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衆人如何奇怪,但是喝彩聲不斷,在喝彩聲中,童玉錦拿着借來的盤子收表演費了!
程山長等人到市集賣魚,草繩竄着魚擺在面前,也不吆喝,等人家上來問時,“這魚怎麼賣?”
程山長等人蒙了,買菜的事是僕人乾的,過問僕人買菜價格的事是當家主母的事,他們仨人還真不知怎麼賣,想了想問道,“那客官你說這魚值多少銅子?”
買魚人明顯愣了一下,然後咧嘴一笑,“這十多條,三文好了!”
“啊……”
林山長眨了一眼說道,“最便宜的陽春麪要三文一碗!”
程山長點點頭,“書院提供飯食,菜價大體上我知道一些,可這具體的買賣……”
買魚人高興的問道,“商量好了沒有,賣不賣!”
程山長搖頭,“太便宜了,不賣!”
賣魚哼了一聲,“你這魚再不賣,三文都值不到!”
“爲何?”
“爲何,我爲什麼要告訴你!”買魚人沒有討到便宜,氣哼哼的準備走人。
到市買菜的,各式人等都有,當中有認識程山長的掌櫃過來採購,擡頭仔細辨了一下,“真是程山長呀!”
程山長笑道,“吳掌櫃過來採買?”
“是啊!”吳掌櫃朝程山長拱了拱手,“山長這是……”
程山長笑道:“捉了幾條魚過來賣一賣!”
“山長親自捉的?”
“是!”
“一直聽說山長喜歡垂釣,想不到能有幸吃到山長的魚,”吳掌櫃高興的叫道,“這魚我包了,十兩!”
“啥……”剛剛買魚還沒有走的人驚叫道,“十文的魚,你用十兩買?”
吳掌櫃轉頭笑道,“汪老三,所以你家幾代沒出一個出息人,知道爲啥不?”
“啥……”
“眼不明,心不亮!”
“你這話啥意思啊?”
“書院山長過來賣個魚還要被你坑一下,你兒子不進學堂,你打算孫子也不進學堂?”吳掌櫃輕蔑的笑道。
“啊……”汪老三心想我光聽過程山長,卻不認識程山長啊!
吳掌櫃哼道:“連馬屁都不會拍,難怪一輩子就守着個巴掌大的小鋪子!”
“我……我沒認出來!”汪老三想死的心都有了。
“活該一輩子不發跡!”吳掌櫃轉身笑道,“山長,這魚被你捉真是三生有幸啊”說完讓僕從掏了十兩銀子,自己接過來親手遞給程山長。
程山長笑着擺了擺手,“給十文!”
“山長,給個機會拍馬屁唄,我家小孫子還等着進程家書院呢?”吳掌櫃討好的笑道。
程山長爽快的叫道:“好,就衝你這句話,我記着你家有孫子!”
“多謝山長!”吳掌櫃高興的合不攏嘴,程家書院的門檻多高啊,自己能掛個號,哎呀娘啊,真是祖上積德啊!
程山長卻說道,“銅子就給十個吧,夠我們三個老頭吃陽春麪了!”
“山長你這是……難道是體驗民間疾苦來了?”
程山長大笑,“差不多!趕快把魚拎走,給個十文,老夫從早上到現在肚子餓得空空真等着陽春麪呢!”
“好,好,那就十文!”吳掌櫃拿出十文遞給了程山長。
周圍圍觀的人羣見吳掌櫃有這造化,連忙問道,“山長你還賣不賣魚,我們預訂行不?”
程山長大笑,“晚上還有一頓,下午還要去撈!”
“太好了,山長,我跟你過去,撈了就賣給俺,大的三文一條,小的一文,咋樣?”
“可以!”程山長無奈,還是靠刷臉啊,這算不算作弊?
“哈哈,”搶先說道的人高興的跳起來,“我娃也可以進程家書院了,我娃也可以進程家書院了……”
衆人都羨慕,個個暗暗的想着,下午我也過去。
下午的山腳下,圍了多少人看程山長等人撈魚,我們先不說,這三個老頭拿了十文錢準備到麪館吃最便宜的陽春麪。
走了兩裡之地,發現前面圍觀的人山人海,林山長個子高,掂腳看了一眼,“好像是江湖賣藝的,要不要過去瞧瞧?”
最愛湊熱鬧的開國公聽到這話,高興了,“趕緊去瞧瞧!”
三個老頭擠進人羣,看到賣藝人傻眼了,合着這夫婦二人想這主意賺銀子?
鎮北
於文庭在鎮子北,進了人家鋪子準備借筆墨。
店掌櫃說道,“我正忙着呢,那有空借給你!”
於文庭指了指外面破舊的布幌子說道:“這位大掌櫃,你家招幌要換了,寫字的人請好了嗎?”
掌櫃的瞄了一眼不成樣子的布幌,沒好聲的說道:“跟你有什麼關係?”
於文庭笑道:“在下字寫得還可以,要不我免費給你寫?”
“你……”掌櫃猶豫了,這便宜想貪。
“是!”於文庭肯定的點了點頭。
坐在大堂裡的吃客好奇,人來瘋的起鬨,“掌櫃,看這位客官姿態不俗,定是遇上什麼難事了,你提供筆墨給他寫一下,如果好,不要銀子,多好!”
掌櫃遲疑了一下,聽到免費還是動心,慢騰騰的拿出了筆墨紙等文房用品。
於方庭就着櫃檯一揮而就四個字——曹家酒肆。
衆人已經圍上來,圍觀上來的人當中有書生、秀才等人,見他字,直呼,“好字,好字!”
“好字啊,筆酣墨飽,遒勁灑脫,好字,好字!”
掌櫃雖不懂,但也知道這是好字,高興的叫道,“好,好,這些筆墨紙都送給先生了!”
“掌櫃的你不地道,人家不收你潤筆費,這點筆墨就把人打發了,趕緊請人家吃一頓!”
“好,好,可以,可以!”
於文庭輕輕鬆鬆解決了中午吃食,拿了紙墨坐到店家門口神情悠閒的幫人測字,代寫家書。
正悠閒着,方大人和單騰兩人急匆匆的趕過來。
於文庭問道:“二位這是找到門路了?”
單騰搖頭:“還沒有,不過你趕緊跟我們過來看稀奇吧!”
“看稀奇?難道是候爺?”於文庭問道。
“是!”
“哦,那趕緊!”於文庭連忙從地上站起來。
三人急匆匆的往圍觀的地方跑去。
除了餘樂陽、童家書、佟新義三人,跟着一道來的人都擠進了圍觀的人羣。
童家安見自己姐姐親自拿托盤收銅子,覺得不妥,十一歲的他跑到姐姐跟前,“我幫你拿盤子!”
童玉錦笑道:“好!”
童玉錦跟童家安兩人來到衆人跟前,衆人紛紛掏銅子扔到盤子裡,走到粗大漢的跟前,粗大漢笑道,“這位兄臺好功夫,我給銀角子!”
童玉錦笑道,“大哥好眼道,我家夫君身手確實不錯!”
“不知能否把剛纔那一套花槍再表演一遍,我覺得挺實用的!”粗壯漢子說道。
童玉錦轉頭看向小候爺,“琰哥,可以吧!”
夏琰眉頭擡了一下,小女人第一次叫自己‘琰哥’,感覺怎麼有點怪?小候爺,難道叫你琰弟?哈哈……
趙之儀聽到粗大漢的話後,看向夏琰,只見他愣在那裡,暗暗笑了一下,他一定以爲民間沒人能識得他的花槍吧,結果有,不知道怎麼辦了吧!有意思,真有意思,轉頭瞄了一眼銀角子,比起銅子,那可真是一筆不小的收入,哈哈……看你怎麼辦?
夏琰聽完童玉錦的話後,看到趙之儀居然也在人羣中,眉頭皺了一下,怎麼到那兒都能見到這廝。
童玉錦見夏琰不回話,順着他的目光,看到了不遠處的趙之儀,撅了一下嘴,還真是到哪兒都能見到這廝。
兩口子還沒磨合呢,這思路就神同步,娘啊,真是天生一對啊!
趙之儀見夏琰看到自己了,眉毛高挑,“這位兄擡,花槍耍得不錯!小奇,賞一綻雪花銀!”
“哇……”
“啊……”
人羣哄一下咋開了,“天啊,賞官銀子,那一定是十兩的吧!”
“肯定是,娘呀,我看了這麼多年江湖賣藝的,就這位好看的小哥一口氣得了十兩!”
“是啊,我也是第一次見到。”
有人叫道,“小哥,人家出這麼多銀子,你就再耍一趟吧,你耍得真好看!”
“是好看,耍槍好看,人也好看,都好看……”
……
趙之儀見夏琰冷冷的掃了他一眼,得瑟的挑眉,哈哈,看你怎麼辦?
粗大漢是內行,他是真看得懂槍,覺得實用,用誠肯的目光看向夏琰,拱手說道:“兄擡,大哥有心學上一招,在押鏢時,多一分勝算,還請兄擡不吝賜教!”
夏琰看向說話的大哥,點了點頭。
人羣見他同意了,都高興的跳起來,這個時代的人,還不知道鼓掌,童玉錦見夏琰同意了,高興的直拍手,衆人見她拍手,也跟着拍,掌聲一時之間竟如雷鳴般響砌街道。
作者君爲何一直說花槍,而不說槍,這兩者其實是有區別的,槍,一種古代重要而普及的冷兵器,與矛類似,它比較長,比如上文中提到的長興府之戰,夏琰的兵器就是槍,而花槍,是槍的一種,因槍頭下扎有紅纓,槍桿細長,抖動起來猶如花朵一般,故而得名,花槍使用起來刁鑽多變,殺傷力和殺傷範圍都比較大,我們經常看到的武術格鬥或是表演中的槍就是指的花槍。
夏琰雙手把槍,手勢一上一下,收斂神情,嚯的一下亮開架式,兩隻眼睛像流星般一閃,眼波隨着手勢,虎虎生威地耍起花槍來。
夏琰有着深厚的武術功底,一支花槍在他手裡,由慢變疾,那花槍越耍越快,就像一條銀龍繞着上下翻飛,左右盤繞,槍下的紅櫻在午日的陽光下醒目奪人,如同流星劃過。
衆人的喝彩聲不停的叫着,“好!”
“好!”
人羣中,於文庭捋着鬍鬚,“候爺對夫人真是百依百順啊!”
單騰笑道,“可不是,這江湖賣藝的事,也只有夫人想得出來!”
方又行搖頭說道,“明天,御史臺的人一定會彈劾候爺吧,候爺他怎麼不三思而行呢?”
於文庭微轉頭眯了一下方又行,然後看向場地中間,看向夏琰,他心中想到,爺一定深思過這個問題了,但還是跟着夫人出來了,一定有他的考量,讓我想想,是什麼考量呢,在官場上,爺幾乎沒有什麼不良嗜好讓人投其所好,或是拿來攻擊,這其實並不是件好事,木秀於林、風必催之,上頭那位也會……現在經常有些無傷大雅的小事讓人拿出來彈劾,讓一直忌憚他的官員找到了發泄點,實際上緩解了小候爺與其他們繃緊的關係,不是壞事!
於文庭想通這層關係後,心情自在的看候爺耍花槍,真是不錯。
程山長只聞小候爺文武兼修,看過他的字,卻沒有見過他的武力值,今天所見,果然不同凡響,難怪能位極人臣,不簡單啊!
林山長同程山長一樣,以極其欣賞的眼光看着小候爺,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開國公就不要說了,是他兒子,他比誰都高興,都欣慰、都自豪!他恨不得張口告訴全世界,這個長得又好看,又文武兼備、又位極人臣的年輕人是自己的兒子!微胖的臉上兩隻眼睛已經眯成縫了。
已經很多年沒有想起元配的開國公,眼前突然出現了元配那張傾國傾城的容顏,他默默的念道,書媛,看到這樣的兒子,你該安心了吧!
夏七郎和夏八郎跟夏琰接觸的機會並不多,夏琰十四歲進禁軍,一年之中難得回來,授官得爵後又馬不停蹄的爲皇上效力,真是沒有多少時間在開國公府度過,他們只是偶爾見到威嚴的夏琰,即便夏琰在家裡,在校練場上練武時,他們也沒有想過,我去看看哥哥是怎麼練武的,他們對夏琰的認知其實是陌生的,今天親眼看到了如此丰神俊朗的三哥,看到如此英姿驍勇的三哥,他們內心波瀾壯闊,爲什麼他會這麼優秀,而自己還在京城書院裡混日子?
方秉良的氣性很高,小時候把父親作爲榜樣,樣樣看着父親,樣樣學着父親,可是當他們到了京城後,也許是眼界一下子開闊了,也許是長大了,他看到不能養家的父親,那種儒沫的情感一下子都沒了,他覺得自己過得混混惡惡,不知道將來有什麼出路,將來會怎麼樣,可是今天,看到這樣的夏琰,他的人生目標一下子又鮮明起來,他又有了榜樣,他知道該怎樣努力了!
從小生活在書香門弟之家,程佑彬有着自己的驕傲,他生活的周圍,很少有人及得上他,他和夏琰一樣文武兼修,只是他的文很好,可是武就差一些了,根本不像夏小候爺這樣具有攻擊力,具有實戰性,他觸動頗大,他覺得自己要學習的地方太多了。
鄭雲軒的情緒比較複雜,他是鄭國公的庶子,是蕭煥然的庶弟,一個庶字決定了他人生的走向,他爲何一直在書院門口賣字畫,那是因爲鄭國公府並沒有給他多少銀子花,用現代的話來說,他一邊打工,一邊在程家書院讀書,雖是豪門大族子弟,卻跟市井小民一樣過着窘迫的日子,他其實對生活多有怨氣,可是今天,他發現一個權勢熏天的候爺,爲了中午的吃食,能如此低姿態,不感慨是假的,那自己又何必在意這些呢!也許做好自己纔是最好吧。
江湖有江湖險惡,市井有市井百態,這百態當中當然包括地痞混混,他們過來收保護費了。
一箇中年大黃牙領着一羣拿着棍棒的小嘍嘍大模大樣的擠進了人羣,喝道,“那裡來的外鄉人,竟敢在爺的地盤上撒野,趕緊走人!”
這邊黃大牙叫喚着。
那邊小嘍嘍,馬上過去搶童家書手中的盤子,裡面一綻雪花銀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刺人眼哪!
童玉錦見小嘍嘍上來,連忙擋在童家書跟前,不言不語的看着來人。
幾個小嘍嘍一邊笑道,一邊也不打招呼,伸手就搶,十兩銀子太饞人了。
可惜,他們連碰到的資格都沒有,童玉錦揮手擋掉了他們的髒手。
“喲嚎,小娘子,行啊,竟敢擋爺的手,不想混了是吧!”
夏小開站在人羣中想出手,看了眼爺,爺沒有示意他出手,屏住氣沒動。
小嘍嘍叫道,“兄弟們,這娘們有些身手,給你上!”
“兄弟們來了!”
幾個小嘍嘍叫喚着,棍棒就招呼上來了,在大家都以爲小婦人要遭打時,童玉錦出手了,一個避身,一手攻擊,一手把童家安推到人羣當中,她全力迎站小嘍嘍,身手敏捷、動作迅速而有力。
趙之儀剛剛還在奇怪,夏琰這廝看着婆娘要捱打怎麼站着不動,合着這女人不僅僅是個能言善辨的訟師,還有武力值。
趙之儀不自覺的抿了抿嘴,只見她快速出擊,準確出手,找到對方的弱點,快、準、狠的打倒了這些小癟三,簡直就在眨眼之間,不會吧,這麼厲害,擡眼向站在那裡沒動的夏琰,這廝走了什麼狗屎運,娶個平民,也能娶到這麼極品的女人回來?
開國公被自己媳婦的能打驚得捂上了嘴,啥,兒媳婦還會打人,這……他被嚇到了,自己還跟他稱兄道弟,是不是一個不滿意也會打自己呀!
不得不說,開國公的憂慮是如此有先見之明,他的小兒子夏八郎雖沒有被童玉錦打,可也是領略到童玉錦的厲害了。
夏七和夏八兩人幾不可見的往後面縮了縮,難道他們以後一個令她不滿意,就會捱揍?
大黃牙見一個女人就把自己的跟班全都放倒了,剛想跳腳大叫,夏小開在夏琰的示意下來到場地中間,伸手就拎起大黃牙,笑道,“平時你們怎麼收保護費,我管不着,但是今天,你最好滾到一邊去,知道嗎!”
圍觀的人羣突然安靜下來,他們被夏小開風輕雲淡的話嚇住了,都仔細的看向夏琰夫婦,這才發現,他們除了長得好看之外,身上隱隱現出一種貴氣,一種不可褻瀆的氣質,他們非富則貴,不,不,他們既富且貴。
夏琰把花槍扔到一邊,邊上馬上就有侍從伸手接住,人們這纔看向自己周圍,才發現同種衣服的侍從有數人,他們快速的退到街道邊上,低頭彎腰,默默行禮!
而沒有跟他們一起退的人羣,站在街中心,一起對着耍花槍的年輕人說道,“候爺——”
“嗯!”
躺在地上的小嘍嘍聽到‘候爺’二字,連忙跪在求饒,“貴人饒命啊,小的們有眼不識泰山,饒命……”
被夏小開扔到地上的大黃牙大哭,“貴人……貴……饒命啊……”
夏小同踢了他一腳,“沒聽見讓你滾嗎?”
大黃牙從沒覺得過‘滾’字好聽,可是今天聽起來,這個字是這麼美妙,連忙連滾帶爬的帶着手下人溜了。
程山長笑道,“候爺午餐有着實了,我們也有了,不過老夫只有十文,只能到路邊小館吃陽春麪了,候爺準備到哪裡就餐?”
夏琰看向童玉錦,他也不知道。
童玉錦轉頭看了看,“就前面的酒肆吧,中午用個五兩,晚上再用五兩,足夠吃飽喝足了!”
程山長笑着點頭:“也是,那老夫就帶山長和國公爺去小館了,候爺和夫人請自便!”
“好,程山長不必客氣!”
程山長帶人去下面館了,方秉良等人才驚覺,自己還沒有去借筆呢,天啊,那午餐什麼時候能吃到啊,低着拱手退了。
程、鄭二人拱手低頭一起跟着方秉良退了。
童玉錦伸手摸了摸童家安的頭,“家安今天幫我拿盤子,中午跟我們一起吧!”
“三姐,可以嗎?”
“當然!”
“哦,太好了,”童家安笑道,“那晚上是不是也是一起?”
“是!”
“哦”童家安伸手從懷中掏出燒餅,走到小胖子夏八郎身邊,“這個送給你吧!”
“呃……”
童家安笑道:“吃好了趕緊想辦法掙晚餐的銅子吧!”
“我……”夏八郎看向夏琰。
夏琰垂眼,既不反對,也不同意,讓他自行決定。
夏七郎看着三哥夫婦,知道一天一文這事是認真的了,趕緊讓夏八郎收住燒餅。
“七郎,你已經十八了,你帶着弟弟過好這一天!”夏琰威嚴的說道。
“是,三哥!”
夏琰夫婦帶着童家安去了前面的酒肆,退邊路邊看熱鬧的掌櫃見夏琰夫婦要進自己的店,那叫一個樂啊,喜得就差跳起來,哎呀,我的娘呀,貴人到我店裡吃啊,太好,太好,趕緊拿出最好的招待他們。
其他衆人見莫家酒肆得了這個機會,都嘆着散了去,散去的路上少不了議論討論一番。
趙之儀見夏琰去了前面酒肆,看了一眼夏七郎和夏八郎,問道,“你們中午只能吃……”指了指夏八郎手中的燒餅不明所以的問道。
夏八郎瞄了一眼趙之儀,沒精打彩的說道,“我三哥說了,今天只能用一文錢過一天!”
“什麼?一文,怎麼可能?”趙之儀脫口而出。
“怎麼不可能,我們現在就是!”
趙之儀看了看前面的酒肆,見夏琰夫婦已經進去了,湊到夏八郎身邊,小聲說道,“要不,我給你幾兩銀子?”
夏八郎叫道,“纔不要,要了,明天要活活餓一天!”
“啊”趙之儀驚叫道,“你們這是……”
“我也不知道,你別問我,我得跟七哥想辦法了!”夏八郎一苦色,看了看仍然跟在身邊的侍從,無精打彩的說道。
“哦!”趙之儀見此,雙手一攤,“那我只好自己吃自己的了!”
“你請便吧!”
趙之儀笑笑,去了夏琰所去的酒肆。
街道上,只剩下夏七和夏八,兩人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自己要幹嘛。
“要不我們先去看看方秉良他們有沒有吃到午餐吧”
“行”
兄弟二人去找方秉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