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部落五人,手上個個提着獵物站在院子門口恬着臉憨笑。
楊軍暗自翻白眼。其實用膝蓋想也不可能就這麼斷了聯繫,更何況是部落人瞭解到他們的居住條件之後。
“我不管,你負責招待他們。”之前楊軍就跟阿狄說過,部落人來可以,想學什麼也可以,但絕對休想讓他們再跑一趟。好心去送食物,結果惹得一肚子火,阿狄差點出事不說他還弄的生病,再乖乖送上去給虐那他就是真蠢,還是無藥可救的那種。扭身進院子楊軍來了個眼不見心不煩,隨他們去折騰。
吃罷午飯沒走的意思,楊軍一合計,支使五人跟阿狄去耕田,種旱稻的田還沒翻土幾乎都是一把草,平白的勞動力不用白不用,用的順手用了還想用!
還沒開竅的部落人做事的確實在,揮着並不順手的石鋤頭,說要翻的細緻一點那翻的真不摻半點水份,雜草根、碎石,都撿的一乾二淨。兩畝地阿狄一個人要幹兩天,有五個人加入小半天就翻好了。看在五人沒偷半分懶的份上,晚間楊軍特意做了足夠份量的肉食讓五人吃個夠。
吃的滿嘴留油的五人自去溪邊梳洗,阿狄拿了自制牙刷香皂跟去,毫無疑問被圍着一通問。
楊軍不管,哼着歌自去撲地鋪。
第二天部落五人離開,楊軍合計要乾的事,把挖刺薔薇刺玫瑰種的事提上日程。夏季多蟲蛇,刺玫瑰刺薔薇種在牆角一來可以防蛇二來薔薇的香味也能防蚊蟲三來還能美觀院子。刺薔薇刺玫瑰好養活,挖了根埋在土裡稍微施點肥沒幾天就長出了新葉子。難栽種的是之前挖的果樹,死了一半,把楊軍給心疼死了。
阿狄瞧了,自去山裡找了好幾種野果子苗,滿心以爲能討楊軍歡喜,可被嫌棄的要死。因爲沒一種好吃且是楊軍愛吃的。
在四月份的時間,陽光充足吸足水份的植被開始瘋漲,育好的野生稻幼苗長到兩指長,楊軍跟阿狄便開始移栽。
青嬾的植株跟捧寶貝似的,小的就三四株並一起,大的就兩株並一起,像栽樹似的隔兩指寬栽。栽完澆水,環境、生長因素都模仿着野生的來。當然,楊軍也另選了個幾十坪的地方灌滿水插上青嬾幼苗做水稻培育。收穫的時候看哪樣好,來年便按哪樣種。
該栽的栽好,該種的種完,山上小筍子、蕨菜也正是收穫的時候。
“阿狄等等!”楊軍招手:“把獸皮褂子脫了,穿這件。”太陽憋了一個冬季現在是肆無忌憚的曬,特別是中午,那叫一個曬,幾乎都以爲到六月了而不是五月初。“這麼熱再穿獸皮毛上山,能熱出一身汗來。”整個冬季楊軍只研究做出兩塊麻布,最細緻也是最小的那塊給阿狄做了兩條內褲,另一塊大些也若粗糙,也就他現在手上這像極了現代女人穿的無袖連衣裙。
要把麻製成細線再由細線製成衣服,技術有限材料有限時間有限的基礎上也就做成這樣子了。粗黃的麻布衣穿在阿狄身上,再繫上緊身腰帶,及肩捲髮被打散披在肩上再看那雙古銅色大腿,泥瑪楊軍好想給穿上高根鞋,那就活脫脫一金剛芭比呀!
“這是什麼?”阿狄扯扯身上的麻布衣,穿着感覺很涼快。
“這是裙子,我們那很多男人都這麼穿。”楊軍睜眼說瞎眼都不帶眨的。
阿狄:“只這一件?”
“嗯,暫時只有這麼多麻,待秋天收了麻再做。我現在有衣服穿。”指身上的登山裝證明自己有衣服穿,不用穿那種‘裙穿’。
阿狄不疑有它,背上竹簍就走。楊軍跟在後面,忍不住噴笑出聲。
阿狄回頭。“??”
楊軍忙捂鼻假裝一個噴嚏,揉鼻子看牆角的野菊花道:“這花香味真濃~~”
豆豆竄進野菊花叢中狼吻一陣猛嗅。
阿狄撇眼。
楊軍擡頭望天。“今天的雲彩真漂亮。”
阿狄擡頭看了下,掂掂背上竹簍調頭繼續走。
楊軍摸摸鼻子悻悻跟上。
山上蕨菜正長的時候,胖胖的老長老長,細嫩的很一掐就斷。但蕨菜也有吃不得的,那種一看就詭異的鬼蕨不能吃,老一輩說是有毒,那種很細小很細小的菜蕨能吃但絕對不好吃,青蕨再胖也味道不正,好吃的是那種帶點褐紫色,胖胖的,拳頭還沒長開的菜蕨。
胖胖的褐紫色蕨菜是楊軍最愛的野菜之一,焯下水加蔥葉或藠頭炒,放點胡椒別提多好吃了,要不加煙薰的臘肉,味道也非常正!蕨菜能曬乾收到冬季吃,更能醃好在夏天當涼菜,要知道一到夏天熱起來他就不愛吃東西,這些先備好的涼菜可是他的救命菜。
枯葉中響起蛇滑行的莎莎聲,楊軍警覺的忙跳開。驚蟄的日子一過,蛇便慢慢的從山洞裡溜了出來,最愛乾的事就是藏在這些枯葉中曬太陽。這種藏在暗處的兇物或許不是存心咬人,但若受驚那纔不管是誰咬了再說。
阿狄走來。
楊軍拉他:“別過去,有蛇。”撿石頭丟過去,繞道走。掐滿一簍子讓阿狄背到回去的路上放着,提另一個空的去扯小筍。
拇指大的小筍青嬾青嬾還長的老長,扯了把外皮卷掉炒肉炒酸菜都非常好吃,醃了同樣可以做涼菜,曬乾也可以留到冬天吃。
只是相比於吃,楊軍更喜歡扯小筍子的樂趣。滿山遍野的竄,把一棵棵青嬾的筍子從土裡扯斷再帶回家卷皮炒肉的那種歡樂過程,就好像每個人都相信自己種的就是比別人種的好吃是一個道理。
“阿楊~”
回頭應一聲,楊軍扯出最後看中的一棵從竹林裡鑽出來,懷裡抱着滿滿的小筍子。
阿狄背竹簍迎上來。
滿竹簍小筍子死沉死沉,楊軍掂了掂嫌重。“就找地把皮捲了吧,不然這麼揹回去要累死。”說着擡頭找個乾淨的地,讓阿狄提竹簍過去。
起先沒注意,筍子皮捲到一半楊軍才發現旁邊那野樹是茶樹。一人高的樹枝肆意生長,飽食水份陽光的枝頭生長出了嫩綠嫩綠的小葉,指甲片大小的兩片葉子中間的嫩芽青嫩青嫩的,瞧着都喜人。
作爲茶的發源地的楊軍從小就愛喝茶,小時候喝鄉下人自己摘自已曬的藤茶,長大後喝市面賣的新茶,來到這裡沒找到茶還視爲遺憾,不想無心插柳既心想事成。
摘兩片新葉嚐了嚐,在滿嘴的清苦味後有淡淡的回甘,獨特的回甘味讓人神清氣爽。
“阿楊?”阿狄一頭霧水,也摘了兩片葉子放嘴裡嚼兩下,吐掉。“苦。”
“你懂什麼?苦有苦的精彩。”楊軍賞兩顆白眼球。“走,先把筍子跟蕨送回去,再拿竹箕過來採茶。”捲了一半的筍子重量減了不少,楊軍剛好可背。“茶採好了,要再燒一回陶罐。這次不在空地燒,要挖個窯口燒。”
這次燒陶要比之前麻煩不少,除了燒添加的碗盆,楊軍還要折騰着燒茶杯茶壺。茶杯燒那種大肚的矮墩杯,掐在虎口剛剛好,茶壺就技術性非常難了,楊軍撐死也只能捏出那種在壺蓋劃個缺口的大肚壺,那優雅而流暢的象鼻壺口是別想了。
“阿狄!成了!”
窯口燒的陶罐要比陸天燒的成功率高,但楊軍的視線只盯着茶具。捏的十五個杯子,成功的有八個,三個茶壺有一個開了裂不能用,一件蓋子破了,最後一件到是完好無缺。
三個要沒一個成功楊軍都覺的不會再愛了,這有一個成功立時高興的差點跳起來。
阿狄感覺了他的高興,摸摸他,勾起的嘴角柔和的眼神立時讓原本就帥的掉渣俊顏幾乎能擰出水來。
“…做弊.”楊軍撇嘴,出其不意的在阿狄嘴邊吧唧一口轉身跑開。“剩下的東西阿狄拿!”
阿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