住了,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收到飛鴿傳書了,他擔心平國京城,擔心那個病秧秧的父親,要是他一死,自己不在京都,就算自己是太子,那王位也輪不到自己做了。
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他突襲了。
打了幾個回合,寧太子有意放了一個口子,讓平太子突圍了。
小將邱錦宏問道:“殿下,爲何要放了他。”
寧太子悠悠的說道:“放虎歸山。”
“那要後患無窮啊,殿下——”
“人是不會讓虎後患無窮的。”寧太子輕輕說道。
“殿下,末將聽不懂。”
“那就慢慢懂。”寧太子眯眼看向遠方,“你不是一直喊着救堂叔的嗎?”
“殿下要回京?”
“嗯!”
“太好了,殿下,終於要離開這鳥不拉屎的地……嘻嘻,我什麼都沒有說,都沒有說……”邱錦宏邊說邊行禮,逃也般離開了寧太子身邊。
收拾好戰場,寧太子說道:“連夜回京!”
“是,殿下!”
寧國京城——陽城
一場又一場邀請,讓文國公夫人心生不安,坐在臥室廂房等文國公回來,可是一直等到子夜,人還沒有回來,她揪了揪眉心,叫了自己身邊的貼身丫頭。
“夫人,你叫我?”
“你兒子在那裡買地置產了?”文國公夫人開口就問。
“夫……夫人,也沒……”
文國公夫人馬上打斷貼身丫頭的話:“我不是打聽你的事,而是我有事託你辦。”
“夫人,是不是收得禮太多了,你想辦私產?”
“呃……也算吧!”文國公夫人回道。
“夫人,我兒子置產的地方可有點偏。”
“越偏越好。”
“夫人,是不是不想讓國公爺知道?”
“也……也算是吧!”
文國公夫人沒有想到,自己多了一個心眼,會讓未來的日子好過點。
陵國宣城
二月初一,來參加文人會的名單已經全部到範先生手中了,看了眼名單,他是滿意的,他所知道的有能力的人,名單上幾乎都有。
除了兩個複姓:上官、歐陽。
聽說上官家閉門不見客近三年了,好像隱世一般;而歐陽家,據說王爺打進宣城時,他帶領了一批愛國文官、文人不上衙辦公,想讓王爺打一座沒有運作能力的城池,真是想得太真了,這世道離開誰不轉,皇帝還一茬一茬的換呢,還真把自己當棵蔥了。
範先生真準備起身去王爺公務房,身邊幕僚把整理好的書信放到了他桌子上,並提醒說道:“這裡有一封姓歐陽的信。”
“歐陽?”
“是,先生!”
範先生感興趣的拿起來,人不來,信來了,什麼意思。
信封上寫着‘王爺親啓’,範先生嗤笑一聲,王爺有功夫讀你們的信,真是開玩笑,他順手拆子歐陽先生的信。
咦,寫着‘王爺親啓’,爲何範先生還敢拆呢?
這裡就不得不說說權潢貴胄們的一些事了,不論是公文還是信件,基本上要篩幾遍才能到當權者的手中,那怕上面寫着某某親啓,那也沒用,得走流程。
那一定有人要問了,要是女子私寫的情書呢,那怎麼辦?
一般情況下,如果權貴與某女有意了,那麼他就會關照下面,一旦收到類似的情書信件,會直達到權貴手中。
無論是公事,還是私事,一些公文或是信件直接到達權貴手中,也很正常,但這個正常必定是有前提條件的,或是熟人,或是知會的,否則都沒有用。
看完歐陽大人的來信,範先生嘴角抽了幾抽,把信甩到書桌後上,想想又拿起來,順手帶着,進了夏宗澤的公務房。
範先生把近階段重要的事跟王爺說了一番,夏宗澤把還要注意的地方提醒了一下,兩人又聊了關於文人會的事宜。
範先生問道:“你準備讓誰主持?”
“這事你定。”夏宗澤回道。
範先生說道:“那卑職就推薦陵國前陳國公的庶子——梅林楷作司儀主持。”
“此人怎麼樣?”夏宗澤問道。
範先生回道:“在陵國有些聲名,人稱‘四木’公子”
“四木?”
範先生笑笑,“名字當中出現四個木。”
夏宗澤跟着笑了下,“把得住場面就行。”
範先生笑道:“應當沒問題,他是載越書社的領袖,在文壇上有些地位。”
“嗯,你看着辦!”
“是,王爺!”
夏宗澤隨口問道:“有請了沒來的人嗎?”
“有!”
“都有誰?”
範先生回道:“上官家族、歐陽家族。”
夏宗澤皺眉。
範先生瞄了眼自己手中的書信。
夏宗澤注意到了,順口問道:“誰的信?”
“歐陽家族!”
“爲何不給我?”
“王爺……”範先生苦笑,“有人要做你的側妃。”
“側……什麼?”
“側妃。”
“誰?”
“就是歐陽家族。”範先生揚信說道:“此家族在陵國綿延了數百年,一直昌盛不衰,直到現任歐陽大人子嗣敝凋,才慢慢被上官等家族替代,由於只有一個獨子,歐陽大人早早就辭官在家,悉心教導兒子,那曾想三十而立的兒子在仕途中剛有起色,就在一起文人遊湖中失足落水,只留下一女一兒,女兒年芳十九,兒子十六歲,還在書院讀書,可能是兒子失足落水的打擊太大,他對這個孫子管教的相當嚴,除了書院,就是府裡,聽人說培養了一個書呆子。”
“家族其他堂親呢?”
“好像出息都不如歐陽大人。”
夏宗澤問道:“如果他不來,會有什麼影響?”
範先生說道:“我們剛攻下宣城時,府衙、公署的官吏軟抵抗,聽說就是他帶的頭。”
軟抵抗,這個詞語,範先生從林怡然口中聽來的,覺得挺形象,不知不覺就用上了。
夏宗澤再次皺眉,“不來就不來,居然想做我側妃,也太想當然了!”
“是,王爺!”範先生退出去之後,拿着書信站在廊檐下想了一會兒,要不要私下去會一會他,想想又作罷,事情這麼多,還真沒空,你要矯情,那就矯情吧,還是那句話,這個世道離開誰都一樣。
歐陽家
歐陽靜姝正在家中準備明天參加文人家眷會的衣服,選了多少件都不合適,丫頭們在邊上一聲不敢吭。
大概是所有衣服都選完,沒得選了,歐陽靜姝指着其中一件,問向丫頭,“醉柳,你看看這件怎麼樣?”
“回小姐,奴婢覺得很端莊,很雅緻!”醉柳不敢說漂亮、美麗這樣的字眼,要被訓斥的。
歐陽靜姝微微點頭,“我也覺得這件不錯。”說完,讓丫頭們掛起,準備明天穿。
邊上兩丫頭,連忙小心翼翼的掛起來。
歐陽靜姝卻轉身出了閨房,小半刻鐘之後,她到了弟弟的書房看了看,發現弟弟沒有偷懶,正在看書,欣尉的點點頭,沒有打擾出了他房間。
身後,十六歲的少年,彷彿沒有感覺到有人進來過,依然沉靜在書海中。
歐陽靜姝來到爺爺的書房,“爺爺,明天的文人會,除人你不去,還有誰沒去?”
“上官家族。”
“哦,孫女明白了。”歐陽靜姝說道:“明天,孫女先去會會戰神王爺的平民妻子。”
“爺爺不在,你萬事小心,不可大意。”歐陽大人提醒說道。
“爺爺,孫女做事,你放心。”歐陽靜姝卻自信的回道。
歐陽大人嘆道:“你呀,就是太讓我放心了,我這心裡反而不安。”
歐陽靜姝有些不解:“爲何,爺爺?”
“你賢良淑德,太懂事,什麼樣的男人才能配得上你。”
“爺爺,姝兒覺得夏王爺尚可。”歐陽靜姝一本正徑的回道。
歐陽大人贊同的點點頭:“嗯,他是可以,我看過一眼,長得跟我們南方人一樣俊俏無雙,文學上的修爲不知怎麼樣,希望不要是一介莽夫纔好。”
“爺爺,詩詞歌賦,孫女懂就行,我們家急需要像夏王爺這樣的人爲靜佑鋪路。”歐陽靜姝老成的說道。
“對,對,你說得對!”歐陽大人連連點頭,“信,我已經寫給夏王爺了,他應當知道了,只是不知爲何還沒有回信。”
“也許他太忙了。”歐陽靜姝說道。
歐陽大人不滿的說道:“再忙也不能不娶側妃吧,現在的年經人都這樣隨意。”
“爺爺,我們女方,不必急!”
歐陽大人說道:“對,對,應當他急,姝兒,咱們是女兒家,可要端莊、含蓄。”
“孫女知道了!”
“好孩子,累了一天了,趕緊去吧。”
“是,爺爺。”
宣城夏宗澤新王府
一個年輕的公子哥正坐在正廳側位,邊上站了一位年輕的小娘子,他正在向林怡然介紹,“王妃,這是東方伯候家的嫡長女東方清伶,擔任你明天的女官。”
東方清伶優雅的給林怡然行了一個標準禮,“清伶見過王妃,王妃金安。”
“免禮!”
“謝王妃!”
林怡然看着面前清麗明豔的南方俏佳人,真是增一分嫌肥,減一分嫌瘦,嫵媚動人,又有大家族滋養出的氣質,真是明麗端莊,美豔的不可方物。
“王妃,如果你覺得合適,就……”
“就她了!”林怡然爽朗說道“多謝梅公子費心。”
梅林楷連忙從座位上站起來,“爲王妃效力,真是在下的榮幸。”
正在這時,夏宗澤回來了,門口侍衛、丫頭、婆子們紛紛行禮,“王爺——”
正廳內的人,連忙迎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