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和想上前說自己王爺還沒有吃早餐呢,夏宗澤餘光制止了三和。
三和與一行隨同侍衛退開了一段距離,範先生親自幫他們擺了棋局。
山真道人果然是抓住一個不放一個,和夏宗澤一起下棋,一直下到了晚上,其間,只喝了些茶水,吃了幾塊小點心,一天沒有米飯進肚。
半山腰,樹蔭下,絲瓜藤蓬架下,一老一年輕,專注的下着棋,有時緊張,有時愜意。
太陽從絲瓜藤蓬架的東邊移到正上空,又從正上空移到西邊,陰涼如影隨形。
絲瓜藤蓬架邊上,樹林成片,竹林翠翠,鳥鳴其澗;山腰下,流水淙淙,清澈見底,隨着清風,帶來陣陣涼意。
坐在絲瓜藤蓬架下下棋的二人,一絲汗意都沒有,愜意如風。
終於,夕陽的光影照到了絲瓜藤蓬架下,二人的棋局到了最後廝殺階段,夏宗澤有意放了一粒棋子,卻被山真道人發現,他趕緊拿回他的棋子,翹着鬍子叫道:“別想拍我馬屁。”
“大師,不給機會?”
“臭小子,你比臭丫頭上道。”
聽到這話,夏宗澤莞爾一笑,“大師,我和然兒今年年底大婚。”他沒有問,而是以直接的方式說了出來,等待山真道人的反應。
山真道人挑起白眉:“請我去喝喜酒?”
沒想大師沒有回駁,這意思就是自己的婚事沒問題,夏宗澤倒是不解了,問道:“大師,你沒有話想說嗎?”
“要我說什麼?”山真的鬍子不知覺的翹了翹。
“大師——”夏宗澤放下手中的棋子,滿眼真誠的看向山真道人。
山真道人不耐煩的叫道,“臭小子,自從你給一萬人賑糧,你的好運就來了,別囉裡巴唧的,趕緊下完最後一局。”
聽到這話,夏宗澤連忙問道,“那天晚上,大師真的在雙林鎮?”
“那是自然。”
夏宗澤高興的又問道:“然兒說我有三個兒子,一個女兒,是不是真的?”
山真道人看着棋局,隨口回道:“她願意爲你生多少,我管不着。”
“啊……”夏宗澤眨眼蒙了。
範先生的心卻如巨石砸水,激起千層浪,山真道人話裡話外的意思,王爺非林姑娘不可啊,難道真是天定姻緣?
山真道人沒有聽到夏宗澤的聲音,擡起頭,“趕緊下棋啊!”
夏宗澤嘆道:“道長,你就不能明明白白的說幾句嘛!”
山真道人叫道:“臭小子,你都知道自己要有三個兒子一個女兒了,還要我說什麼?”
“可然兒說她只生一個?”夏宗澤愁悵的問道。
山真道人哼道:“女人的話你也信!”
“呃……”
山真道人揮手不耐煩的說道:“別在疑神疑鬼了,你今生只有一個婆娘,而且這婆娘只能是兇丫頭,要是娶了別人,你生不出崽,就算生出崽,那也活不了。”
“……”夏宗澤真接驚呆了,和範先生相互看了看,他倒是沒什麼,他早就有這種感覺了。
可是範先生不同,他雖知道林怡然有能力、魄力不錯,可……他覺得這事不靠譜,首先這身份、地位這一關過不了,皇室會同意王爺娶這麼低的平民女子嗎?
彷彿知道範先生在想什麼似的,山真道人撇了一眼範先生,說道,“別以常理來看你家王爺的婚姻。”
“道長說得是!”範先生連忙拱手行禮。
山真道人輕說一句:“別心口不一,好好給你家主子辦事。”
“是,道長!”範先生小心翼翼回道。
“趕緊下啊!”山真道人不再管範先生想什麼,轉頭催道。
夏宗澤那還有什麼心情下棋,聽了山真道人的話,面上一直洋溢着笑意,連棋怎麼走都不知道了。
山真道人氣得揮亂了棋局,“不下了,不下了……”
天色將暮,小小的道觀,炊煙裊裊,升起煮飯的煙火。
“我陪你走走吧,大師!”
“這景色我早就看膩了,有什麼好看的。”
“大師,或許這一次不同呢!”
聽到夏宗澤這樣的話,山真道人倒是笑了:“行啊,臭小子,就衝你這話,咱們走走去。”
一老一年朝山對面梯田而去,梯田上依然是一片金黃,稻香宜人。
夏宗澤看着稻田問道,“前兩年,你老是不是說過,天下要太平了?”
山真道人愣了一下,捋須回道:“我有說過這樣的話。”
“是真的嗎?”
山真道人輕笑一聲:“這種事不好說!”
夏宗澤不滿了:“大師,爲何我每向你確認一件事,你總是不能正面回答我呢?”
山真道人笑回:“當然不能正面回答。”
“爲何?”
“天機!”
“大師……”
山真道人說道:“不要向我確定什麼,我能說的,世人皆知,我不能講的,你一個字都甭想知道。”
“受教了!”
“看着你心誠,送你八個字。”
“大師請講——”
“精誠所至,金石爲開。”
夏宗澤連忙拱手彎腰,行了一個全禮:“多謝大師!”
山真道人仰頭看天,神情嚴肅:“天下風雲,變幻莫測,唯有得天時、得民心者,才能得天下。”
“在下明白了,多謝大師提醒。”
山真道人無所畏的回道:“你不必謝我,一切都事在人爲,誰懂了、誰去做了,誰就能得到這天下。”
寧國京都太子府太子妃臥室
一位老嬤嬤正站在牀邊,靜靜的等待回話,牀上,三十不到的太子妃瘦得皮包骨頭,此刻正在牀上劇烈的咳嗽着,彷彿一個不小心就能咳過去似的。
兩個貼身丫頭,一個正撫她的後背,一個正端着痰盂,等她咳出的痰。
終於,太子妃的一口老痰咳了出來,她整個人好像活過來一般,大口喘着氣,喘了一會兒問道,“你剛纔說什麼?”
老嬤嬤終於等到回話:“回太子妃,文國公家的妍郡主婚事定下來了。”
太子妃連忙問道:“誰家?”
“文襄候世子。”
“怎麼會是他?”
“小的打聽得清清楚楚,確實就是文襄候世子。”
太子妃突然仰頭大笑,“哈哈……哈哈……”
臥房外
寧太子正朝臥房而來,遠遠的就聽到臥房內傳來笑聲,他愣了下,竟站住了,隨從連忙小跑幾步到了太子房門前,貼耳仔細聽了一下,連忙回頭,朝太子回道,“回太子殿下,是太子妃。”
“難道寶兒在?”
“回太子殿下,大公主不在。”
“不在?”
“是。”
寧太子倒是感到疑惑了,緊走幾步,很快到了房門口,內侍連忙推開了房門,寧太子跨腳進了房間。
房間內,宮女嬤嬤見到太子到了,連忙下跪,齊聲叫道:“太子殿下——”
寧太子徑直走到太子妃牀前,這時太子妃已經收住了笑聲。
“什麼事,這麼高興?”寧太子溼潤的說道,“能說給我聽聽嗎?”
太子妃輕輕喘着氣,笑回:“也沒什麼,方嬤嬤剛纔講了個笑話,我一時沒忍住笑得起勁了。”
“是嘛,那倒是要賞。”寧太子輕笑道,“來了,看賞!”
“多……多謝太子殿下!”方嬤嬤嚇得連忙再次跪下行禮,謝賞。
“你們都退下去吧!”擡頭面對下人時,寧太子的面色又顯得涼薄、寒意滲人。
下人們很快都退了下去,寧太子輕輕握住了太子妃的手,微微笑道,“華兒,你笑起來真美!”
“子誠——”
“以後多笑笑!”
太子妃點了點頭,伸手摸了一下寧太子的臉,“你好像瘦了!”
寧太子輕輕回道:“夏天炎熱,沒有食慾,難免會瘦。”
“要多吃纔好!”
“嗯,我知道。”
“子誠——”
“嗯!”
太子妃雙眼露出懇求:“能扶我出去看看風景嗎?”
夏子誠面色微冷,“太醫說,你的病不宜見風見光,還是……”
太子妃彷彿知道是這個結果,不在強求,“我聽你的。”
夏子誠的面色又溼潤下來,輕輕問道:“想吃什麼,我讓人給你做。”
“沒什麼味口。”
“喝些人蔘湯。”
“隨你!”
“來人——”
“殿下——”
“給太子妃端一碗人蔘湯過來。”
“是,殿下。”
太子妃的頭微微轉向牀內,臉上的倦意和無奈全都在眼角。
佑福縣城跟往常沒有什麼兩樣,每天城門口進進出出的人仍然很多,有做生意的,有來找生存機會的,也有流浪漢無目的流躥。
市集口,今天特別熱鬧,門牌樓柱上貼了幾份通告。什麼樣的通告呢?招收割稻子的臨時工。
“一天五十文。”
“天啊,工錢這麼高?”
“那是,佑福鎮的工錢一向這麼高。”
“在哪裡報名?”
“衙門西邊有一個專門接待短工的接待處,到哪裡報名就是。”
“多謝這位大哥!”
“不客氣!”
人羣后面有幾個漢子一直在晃盪,不時和人交談幾句,等人羣散了,他們也不知不覺消失在大街上。
太平寨
次日,夏宗澤回到了新太平寨,等他回到寨子時,發現太平寨的人開始全面秋收了,他想找林怡然溫存一下的時間都沒有。
看着失望的夏宗澤,三和說道,“王爺,要不小的去把林姑娘叫回來。”
夏宗澤伸手製,“算了,等晚上再說。”
“是,王爺!”
回到客院,夏宗澤第一件事就是讓範先生收拾回京都。
“先生,山真道人的話你也聽到了,我希望你說服太子,更讓太子說服王上和太后。”
範先生回道:“小的竭盡全力。”
“嗯,”夏宗澤說道:“那你趕緊回去。”
“是,王爺!”範先生說完後,緊張的忙碌了一通,帶着足夠的人手回寧國京都了。
三和找到了凌齊軒,對他說道,“凌將軍,範先生有事回京都了,王爺身邊的事,還請代勞處理一下。”
凌齊軒點頭,“我知道了!”
“那小的回去回話了。”
“走好!”
等三和走後,明和過來問道,“你要辦公差去。”
凌齊軒回道:“嗯,差不多,不過王爺暫時沒有離開太平寨,我白天在王爺身邊,有時就回來陪你,晚上我肯定在家。”
明和不高興的點點頭,“那你要多回來。”
“嗯。”
農忙時節真是忙,可對於夏宗澤來說,卻相對閒了,一個月的戰事,讓他心神俱疲,用了近一個月時間收拾戰後事宜,這段時間總算清閒一些了,可是這隻相對於體力上,他的腦子可沒停,他在規劃很多事情,比如糧收齊後去恢復應城,比如去攻打江城,比如去攻打月華山上的秦由忌。
一天勞作下來,累得腰痠背痛,林怡然連澡都沒來得洗,就被三和叫到了客院。
“大哥,叫我做什麼?”林怡然捶着自己的小腰不耐煩的問道。
夏宗澤皺眉,“既然這麼累,就不要下地了。”
聽到夏宗澤的話,林怡然打了一個激楞,連忙站直強打起精神,“沒有啊,很好啊,不累,一點也不累。”
“我想吃你做的雜醬麪。”
林怡然想吐槽,扁着嘴歪了一下頭說道,“跟我來!”
夏宗澤站着沒動,“你親手做的。”
“別人做的也很好。”
“我只想你做的。”
“大哥你是故……”
“既然這麼累,那明天就不要下……”夏宗澤繼續威脅。
“停,大哥,我水土不服就服你。”林怡然哼道,“敢用特權。”
“什麼叫特權?”夏宗澤故意問道。
“理得懶你,趕緊過來幫我打下手。”
夏宗澤微微一笑,跟着林怡然去了客院小廚房。
林怡然嘴上說不耐煩,可是行動上卻很積極,小手揉麪配料動作快得很,小半個時辰,雜醬麪就做好了。
林怡然連忙盛了兩碗了,第一碗給了夏宗澤,自己端起第二碗,拿起筷子主狼吞虎噎的吃起來,“餓死寶寶了。”
“你還沒有吃?”
“沒,剛到家就被你叫過來了。”
“哦!”
“趕緊吃啊!”林怡然邊說邊說。
夏宗澤看了一眼自己的碗,點了一下頭。
林家
苗家母女趁着月光到了林家。
“苗家大姐,你們怎麼有空來了?”
苗大嬸有些不好意的進了林家門,“林家妹子,你晚飯吃了沒有?”
“還在燒,坐啊,苗家大姐。”
苗大嬸推了推手,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們就是來躥躥門,不要客氣。”
林氏朝苗小菊看了一眼,只見她有些羞澀的看着自己家裡的陳設,想了一下問道,“他大姐,要是有什麼,儘管開口,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幫你們做。”
苗大嬸連忙回道:“林家妹子,沒事,沒事,我們就是隨意坐坐。”
“那坐啊!”
“好,好……”苗大嬸到了凳子上,苗小菊站到她娘身後。
林氏剛想開口說話,苗大嬸瞄了一眼,問道,“林家妹子,你家小然呢?”
“她去客院了。”
“哦,原來是到寧王爺哪裡去了。”苗大嬸笑得兩眼眯成了縫,說道,“你們家小然真有福氣,居然能嫁給王爺!”
“還行吧!”林氏高興的謙虛回道。
苗大嬸的話突然轉道:“你們家小然好像沒我們家小菊大吧?”
苗小菊小好意了,推了一把她娘:“娘,你說這個做什麼。”
“你這孩子,大人說話,你插什麼嘴!”
苗小菊跺了一下腳叫道,“娘——”
苗大嬸好像沒有聽到女兒的叫喊,繼續說道,“林家妹子,你家小然嫁人準備找誰做媒婆?”
“啊……”林氏把這事給忘了。
按道理來說,應當有官媒,可男方沒說,女方也不好意思問,可在古代,無論什麼婚姻,都需要媒灼之言,否則就不是娶妻了,而是納妾。
林氏愣了一下之後,彷彿明白了什麼,問道,“他大嬸,你是不是想找我做媒人,給小菊做媒?”
苗小菊聽到這話,高興的低下頭。
苗大嬸尷尬的笑笑,“林家妹子,你看,我家小菊年紀也不小了,我家閨女的心思,你們都是知道的。”林氏點了點頭,想了想說道,“他大嬸,不是我不想幫忙,倒是有個人比我更合適做你們家閨女媒人。”
“那個?”
“田大娘。”林氏說道,“她在寨子裡德高望重,找她最合適不過了。”
苗大嬸再次尷尬的笑笑,“你看我這腦子,可不是嘛!”
林氏說道:“他大嬸,這個秋收後,你趕緊找田大娘,讓她給你們家小菊做媒,把婚事給辦了。”
“對,對……”苗大嬸邊說邊擡起了屁股朝外面走,“那我就不打擾你,林家妹子,我就先回去了。”
“有空過來坐坐。”
“行,一定的。”
苗家母女走了。林氏一臉不高興。林父從隔間出來,嘆了口氣。
林氏說道,“苗家母女什麼意思?”
林父回道,“人之常情,你也別往心裡去。”
“可人家大易是自願拿銀子給我們二丫的,她過來提醒我算那門子事,這還沒過門呢!”
林父說道,“要是你女兒嫁人,男人把彩禮錢給別的女人嫁人,你這心裡也不好受,將心比心吧!”
林氏氣得坐在凳子上半天沒動。
林怡然嫁人幾家出銀子的事,被寨子裡的人知道了。按道理,大夥應當不知道的,可是杜昌晴聽到了杜先生和蘇大易的討論,她聽到她爹把銀子給林怡然當嫁妝,心裡當然不平衡了,嘴尖毛長,把事情說給了苗小菊的娘,事非就這樣挑起來了。
人心啊,真是不可想。
林怡然回來後,見林氏一個人悶悶不樂,問道,“娘,天都這麼晚了,你咋還沒洗澡睡覺?”
林氏嘆了口氣朝自家女兒看了一眼,“累了,歇口氣,現在就去洗澡。”
林怡然覺得林氏神色不對,走到林氏邊上,攀上她的胳膊,“娘爲我的嫁妝發愁?”
“有點……”
林怡然回道:“昨天晚上,蘇大哥不是說了嘛,他們的銀子先借給我,等我大婚後賺了還給他們。”
林氏嘆氣說道:“理是這麼個理,可大易年紀也不小了,他們年下也能娶親了。”
林怡然眨了下眼,明白了,說道:“是不是誰過來說什麼了?”
林氏拍了一下女兒,說道:“你看你,幾句話,就把我給套出來了。”
“誰啊!”
“苗家母女。”
“哦!”林怡然抿了抿嘴。
“別往心裡去。”心裡不自在的林氏倒是反過來勸自家女兒了。
林怡然撓了一下下巴,“這樣吧,蘇大哥他們的銀子我還給他們,我去要我的十五萬兩。”
林氏驚訝的下巴就差掉了:“啥……你咋有……”
林怡然提醒說道:“娘,你忘了,四百萬斤糧的事?”
林氏不解:“可你不是說連本帶利只有十萬兩的嗎?”
林怡然笑笑:“娘,上次去陵國都城,我騙了人家五萬兩,也借給寧國軍中了。”
“我就說嘛!”林氏驚訝過後,“那我們豈不是有銀子嫁人了?”
“當然了!”
“謝天謝地,總算不擾到寨子裡的人了。”
林怡然笑笑,“娘,趕緊去洗澡睡吧。”
“哎……”林氏高興的洗澡睡了。
林怡然撓了撓頭髮,寧國軍中一時根本拿不出這麼銀子,她發愁了。
咦,軍市收稅不是挺可觀的嘛,怎麼會拿不出銀子?
佑福一戰,犧牲了近兩軍卒,爲了得人心,寧國軍隊這次給有家屬的軍卒全額發放了撫卹金,銀子全部用在這些地方了。
這也是佑福縣城這段時間很快繁華起來的原因,軍烈家屬得到撫卹銀子竟跟着送銀的軍官來到了佑福,駱鴻煊把他們安排到了空了的村落,讓他們在佑福村落裡生根扎家。
其次,聽到寧國的撫卹政策這麼好,很多人慕名前來參加寧軍,這段時間,陸陸續續有幾千人來參軍,充實了寧國軍隊。而這又要用銀子。
林怡然開不了口問夏宗澤要回自己的銀子,她想等夏宗澤緩過來再要的,現在……
林怡然再次捋了捋頭髮,準備找呂振宗從長計議。不過現在沒功夫說這些事,秋收忙得人脫層皮。
太平寨所有的人基本上都投入到了忙碌而緊張的秋收之中,可是有兩拔人例外,誰呢?
當然是寧王爺和明和公主。
凌齊軒像前幾天一樣,早餐過後,到夏宗澤那裡打卡,處理一些佑福來件。
明和公主仍然在院子裡做着自己的針線活,凌家僕人都在外院、後院做着自己的事,根本沒有注意到,太平寨來了幾個不速之客。
農忙時節,寨子的守衛難道鬆懈了嗎?那倒不至於,就是太平寨的人想鬆懈,也不行啊,寧王爺大駕在這裡,誰敢鬆懈。
那這幾個不速之客是如何到來的呢?他們沒有走水路,他們繞了山道,找到了護衛的死角溜了進來,溜進來時是子夜時分,他們躲在嘎啦裡,等民衆都去後山梯田時,才進村道,一副佑福普通民衆的打扮,一路掩護找到了村落中心。
凌家院子很好找,門頭上寫着陵宅。
這幾個人飛檐走壁到了內院,當他們出現在明和公主眼前時,明和差點驚叫起來,可是……
“公主,是小人!”來人扯了自己面上的擋布。
明和驚訝的叫道:“英武哥?”
“公主,正是在下!”
明和驚喜的問道:“是大哥讓你來的?”
“是,太子殿下非常思念你,常常夜不能寐。”
明和公主的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來,“哥哥……”
“娘娘也常常以淚洗面。”
“母妃……”明和哭得更不能自己了。
陵太子的禁衛隨從等了一會兒,才說道,“公主,讓小人帶你回去吧。”
明和淚眼婆娑的看向英武。
英武雙手拱起,等待明和的回答。
瓣兒咬牙,不知該如何勸慰。
傍晚時分,凌齊軒的公務終於告一段落,給夏宗澤行禮完禮後,出了客院,大步回自己的家,走到半道上,遇到賣涼品小點的攤子買了些杏仁豆腐,高興的拎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