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走了十幾日,沿途飽覽風光,吃盡地方美食,雖說酷暑難耐,但也樂得輕鬆愉快,秦楓是好不快活。
這日黃昏,秦楓信步爬了兩座高坡,眼看天色漸暗,他卻瞥見了路邊的一家酒肆。
這裡屬於荒郊野嶺,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獨獨在這裡開了一家酒肆,讓人好不歡喜。
要知道若是想要打尖住店,往前行不知道要走多遠纔有客棧。而往後退的話,至少得後退三十里,那樣又太不划算,浪費時間。
因此發現這裡的一家酒肆,正和秦楓之意,他便搖搖擺擺地走了進去。
酒肆門口坐着一位中年婦女。這位婦女雖然穿着粗布麻衣,衣服上還有許多的油漬,顯得非常市井。但是細細看來,這婦女皮膚細嫩,五官秀麗,雖說年近四十,但是風韻猶存,別有一番韻味。
秦楓眼前一亮,呵呵笑着上前打招呼:“老闆娘,可有好酒好菜,快快給我上來。這一路奔波,認都渴壞了。”
這位婦女看到秦楓,眼睛都亮了。她連忙站起來,將秦楓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後滿臉堆笑,引着秦楓進屋,然後安排他在靠窗的桌子前坐下。
“老闆娘,你們這裡有什麼好吃好喝的,趕快給我上來。”秦楓看着這中年婦女圓潤的身材,認真地欣賞,仔細地觀摩,看得那女的有些不好意思。
她開口卻是粗聲粗氣,說道:“我們店的特色菜是滷牛肉,酒嘛就是本店自釀的美酒。”
秦楓聽到這婦女粗聲粗氣的聲音,對她的好感頓時煙消雲散。這樣一個婦女,應該是秀氣的聲音,不說大家閨秀,至少也應該小家碧玉。雖說只是市井小民,也應該有最基本剋制。將粗聲粗氣壓低,也比她現在的聲音好聽。
“佳釀美酒來個三斤,牛肉來一斤,再來些饅頭乾糧,爺爺我餓壞了。”秦楓說道:“吃過飯後,可不可以在你這裡借宿一宿。眼看着傍晚來臨,前面不知道什麼地方纔有客棧,權且借宿一宿,你一併算錢就是。”
婦女點頭答應,轉身便走進內屋。
秦楓閒來無事,東看看西瞅瞅,覺得到處都很新奇。
他的手不經意間在桌子上來回摩擦,卻猛然發現這桌子上竟然有橫七豎八的刀痕。
秦楓頓時警覺,莫非這家酒肆是黑店,否則豈會到處都是刀斧的痕跡?
他站起身來,在五個桌子前來回走了一遍,發現所有桌子上都有刀斧相加的痕跡,這更加重了他的懷疑。
回想起來,自從剛纔他看到那位老闆娘之後,那中年婦女的眼神始終在他的包袱和胸口袖口來回掃射。只是他當時貪念美女的面容,沒有太注意。
現在想想,果然是可怕。自己若是不明不白死在這黑店之中,那就太划不來了。
正思索着,這位中年婦女託着一個盤子,裡面裝有美酒、滷牛肉、油酥花生米、三五個饅頭,還有幾色小菜,徑直走過來放到秦楓面前。
她話語不多,只是笑着說道:“荒野小店,若是有什麼照顧不周,還請見諒。”說完,轉身便要走。
秦楓掰開一個饅頭,發現裡面夾着些許鮮肉,但是卻有幾根毛髮。他嚇得差點從板凳上跌落下來,失聲道:“這饅頭是什麼餡的?”
婦女轉過身來,呵呵笑道:“這是新鮮的豬肉呀!”
秦楓目光一凜道:“我看這倒像是新鮮的人肉。”他從原著中所致,一般黑店都是賣人肉,賣迷魂酒。因此掰開饅頭細細查看,果然看到了人之毛髮。
任憑他踏過了無數血海戰場,任憑他經歷了無數的腥風血雨。但是此刻在饅頭中發現了人肉,還是讓他大吃一驚,心頭有些發毛。
此刻,他感覺自己的腸胃在收縮,在痙攣。他忍不住想要嘔吐,甚至有些昏闕的感覺。
不過,這些感受他都默默承受,並沒有表現出來。相反,他的表情輕鬆,甚至面帶微笑地調笑道:“若是能與老闆娘早晚相處,就算被剁成肉醬包了饅頭,我也願意。”
老闆娘見秦楓只是開玩笑,並非真正的發現這是人肉饅頭,便對着他嫣然一笑,眼波流動道:“客官說笑了,請你慢慢品嚐,裡面自有滋味。”說完,長長吐了一口氣,轉身進入內屋了。
秦楓已經徹底認清這裡是黑店的事實,他斟滿一碗酒,發現酒色渾濁,一定是加了蒙汗藥。待自己喝下肚子,自然頭昏腦脹,最後不省人事。
到那個時候,自己就是任人宰割的魚肉,說不定下一頓饅頭,裡面的肉就是自己的。
想到這裡,他不寒而慄。端起酒碗就大聲道:“老闆娘,趕快出來。”
那婦女緩步走了出來,大聲道:“客官,還有什麼事,請隨便吩咐。”
秦楓端起酒碗對婦女說道:“這酒太淡,我喝不慣。趕快給我換來你們酒肆最好的美酒,錢不是問題。”他故意從袖口中掏出一錠十兩的白銀,重重放在桌子上,看得中年婦女眼神發直,連連點頭,快步跑進內屋去了。
秦楓見婦女跑進內屋,確定沒有人偷看。他偷偷將這碗酒倒在角落中,假裝已經喝下。
待婦女從內屋轉出,秦楓故意裝作搖搖晃晃,偏偏倒倒的模樣。
那婦女見秦楓如此神態,拍着手哈哈大笑道:“倒也,倒也!”
秦楓順勢倒下,看看這婦女到底要把他怎樣。
這婦女見秦楓躺下,將右手放進嘴裡,吹了一個口哨。兩個漢子就從內屋走出,前來收拾桌子,收拾秦楓的包裹。
“孫二孃,這傢伙的包裹裡有好多黃白之物,夠我們吃一輩子,大家可以退休了。”一個漢子眼睛一亮,大聲喊到。
原來這人就是母夜叉孫二孃,怪不得風韻猶存,卻以賣人肉爲生,簡直可惜了這身材。
秦楓思索,這裡恐怕就是十字坡了。母夜叉孫二孃和菜園子張清便在這裡開黑店,專門矇騙過往客商。
這次一定要給他們點厲害嚐嚐,讓他們知道欺負自己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