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無限鬱悶,他在話語間一直和秦楓爭鋒相對,可是來來回回卻沒有佔到絲毫便宜,反倒是被對方順着梯子往上爬。
他心中惱怒,這麼多年來,在他眼中也只有托塔天王晁蓋有幾分膽色。不過這個晁蓋是個老實人,胸中沒有半分城府,對付他沒有任何問題。所以宋江和他關係非同尋常,只是自詡能夠鎮住晁蓋。
可是坐在他面前的這個秦楓,卻是個了不起的角色。此人不但武功高強,而且人緣極佳,領袖風範盡顯。而且城府非常之深,言語之間覺不饒人。再加上他建立了秦家莊園,手下有諸多能人異士,連打虎英雄武松都跟他在一起,聽說還要跟着去秦家莊園共謀大計。
面對這樣一個對手,想想都可怕。
宋江額頭汗水開始滲出,這是一個他從未遇見過的強手,或許將是他終生的對手。
秦楓也是非常慎重的對待宋江每一次出擊。這個宋公明的確是個難纏的對手。他無時不刻不想着如何在氣勢上壓倒秦楓,無時無刻不想着怎樣提升自己的名氣。面對這樣一個孜孜不倦爲自己理想而奮鬥的對手,面對這樣一個像條毒蛇般隨時準備襲擊別人的對手,任何人都不能也不敢小覷。
這一頓酒從黃昏一直喝到深夜,雖然看起來熱鬧紛繁,多數人都喝得伶仃大醉,可是暗地裡卻是暗潮洶涌,是秦楓和宋江第一次交鋒和暗戰。武松、孔明孔亮都能夠感覺到他們兩人的火藥味,都能夠感覺到他們每一句話所激發出來的火花。
因此這頓酒大部分人都喝得不太痛快,甚至有些不舒服。
第二日清晨,秦楓起牀便準備啓程出發。面對宋江這樣的僞君子,他是一刻都不想停留,更不想見到這個令人噁心的人。
武松雖然還有些留戀,但是經過昨夜的酒局,他朦朧地感覺到,宋江也不是什麼好鳥。遇到秦楓就一個勁的打壓,而且還咄咄逼人。這哪裡是一位謙謙君子應該有的風範,簡直和市井中的潑徒有的一拼。
宋江在武松心目中的形象坍塌,而他自己在酒醒之後也後悔不已。若不是藉着酒興,他也不會將深藏不露的心思顯露出來。那麼地去打壓秦楓,去針對秦楓。面對這樣的好漢應該是籠絡,而不是四面樹敵。
他後悔不已,回想起昨夜的話語,他差點抽自己兩耳光。
這時,他聽說秦楓和武松要走,連忙跑出來將他們攔住。宋江情深意切地說道:“兩位兄弟,怎麼剛剛到來便要離開,難道是我什麼地方做得不對嗎?”
他苦苦相勸,一定要將秦楓和武松留下來多住幾天。可是秦楓早已看透宋江的那顆腹黑之心,根本不屑於和他交往。他對着宋江拱手搭禮道:“不是我不願意留在此刻多聚幾天,而是莊園的確有急事,需要我們回去處理。”
他對着送行的所有人拱手作揖道:“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歡迎各位到秦家莊園做客,我秦楓一定出門三十里迎接。各位,告辭了。”說完,也不顧宋江的急切挽留,轉身便走。
武松也向宋江告辭,跟着秦楓離開。
宋江看到兩人離去的身影,嘆息着說道:“這兩人果真是人中龍鳳,將來前程是不可限量。你們看着吧,他們一定會做出一番非凡的事業。”
秦楓和武松一路前行,武松說道:“這宋公明哥哥平日素來對人客氣,對兄弟更是掏心掏肺,平生最喜歡結交天下英豪。可是不知道爲什麼,昨夜他卻如此針對你,還說出那些不堪入耳的話語,我真是不知道他怎麼想的,難道真是喝醉了?”
秦楓哼了一聲道:“有些人就是見面不如聞名,特別是那種沽名釣譽之徒,心胸狹窄之輩。他們只要看到比自己優秀的人物,便犯了嫉妒之心,就想着怎樣去打壓對方,擡高自己身價。這樣的人,我根本不屑一顧,根本不值得交往。”
“你說宋公明哥哥也是這種人嗎?”武松疑惑地說道:“可是上次在柴進莊園的時候,他給我的感覺卻是溫文爾雅,一副君子模樣,所有人都敬重他。”
秦楓呵呵一笑道:“那是因爲他沒有遇到比他更加優秀的人才,因此才顯露出君子模樣。若是遇到比他更加能幹的人,恐怕就會露出像今日這般妒忌的內心。”
武松還是有些疑惑不解。他說:“要說比他能幹的人,柴進就算一個。柴大官人有錢有勢,又是前朝帝胄,難道不比宋江能幹。而且柴大官人家中無數英雄好漢,武功高強之人多的去了,難道就沒有一個能夠擊敗宋江嗎?”
“哈哈哈哈,武松你真是幼稚。”秦楓語重心長地說道:“我說的比他厲害之人,並非是指匹夫鬥狠,也不是指誰有錢有權。”
“那你說的厲害,是指什麼?”秦楓這樣一說,武松到是不懂了。雖然他是粗中有細,心中有主意。無奈沒有讀過書,不知道什麼叫做心機,更不知道什麼叫做韜略和謀略,自然就不明白秦楓話語的意思。
秦楓說道:“我所指的厲害,是指一個人的思想,也就是俗稱的滿腹韜略和謀略,簡單來說就是主意。”
“那宋江雖然不過是個小吏而已,但是他的內心卻滿是各種主意,而且志向堪比鴻鵠。這樣的人是幹大事的材料,豈會和一般江湖中人比兇鬥狠,和那些富豪們比富鬥炫?”秦楓對宋江瞭解得很深入,他說道:“昨日我和宋江進行了一場沒有硝煙沒有鮮血的暗戰交鋒,他相較於我落了下風,因此才氣急敗壞,沒有了平日裡的氣定神閒。”
“因此我斷定,”秦楓說道:“宋江今日起牀之後,自己都會對自己昨夜的失態感到後悔,說不定他恨不得扇自己兩耳光呀!”說到這裡,秦楓發出會心一笑。
武松聽了秦楓的話,雖然似懂非懂,但是一顆種子卻在他內心發了芽。將來這顆種子一定會開枝散葉,長成參天大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