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溫轉變的很快,明明昨天還是秋天結果隔天就吹起了冷風,太陽是高掛在頭頂卻沒什麼溫度。 楊軍一早從獸毛毯裡竄出來,冷得一哆嗦,發了會呆從櫃子取出一套薄薄的獸皮衣褲穿在登山穿裡面上才感覺好些了。阿狄沒出門,楊軍也讓其套了件無袖的獸皮褂子,豆豆的乾草窩也墊了兩塊獸皮。唯一值得高興的是,一晚上他們圈的那塊湖水位退了大半,周邊岸上的水草全部露了出來,就中心區大概一米來深的水,時不時看到大魚在水下游蕩魚尾甩起片片浪。
沒急着下水撈,楊軍讓阿狄檢查遍木樁有沒鬆動的,時間就屋門前的淺水溪用石頭加樹枝圍出一片深水區域,還用樹樁加固。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第二天早楊軍穿上自制的牛皮靴,一手提竹桶一手揹着竹撈,跟在挑竹簍的阿狄身後屁顛顛的向湖邊去。昨天還有一米深的水不覺的,而今天不到膝蓋深的水才驚覺,百來坪的混濁黃水中密密麻麻全是魚背。這要有密集恐懼症的,能嚇的腿軟!
“這、也太……多了、吧?”楊軍都結巴了。“這、啥時候能撈完、呀?”
阿狄摸摸楊軍:“慢慢、撈。”
“慢慢撈?”楊軍瞪眼:“這一天撈得完嗎?!”一想到明天還要在這冰冷的水裡泡着,楊軍就覺的心肝肺都疼。
“兩天撈不完那就三天。”阿狄想的很簡單,或者該說他沒想過辛苦而是對能收穫這麼多魚而感到興奮。
楊軍跨肩,他就知道。
看那深不見底的淤泥,楊軍認命的擼袖子扎褲角準備把這一身給犧牲了。
阿狄攔了,力氣從岸邊搬石頭在淤泥中砌了條石頭路,踩嚴實了這才招呼楊軍下來。石頭夠大穩當,楊軍能穩穩的踩着過來,爾後用手中的竹撈撈魚,根本不需要下水。
“……”他不是女人呀呀呀~!!可看及膝的混濁泥水跟沒過腿肚的淤泥,楊軍抿抿嘴認命的踩着石頭過來。
阿狄帶竹簍下水。
“從最大的開始抓。”楊軍喊了句,阿狄便帶着竹簍在水中專挑背大的魚。魚大膘肥,力氣也大,每抓一條阿狄都要被甩一身的泥水,不過好在他手臂有勁到也是一抓一條準。從沒被抓過的魚被阿狄粗魯的移進竹簍裡,蹦跳甩尾,撞得半沉在渾水裡的竹簍都差點要倒,阿狄忙扶了這纔沒讓魚給折騰倒。
楊軍瞧了默默的繞開大魚,用竹撈把較小些的魚撈來,才下手就被濺了一身泥水,要不是他嘴巴閉的快,否則非得吃一嘴泥不可!被甩了一身泥的楊軍眨眨眼,沉默:“…………”
就這麼一會兒,那廂阿狄已經被甩成泥人了。
“……”沉默兩秒,楊軍認命的蹲下。可以想見這一身怎麼着都是要犧牲的了。
每抓滿兩簍子魚阿狄就挑着運回去放到圈好的溪裡,爾後快速跑回來,抓一簍子大的均勻下楊軍抓的一簍小的,繫上扁擔又往回跑。他速度快,只盞茶功夫就能來回一趟,節約了不少時間。可曉是如此兩人還是忙到日頭偏西這才把大魚都給運回去,留下的都是十斤以下的魚,就着膝蓋深的水應該能留一晚正好明天抓。
別想着完,還有大片水草沒清理。
水草多又茂盛,就算沒有水的滋養也不好清理,楊軍怕有危險沒讓阿狄直接踩進去而是搬了石頭來,踩了石頭用從家裡拿來的竹扒掀開水草。果然,豐美的水草下也沒讓楊軍失望。
可以用掃把掃的石螺絲是其一,各種小魚仔仔跟水生蟲子是其二,而其三是肥美的蝦蟹。或許是真的沒被*害過,蝦的種類多個頭大,而蟹。楊軍當即吸溜下口水,四兩上的大閘蟹是他的大愛呀!
阿狄瞧了楊軍那饞樣知曉這東西又是好吃的,伸手就要抓。
“別!”楊軍忙攔了,開玩笑,大閘蟹那倆大鉗子可不是看着玩的。“用這個。”拿個小點的竹簍歪着放,爾後用竹扒把大閘蟹掃到竹簍裡,這樣可以避免大閘蟹鉗子傷人,蟹橫着跑的不快又有水草干擾,所以只能掙扎無果的被阿狄一個個掃到竹簍裡。
趁阿狄抓蟹,楊軍則提了竹簍撿蝦。不管大的小的,只要能吃的也甭管啥品種都給丟竹簍裡,看着順眼的小魚仔也撿了些,至於那石螺絲,待兩人把大閘蟹跟蝦全部撿完後,由阿狄拿竹扒用掃的弄了四大竹簍。
楊軍其實蠻糾結的,那麼多石螺絲肯定不能全部做唆螺吃,只能煮熟了挑出肉來做幹螺絲,可那麼多什麼時候是個完呀?但要楊軍放棄便宜那些蛇鼠他又覺的不甘心。最後還是吃貨基因佔了上風,讓阿狄來回兩次全部挑了回去沉到溪水裡吐泥沙。
一簍半的大閘蟹分五個扁扁的竹簍裝了,壓在溪邊養着打算慢慢吃,兩人就着溪水把一身泥洗了,也給豆豆洗個澡,楊軍換身乾淨衣服沒急着弄晚飯,而是先煮了兩大碗的野生薑湯各自喝了,這纔開始煮晚飯。
阿狄則在院子裡生火架上碩大的石鍋煮開水,待水滾開按楊軍說的把洗過的蝦放滾水裡過一遍,待顏色變了立馬撈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