輿論轟炸加貿易制裁,來的都是那麼突然,林肯有些懵了,實際上,他從來都不是一個果斷的人,林肯給王楓的印象,是時勢造英雄,而不是英雄引領時代,從戰爭的一開始,林肯就沒有認清南方從聯邦中分裂出去的決心,妄想與南方和解,因此在軍事上也猶豫不決,導致了一系列的失敗。
而在廢奴一事上,王楓並沒有冤枉林肯,林肯起初也不是態度堅決的,他曾在1862年給《紐約論壇報》編輯格瑞萊的信中寫道:我的最高目標是拯救聯邦,既不是保存奴隸制度,亦非摧毀奴隸制度,如果不解放一個奴隸就能保存聯邦,我就一個不解放,如果解放全部奴隸就能保存聯邦,我就全部解放,如果解放一部分奴隸,不解放其他奴隸就能保存聯邦,我也照辦。
由此可見,廢奴只是政治需要,絕不是林肯天生就同情黑奴,教科書中所謂的林肯看見黑奴會憤怒流淚,恐怕是經過了藝術加工,他聘請了黑奴當秘書,很可能也是政治作秀行爲。
政客的心思你不要揣摩,因爲你永遠也揣摩不透,政客的話你也別信,因爲他下一刻就會改口。
總之,王楓認爲林肯只是在戰局極度不利時,纔不得不解放黑奴,用黑奴去抵擋南方軍的炮火,也就是說,林肯沒有左右局勢的能力,而是局勢在左右着他。
如果非要作個對比,林肯的性格應該和馬娘娘類似,想的太多,顧忌也太多,很難形成自己的主見,都是優柔寡斷型的政治人物。
這個時候,林肯便是痛苦的蜷坐在椅子上,他有一種天要塌下來的感覺,因爲輿論的不利,可能是一個長期發酵。漸漸累進的過程,而貿易制裁的效果立杆見影,會在短時間內讓美國重蹈英國的後轍,政府財政陷入困境。還會讓人把制裁的目地與北方對南方發動的戰爭聯繫起來。
要知道,資本家是沒有愛心的,他們只愛美元、英鎊、法郎、中元、盧布等硬通貨,當制裁影響到他們的利潤時,他們很可能會要求北方與南方和解。以換取解除制裁。
但林肯還沒認爲中國會派軍直接參戰,王楓是秘密離開南京的,從象山帶着艦隊趁夜出海,沒有顯著的軍隊調動,各國駐華使節除了金國與英國,都不知道他的行蹤,甚至沿途需要停靠補給的南美國家,雖然打過了招呼,卻也不清楚王楓就混在軍中。
基本上自建國以來,王楓很少呆在南京。一般的外國使節也見不到他,事務都是由苗沛霖、李鴻章乃至王有齡接見處理,他不露面,並不會讓人過多的懷疑。
金國和英國自然不會泄露中國海軍的行蹤,南美國家更是樂見美國分裂,誰都明白一個強鄰的威脅,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與中國過不去。
“總統閣下,再有四個多月就要大選了。”格蘭特忍不住提醒。
是啊,美國又要大選了,林肯雖然因對南方宣戰撈取了民心。佔據了優勢,可是如今已經出現了變故,如果處理不好的話,下一屆總統可能就不是他了。如果是由民主黨內的溫和派上臺,那麼很可能會啓動與南方的談判,三年內戰的成果將付之一炬。
林肯所在的共和黨是由主張廢奴的民主黨人分裂組建而成,這也意味着,民主黨內存在相當數量的溫和派。
林肯突然意識到了,中國和歐洲選在這個時候發難。一方面自然是有軍事上的緣由,另一方面,就是給他添堵,把他搞下臺。
深深吸了口氣,林肯站起來道:“格蘭特將軍,我要求你無論如何,都要以最快的速度攻取亞特蘭大,完成對里士滿的戰略包圍,只要我們在事件的影響達到最大化之前攻破里士滿,就木已成舟,中國和歐洲再怎麼幹涉都沒有用了,你能做到嗎?”
“我能!”林肯的要求打亂了格蘭特的戰略部署,由於北方的實力遠遠雄厚於南方,格蘭特的原打算是包圍爲主,再尋機決戰,貿然求戰會存在一定的風險,可是局勢的突變迫使他只能速戰速決,他也只能滿口答應。“
”好,願上帝與你同在,我立刻去召集議會。“林肯點了點頭,快步向外走去。
格蘭特連夜離開了華盛頓,議會上也是吵成了一窩粥,有抗議的,有咒罵的,有要與中國和英國斷交的,卻沒人能提出一個切實可行的方案,畢竟太突然了,而且王楓玩的這一手,招招直指要害,短時間內化解很難,最終的結果,只是召集中國公使與英國公使,提出抗議與警告,並派出特使分赴中國和英國溝通,尤其是與英國溝通。
而對於《亂世佳人》,議會不出意外的沒有通過禁止傳閱的議案,只是要求政府在輿論上作出針對措施,揭穿這本書裡的謊言。
……
民盟軍艦隊駛出大金灣之後,第一站是墨西哥的拉斯佩尼亞斯港,距離大約八千公里,需要通過東印度洋與南太平洋,還幸虧王楓老馬識途,沿着信風帶一路前進,全軍於八月二日抵達,連夜補充了食物、淡水與煤炭之後,第二日沿着南美洲的海岸線南下,於八月十三日抵達了大約五千公里以南的智利安託法加斯塔港,補充過物資後,於次日啓行,繞過南美洲最南端的合恩角,於八月二十六日抵達阿根庭的馬德林港,一日之後繼續北上,九月四日抵達里約熱內盧,九月十六日中午,抵達了目的地,美國東海岸著名港口查爾斯頓。
總耗時四個月,行程超過三萬公里,這既是一次極限航行,也是對遠洋戰艦的一次重大考驗,這一路上,天氣預警系統立了大功,每當有風暴接近時,總能及時預警,爲中國海軍獲取了寶貴的數據,積累了重大經驗,也反過來完善了天氣預警系統。
在這次遠航之後,鐵甲艦上的蒸汽機可以拆除了,高強度的航行充分驗證了燃氣輪機的可靠性,以後的鐵甲艦也沒必要再安裝蒸汽機了。
一隊隊士兵離艦登陸,滿臉的激動的之色,這倒不是他們對美國懷有灼熱的感情,而是在船上呆的太久了,陸地對他們構成了極大的吸引力,尤其前來歡迎的,除了美國南方軍士兵,當地民從,還有美國姑娘。很多都是穿着露半球的蓬蓬裙,這是當時歐美女性的盛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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