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楓的這一瘋狂舉動,連自己都不敢相信。他有好幾次想嘔吐,但都強忍住。並且做出一副冷酷無情的模樣,就是要讓兩個黑衣人的精神防線崩潰。
他這樣的舉動,莫說別人,就是心狠手辣的穆弘,都有些承受不住。他轉過身去,不敢看狗吃人肉的場景。
現在,黑衣人一個被嚇死,另外一個精神防線終於崩潰,主動招認。
秦楓返身便走,他走到穆弘身邊,拍拍他的肩膀並使了一個眼色,徑直往一處房舍後面去了。
房舍後面有一處溝渠,他見周邊無人,終於忍不住瘋狂嘔吐起來。不但將白天吃的喝的全部吐了,連膽水都嘔了出來。淚水、汗水交織,整個人難受異常。
休息了半響,秦楓才緩過氣來。他緩步走到房前,穆弘已經大踏步跑過來。
他對秦楓說道:“那個黑衣人已經招了。”
“他怎麼說?”秦楓臉色慘白,還沒有完全恢復過來。畢竟剛纔那一幕,雖說是權宜之計,爲了讓黑衣人思想防線崩塌而無奈之舉。但他心中有了陰影,揮之不去。
穆弘說道:“那黑衣人說他們是受史文恭派遣前來綁架楊雄,具體原因不詳。這夥人的確是幽蘭教的教衆,受命於這個恐怖的殺手組織。”
秦楓說道:“也就是說史文恭也是幽蘭教的人咯?”
“應該是。”穆弘說道:“這個幽蘭教果然恐怖,竟然滲透到官府去了,真是讓人意外。”
“這沒什麼奇怪的。幽蘭教在歷史上都是靠滲透朝廷發展壯大。現在他們的子孫們重新走這條路也不奇怪。”秦楓問道:“那黑衣人招沒有,你的弟弟現在何處?他們還有什麼進一步的陰謀?”
穆弘略帶點激動地說道:“已經問清楚了,弟弟現在被關押在江州大牢,由官府看管。”
“至於幽蘭教有沒有後續的行動,這個就不得而知了。”穆弘有些遺憾地說。
秦楓納悶,“那黑衣人是不知道後續的行動計劃,還是不肯說呢?”
穆弘苦笑一聲,“剛纔或許是被嚇得太慘,我剛剛問出弟弟的所在,他便瘋了。”
“什麼,瘋了?”秦楓也是一陣苦笑。他剛纔的舉動的確有些過火,連自己都忍受不了一陣嘔吐,何況當事人呢?
“既然瘋了那就任他去。”秦楓摸了摸下巴道:“只是如何營救你的弟弟,這件事情我們要好好商議,一定要制定個萬全的計劃。”
穆弘有些焦急地說:“據說官府怕夜長夢多,又想擴大影響,準備上呈刑部批准後便菜市口開刀問斬。我們可得趕快想辦法呀!”
“什麼!要開刀問斬?”秦楓也有些着急了,“穆春的罪名是什麼?他們豈能亂殺無辜?”
穆弘搖搖頭,急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不知道呀,我們兄弟在揭陽鎮這麼多年,雖然制霸一方,但從來沒有亂殺過一個人,更沒有做過對抗官府的事情。他們這次痛下狠手,我真不知道用的是什麼王法?”穆弘來回踱步,像極了熱鍋上的螞蟻。
“你先別急。”秦楓安慰道:“我們先進入江州城。一則將運糧任務完成,二則調查清楚你弟弟具體所在,摸清菜市口周邊情況。能夠劫大牢最好,實在不行就劫法場。我就不信救不出你弟弟。”
“劫大牢、劫法場?!”穆弘愣了愣,隨即目光一凜,殺氣從心底升起。
“如果這次能救出弟弟,我們兄弟這輩子給你做牛做馬都無怨無悔。”穆弘朝着秦楓下拜。
秦楓連忙將他扶起道:“救了你弟弟,只怕你們在江州也無法立足了。到時候便跟隨我去往飲馬川秦家莊園,大家大塊吃肉大碗喝酒,我們兄弟一場,榮辱與共,說什麼做牛做馬呀!”
穆弘狠狠點頭。站在他面前這個叫做秦楓的男人,雖然年紀輕輕,但是形象已經漸漸偉岸起來。像這樣沒有任何理由和藉口的無私幫助,天下又有幾人?他從心底已經打定主意,救出弟弟之後,便要終身追隨秦楓,跟着他闖蕩江湖,共創偉業。
東方已經亮出魚肚白,鮮紅的朝陽映照在每一個人堅毅的臉龐。這是一次危險的行動,但他們無怨無悔。只要能跟隨秦楓一展抱負,什麼危險也阻擋不了他們。
郊外,一處荒廢的破廟之中。
門外鎮守着無數侍衛,還有幾處營盤。
廟內有五個人正團坐其中,熊熊燃起的火堆忽閃忽閃,把溫暖和光明帶給每一個人。
秦楓的臉色陰晴不定,因爲剛纔據他派出去的兄弟回報,穆春要開刀問斬的消息已經傳遍整個江州,罪名是聚衆謀反。而且江州增派了上千兵馬守衛,可謂戒備森嚴。
而且石秀回報,他去監牢找過李逵,李逵非常願意幫助他們。可是這穆春被關押在死牢,有重兵把守,一般人根本無法靠近。他小小一個牢子,連死牢什麼樣子門朝東朝西都不知道,更別說穆春的關押所在了。
現在情況很複雜。劫獄吧,連地方都找不到。劫法場,對方已經有萬全的戒備,如何才能殺出條血路?
“怎麼辦?”秦楓陰沉着臉說道:“各位都發表一下各自的觀點,看看如何才能救出穆春吧?”
石秀第一個開口說道:“我建議聯絡漁夫聯合會,他們手上有好幾十個弟兄,可以武裝到我們隊伍中。”
他說道:“浪裡白跳張順和我們心心相印,又和穆弘關係非同尋常。我們要以情誼爲重,加以重金許諾,請他們相助。”
穆弘點頭道:“這個沒問題,我去找張橫張順說。”
石秀又說道:“揭陽嶺的李俊李立,還有他們的兄弟童威童猛,都有一身本領。這次行動必須請他們相助。”
秦楓點頭道:“這個是自然。他們已經答應跟隨我們,這個忙是幫定了。”
“最後,請李逵作爲內應,隨時向我們提供最新消息。”石秀道:“我們手中還有四百多兄弟,雖然以少敵多,是兵行險着。但爲了兄弟的性命,我們也只有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