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就像調皮的小孩子,胡亂地吹亂了李彩霞的頭髮,也吹亂了她的心。
聽了師師的話語,她知道自己現在應該顧全大局,而不是一味要讓秦楓當她的避風港灣。她深情地望了望秦楓,嘆了一口氣轉身先行離開。三步一回頭不捨地望着秦楓,表情極爲痛苦,心中更是肝腸寸斷。但她依舊腳步不停,她不能拖他的後腿,不能分他的心,因此她必須離開。
望着李彩霞和李師師遠去的身影,秦楓是心亂如麻。這兩個女人都是他心愛的人,在現代同時擁有兩個女人是非常不道德的事情,可在大宋卻是斯通見慣的常理。手心手背都是肉,他都想擁有,也都捨不得,現在就看彩霞是否願意共同分享這份愛情,共同和諧的生活。
轉過頭來,他看到河水氾濫的場景,想到官府官兵甚至禁軍肯定將在不久之後前來調查。到那個時候,必定是城門緊閉,任誰也無法輕易離開。
他心中忐忑不安,說好了和武松、魯智深在這裡會合,爲什麼等了這麼久,搞出了這麼大的動靜,他們還沒有來?
還有那個方天涯,聽到這樣大的動靜,難道就不懷疑?看上去此人城府極深,又精於算計,這樣大的動靜他不可能沒有感覺到,也不能沒有任何察覺。那麼到底是什麼原因致使他沒有及時趕過來,武松和魯智深此刻又在哪裡?
思來想去,秦楓是心急如焚。他不止一次想着趕到那家酒樓去看個究竟,但是又怕中途錯過了武松魯智深。因此急得在周邊團團轉,卻沒有一絲辦法。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秦楓已經隱隱約約聽到遠處有官兵整齊劃一的腳步聲。雖然他們的動作和反應已經慢了許多,但終究還是來了。
可是官兵都來了,武松和魯智深還沒有到,難道他們出了什麼意外?不會呀!憑藉他們兩人高超的武功,難道還會出什麼意外?
會不會是喝酒誤了事呢?那就更加不可能了。武松在景陽岡上喝醉酒可是打死過老虎,雖然自己也在旁邊幫忙,但是秦楓心中清楚,就算自己不上前幫忙,這條大蟲同樣會被武松徒手打死。
魯智深也不逞多讓,當初在東京大相國寺的時候。他喝醉了酒,竟然跑到牆角邊將一棵碗口大的楊柳連根拔起,足見他天生神力,那是威武難當。
這樣兩位猶如天神一般的人豈會因爲喝酒而誤事,豈會遭到不測?秦楓絕對不相信。
可是當他轉過頭再次回望的時候,他卻不得不信,這鐵一般的事實。
牆角邊有呻吟之聲,低沉而又粗厚,秦楓一聽便知道是魯智深的聲音。
他連忙跑了過去,看到了觸目驚心的場面。
武松和魯智深渾身是血,身體也非常虛弱。鮮血通過傷口仍然在緩緩往外冒,從痛苦的表情上看,他們兩人受傷非淺。
秦楓連忙衝上去將兩人扶起,關切地問道:“兩位哥哥,你們怎麼成了這樣,是誰將你們傷得如此之重?”他的心中痛心不已,這兩人可是他的左膀右臂,將來可以獨當一面的大將之材。漫說他們受到如此重創,就算是少根寒毛也不行。
同時,另外一個問題又浮現出來。是誰有這麼大的能耐,能夠將這兩個天神下凡般的神將重創成這樣?他們兩人一個是打虎英雄,一個是三拳打死鎮關西的好漢,放在哪裡都是可以獨當一面的大將,怎麼今日聯合起來卻被賊人傷成這樣?
武松咳嗽了幾聲,鮮血竟然忍不住噴涌而出。秦楓連忙扯下自己身上的衣服,爲武松擦拭血痕,他已經急得滿頭大汗,淚水都在眼眶中打轉。到底是哪個王八蛋,竟然能夠將自己如此心愛的戰將傷成這樣!
不過他悲憤地情緒沒有爆發和表達出來。因爲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如何儘快離開東京城,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只要出了南門,他們便暫時安全,到時候再問也不遲。
“兩位哥哥,你們還能夠堅持走嗎?”秦楓回頭望着河對岸亮起的火把低聲說道:“只要走出南門,我們就安全了。”
武松又吐了一口鮮血,他咬着牙說道:“我能夠堅持,這點小傷算什麼。景陽岡上的老虎也被我幾拳打死,還怕這點小傷嗎?權當被蚊子咬了幾口。”
魯智深也豪氣地說道:“這哪裡是傷,分明就是我酒喝多了,想放點水。我們沒事,儘管走,一切到了安全地點再說。”
兩人掙脫秦楓的攙扶,大踏步往前走着。秦楓的眼淚已經朦朧了眼眶,因爲他知道這是兩位兄弟爲了寬慰他的心,故意走得氣勢十足。其實他們這一挺胸擡頭,已經半凝固的傷口又撕裂開來,鮮血又開始流了出來。
一路徑直走到南門口,秦楓本想讓他們兩人停下腳步,將衣服換一身,以免被守衛士兵看到他們滿身鮮血,而產生懷疑。
而且他已經看到城門口幾個正在酣睡的乞丐,只要給他們幾兩白銀,這件事情就能夠輕而易舉搞定。
不過守衛的士兵似乎已經被城裡的大動靜嚇破了膽,個個都躲了起來。導致整個南門竟然無人守衛,只是大門虛掩。
秦楓見狀大喜,帶着武松和魯智深便衝出南門,徑直來到城外的匯合點。
衆人早就在那裡翹首以盼,當他們見到武松和魯智深滿身是血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時候,不禁大驚失色。看來任何人都沒有料到,竟然有人能夠將武松和魯智深傷成這樣。
抵達了目的地,武松和魯智深見終於脫離危險,都不由得鬆了一口氣。此刻,他們的體能和精神動力也到了極限。
武松忍不住一口鮮血噴涌出來,魯智深也眼前一黑倒在地上。衆人連忙七手八腳將他們扶起來,送到前方破廟休息。
秦楓嘆息一聲,他望了望遠處燈火婆娑的東京城,心中千頭萬緒。東京。我遲早會打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