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沖一記絕殺冷月索命舞使出,天地爲之動容。要知道他這一招絕殺是經過千錘百煉在實戰中領悟而出,戰陣上不知道斬殺了多少個高手,可以說是從來沒有失過手。
但是今天,他卻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擔心這個讓人意料之外的陸謙陸虞侯會找到這招的命門。
讓人意料之外的陸謙果然出人意料。他猙獰狂笑着在空中舞出一個圓圈,將周圍所有如同黑洞般吸進圓圈之中,包括林沖的長槍,還有林沖伸過來的手臂。
這個黑洞就像絞肉機一般,只要進入者必然被絞得粉身碎骨,必然灰飛煙滅。
陸謙殘忍地笑着,彷彿他已經看到林沖右臂被黑洞絞碎的模樣,彷彿他已經看到林沖痛苦的表情和痛苦的哀嚎,彷彿他已經看到自己勝利的模樣,彷彿他已經看到自己的康莊大道。
爲了自己的前程,他不惜犧牲自己的良知,不惜向高衙內獻出自己的老婆,不惜在高衙內面前卑躬屈膝,不惜給他獻出無數迫害忠良的毒計。更別說一個區區從小到大一起成長的最好兄弟。兄弟是拿來幹什麼的,兄弟就是拿來出賣的!
現在,一切的犧牲終於將要換來最終的成果。只要他親手殺了林沖,將他的首級帶回東京,想必幫助高太尉除去了這個禍端,幫助高衙內除去了心頭之患,他的定然是能夠平步青雲、直上雲霄了。
都說一將功成萬骨枯,他爲了這個功成早已泯滅了人性,爲了將林沖置於死地,甚至將自己的靈魂出賣給了魔鬼。
現在魔鬼將這套神出鬼沒的槍法傳授給了他,他便用這絕招來對付林沖。
“果然有詐!”林沖長槍一抖,竟然生生將此這冷月索命舞收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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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神一凜,冷冷道:“你從哪裡學來的這北方槍法?”他已經從陸謙的招數中看出了名堂。這套槍法根本就是北方遊牧民族的兇悍槍法,只是根據自己的槍法特徵進行了改良,可是骨子裡的粗獷和殘暴是一點都沒有改變的。
“北方的大遼和大金窺視我中原繁華,長期與我們爲敵,巴不得哪一天能夠長驅直入,消滅大宋。沒想到你竟然會北方的槍法,難道你竟然是大遼或者大金的奸細?難道這些遊牧民族的勢力竟然已經浸入進了東京?”林沖大驚失色,他當然知道這意味着什麼。當敵對勢力的情報網已經侵入自己的首腦機關,那麼離對方揮師南下已經不遠了。
陸謙哈哈大笑道:“這個你用不着管。你需要知道的是今日定然是你的死期,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活你,因爲你知道的太多了。”
林沖指着陸謙罵道:“之前我一直以爲你只是個貪圖富貴的小人,出賣我也只是爲了一場榮華富貴而已。可是沒想到你竟然勾結外敵,想侵吞我中原大地。你這個賣祖求榮的惡賊,今番我豈能饒你!”
陸謙更加是怒不可遏,他大喝道:“這一切還不是因爲你!”
他眼眶中的淚水直打轉,手中的長槍更是攢得緊緊的。
“因爲我?”林沖張大嘴巴,這句話從何說起?
“不錯,這全都是因爲你。”陸謙抹抹眼淚道:“你我從小一塊長大,親如兄弟。可是你們家庭殷實,天天有肉吃天天有酒喝;我們家道貧寒,從小就叫人看不起,從小就受盡欺辱。”
“不錯,當你父母去世之後,我們家更是待你如親人,那些膽敢欺負你的人都叫我父親給打發了。”林沖說道:“我父親待你視如己出,在家中我吃什麼便給你吃什麼,我穿什麼就給你也做什麼衣服,街坊鄰居都說我們像親兄弟一般。”
“不錯,他們表面是這麼說。”陸謙道:“可是他們私底下卻說我是個流浪兒,沒爹孃管教,沒有出息的乞丐。”
林沖繼續說道:“後來我父親送你我一同去練武,從來也沒有厚此薄彼,直到我們長大,連你現在的營生也是我父親幫你想辦法活動的。”
陸謙嘆了一聲道:“也正因爲如此,旁人只知道說你們家好。無論我做什麼事情,無論我幹得有多麼出色,在所有人眼中,都是你們林家的功勞,我就是你林沖的影子。”
“我不服氣,我武功不如你,官位不如你,連娶個妻子也不如你漂亮,難道上天就如此捉弄我嗎?難道我這一輩子都不能夠翻身嗎?”陸謙咆哮着吼道:“所以,我一定要壓倒你,一定要將你踩在腳下,一定要比你過得更好。”
“所以你就當漢奸?”林沖目光中噴涌出火舌,在他面前的這個陸謙越來越陌生,越來越讓他不寒而慄,他簡直就是一個魔鬼。
“哈哈哈哈!”陸謙大聲道:“只要誰能夠幫助我擊垮你,讓我能夠踩在你的頭上,我就把自己的一切包括靈魂出賣給誰,包括魔鬼!”
“我看你就是魔鬼,你簡直不可救藥!”林沖喝道:“你知不知道,若是外敵入侵,中原大地將狼煙四起,百姓將流離失所,無數的家庭將破裂。你爲了一己私利竟然將天下百姓的幸福放在火上焦烤,你對得起生你的父母,對得起養你的父老鄉親嗎?”
陸謙冷笑一聲道:“沒有什麼對不起的。投靠高太尉我是爲了一場富貴,向魔鬼出賣靈魂換取這套槍法,就是爲了對付你。”
他冷冷道:“今天我的話也說得太多了,你就安心上路,從此我就在這世間平步青雲,享受榮華富貴了。”
“享受個屁,今天我就讓你見閻王。”林沖怒不可遏,猛然一槍殺出,兩人又攪在一起。
“林教頭,快問問教他武功的是誰?”秦楓在山神廟中邊打邊說:“這個所謂的魔鬼又是誰?他怎麼對你的武功如此瞭解?他們到底還有什麼陰謀?”
秦楓想得非常深入,這個所謂的魔鬼一定是個非常嚴密的組織,否則林沖這個東京八十萬禁軍教頭怎會一點也沒有察覺到。至少他沒有察覺到這個陸謙竟然有如此厲害的武功,而且還是招招針對他的。這裡面必然有蹊蹺,必然有大大的文章呀!
想到這裡,他長槍一抖,對着管營說道:“本想與你多玩耍一陣,不過現在我有要事要辦,遊戲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