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婦坐在落言的頭骨面前,默默的摸了又摸它。
如果不看她的臉,還以爲她在悲傷女兒的去世,但在看她的臉便發現,她的臉上竟是滑稽又怪異的笑容,在細細的聽去,少婦嘴裡還哼着詭異的歌聲。
憂憂傷傷,悲悲嘆嘆,又似無盡的歡愉,從她喉嚨裡發出來,讓人毛骨悚然。
落言雪白的頭骨在那些黑色的溼潤泥土得感染一下,漸漸也變成了灰色,那些灰色的灰塵,彷彿活的一樣,在她的指尖跳躍,一點一點透露入她的肌膚。
少婦感覺到了異樣,停下了哼着的怪異歌曲,擡起手指看了又看,卻什麼也沒看到,她使勁的眨巴了下眼睛,眼前竟然有一些模糊,她又使勁的眨了一下眼睛,模糊消失了,手指還是那樣雪白嬌嫩。
再定眼看一下頭骨,完好無損,並沒有任何變化。
她疑惑的咦一聲,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臉色一變站了起來,臉上又變了變色,猶豫了幾分又坐下,然後又不安的站了起來,突然她臉上露出狠狠的表情,將牙齒咬着下嘴脣,竟咬出血來。
隨後,少婦臉上露出幾個不屑的笑容,一屁股又坐了下來,對着頭骨喃喃自語着,“是報應,真的是報應,這麼多年了,這個報應終於落在我們身上來了,你先走一步,爲娘隨後跟着你一起去。”
她癲狂的笑着,慢慢摸索着,從懷裡掏出一包藥,灑在那個頭骨上面,瞬間,頭骨從灰一下子變成了黑色,冒出了絲絲的黑煙,一股子奇異帶着花香又不像花香的味道,說不上來的味道充滿了整個洞穴。
“這是什麼味道?你又在做什麼?”
洞口出現的男人不耐煩的向女人問到,他快步走到女人背後看到的那個黑色的頭骨,表情一凜,一把將女人抓了過來,冰冷道,“你做了什麼?”
另一邊的莫雪已經慢慢恢復了體力,她慢慢爬了起來,也不管身上的傷痕,將脫在一旁的衣服拿過來,從口袋裡掏出一大堆的東西,這些都是從皇宮裡帶出來。
今日是生是死,或者永遠消失就在今天這一局,莫雪苦笑着裂裂嘴。
她算好了一切,本想利用陌家那個叫陌話翔的白癡脫離這個惡魔男人的掌控,千算萬算,也不想理會這些所謂被他抓住得‘把柄’,可她偏偏良心未泯,又或許她心中積攢的怨氣終於衝了出來,讓她用萬不得已的方法要跟這個惡魔一同墜入地獄。
不管是前生還是今世,活着就是痛苦,可她還是死命的掙扎了這麼久,終究掙扎不下去了。
從來的路上,她就已經想好了一切,跟惡魔同歸於盡是最好的結局,因爲已經沒有再活下去的慾望,無論是在前世還是今生,在父母死的那一天晚上,她就應該隨着他們一塊去,苟活活了這麼久,真的好辛苦。
她很累很累,累得已經不想再繼續走下去,本以爲有了愛情,也給了她牽掛,可它真的發生時,卻只想逃避跟深深的無力。
或許她根本就不配擁有感情,因爲自己是如此的冷漠自私,在這個異世是走來的十多年,遇到了那麼多優秀的男人女人,卻沒有一個人在她心留下什麼。
她腦中蹦出公主的容顏,又馬上消失而去,沒有一點動靜,心裡反而生出生出悲哀來,她用惑術迷惑了多少人,心裡就有多少悲哀。
腦子裡千轉百回,她的手上也沒有停止動作
,從皇宮中拿出來的一堆東西中,她挑出個黑色的瓶子,瓶子一打開,裡面本來毫無動靜時,突然發出嗡嗡的叫聲,接着細細碎碎如同黑色的旋風從瓶子裡一下子衝了出來,嗡嗡聲音更大,竟是一羣細如螞蟻的蟲子撲着翅膀飛出了洞穴,向着後面的一處花園飛去。
男人揪着女人的頭髮,將她一把甩向石壁,女人的身體噗的一下撞到石頭上發出骨頭碎裂的聲音。
一條發黑的血跡從男人的手上,慢慢流了出來,掉在地上發出噁心的腥臭,被摔的五臟肺裂的女人,嘴角也流出了黑色的血汁,她癡癡的笑着,顫抖着抹了把嘴角的血汁笑得更是肆無忌憚。
“這麼多年了,你居然還是對我下手了,賤貨,老夫早就應該殺了你。”
那男人臉上露出可怕的表情,又驚又怒,彷彿並沒有考慮到女人會對他動手,他連忙運用術法,將自己身體內的毒素往外面推,但是已經晚了,一大羣細如螞蟻的蟲子呼的飛了出來,一下子撲在男人的身上,另一部分又撲到那個女人的身上,直接向兩人身上的傷口往肉體內鑽,帶着淡淡花香的空間,立馬變成了腥臭一片。
男人錯愕的連忙將身體周圍升起一個保護罩,就算速度再快,那些蟲子已經有一兩隻鑽了進去。
摔到石頭下的女人就沒有那麼好的運氣,她連連慘叫,不一會身體就變得臃腫,不到幾分鐘,就變成了一具屍體。
女人扭曲的眼睛直直的看向男人背後的女孩,
用盡力氣發出咯咯詭笑,斷氣死去
了。
男人惡狠狠的轉過頭來看一下莫雪,“這些都是你做的,這麼說你能出現完全是做好了準備,想來反抗我嗎。”
莫雪依靠在石壁旁邊,微笑着,“這種話你還需要問我嗎。”她的手掌上插着一個黑色的刀片,一朵嬌豔的小花如同活物一樣生長在那個刀片切開的傷口中,漸漸的變大。
男人盯着那朵小花看了又看發出的冷哼,“你以爲用它就能來對付我,這世界上還沒有能夠對付我的人,地獄花的確是不可多得的珍品,但根本就入不了老夫的眼,想用它來對付我嗎,可笑。”
“的確很可笑,當年我也沒想到會用這樣的方法來對付你,當我遇到它的時候,我突然萌生出來了一個想法,地獄花的確不能對你怎麼樣,那你知道他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嗎?”
男人又露出了冷笑,“永生花嗎…”
“對呀,另外一個名字,永生花,這世界上極少有人知道他有另外一個名字,哪怕是顧若棲擁有它,也不知道它還有另外一個名字,不過它叫永生花,卻能要你的命。”
“哈哈哈,我還是第一次聽說,不管它叫什麼名字,對於老夫來說不過是無用的東西,我倒要看看你怎麼來對付老夫。”
嘲笑完,那男人猛的伸手抓向莫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