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順和影衛看到皇帝吐血,兩人皆是嚇得臉色大變。
“皇上,皇上你息怒,皇上保重龍體要緊呀。”來順疾步衝了過去,一手攙扶着皇帝靠在椅背上,一手掏出手帕急忙給皇帝擦拭嘴角,下巴上的鮮血,同時看向御書房門外,壓低了一些音量急忙道:“慶德,進來。”
守在御書房門外的慶德,剛剛在聽到裡面乾爹那一聲驚恐的呼聲後,頓時就心知不妙,推門急忙走了進去,當看到皇帝神色猙獰,目赤欲裂的瞪大了眼,雙目猩紅,滿嘴的血,渾身緊繃且劇烈顫抖在靠在龍椅上,心中大駭,嚇得急忙垂下了眼眸。
“奴才叩見皇……”
一句話還未說完。
來順就慌忙的出聲打斷:“慶德,趕緊派人去請太醫過來,小心行事別鬧得人盡皆知。”
慶德急忙點點頭:“是。”
“等一下。”
“?”
“記住,你剛剛看到的事兒,切莫泄露半個字出去。”來順神色凝重的交代着。
“是,奴才記住了。” 慶德能成爲來順的乾兒子,自然也不是傻的,急忙點點頭,隨後疾步走了出去。
影衛跪在地上,身子不住的輕顫:今兒性命難保了。
來順自己也嚇得夠嗆,渾身都在顫抖着。
又是給皇帝擦拭嘴邊的血漬,又是給皇帝撫胸順氣兒。
皇帝雙目猩紅,瞪大了雙眼死死的盯着手裡卡片上的字兒。
齊乾三代而亡,戰神取代之,有違天意,助紂爲虐,五雷轟動。
齊乾三代而亡,戰神取代之,有違天意,助紂爲虐,五雷轟動。
齊乾三代而亡,戰神取代之,有違天意,助紂爲虐,五雷轟動。
面色猙獰,手指緊緊的攥着這透明的卡片,臉上,脖子上,手臂上的青筋高高的鼓起,滿是戾氣的猩紅眸子直直看了這透明卡片好一陣後,這纔看向跪在下方的影衛,一拳重重的砸在了書案上,臉紅脖子粗的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來。
“說。”
影衛和來順嚇得心臟猛的一縮。
衣袖下的雙手緊攥成拳,深呼吸了好幾次後,影衛這才硬着頭皮彙報:“回稟皇上,這個透明的東西,是今日一早纔出現在了京城各個街道上被百姓們撿到的。”
一聽這話。
皇帝氣得一口氣差點就沒緩過來,腦袋一暈,身子一慌,眼前直髮黑,咬住舌尖這才撐着沒暈過去,抱着最後一絲僥倖的希望,顫聲怒問:“……百姓們是什麼反應?是相信的人居多?還是不相信的人居多?”
“回稟皇上,這個……這個透明的薄薄東西,材質特殊,遇水不爛,老百姓們皆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再加上這透明東西正中間的字,又並非寫上去以及雕刻上去的,所以……所以百姓們都認爲,認爲這是今日黎明到來前,伴隨着驚雷從天而降的示警之言。”影衛跪在地上,結結巴巴的顫聲彙報。
皇帝擰着眉頭,胸腔劇烈的起伏着,那目赤欲裂的樣子,就好似要即將失控的發狂兇獸一般。
“這些愚蠢的刁民,真是愚不可及,愚不可及……這東西不過就是能工巧匠做出來的而已,這上面的字明顯就是秦熠知那逆臣賊子故弄玄虛而讓工匠刻進去的。”
說完。
皇帝顫抖的雙手使勁的撕扯着手裡的透明卡片,牙齒咬得咯咯直響,扯了好幾次,卻發現這玩意兒壓根就不容易撕爛,氣喘吁吁的皇帝,直接把手裡的卡片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來順站在皇帝身旁,渾身繃得緊緊的,死死抿着脣,連大氣兒都不敢出。
垂眸看着地上那透明的小卡片。
想到那卡片上的字。
來順心裡噗通噗通的狂跳個不停。
這真的會是出自能工巧匠之手嗎?
這透明的東西並非紙張,而裡面的字,又是怎麼弄進去的?
皇帝右手捂住左胸口,咬牙恨聲道:“說,那些刁民還議論了些什麼?”
“回稟皇上,百姓們……百姓們也不知道從哪兒聽來的消息,從昨日中午開始,京城百姓們私底下就都在討論,討論有關朝廷派去西川的八萬精銳同戰神之戰一事。”
聽聞此言。
皇帝瞳孔驟然一縮。
來順有些懵逼。
話說有關西川的戰情,這二十多天連皇帝都不知道,百姓們是怎麼知道的?難不成,是有人放出了謠言?
皇帝滿眼的戾氣,寒聲催促:“繼續說。”
影衛深深吸了一口氣,這才顫聲繼續道:“百姓們說,朝廷關將軍所帶領的八萬精銳,在二十多天前,在那個晴空萬里的日子同逆臣賊子秦熠知第三次交戰之時,雙方剛剛交戰還不到一刻鐘,戰場之上突生異象……關將軍這一方的軍隊側邊,突的……突的平地響起三聲驚雷。”
皇帝和來順被影衛的話震得整個人都暫時失去了反應的能力。
一瞬過後。
兩人這才反應過來。
又是平地三聲驚雷?
怎麼會這麼巧?
當日祭天之時,也是一個晴空萬里的好日子,可卻詭異的平地響起三聲驚雷。
難不成……
難不成真的是上蒼……
不會的。
皇帝佈滿血絲的眸子死死瞪着影衛。
影衛雖然沒擡頭,可卻敏銳的感受到了上方皇帝那駭人的視線正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擡頭望了皇上一眼,隨即嚇得立刻垂下了眼眸,縮了縮脖子繼續低垂着腦袋看地面。
“還有呢?。”
影衛艱難的嚥了咽,繼續道:“伴隨着就驚雷的響起,就是這種透明的小卡片,隨風四處飛揚,關將軍後方的士兵們聽到那驚雷聲,看到這透明小東西上的字,頓時就嚇得全部跪地向老天認罪,同時,表明願意順應天意,歸降……歸降秦熠知。”
“什麼?”皇帝滿眼的不敢置信,頓時拍案而起,渾身抖得就好似在抽羊癲瘋似的:“歸降?”
影衛身子一顫,點點頭:“是的,百姓們說……說戰神乃天命之子,天上的神仙不忍大乾百姓受苦,最後贈予了戰神三件神器,讓戰神利用神器儘快平定天下,拯救黎民百姓,提前結束將會長達數十年的戰亂,那神器堪比千里眼,透過神器能看到很遠很遠的地方,更能清楚的看到敵人的動向……當時朝廷的士兵們集體倒戈,令關將軍等一干將領也束手無策,最後八萬精銳全部歸降了秦熠知。”
堪比千里眼的神器?
八萬精銳歸降了秦熠知?
不可能的……
這絕對不可能的事……
皇帝在心裡不停的自我安慰着。
可是……
可是想到他祭天那一日發生的驚雷聲,想到西川突然二十多天都沒任何消息傳來的事兒。
若是他派去的八萬精銳全都歸降了秦熠知,那麼,這就能很好的解釋,爲什麼他派去西川的關宗耀,還有兩個督戰官,以及暗中的影衛全都沒有消息傳出來了。
影衛還在述說着。
說着西川有着能畝產千斤的新型農作物,乃是名滿天下的“神秘道人”所贈送給戰神的。
說着西川去年有了戰神夫人想出來荒山變梯田的辦法,於是讓幾百上千年都很少有地可種的西川百姓們,終於都有地可種了。
說秦熠知剛去了西川后,便組建了狩獵隊,然後秦熠知親自帶着狩獵隊去山上爲西川的百姓們打野味,而且秦熠知一去,西川就再也沒有餓死過人了。
畝產千斤?
荒山變梯田?
皇帝和來順都驚呆了。
心裡覺得這絕對不可能,可是想到那厲寡婦,能想到烘籠兒,炕,心底隱隱又有些相信了。
此時此刻。
皇帝終於承受不住接二連三的刺激,噗嗤一下再次噴出一口血來,軟軟的倒在了龍椅之上。
“皇上?”來順嚇得差點肝膽俱裂,急忙去攙扶皇帝,顫抖的手去探了探皇帝的鼻息,待察覺到皇帝還有呼吸後,這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慶德,趕緊再去看看太醫來了沒?”
“是。”慶德急忙應聲,隨後小跑着前去查看。
來順看着昏迷過去的皇帝,看着那鮮血不住的從嘴角溢出,心裡怕得不行。
關宗耀帶領的八萬精銳,真的歸降了秦熠知嗎?
那秦熠知手裡真的有神器嗎?
那秦熠知真的是天命之子嗎?
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
那麼。
大乾危矣……
就在宮中皇帝吐血昏迷之時。
宮外的大臣們,皇親國戚們,門閥世家們全都徹底慌了,朝中私底下關係頗好的大臣們,已經偷偷暗中相聚一起,想辦法如何才能在今後保全家人的性命?如何才能保住家族的輝煌?如何才能另擇英主提前跟隨,然後博得一份從龍之功?
百姓們一個個卻滿臉的喜色。
在京城活不下去的災民們,同親朋好友,同左右鄰居邀約着一起收拾幾身衣服,然後前往西川去投靠戰神大人。
畢竟。
西川那地方山多人少,如今有了戰神夫人弄出來荒山變梯田,還有“神秘道人”贈予給戰神能畝產千斤的高產農作物,這無不引誘着無數的貧苦百姓們前往。
作爲生活在最底層的老百姓,其實是很容易得到滿足的。
只要有地可種,只要有粗茶淡飯填飽肚子,他們就很滿意了。
皇帝是怎麼對待他們的?
戰神夫妻又是怎麼對待他們的?
老百姓心裡都有一杆秤。
於是乎。
中午的時候。
尤其是城北的城門口,守城的士兵們就看到了無數的百姓們,揹着包裹拖兒帶女的出城去了……。
……。
暮色降臨。
吐血昏迷的皇帝可算是醒來了,剛剛醒來的皇帝眼神還有些迷茫。
守在牀邊的來順一見皇帝醒來,頓時眸子一喜:“皇上,你可算是醒了,藥一直溫着,皇上現在是先用點飯?還是先喝……”
話還未說完。
就被皇帝急促的厲聲打斷:“來順,我昏迷多久了?現在什麼時辰?”
“回稟皇上,皇上您昏迷了大半天了,現在是亥時。”
一聽這話。
皇帝心裡鬆了一口氣。
還好。
還好沒有昏迷幾天才醒來。
目光陰鷙的看向帳頂,語氣陰寒的問:“朕吐血一事,沒有透露出去吧?”
“回稟皇上,沒有透露出去,今兒中午的時候,皇后娘娘來給您送湯,奴才說皇上您正在處理政事,吩咐過不得讓任何打擾,後來皇后娘娘便回去了,請太醫時,只是說皇上這兩天政務繁忙,胃口不大好,所以才讓太醫來看看的。”
“嗯。”皇帝微微頷首,頓了一瞬後,皇帝再次開口:“來順。”
“奴才在。”
“去門外守着。”
“是,皇上。”
來順離開後。
皇帝壓抑的咳喘幾聲後,胸腔劇烈的起伏着,粗喘着氣。
八萬精銳歸降秦熠知?
此事究竟是真是假?
那可是八萬精銳啊!
其中還有四萬是精銳騎兵,當初就是爲了防止關宗耀帶着部下會背叛他,所以才把掌控在他手裡的精銳抽調了八萬給關宗耀。
那透明的小卡片,他還能說服自己,那是出自工匠之手,是秦熠知派能工巧匠所做出來的,然後派人在京城來妖言惑衆。
那麼。
他祭天之時的平地三聲驚雷,就絕非人爲可以辦到。
難不成,秦熠知那煞星,真是天命之子?
思及此。
皇上臉色陰沉的不行。
咬牙恨恨的望着帳頂。
不。
他從不信這個世上,會有諸天神佛妖魔鬼怪的存在。
他只信人定勝天。
若是八萬精銳真的歸降秦熠知了,那麼,現在若是不剷除,必將後患無窮。
“來順,即刻傳大臣們進宮議事。”
“……是,皇上。”
一個時辰後。
皇帝出現在了金鑾殿上。
“臣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衆愛卿平身。”
“謝皇上。”
大臣們起身後,各懷心思的打量着龍椅上的皇帝,見皇帝神色雖然不好,但面色紅潤,一個個心裡對皇帝的反應,又有些琢磨不透了。
大臣們哪兒知道,皇帝之所以面色紅潤,是塗抹了胭脂作爲遮掩。
“諸位愛卿可知朕今日連夜叫你們進宮,所爲何事?”
大臣們垂下了眸子,看着地面一個個開始裝鵪鶉了:“……。”
誰都知道皇帝叫他們進宮是來幹嘛的?
可都不敢去當那個出頭鳥。
皇帝陰沉着臉,寒聲緩緩道:“朕今日聽聞,逆臣賊子秦熠知找了能工巧匠,弄了一些透明的小卡片,在京城裝神弄鬼,糊弄百姓,諸位愛卿對此怎麼看?”
“……。”
“擡起頭來看着朕。”
下方的老油條們只得硬着頭皮看向上首龍椅之上滿臉威嚴,滿眼戾氣的皇帝。
“回稟皇上,臣認爲,應當立刻加派兵力,儘快把散佈流言的人抓住來處死,同時,還要派人把小卡片收繳了,不準百姓們私藏以及談論,要是不能用雷霆手段震懾住那些無知刁民,後果不堪設想。”
“皇上,臣附議。”
“皇上,臣認爲此法不妥,用強硬的手段去鎮壓,很容易激發民變,堵不如疏,不如將計就計,派人隱藏在百姓中,引導百姓們的輿論比較好,就說這卡片,是那逆臣賊子秦熠知在裝神弄鬼,以此來欺瞞天下百姓。”
“……”
大臣各抒己見,展開了討論。
皇帝聽了一會兒後,心中已有了大致的決斷,擡手示意衆人安靜。
待大臣們都安靜下來後。
皇帝沉聲道:“秦熠知陰險狡詐,前兩次的戰敗,朕認爲十之八九會是秦熠知的陰謀詭計,爲的就是讓關宗耀以及朕放鬆警惕。很有可能,秦熠知和鎮國公早些年就暗中招兵買馬培植勢力了,朕決定再抽調十萬兵馬前去支援關宗耀將軍,諸位愛卿,你們認爲誰比較適合帶兵?”
皇帝這話說得很是有技巧。
半點都沒有透露西川已經二十多天沒傳來消息了,只說是秦熠知早就暗中培植了勢力,然後關宗耀這一戰會很艱難,所以他纔再派十萬兵馬過去支援。
很多老謀深算的大臣,愣了一瞬後,頓時就明白了皇帝的意思。
猜測着皇帝之前派去的八萬兵馬,難不成真的歸降了秦熠知?
伴君如伴虎。
很多時候,身爲臣子就得做到——看破不說破,這樣方能保命。
於是乎。
大臣們說了幾個將軍的名字。
不過最後皇帝一個都沒選,而是從他手掌控的那一支精銳中選了一個人,那個人正好帶着十萬精銳,在距離京城約一百里外的縣城鎮壓暴民。
如今。
鎮壓暴民的事兒能暫時緩一緩,秦熠知得儘快剷除才行,若是再拖延下去,秦熠知的勢力就會越發壯大了,到時候,就更加難以控制局面了。
這一晚。
皇帝和朝臣們商議了約半個多時辰後,便結束了今晚的議事。
……
回到寢宮後。
皇帝臉色陰沉得很是駭人。
傳太監把禁衛軍統領給秘密叫進了御書房。
“臣郭然叩見皇上。”
皇帝坐在龍椅之上,直直看着下方的郭然,好一陣都沒說話。
屋子裡。
寂靜壓抑得令人窒息。
就在郭然心中越來越不安之時,上首的皇帝從龍椅之上走了下來,郭然身體頓時就緊繃了起來。
皇帝在跪着的郭然身前三步外止步,居高臨下的看着郭然:“起來吧。”
郭然心中忐忑的不行:“謝皇上。”
“郭然,朕有一件重要的機密之事,需要你派人去執行。”
“皇上請吩咐。”
皇帝神色陰狠的下令道:“你抽調兩千禁衛軍假扮成土匪,在京城通往西川的路上,找個容易埋伏的山頭,裝扮成土匪,把前往西川去投靠逆臣賊子的災民全部殺掉。”
哪些有奶便是孃的刁民。
在這個時候居然膽敢投靠逆臣賊子秦熠知。
不殺不足以泄他心頭之恨。
之所以下了這麼一個命令。
是從兩個方面去考慮後,這才做出的決定。
一方面,他之所以沒有下令阻止百姓出城前往西川,是因爲一旦不放這些刁民離開,刁民就會在京城鬧事兒,到時候若是城北的災民暴動,他若是把上萬的災民盡數殺之,在這個節骨眼上,必然會引起百姓們對他的不滿,可若是不殺之,他又拿不出糧食去填那麼多災民那個無底洞。
另一方面,若是他真的放這些災民前去投靠了秦熠知,便會壯大秦熠知的勢力,他又不是傻了瘋了纔會去幹這種損己利人的蠢事。
思來想去。
最好的辦法。
便是放這些災民出城,然後在偏僻的地方殺之。
這樣既能減少京城災民的人數,更能讓他減輕負擔,同時,還能杜絕了讓秦熠知壯大勢力的機會。
“?”郭然頓時就被這話震驚到了,忙不迭的擡頭望向身前的皇帝,滿臉的不敢置信,脣瓣哆嗦得極其厲害:“皇~皇上?”
皇帝見郭然這神色,滿是戾氣的眸子危險的眯起:“郭然,那些刁民居然膽敢投靠逆臣賊子,那便是秦熠知那逆臣賊子的同黨,此等不忠不義的刁民,就得殺之。”
“皇上,這……這……”
“嗯?”皇帝滿眼殺氣的看向郭然,寒聲問:“怎麼?你對朕的這個命令是有所不滿?還是你心裡也想着要去投靠秦熠知?”
一聽這話。
郭然頓時就嚇得臉色大變,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不住的磕頭:“皇上,微臣不敢,臣剛剛只是一下子沒反應過來,臣對皇上的忠心日月可鑑,臣絕無二心,還請皇上明鑑,臣這就立刻去辦……”
皇帝神色陰鷙的看了郭然好一陣後,這才道:“既然如此,那便退下吧。”
郭然戰戰兢兢的爬了起來:“謝皇上,臣告退。”
“記住,若是你的人沒把災民腦袋砍下來,朕便砍了你們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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