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楓看着兩路人馬火速往這邊趕,很快就要進入早已佈置好的口袋陣。他臉上也露出了興奮和擔憂的表情。
興奮是因爲只要此戰獲勝,他就可以完全消滅幽蘭教在薊州的勢力,若是史文恭在其中,那麼薊州一戰也可以避免。再加上九紋龍史進率領的五百兄弟正在和河北道的幽蘭教展開殊死搏鬥,要配合薊州之戰將敵對勢力清除出河北地界,他自然是興奮異常。
可是他也很擔憂。因爲畢竟史文恭的本領着實不小。在九龍山的時候,拼命三郎石秀根本不是他對手,加上好多弟兄一同上陣,同樣沒有辦法將他擒拿,這足夠說明此人的本事有多強多高。他甚至有些後悔,應該讓豹子頭林沖跟他一同前來,那樣的話就不用對史文恭如此投鼠忌器。
不過不管怎樣,現在敵人在毫無徵兆的情況下摸了過來,妄圖執行他們所謂的斬首行動。而他們不知道的是,自己在這裡已經佈置好陷阱,佈置好口袋陣,就等着他們來鑽。
秦楓低聲道:“命令各處弟兄不要輕舉妄動,等我號令下時才能分組出擊,免得打草驚蛇,讓他們逃竄了。”
李俊立刻下去佈置,傳達秦楓的命令。
時遷眼睛放光,他低聲道:“就是,這次一定要將他們一網打盡,免得逃了幾個今後就麻煩了。”
“是的,他們本來就是殺手出身,若是逃走幾個,今後回來報仇,我們又要面對許多的麻煩。”秦楓冷冷地望着極速前來的兩行隊伍,殺氣騰騰地說道:“這次任務,趕盡殺絕、一個不留。”
不知道這世間是不是有心靈感應這個說法,當秦楓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敵人的隊伍突然停了下來,然後四處觀察,似乎感覺到了危險的來臨。
秦楓驚得大氣都不敢出,難道敵人已經察覺到這邊有些不對勁了嗎?還是因爲他們感覺到了自己身上濃濃的殺氣。
這種氣場是看不見摸不着,但是卻能夠感覺得到。
或許,敵人就是感覺到了這種氣場,所以才停下來駐足觀望。
“他們是不是發現了什麼,我們要不要現在就出擊,免得他們逃跑了?”時遷有些沉不住氣了。
秦楓冷靜地觀察着那支隊伍的一舉一動,他微微搖頭道:“我們暫時不要輕舉妄動,估計他們是感覺到這裡有些異動,但是還沒有確定是否存在危險。”
他說道:“我們再等等,一定要沉住氣,千萬不能衝動。”
時遷立刻下去吩咐兄弟們要沉住氣,靜候秦楓的命令。
果然,在駐足觀望了一陣之後,這羣黑衣人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於是相互說了幾句什麼,繼續前進。
只不過他們的步伐不像剛纔那樣急匆匆,而是放慢了速度,也更加小心翼翼了。
秦楓嘴角一歪,這羣人看來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危險,這次行動成功的機率更大了。
對方的隊伍越來越近,先鋒已經進入了他們的包圍圈。秦楓甚至已經數清楚他們有三十五人,還能夠清晰聽到他們的腳步聲和喘息聲。
參與埋伏的兄弟們屏氣凝神,生怕將對方驚着。秦楓更是冷靜地把控着局面,不等到他們最後一個人進入伏擊圈,他絕對不會行動。
因爲他的目標就是斬盡殺絕、一個不留,因此他絕對不允許一個黑衣人在今夜逃出他的手掌心。
終於,最後一個黑衣人也進入了伏擊圈。他們的前鋒已經走到了秦楓面前,離他不過五步之遙。
機會終於成熟了。秦楓大手一揮,高聲道:“弓箭手發射!”
早已拉滿弓的弓箭手嗖嗖地將箭矢爆射出來,一連三輪,三十支箭矢爆射而出,至少射趴下十來個黑衣人。
“長槍發動!”秦楓冷靜地指揮。
他的話音剛落,十幾杆長槍破空而出,將五六個黑衣人當胸刺穿。
敵人根本沒有料到會在這裡遭到伏擊,因爲明明就是他們去伏擊別人,又怎會料到自己會遭到反伏擊呢?
他們在兩輪遠程武器的攻擊下,損失了一半人,剩餘的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早已亂作一團。
隨着秦楓高聲下令:“所有兄弟們,給我上!斬盡殺絕、一個不留!”所有的兄弟們全部從埋伏點中衝出,奮勇殺向已經慌亂的敵人。
混江龍李俊和玉幡竿孟康衝在最前面。一則因爲他們是領隊,負責今晚的偷襲行動。二則孟康一直以來都負責秦家莊園內務工作,李俊負責水軍訓練,可這北方哪裡能夠提供條件給他打水戰。因此兩人都是悶得發慌,多麼想有一次機會,能夠讓他們一次殺個痛快。
這次機會來了,雖然只是一次小小的伏擊戰,跟大軍團作戰是兩碼事,但他們能夠出戰,已然很滿足,所以殺得最起勁。
鼓上蚤時遷卻沒有去湊這個熱鬧,他帶領着五個兄弟迅速移動到敵軍的背後,截斷他們的退路,然後給進攻的弟兄們掠陣。
秦楓讚許地點點頭,看來經過這麼長時間的訓練,他們已經懂得了分工協作的基本常識,而不再像普通土匪那般一哄而上,被打敗後也一鬨而散。已經開始有了基本章法,爲今後的發展打下堅實基礎。
秦楓自己也沒有急着上去廝殺。因爲一則他見到李俊和孟康如此勇猛,殺得敵人是魂飛魄散,已經足夠擊垮對方的信心,擊垮對方的隊伍了。二則他在冷靜觀察,觀察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史文恭是不是在裡面。因爲這個史文恭武功高強、心思縝密,又滿肚子的陰謀詭計,他生怕對方突然發作,打自己一個措手不及。因此遲遲不上前廝殺,只是原地觀察。
在混江龍李俊和玉幡竿孟康的率領下,六十個兄弟如同猛虎下山,風捲殘雲般將這羣幽蘭教殺手剿滅殆盡。而且還仔細打掃過戰場,人人挨着補刀,當真要做到斬盡殺絕、一個不留。
秦楓望着這個場景,不喜反憂,他自言自語道:“奇怪,那個史文恭跑到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