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有人已經猜出來了呢?哈哈……
不過其他衆人有沒有猜到呢?林怡然的目光悄悄掃了一圈,發現大家好像並沒有猜出來,猶其太子夫婦,雖然他們好像習慣了隱藏自己的情緒,但她仍然能感覺到他們情緒的低落。
林怡然偷偷動了動眉,也許他們沒玩過藏頭字的遊戲,哈哈,那就慢慢得驚喜吧!好像也不錯喲!
不管怎麼樣,兩位大師把太后給哄住了,而我們今天的主角——小白,也把他太祖母哄住了。
夏宗澤見兒子這樣調皮,搖頭失笑,“小白,該叫什麼?”
老子要發飆,小白咧開十顆小米牙甜甜一笑,老老實實叫道:“太祖母——”
太祖母這個三個字,林怡然大半個月前就開始教了,聰明如小白,小腦袋轉了幾下,馬上知道了,這個銀白老婆婆就是自己最尊貴的太祖母了。
“乖,大重孫子乖……”此刻,享受天倫之樂的太后早就忘了其他事,只管當下,這心情一高興,馬上甩手,“嬤嬤,趕緊把那個上好的玉牌拿過來,我要親自爲大孫子帶上。”
“是,太后!”
被兩位大師這麼一搞,王府中午的正宴一直到未時初(相當於現代下午一點)多才開席,這時,大家都餓得前心貼後背了。
原本想在宴席上搞人情、打交道的各式人等,實在沒力氣搞了,一時之間,酒桌上到是少了很多虛僞的客套,大家只管填飽肚子。
宴席之後,今天的小主角——夏蘊和小朋友就正式登場了,開始抓週。
什麼叫抓週,大家應當都知道,陳設的大案上擺上各式各樣有寓意的吉祥物件,或是跟職業有關的東西,一般有印章、筆、墨、紙、硯,這此東西,喻義不是做官就是做有學問的人;
也會放一些如算盤、錢幣、吃食、玩具,還有玉佩等東西。
但是,小白的父親是誰啊,除了王爺身份,還是赫赫有名的戰神,陳設的大案上又怎麼能少了刀、槍、劍、矢呢!
還沒等主持抓週的福氣夫人把他抱上桌,我們小白已經急着叫了,“弓箭……弓箭……”
大家都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一把通身如翠的玉雕小弓箭,和幾樣兵器放在一起,玲瓏透剔,華貴精美。
太后先笑了,“好,好啊,跟他父親一樣,將來做個大將軍!”
真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前來參加宴席的王公大臣們暗道,難道真不過繼,可二位大師剛纔不言不語,難道說,並不是太子沒有子嗣?他們搞不明白了。
衆人相視一眼後,連忙附合太后,笑道:“是啊,跟王爺一樣,做個名動天下的戰神。”這是葉妃的父親葉大人之言。
文國公擠兌了一句,“天下都太平了,我覺得戰神之名大概是越不過他父親了。”
葉大人假笑一句,心裡暗罵,你個老匹夫,我不過說個應景的話而以,心裡不服氣,問向二位大師,“二位大師怎麼看呢!”
雲持笑而不語。
山真道人捋須說道:“小孩子對什麼都好奇,大家莫急,再往下看。”
果然,站在案桌上,小白玩了一會玉弓後,又對一個象牙制九連環感上興趣了,解來解去,怎麼也弄不開,索性一屁股坐在桌子上,聚精會神玩這東西了。
衆人驚訝,難道小公子將來是個紈絝子弟?
呃……
要是林怡然知道衆人這樣想,非跳腳不可,你們才紈絝呢,你們全家都紈絝!
寧王一直纏着山真道人問修道之事,和二人大師低低耳語,心思全然不在小白身上,纔不管衆人如何想呢!
被夏宗澤請來主持小白生辰的雷夫人有些不好意思,連忙引導小白抓其他,“小公子,小公子……”
小白被慈祥的聲音喚得擡起頭。
“這個好不好玩?”雷夫人拿起一副仙童採玉圖,問向小白。
小白咧嘴一笑,“好玩!”
雷夫人還以爲小傢伙不理她呢,沒想到竟非常配合,高興的臉上褶子都笑開了。
衆人紛紛被一老一少樂到了,紛紛讚美,“小公子脾氣溫和,將來定是個溫潤如玉的公子。”
“是啊,肯定的……”
小白出生就是王候貴胄,大家沒法再往高處說了,要往高處說,就是太子,就是未來皇帝了,可這能說嗎,當然不能,所以只能說脾氣了。
林怡然聽到衆人讚美之詞,作爲人母必然是驕傲的,可她知道,這些話只能聽聽,然後一笑而過,不會較真放到心裡,這些讚美都是場面讚美,不是什麼真心讚美。
站在她身邊的太子妃情緒一直不高,大概是受二位大師的影響,要不要告訴她,可要是自己猜錯了呢?
林怡然有些糾結,習慣性用手指劃下巴。
“弟妹,小白他真可愛!”
“哦,是……”
太子妃以爲林怡然會謙虛,那曾想……內心苦澀一笑,“真希望我也……”她到底沒敢說出口。
“大嫂肯定會有的。”
一直盯着可愛小白的太子妃倏一下轉過頭,盯向林怡然,把她嚇了一跳。
見林怡然被自己嚇到了,太子妃有些不好意思,低低說道:“對不起!”
太子妃失落的情緒如此明顯,林怡然忍不住開口了:“大嫂,真的,我看你氣色這麼好,說不定孩子已經在你肚子裡了。”
太子妃也是這樣以爲的,可二位大師就是不開口,她已經不自信了,“可是大師……”
“山真道長已經說了呀!”林怡然靠近太子妃,壓低聲音提醒道。
“啊……”太子妃差點失態,可她到底是太子妃,應對緊急事件的能力還是頂呱呱的,壓住了興奮之心,連忙確認:“你……是怎麼聽出來的?”
林怡然餘光掃了眼周圍,發現上官淑蘭已經有意無意把人羣隔開了,低語道:“藏頭字!”
“藏頭?什麼意思?”
“還記得山真道人說的那句話嗎?”
“心意、念想、世事——得失無意,寵辱不驚,凡事只要自然就好,順其自然,一切方能水到渠成?”
“對!”
“心是第一字,想和事都是第二個字,最後一個成,心想事成?”
林怡然朝興奮轉過頭來的太子妃肯定的點了點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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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大家都說弟妹是個有福之人,果然如此,果真如此……太好了!
太子和夏宗澤站在靠近小白的地方,一直看着淘氣可愛的小白,看他嫩乎乎就想讓人親一口的小臉頰,看他亂動的小手,忍不住想去咬一口,看他在案桌上不聽子韜話到處亂竄的樣子,真想上前一把抱住他,輕輕拍他的小屁股,真想……
失落的收回目光,余光中居然發現妻子和弟媳交頭接耳,不僅如此,妻子還顯得很興奮。
興奮,爲何?
寧太子壓不住好奇,朝自家女兒看過去。
聰慧而敏銳的夏寶怡早就感覺到父母不高興了,連小白皮鬧,她都沒精神跟着鬧,懨懨的站在一邊。
她先是發現母妃和三嬸低聲耳語後變得高興起來,然後又發現父王叫自己,小小的好奇之心馬上起來了,在人羣中連忙目詢他何事?
寧太子輕擡眼瞧了一下太子妃的方向。
夏寶怡輕移雙眼看向太子妃,馬上明白了,悄悄移步到三嬸身邊,微仰小頭,“三嬸,你們在討論什麼,是不是小白調皮的事?”
林怡然剛想說不是,突然發現夏寶怡看向寧太子,眨了一下眼,明白了,略想一下,低頭在寶怡耳邊說道:“藏頭字!”說完後,馬上擡起頭,看向皮鬧的小白。
夏寶怡和林怡然玩過藏頭字的遊戲,可是她不知道什麼時候什麼話藏頭了,好奇怪啊!不過她知道現在這種情況下是不宜多問多說的。
寧太子覺得自己等女兒挪到自己身邊,真是等了很久的感覺。
“小白,當心!”在桌子上亂跑的小白差點落下地,夏宗澤如飛人般接住了他,“臭小子……”
眼看巴掌要落到小白屁股上,太后伸手製止了,“你才臭小子,你小時候比你兒子還淘氣,抓週鑽到桌子底下不出來。”
呃……
衆人驚歎!
有些年紀大的王公大臣想起來了,大笑道:“可不是嘛,三王爺小時候……”
……
小白聽着衆人的話,摟着夏宗澤脖子嘿嘿真笑,那壞小子的樣子,氣得老子牙癢。
夏宗澤朝太后苦笑道:“祖母,你不能這樣揭孫兒的短。”
“哈哈……”太后被大孫子小重孫子逗樂了。
寧太子跟着笑,卻在不動聲色中低問女兒,“你母妃和你三嬸在說什麼?”
“三嬸說藏頭字。”
藏頭字……藏頭字……突然,寧太子心頭一亮,是啊,我怎麼沒想到!
寧太子微微轉身看了眼正在跟父王討論修道的山真道人,他感覺自己的牙在磨,臭老道,特意在茶寮等孤,不跟孤說,拐彎抹角讓孤去找雲持,現在在老三府裡,又不直接說,又來拐彎抹角這一套。
臭老道……臭老道……
讓寧太子咬牙切齒的臭老道纔不怕呢?他要大搖大擺跟着寧王進王宮了,眯眼笑道:“老雲,你真不去。”
“道不同不相爲謀”
“呃……”山真道人哈哈大笑,“也是啊,你是僧,我是道,咱們是不同啊!”
雲持淡然一笑,“老納出來遊玩已久,也該回寺了,老山,咱們後會有期!”
“好,好,咱們會後有期!”
寧太子領着衆人親自把雲持大師送到了城門口。
“多謝大師親臨參加小白的生辰禮,子韜銘感五內,感激不盡。”
雲持大師笑道:“一切皆是緣分。”說完,雙手合拾,朝衆人頷首行禮,“各位,有緣再會!”
“有緣再會!”
雲持如風般偏然而去!
“大師走好!”寧太子兄弟齊齊說道。
寧太子兄弟轉身剛想恭送父王、太后回宮,可是人……哪……
太后生氣的說道:“別看了,他拉着老道士回宮了。”
“呃……可是攆還在……”
太后更生氣了,“竟步行回宮,成何體統……成何體統……”柺棍敲得邦邦響。
寧太子連忙上前扶着太后,“祖母,小心動怒傷身!”
“我能不氣嘛,有了老道士,竟不顧老母了,要這兒子何用!”
“祖母,你忘了,剛纔大師說你子孫滿堂,你帶他們都還來不及,那有空管上了年紀的兒子,你說是不是?”
“對,對,我帶重孫子,我不跟這一把年紀的糊塗兒子一般見識!”
“這就對了,來,孫兒扶你上攆!”
寧家兄弟親自把太后送回了宮中。
小白的生辰,怎麼說呢?好像成也大師,那個……也大師!哈哈,還真不好說!
鬧騰了一天的小白已經進入了夢鄉,林怡然幫兒子蓋上了小毯子,對桂姑姑說道:“今夜別等他叫了,到了時辰你叫他。”
“是,王妃!”桂姑姑行禮道。
忙了一天,林怡然也累了,“我去睡了,你也趕緊趁這小子睡的時候睡一會兒。”
“多謝王妃體恤。”
林怡然打着哈欠,揮了揮手,出了兒子的房間,快速洗漱了一下,到了牀上,本來準備等進宮夏宗澤,結果沒一會就呼呼大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