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秦可卿哭喪着臉,如同祈求般看着林傲峰說道:“你一定有別的辦法!快告訴我啊!”
林傲峰深吸了一口氣,壓住了心裡的衝動,說道:“可卿,我不能騙你!我是真的無能爲力。”
漸漸冷靜下來的秦可卿慢慢的鬆開了抓住林傲峰衣袖的手,垂頭喪氣的低着頭,說道:“阿峰,對不起!我剛剛太激動了。”
“沒關係!”林傲峰伸手托起了秦可卿的頭,真誠的說道:“可卿,我知道你內心十分掙扎,也十分痛苦。我何嘗不是呢?!我們生在這個時代,就要承擔歷史賦予我們的使命。我不知道將來會怎麼樣,但是我一定會盡心盡力的保護你、呵護你!”
“阿峰!”秦可卿猛地撲進了林傲峰的懷裡,哭了起來。
“哭吧!哭出來就痛快了!”林傲峰揉着秦可卿柔聲勸道。
過了整整半個小時,秦可卿和林傲峰分開後回到了禮堂。正準備去學聯開會的張凱看到雙眼紅腫秦可卿,好奇的問答:“可卿,怎麼啦?!是不是林傲峰欺負你啦?!”
秦可卿搖了搖頭,問答:“你要出去啊?!”
張凱點頭道:“是啊!去學聯開會。這裡的事情我都已經安排好了。等一會如果你有空的話幫我把離校的同學統計一下。”
“哦!”秦可卿應了一聲,剛想再說些什麼,就聽到張凱說道:“時間來不及了!我先走啦!”說罷張凱根本不給秦可卿說話的機會,快步走出了禮堂。
看着張凱離去的背影,秦可卿不自覺的發起了呆,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走到了邊上的長條凳坐了下來。
剛剛忙完手中事情的秦可卿閨蜜田麗娜擡起頭看到不遠處坐着發呆的秦可卿,眉頭微微一皺,快步走到了秦可卿的身邊,問道:“可卿,你怎麼啦?!”
“啊?!什麼?!”秦可卿回過了神,看到突然出現在她身邊的田麗娜,問道:“你怎麼過來啦?!事情都已經忙完啦?!”
“可卿,你到底怎麼啦?!”田麗娜順勢在秦可卿的對面坐下,說道:“你眼睛那麼腫是不是林傲峰那個混蛋欺負你?!”說着田麗娜忽然激動起來,吼道:“我行,我去找那個混蛋算賬!”
“麗娜!”秦可卿拉住了田麗娜,說道:“他沒有欺負我。”
“還說沒有欺負你?!”田麗娜冷着臉,說道:“都不知道那個混蛋給你吃了什麼迷藥,你那麼聽他的話,處處幫他。”
秦可卿聽到自己閨蜜的話,苦笑了一聲說道:“麗娜,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什麼樣啊?!”田麗娜步步緊逼,絲毫不給秦可卿猶豫的機會。
秦可卿左右張望了一下,把田麗娜拉到了身邊,貼着田麗娜的耳朵,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田麗娜。
“啊?!”聽完秦可卿的敘述,田麗娜面露驚訝的神色,看着秦可卿。過了大約七八分鐘,田麗娜吐出了一口氣,問道:“可卿,我們是不是提醒一下張凱他們?!”
“怎麼提醒?!”秦可卿嘟着嘴說道:“張凱他們這些人本來就對阿峰有偏見,就算我提醒他們,他們也不會聽我的,搞不好還會被他們嘲笑。”
“這倒也是!”田麗娜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遲疑了一會問道:“你爹對我們罷課有什麼看法?!”
秦可卿說道:“你不提我還忘了。我爹跟林傲峰的看法一模一樣,而且我爹也認可了我和林傲峰兩個人的事,還讓他今天晚上去家裡吃飯。”說着秦可卿臉上一掃先前的陰霾,露出了淡淡地笑容。……
上海公共租界工部局大樓會議室。上海的工人和學生忙着準備開顧正紅追悼會的時候,工部局總董事和十個工部局董事全部齊聚一堂。
工部局總董事費信惇坐在中央主位上,氣呼呼的盯着工部局日本董事櫻木俊一,說道:“櫻木先生,這次的事情我希望你給我一個交代。”
櫻木俊一嘴角微微向上一挑,笑着說道:“總董事,你這話我就有些聽不懂了!在坐的都知道現在紗錠的價格在不斷的上升,爲了保證利益,我們適當的調整一下工人的工資,這又有什麼不可以的呢?!再退一步,支那人能夠要求我們增加工資,也同樣可以要求你們。我們現在遇到的情況,你們將來也會遇到!”說着櫻木俊一忽然拍起了頭,笑着說道:“我差點忘了,早在一九二二年,英國人在香港就已經遇到過這種事了。”
在場的其他董事聽到櫻木俊一的話,相互交頭接耳的議論了起來。坐在主位上的費信惇聽着左右兩側董事們的議論,臉部肌肉不自覺的抽動了幾下,眯着眼睛提醒道:“櫻木俊一,你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們日本人打什麼算盤。也不要以爲我沒有辦法對付你們。我希望類似的事情這是最後一次,如果再有下次,你們自己看着辦!”
“費信惇先生,你這是在對我們大日本帝國恐嚇嗎?!”櫻木俊一不依不饒的吼道。
費信惇回答道:“這只是提醒!如果你認爲是恐嚇,那麼真是太遺憾了。你們日本人的理解能力比中國人還差。難怪英國人會叫你們黃皮猴子。這的確太貼切了!”
“八格牙路!”櫻木俊一大吼一聲,跳了起來說道:“總董事閣下,你的話我記住了!我們走着瞧!”說罷櫻木俊一殺氣騰騰的走出了會議室。
等辦公室的門關上,副總董事蘭牧看着優哉遊哉抽着菸斗的費信惇,說道:“總董事,日本人和中國人再這樣鬧下去,對我們在座的都沒有好處。我們是不是先安撫一下中國人?!”
費信惇沉吟了一會,點頭道:“看來也只能夠如此了。”……
下午四點鐘剛過,林傲峰走進了學校的禮堂。看着還在忙碌的秦可卿,林傲峰不好意思打攪,於是找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目不轉睛的看着秦可卿。大概真的是心有靈犀一點通,沒過多久秦可卿像是感到了有人看着他,擡起頭向林傲峰坐的地方看了過去。
林傲峰笑着向秦可卿揮了揮手。秦可卿放下了手中的筆,快步跑到了林傲峰的面前,問道:“你怎麼來了?!”
林傲峰迴答道:“我算算時間應該差不多了,所以過來看看。你忙完了嗎?!”
秦可卿扭過頭向身後看了看,說道:“還有一些事沒有做完,要不你先等我一會?!”
林傲峰點了點頭,說道“你不用着急,我在這裡等你!你什麼時候把事做完,我們就什麼時候走。”
“哎呦!真是郎情妾意啊!”就在這時田麗娜一蹦一跳的走到了林傲峰和秦可卿的邊上,笑着問道:“我沒有打攪你們談情說愛吧?!”
秦可卿白了田麗娜一眼,問道:“你不是已經走了嘛?!怎麼又回來啦?!”
田麗娜勾住了秦可卿的手臂,笑着邊打量林傲峰邊打趣道:“我還不是擔心你被某人欺負嘛!”
“你瞎說什麼呢?!你再這樣瘋瘋癲癲的,當心我不理你!”秦可卿威脅道。
田麗娜衝着秦可卿做了一個怪臉,說道:“好了,人家不逗你了!我剛剛把東西忘在這裡,回來拿東西。怎麼你的事情還沒有做完?!”
“是啊!還有一點點!”說着秦可卿嘟起了嘴。
“算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田麗娜做出一副爲朋友兩肋插刀的樣子,說道:“你的情人在等你,你剩下的事情我來幫你做吧!”
“不用了!你早點回去吧!”秦可卿推辭道。
“什麼不用了!”田麗娜故作不悅的說道:“其他的時候我都可以聽你的,現在你必須聽我的!”接着田麗娜扭過頭看着林傲峰說道:“帥哥,我可是把我家可卿交給你了!如果她少了一個汗毛,我一定不會放你過門。”
林傲峰笑着把秦可卿拉到了身邊,說道:“雖然你說話難聽,但是我知道你爲可卿好。你放心,如果我做出對不起可卿的事情,你隨時可以來要我的性命。”……
離開聖約翰大學,林傲峰牽着秦可卿的手漫步在大街上,看着蕭條的大街和路邊緊閉的店鋪,秦可卿問道:“阿峰,下午我想了很久。你說的我們這一代的使命是什麼?!”
林傲峰迴答道:“我們這一代的使命就是走民族復興之路,爲我們下一代創造一個安逸富足的新社會。而這條路上充滿着坎坷和艱辛;充滿着血和淚;充滿着生離死別。或許某一天我會爲了使命而倒下,但是我不會後悔,因爲在那時我可以仰不愧天俯不愧地的說一聲,我是一個堂堂正正的中國人。”
不知不覺間,林傲峰和秦可卿走到了秦可卿的家門前。看着近在咫尺的家門,秦可卿調皮的問道:“阿峰,做好了應付我爹的準備了嗎?!”
林傲峰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打量了一下週圍確定沒有其他閒雜人,趁秦可卿不注意,突施冷箭在秦可卿的臉上親了一口,說道:“在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已經開始在做準備了。你放心,我這次保證能夠順利通過岳父的審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