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國都城——陽城,太子府
夏寶怡手拿着信提着裙裾小跑着來到太子妃院子,邊跑邊叫:“母親,母親,小白還有兩天就到了!”
太子妃正坐在主位處理家事,聽到女兒聲音,無奈撫額,都十一歲了,都快成大姑娘了,怎麼還如此毛毛燥燥,成何成統。
太子妃揮了下手,站在她面前回事的管事、婆子都屏氣退了下去。
夏寶怡興奮的進了回事廳,“母妃,你聽到我的話了嗎?”
太子妃微微笑道:“幾裡地之外怕都是聽到了,你說我聽到沒有?”說完,唬了眼沒有儀態的女兒。
夏寶怡粘到母妃身邊,嬌氣的搖着她母親的胳膊,“母親,連三嬸都說了,她要是有女兒肯定嬌養,你幹嘛對我要求這麼高?”
太子妃搖頭,“你不同,你是太子長女,是大寧國長郡主,要是你父王有一天登基,你就是長公主,就是一國典範,怎麼能隨意?”
“那我在你身邊隨意還不行嘛!”夏寶怡怏怏說道。
“這一次隨意一下,下次隨意一下,你還能記得規矩嗎?”太子妃反問。
“記得,肯定記得,母妃。”
“纔怪!”
夏寶怡插科打諢:“嘻嘻,母妃,那我們到哪裡去迎接小白?”
太子妃回道:“你父親不在家,我是婦道人家不便出去,怕是不能出門迎接了。”
“啊……母妃,那誰去啊?”
寧王宮
鴻臚寺卿正站在寧王面前,寧王對他說道:“我兒要回來了,你接到函文沒有?”
“回王上,已接到。”
“不可怠慢了我兒,知不知道?”寧王板着一張臉嚴肅說道。
“是,王上。”
“讓文武百官都去。”
“是,王上!”
寧王說得一本正經,威嚴儼然是天子,鴻臚寺卿正這樣想時,龍案後的寧王卻捂嘴打了個哈欠,“我兒回來,老子興奮了一夜,覺都沒有睡好。”
鴻臚寺卿抽了抽嘴角,明明在修道,說是因爲兒子,真是……
寧王從龍案後面站起來,甩着袖子竟不管大臣退不退去,穿過偏門就離開了。
幸好,大臣們已經習慣了,內侍大總管揚了一下手中的拂塵,“許大人,趕緊安排迎接王爺吧!”
“是,大總管。”
大總官說道:“三王爺戰功赫赫,許大人,你可不要怠慢,否則……”
“下官懂,懂……”
“許大人懂就好!”說完後,大總管輕輕一笑,跟上寧王走了。
許大人暗暗嘆了口氣,君不君,臣不臣的,居然也奪了這天下,真是……他暗暗搖了搖頭,出了御書房,事情已經張羅的差不多了,他再去看看,有沒有漏的,這尊大神可不能得罪。
寧太子帶着自己的大舅爺橫掃平國東西,在三王爭權中,他趁虛而入,三個月不到的時間,就掃平了平國,此時,他正在平國都城——原城。
三個內鬥王爺,最有實力的平太子已經出走,據說去了草原以西,寧太子讓他大舅子追了過去,不過他知道結果,肯定是追不到了,只能通過追趕的方式,把他趕得再遠些,不妨礙他收了平國。
被立王的五王爺,沒要自己開口,就主動聯合自己,殺了最有實力的三王爺,他已經俯首稱臣。
站在高高的秋臺上,寧太子睥睨對方,“平王爺——”
國之平王被寧太子封爲屬國平王爺。
“臣在——”平王爺躬身回禮。
“你覺得寡人該怎麼處置前平國郡王?”
平王爺順着寧太子的目光看過去,秋臺下,囚籠裡,前平國叱吒風雲的平郡王秦由忌,已經成爲階下囚,衣褸爛衫,被困在木籠裡。
平王爺略作思索,回道:“全憑殿下發落。”
寧太子倨傲一笑,“斬無赦!”
“是,殿下!”
秋臺下
聽到太子命令的人,走到囚籠邊,打開囚籠,幾個合力架着他往秋臺上行刑。
秦由忌沒想到,寧太子會這麼快斬了自己,用力掙扎,破口大罵,一路罵到了秋臺之上。
五王爺看到被拖上秋臺的平郡王,心虛的退了幾步,腰彎得更厲害了。
護衛用力按住秦由忌,把他綁到了秋臺行刑架上。
看到俯首稱臣的老五破口大罵:“忘宗滅祖的狗東西,你不得好死,非得萬箭穿心,五馬分屍……”
寧太子微微眯眼。
行刑人問道:“殿下,是不是可以行刑?”
寧太子點點頭,“嗯!”
“夏宗誠,老子咒你斷子絕孫,永世不得超生……”秦由忌沒有敗將風度。
寧太子渾身冷凜,揮手。
行刑人起刀、用力、刀落,頭滾!
“不得超……”未說完的話,隨着血濺而隨風飄逝。
寧太子彷彿沒有看到鮮血飛濺,也沒有注意到平王爺被嚇破的膽,大勝之後,隨即而來的竟然是巨大的空落。
寧太子微微垂首,雙手微微撇後,慢悠悠下了秋臺。
五月的天空,明媚多姿,他卻像歷盡千帆,對一切美景都提不起興趣,走到秋臺底層,下意識擡頭看了一眼碧如洗的天空。
“給子韜去信,讓他推薦平國守備將領。”
“是,殿下!”長史趙先生回道:“那其他文官呢?”
“我再斟酌一下。”
“是,殿下!”
平太子平靜說道:“按排好,搬師回朝。”
“是,殿下!”
平國陽城外
歷經一個月長途跋涉,終於到達陽城,衆人都感到了輕鬆,在長亭內休息,夏宗澤一杯茶水還沒有喝完,前方驛郵來報。
“報——”驛郵飛馬而至,“回王爺,太子來信。”
“快快遞上來。”
三和連忙把信遞給了夏宗澤,他迅速打開看完不長的信,看完後,轉頭看向範先生。
“王爺,殿下是……”
夏宗澤回道:“問我,平國守備留誰?”
“那王爺覺得誰比較合適?”範先生並沒有回答。
夏宗澤看了眼坐在身邊的林怡然。
林怡然搖頭:“別看我,我不知道。”
夏宗澤笑了一下,“給個意見又無防。”
林怡然略想了一下,“我覺得黃世子挺好。”
夏宗澤和範先生相視一眼,都紛紛點頭,“甚好。”
爲何甚好,可能林怡然只注意到了黃世子的能力——文武兼備,而且他的家族在寧國都城,有利於夏家兄弟掌控。
可她沒想到,夏宗澤和範先生想到了另一件事。
什麼事呢?黃世子斷袖之事,如果不出意外,黃世子有子嗣的可能性並不大,就算有子嗣,也不會太盡心,適合他外放守備。
範先生馬上說道:“王爺,甚至可以封黃世子爲英國公。”
夏宗澤點點頭,“黃家已經是二等候爵,再往上封,確實爲公,好,我給太子去信。”
“好,卑職備墨。”
下了馬車,小白撒歡的跑,小玉跟陶淘兩個都差點沒追上他。
林怡然搖頭,叫道:“小白,小白……”
結果,彼小白沒來,此小白來了。
夏宗澤的戰馬嘚嘚湊到了林怡然身邊。
“呃……”林怡然驚訝的看着戰馬小白,叫道:“我不是跟你說了嘛,你現在叫老白,老白懂不懂?”
戰馬小白不滿的打了個響鼻,半仰天朝天鳴了兩聲。
“你還不滿?”林怡然呼氣,兒子都管不過來了,這馬兒又來添亂。
三和在邊上偷偷笑了笑,想着說了句,“夫人,你忘了,我們第一次遇到你時,周將軍想殺你,可是小白救了你。”
林怡然癟了,“好吧,本夫人可不是個忘恩負義之人,香蘭,拿糖過來。”
專職司馬的護衛連忙過來,“夫人,可不能再給它吃糖了,一口牙要……”
戰馬小白朝司馬護衛瞪眼。
“哈哈……”林怡然仰頭大笑。
“夫人……”司馬護衛可憐巴巴的看向林怡然。
林怡然想了想,“這樣吧,小白年紀也不小了,它想吃就給它吃一塊,吃完了,你給他刷牙,行不?”
“是……夫人……”
“給你加月銀。”
“啊……謝夫人!”司馬護衛高興的叫道:“我天天給小白刷牙。”
林怡然把糖寨到了小白嘴裡,再次強調,“你以後叫老白,知不知道?”
吃到糖,那還管小白、老白,戰馬小白滿足的眯眯眼。
“成精了,你都!”林怡然笑罵了一句,轉頭又叫道“小白,小白,趕緊過來整裝,我們要在下站見各式官員了,可不能穿得這麼隨意。”
小玉和陶淘兩個聽到王妃這樣說,連忙拉住了還要淘氣的小白,把他送到了王妃跟前。
那邊,夏宗澤和範先生處理了一些急件,也正在整裝,準備跟迎接的官員會見,正式進城。
陽城太子府
夏寶怡不停打聽夏宗澤進城的時辰,“還沒進嗎?”
“回大郡主,還沒有。”
“哎呀,真是急死人。”夏寶怡跺腳。
丫頭勸道:“郡主,你不要急,等吃好午餐,我們直接在王爺府等不就行了?”
“這樣行嗎?”
“奴婢是這樣想的。”
夏寶怡覺得這樣可以,“好,就這麼辦,我去跟母妃說一下。”
太子府王妃院
太子妃正在看寧太子給的信,臉上露出了微笑。
“母妃你笑什麼呢?”進門就看見母妃笑,夏寶怡問道。
太子妃回道:“你父王要趕回來,參加小白生辰。”
“哇,太好了!”
太子妃輕輕嘆了句,“天下終於太平了。”
夏寶怡問道:“母妃,天下太平,是不是父王跟三叔就不要出去打仗了呢?”
太子妃輕輕點頭,“差不多。”
夏寶怡高興說道:“太好了,我以後可以隨時隨地見到小白了。”
太子妃看着女兒,一臉笑意,可是內心卻有些荒涼,要是自己能給寶兒生一個弟弟就好了,摸摸紅潤的臉,子誠這次回來,能讓自己懷孕嗎?
陽城外
迎接官員長達數裡,幾乎所有在京的官員都來了,都來迎接寧國戰神——夏宗澤,陣仗之大,甚至超過了過年時百官朝拜。
寧王嘴巴上說要隆重迎接兒子,行動上並沒有多少特別,寧太子又不在朝,寧國朝庭幾乎就是真空狀態,那麼爲何這些官員都來迎接呢?
難道真是慎怕戰神之名?
對於朝中很多官來說,驍勇善戰的王爺固然厲害,可是他們更懼怕他手中的軍權;其二,夏宗澤跟其他武將不同,不僅手握軍權,還在他所橫掃過的地方,培養了數位文官,這些官員政績斐然,官運亨通,不僅讓他們眼紅,更讓他們無隙可插,竟沒有機會,於是他們都想緊緊抱住這棵大樹,以期獲得自己想要的利益。
在這種情況下,專管朝廷慶賀禮讚之事的鴻臚寺卿許大人,根本沒費什麼周折就聚齊了迎接隊伍,而且隊伍之壯觀超過所料。
現在用‘權傾朝野’來形容夏宗澤也不爲過。
文國公站在人羣中,內心滋味跟別人還不同,昔日在他眼皮子底下長大的兩個侄子,權勢越大越鞏固,他發現自己的日子越難過,倒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種情形的呢?他一直在想。
位置站在靠前,文國公還看到了生在外面的寧王室長孫——夏蘊和,果然是夏家的種,都生的雌雄莫辨。
不知爲何,他彷彿看到了這孩子被兩個侄子搶奪的畫面,那場景……
“文公國……”
“呃……”文國公驚醒過來。
“文公國禮畢了。”許大人低聲耳語道。
失態的文國公很快恢復如常,笑呵呵的對侄子說道:“子韜啊,這些年辛苦你了,不容易啊,終於回來可以安定了。”
夏宗澤輕輕一笑,並未接他的話。
文國公仿若不覺,繼續說道:“這是我的侄孫?”
夏宗澤輕輕點頭,“是,舅舅。”
“哈哈……”文國公高興的從袖袋中掏出一個上等羊脂玉牌,伸手要給小白掛上,李嬤嬤連忙上前,平舉起雙手,要接過來。
文國公頓住手,“子韜,舅舅想親自給小侄孫帶上。”
夏宗澤微微笑道:“舅舅,小白還小,怕是壓不住這麼貴重的禮物,侄兒還是先帶爲收下,等他大一些再戴。”
“好吧。”文國公臉色青了一下後,又恢復如常。
夏宗澤對許大人說道:“大人,時辰不早了,還請打典進城。”
“是,王爺,下官這就去。”
不一會兒,夏宗澤的隊伍浩浩蕩蕩進城了,到了城內,又是一陣熱鬧,主街道上,站滿了迎接的平民百姓,他們既興奮又好奇。
興奮,這天下竟被我們寧國奪下了,而奪天下的就是俊美無雙的三王爺啊,功臣,大大的功臣啊!
好奇的是,聽說王爺帶着兒子進城,他們都想看看小王爺是不是跟王爺一樣舉雙無關。
“來了,來了……”忽然人羣中有人興奮的叫道。
“你們看,穿着戰袍的王爺,手裡抱着個娃娃,多親和啊!”
“是啊,聽說這小娃子陪着他父親東征南戰,好生厲害呢。”
“天啊,那我們應當叫他叫小將軍纔對!”
“哈哈……對,叫他小將軍……”
“真是上陣父子兵啊,果然厲害……”
坐在馬車裡,林怡然聽到這些話,嘴角抽了又抽,虧得這些人能說得出來,是不是再來兩句,小白左手拿刀,右手拿槍,一雙手殺一對,媽呀,想想都覺得恐怖。
小白可聽不懂這些,老子坐在威風凜凜的老白身上,他坐在威風凜凜的父親懷裡,一樣威風凜凜,不可一世。
“哇,你們瞧,這小娃兒將軍多威風。”
“是啊,我看到了,太威風了。”
……
原本準備中午到王府吃午飯,結果在大街上被熱情的民衆圍觀,一直到未時末,相當於現代下午三點纔到家。
林怡然倒也罷了,馬車內能偷偷拿兩個小點心墊墊肚子,可是坐在高頭大馬上的父子倆可就慘了,而且爲了保持儀態,一直端着身子,餓得連肚子都不能摸。
夏宗澤是大人,而且是常年打突襲戰的將軍,能耐餓,可憐的小白沒有餓過呀,真是……
等到王府時,可憐的小白,已經吮自己的手指頭了。
李嬤嬤趕緊讓人熱羊奶,連廚房都沒有到,就在王府正門門房裡,用小泥爐熱好了,趕緊喂他喝了兩小碗。
還要喝,被林怡然阻止了,“不能再喝了,小心撐着,等一下喝粥。”
“不要,我要吃肉肉。”
夏寶怡進了王府未見小白,先聞其聲。
夏宗澤站在門口等兒子,見侄女來了,驚喜的叫道:“寶怡……”
“三叔——”夏寶怡規規矩矩給夏宗澤行了一禮。
“莫要多禮。”夏宗澤扶起侄女,“快過來見見你弟弟小白。”
“我就是來見小白的,他在哪裡?”夏寶怡興奮的叫道。
“餓了,真在喝奶。”
夏寶怡問道:“你們是不是才從大街上回來?”
夏宗澤點頭。
夏寶怡笑道:“我就知道,要不是大街被三叔堵住了,我早就到了。”
“有心了,寶怡。”夏宗澤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頭,這動作讓夏寶怡感覺特別溫暖。
“小白……小白……”
隨和讓夏寶怡一下子沒有了拘緊,提着裙子進了門房。
林怡然正在勸小白,見夏寶怡來了,連忙叫道:“小白,姐姐來了!”
“姐姐……”小白心想,姐姐是什麼生物。
“小白,我是你姐姐喲!”
小白也不盯着林怡然要肉吃了,眨着漂亮的丹鳳眼,輕輕走到夏寶怡跟前,好奇打量着面前的姐姐。
夏寶怡卻對三嬸說道:“小白跟我想象中的一模一樣,又白又嫩,又漂亮,還萌萌的。”
萌這個字,是跟三嬸學的的,三嬸在信中經常提到這個詞,她現在也會用了。
“叫姐姐啊,小白!”林怡然提醒小白。
“姐姐……”雖不知道姐姐是什麼,小白還是聽母親的話,乖巧的叫了一聲。
一聲姐姐,叫得夏寶怡心花怒放,連忙轉身,讓丫頭拿禮物,親自打開禮盒,拿了一套小麪人出來,“小白,這可是姐姐偷偷上街請人做的喲,好不好玩?”
看到好玩的,小白雙眼亮,“姐姐……姐姐……”現在終於知道什麼叫姐姐了,就是給好玩東西的人,太好了。
夏寶怡要知道小白這樣想,不知道面前要飛過多少鳥。
姐弟倆人很快熱絡上了,好像他們認識了很久。
對於小白來說,他還小,沒有時間、空間距離。
可是對於夏寶怡來說,常時間通信,縮短了他們之間的距離,讓他們一見面就能很快熟悉起來。
林怡然揮了下手:“趕緊準備點心,點心過後,準備晚餐,今天晚上,什麼活動都免了,我們要休息。”
上官淑蘭連忙領命,和留守在王府的管事嬤嬤對接去了。
許大人正準備晚上的宮宴,被告之明天晚上,有些驚訝,“可是……”
“許大人,我們家王爺一路除了舟車勞頓,還打了幾場硬仗,抓了平國郡王,難道宮宴不能延後?”三和簡直比大人們還大人,牛氣沖天。
“是,是,王爺辛苦了,那下官就按排在明天。”許大人只好讓步。
三和點頭,“那就勞煩許大人了,小的還有事,就先行一步了。”
“和將軍請——”
三和大搖大擺的走了。
許大人除了乾瞪眼,別無他法,趕緊讓人通知御膳房,宮宴推後。
王府
夏寶怡把小白霸佔了,連小白如廁都要跟,小白揮了揮手,“你不要進來。”小白噓噓知道害羞了,不讓女孩子跟着,除了親孃。
“你要幹什麼?”夏寶如並不知道小白要噓噓。
“我要小解。”
“呃……”夏寶怡覺得窘極了。
林怡然轉過頭偷偷笑了笑。
上官淑蘭進來,啓稟到:“王妃,晚飯要上嗎?”
“王爺什麼時候回來?”
上官淑蘭回道:“回王妃,小的剛纔聽小順說,王爺馬上就回來了。”
“好,那就上吧,吃好後,趕緊休息,我的骨頭架快散了。”
“好,王妃。”
夏寶怡問道:“天色都這麼晚了嗎?”
“是啊,寶怡,你今天就留在這裡吧。”林怡然笑回。
夏寶怡很糾結:“那母妃……”
林怡然回道:“我已經派人通知你母妃了。”
“那有跟母妃說,我在這裡多留幾天嗎?”夏寶怡興奮的問道。
林怡然感覺面前有鳥飛過,“沒說。”
“嘻嘻……”夏寶怡笑笑,“沒關係,我讓人去說。”
面對如此小侄女,林怡然想說,大侄女,你三嬸這幾天應酬可能會很多,可能照顧不過來。
可孩子的一片赤誠之心,她沒辦漢開口,能怎麼辦呢,把她帶着唄。
果然,沒過一會兒,夏宗澤回來了,見小侄女還在,倒是意外了一下,不過他沒吭聲,笑問:“小白呢!”
“如廁!”
“這孩子……”夏宗澤寵溺的笑笑。
正說着,陶淘帶着小白出來了。
“父親,你回來了!”小白咧嘴笑笑。
“是啊,小白,我們吃晚飯了。”
“父親,我和姐姐一道吃。”小白伸手過來拉夏寶怡。
夏寶怡撅起小嘴,“你剛纔都不告訴我你要幹嘛。”
“嘻嘻,我忘了!”
夏寶怡提醒小白:“那你下次可得提醒我,省得我出糗。”
“知道,姐姐!”
“那我們吃飯。”
陶淘要抱小白到圈凳裡,夏寶怡不讓,非要自己抱,結果,她又不會,抱着小白,跟要勒人似的,自己的臉因費力變得通紅。
夏宗澤和林怡然相視一笑,兒子要被別人霸佔了。
小白被姐姐抱得極不舒服,可這小不點懂得照顧別人的情緒,沒叫出聲來,求救般看向夏宗澤。
夏宗澤暗暗嘆了口氣,上前一步,輕輕託了一下小白的屁股,夏寶怡好像很輕鬆的把小白放到了圈椅裡。
放完之後,輕輕喘了口氣,又把自己的椅子往小白的椅子邊上靠了靠,“這樣,我們就可以坐在一起啦。”
看着既折騰又友愛的兩個孩子,夏宗澤覺得,林怡然跟寶怡的通信沒有白廢,這倆孩子的姐弟情比他們想象的要濃,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